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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弟,你總算醒了……”老周說道。
“我在哪里……我怎么在車上,許白白……還有風大哥怎么樣了?”林寶駒用手揉了揉仍然有點麻木的太陽穴。這時候車正在飛速行駛,也不知道老周急急忙忙趕去哪里。
“老爺去引開那三個對頭了,讓你跟我們先趕往市區去。至于許小姐嘛,她不是正在你旁邊嗎?”老周平靜的說道,似乎并不為風凌怎么擔心。
“許白白在我旁邊?”林寶駒忽地一驚,猛地呼了一口氣,幾縷淡淡的幽香飄進了鼻孔。林寶駒神智清醒了不少,果然發現自己旁邊坐著一人,卻不是許白白還是誰呢?
不過許白白好像仍然在昏睡。
老周好像知道林寶駒在想什么,說道:“放心吧,許小姐一會就醒了。”
從老周的口中,林寶駒隱約聽出他稱呼許白白時異常的尊敬,這讓林寶駒不禁有一點奇怪。
或許是有點自慚形穢吧,雖然許白白就在自己的旁邊,但是林寶駒卻并不敢正眼去看她,只是木然的將目光放在窗外。
美麗的東西誰不想擁有,但是有的美麗,只能遠遠的觀望,可望而不可及。
過了一陣,車已經進入了江城市區。
“啊……”林寶駒正呆呆的望著車窗外面,忽然聽見旁邊的許白白打了一個呵欠。
林寶駒忽地轉過頭去,正好許白白也異樣的盯著他,問道:“你是誰?”
“哦……許小姐你醒了嗎?我們現在是去文錦閣的路上,今天是你代言文錦閣古玩集團簽約的日子。你不會忘記吧?”不待林寶駒回答,老周已經搶先說了,顯然是早就想到許白白為何要這么問了。
“我怎么睡了這么久啊?不好意思,這樣不是遲到了。”許白白有點歉然的說道,然后向老周問道:“那這位是?”
為了不讓許白白起疑心,老周說道:“許小姐上車的時候,就睡著了。我們老爺說想必是許小姐困了,所以讓你多休息一下,免得等會沒有精力應付媒體。對了,這位是林寶駒,我們老爺的外甥,哈佛經濟系碩士生,今天剛回江城,剛才許小姐休息的時候,我們繞道去了機場,就是為了接小少爺回來。”
許白白恍然,心想:“難怪會在車上停留一個多小時,原來是他們改道去了機場。”
對于文錦閣古玩的董事長風凌,許白白非常放心,因為這人是他爸爸的故交,所以她并不認為這位風伯伯會對自己不利。只是對于旁邊這個哈佛回來的碩士生,許白白是在沒有想到經濟學的碩士生竟然打扮得跟搞藝術的差不多。
不過這還要部分歸功于林寶駒的一頭卷發。因為很多搞藝術或者搞科學研究的,就有不少人是卷頭發,林寶駒就是發現了這個現象,才對自己那一頭永遠梳不順的卷發釋然的。并且,林寶駒還覺得,這些人之所以是卷發,可能大部分不是天生,而是經常遇到難題或者困境,不停的抓扯頭發所致。
出于禮貌,許白白仍然笑著說道:“你好。想不到哈佛的高材居然如此簡樸,林先生真是與眾不同,難怪年紀青青,就已經碩士畢業了。”
許白白這一笑讓林寶駒有點失神,他僵硬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好。”
老周在前排打掩護道:“小少爺才回來,中文大概還沒有習慣。”
“林先生的口音有點四川方言的味道啊。”許白白輕聲說道,“以前我外婆就住在四川的,那里幾乎常年都有霧,不過空氣很好。”
林寶駒沒有想到許白白如此厲害,一下就聽出了自己的口音,想要分辨,但是自己口才又不好,害怕弄巧成拙,破壞了風凌的事情,只得點頭說道:“是的。四川……嗯,空氣很好的。”
恐怕就連一心開車的司機都聽出了林寶駒語氣中的緊張。老周繼續為林寶駒解圍道:“我們小少爺常年在國外發奮讀書,很少跟人交際的,一見到許小姐這樣的美女就更緊張了。不過小少爺的學習那可沒得說了,高一就獲取了國際奧林匹克數學、化學競賽金牌,后來被報送進了清華。在那里呆了半年,就申請全獎去了哈佛。對了,小少爺的那個什么托福還考了滿分呢……”
“滿分?天啊!”雖然許白白見多識廣,也認識了不少的“少年才俊”,不過托福考了滿分的,她也還是頭一次看見,不禁對這個相貌平平的男生多了一份敬佩。
“這個……不是……”林寶駒越是緊張,就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老周好像也不打算給林寶駒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道:“這個不算什么,我們小少爺還在老美的什么《美國經濟評論》、英國的什么《經濟學家》上面發了不少的文章……”
“老周,什么時候到啊?”林寶駒實在忍受不住老周的吹噓了,巴不得趕緊下車。
“就在前面了。”老周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大廈,說道:“在二十三樓。小少爺,今天老爺身體不舒服,跟許小姐的合約,一會就由你來簽了。”
