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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里,放著的正是劉闖請麋繯打造的馬鞍、雙鐙和馬掌……看得出,麋繯很用心,特別是那兩副馬鞍,打造的非常精致,用料也格外講究。風云網用鞣制而成的小牛皮外外殼,馬鞍翹起兩端,箍了兩道鐵環,令馬鞍看上去更加精致。馬鐙連在馬鞍下,還有兩根大帶……只是馬掌孤零零擺放在那里,想必麋繯也不是很清楚,這馬掌該如何裝備,自然單獨放在一邊。
“叔父,給你看樣好東西。”
劉闖招呼了劉勇一聲,然后把象龍牽過來,把馬鞍搭在馬背上,系好大帶。
他搖晃了一下,見馬鞍固定很穩,示意劉勇上馬嘗試。
劉勇疑惑不解,依照著劉闖的指點,扳鞍認鐙,翻身上馬。而后,劉闖牽著馬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劉勇立刻感受到,這馬鞍的不尋常處。
“孟彥,這是你設計的?”
“嗯!”
見劉闖點頭,劉勇忍不住嘖嘖稱奇。
管亥在一旁心急火燎,忍不住問道:“大劉,這玩意兒究竟有何神奇?”
“你來試試就知道了……”
劉勇下馬,讓管亥騎上去。
管亥雙腳踩鐙,坐在馬鞍上跑了兩圈,臉色頓時大變。
他翻身下馬,示意劉闖把馬鞍取下,而后輕聲道:“這東西一定要保護好……如果傳出去,說不得會惹來殺身之禍。
孟彥是怎么想出來的?有這玩意兒,我騎戰時,至少能提高三成力量。
他娘的,當年在北海郡我要是有這寶貝,少說能與那廝鏖戰百合,何至于最后無奈退兵?”
那廝,便是關羽。
管亥自從被識破的身份之后,倒也沒有隱瞞。
他坦承和關羽交過手,三十多個回合后體力不支,敗給了關羽。
甲子劍上的缺口,便是和關羽交手留下的痕跡……只是,他后來為何會落魄到流落朐縣,甚至連店錢都無法支付的地步,管亥始終不肯明說。他不愿說,劉闖自然也不會勉強。有些事情,還是要等機會。時機成熟了,劉闖就算不去詢問,想必管亥也會一股腦的說出來。
“這玩意兒又是做什么?”
劉勇拿著馬掌,一臉疑惑之色。
“這個,是用來保護馬蹄不受傷害所創……只是該如何釘在馬蹄上,我還沒有想好。
若戰馬配上馬掌,即便是在崎嶇山路上行走,也可以不受傷害。叔父,不如回頭先在大青身上試試?”
大青,就是那匹青驄馬。
劉勇看了它一眼,雖有些不舍,但是在劉闖滿是希翼的目光注視下,最終只能無奈的點頭。
青驄馬好尋,象龍不易得。
如果直接在象龍身上嘗試,萬一傷了象龍,才是得不償失。
倒是青驄馬……
劉勇嘆了口氣,有些心痛道:“試試就試試,不過要小心些……大青雖不比象龍,但也是一匹好馬。”
朐縣的局勢,已恢復了平靜。
隨著陳到率領白離開朐縣,當日城門一戰后幸存下來的巡兵,也陸陸續續歸隊。雖說只有一百多人,但是和那些重金征召的流民相比,戰斗力明顯要高出一大截。畢竟是經過戰火洗禮,這些巡兵雖說不上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可那股精氣神,已遠遠超過了流民……
站在一處,那感覺明顯不同。
朐縣巡兵歸隊之后,還與流民發生了一次沖突。
結果,帶著五十個巡兵,打得那一百多個流民狼狽而逃,根本無法抵擋。如此一來,朐縣巡兵迅速奪取了主導地位,而黃革也松了一口氣,不必每日提心吊膽,擔心流民惹事。
只不過,黃革還是有些遺憾。
他親自上門,希望請管亥出山,但最終還是被管亥婉言拒絕。
失去了管亥,朐縣巡兵終究是少了魂魄。戰斗力雖然增強了,可黃革還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悄然流逝。
一轉眼,已到了三月。
朐山上的桃杏開始凋零,在暮春時節的靡靡春雨中,呈現出一種別樣的韻味。
距離朐縣之戰,已過去一個月。
當日殘留下來的痕跡,隨著一場場細雨,逐漸沖刷干凈。