“我……不是吧?”林寶駒不由得愣了。
許白白如今已經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而文錦閣在國內古董行業也是首屈一指,所以江城的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簽約現場,早就已經擠滿了人。
當林寶駒以文錦閣集團代表出席簽約儀式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記者都不禁大吃一驚,繼而開始猜測這個其貌不揚的年青人的真實身份,跟現任集團董事長的關系等等。
本來林寶駒打死也不愿意出席這樣的場合,但是老周一再堅持,要是林寶駒不出席的話,風凌和許白白兩人都會有難。這并非是危言聳聽,只要想到先前發生的一幕幕事情,還有那三個靈隱山的人,林寶駒就不由得心驚肉跳,好像隨時都置身于危險之中。
簽約儀式完畢之后,林寶駒立即離開了現場,然后對老周說道:“風大哥現在在哪里,我要見見他,把今天的事情問個明白。”
林寶駒心中疑慮重重,迫不及待的想要找風凌問一個清楚。不過,林寶駒覺得風凌并沒有騙他,至少許白白毫發無傷,并沒有出現任何的不妥。
老周帶著林寶駒在江城市區轉悠了幾圈,最后車子開進了一個地下車庫。
風凌這時候正在地下車庫停放的一輛黑色轎車里面,他開了車窗對林寶駒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車上去。
林寶駒不禁有點奇怪,怎么風大哥搞得跟黑社會接頭似地。
林寶駒上車后,風凌關了車窗,對林寶駒說道:“林兄弟,這次真是多虧了有你,不然我和許白白兩人,只怕都要被師叔捉回靈隱山去了。”
“風大哥,你沒事吧?”林寶駒問道。風凌的臉色蒼白,好像是已經受傷了。
“沒什么€€€€”風凌忽然轉換了語氣,冷冷道:“雖然我受傷了,但是殺死你還是綽綽有余!”
說著,風凌手上金光一閃,掌中已經多出了一把用甲術凝成的短刀,向著林寶駒的脖子劈去。
林寶駒駭然地看著風凌,顯然不知道他為何驟下殺手。
“難道是為了許白白,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關于許白白的事情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就在林寶駒閉目受死的時候,風凌手中的刀卻定了下來,停留在林寶駒的脖子邊。風凌冷冷地說道:“枉我風凌如此信任你,想不到你卻是白蓮教的人,那就別怪我風凌心狠手辣了!”
“等等……”林寶駒急忙道,“我怎么會是白蓮教的人?”
“你休想騙我。”風凌并不移開手中的劍,說道:“要是你不是白蓮教的人,如何能夠抵擋我師叔三人聯手一擊,而且就在我引走師叔和兩位師弟的時候,白蓮教的人正好出現,殺死了我師叔和兩位師弟,只有我受傷逃脫。要是你不是白蓮教的人,他們怎么知道我師叔三人受傷了?”
林寶駒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是將自己被金馬控制的事情跟風凌解釋了一番。以風凌的見識,他也不明白為何靈獸能夠反過來控制人。
不過,風凌終于收回了手中的劍,嘆道:“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是白蓮教的人,只是試探一下你而已。你這人全無心機,又怎么可能是白蓮教奸細。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白蓮教的人知道許白白的身份。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離開江城一段時間去養傷,因為師叔和兩位師弟這么一死,靈隱山的人必定會以為我跟白蓮教勾結,那時候就不會對我留情了。而且白蓮教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對了,今天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許白白怎么會得罪靈隱山的人呢?”林寶駒問道。
“嗯,不過這事除了之外,不可告訴任何人。原本我打算不告訴任何人的,不過我知道你是一個信得過的人,而且日后還要勞煩你照顧許白白一段時間,這事你也應該知曉了。”風凌的神情很嚴肅,似乎這件事情關系重大。但是他知道淳樸的林寶駒和其余的護靈人不同,因為林寶駒沒有任何的心機和陰謀。
見林寶駒點了點頭,風凌繼續說道:“林兄弟,你可知道,鬼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