劉闖的傷勢也徹底恢復,并且意外發現,經過這一場血戰之后,他竟然可以輕松的做出暴熊擔山的動作。氣血在五百年參丸的滋補下,變得更加旺盛,氣息流轉,也變得順暢許多。
“看起來,這龍蛇九變,還得靠實戰突破。”
管亥忍不住發出感慨。
倒是劉勇,一臉不屑之色,“實戰的確是有助于突破,但如果一味靠實戰突破,氣血很快就會衰敗。
孟彥這次也是運氣好,之前靠著你那些遼東參滋補,氣血充盈。
后來又得了那一盒參丸之助,才避免了日后出現氣血衰敗的危險……修煉龍蛇九變,還是要循序漸進。臨戰突破可以幫助一時,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修煉自身,凝練氣
血才是關鍵。”
臨戰,就免不了受傷。
一次兩次可能還好,時間長了,若受傷過多,氣血隨之衰敗,身體也會馬上垮下來。
隋唐時期的秦瓊秦叔寶,就是最好的例子。
年輕時一味逞強,結果年紀大了,身子也就隨之垮掉……
管亥對此,倒是沒有辯駁。
他雖然沒有修煉龍蛇九變,卻學了一套引導術,存養自身。
被劉勇絮絮叨叨教訓了一頓之后,劉闖也很無奈。
只不過,劉勇的話也是好意,他自然不會在意……這一天,一場小雨過后,空氣格外清新。
劉闖牽著象龍,從家中走出,沿著秦東門大街而行。
“笨熊,那個常勝的射術,真的很厲害嗎?比陳到將軍的射術還要厲害?”
麋繯一臉嬌憨問道,劉闖頓時笑了。
呂布娶了曹豹的女兒,并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
而且,他隨后就變得格外低調,除了在小沛練兵之外,就很少與曹豹聯絡。
一開始,劉備也很緊張。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呂布表現的也非常老實,劉備的防備之心,也隨之淡去。汝南方面,曹操兵發潁川,斬何儀何曼兄弟,大敗黃巾軍。劉辟龔都見勢不妙,立刻收兵撤退,不敢再窺覷曹操。但是,他們雖有心退讓,曹操卻不會就此罷手。既然已經兵進汝南,他誓要將汝南奪取。
在擊敗了何儀何曼之后,曹操隨即揮軍南下,兵進汝南。
劉辟龔都無奈之下與曹操決戰,大敗而逃……數萬兵馬,瞬息間煙消云散。
劉辟龔都二人更逃進山林,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卻元氣大傷,再也無力出山奪取汝南……
至此,曹操一統豫州之勢,已漸趨明朗。
劉備的注意力,隨即放在了曹操身上,并派遣孫乾出使,意圖與曹操交好。
麋竺兄弟的精力,也投入其中。
麋繯在朐縣,每天好像一只快樂的百靈鳥,無憂無慮,臉上總是帶著甜蜜笑容。那甜蜜,正來自于劉闖。
身為穿越眾,劉闖前世雖說是個光棍,可那談情說愛的電視卻看了不少。
前世在他看來,是極其庸俗的手段。
可放在這個時代,卻無疑討盡了麋繯的歡心。
走在河畔,突然從樹上摘下一朵花,插在麋繯的發髻上,幾句簡單的夸贊,都足以讓麋繯心花怒放。
只是,劉闖依然不知道,該如何與麋繯開口。
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是麻煩……劉闖這心里,也非常著急。
今日,他打算去鹽水灘學射,哪知道麋繯聽說之后,便吵鬧著要隨劉闖一同去,見識一下常勝的射術。
“這個嘛……說不好。
感覺著,還是陳到的射術更精湛。不過似他那種程度,恐怕也看不上我。常勝的射術雖然不比陳到,可他愿意教我。所以在我看來,常勝的射術比陳到高明,除非陳到愿意教我。”
麋繯噗嗤笑出聲來,給了劉闖一個白眼。
“就會亂說!”
“這可不是亂說,實事求是耳。”
“罷了,說不過你……待會兒我一定要看看,那個常勝的射術有多厲害。”
麋繯說著,縱馬就要走。
卻聽得劉闖突然輕聲道:“三娘子,且慢。”
“嗯?”
麋繯勒住馬,扭頭看去。
就見劉闖端坐馬上,正舉目眺望。
“在看什么?”
“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
麋繯一怔,順著劉闖的目光看去。就見城外護城河畔,三三兩兩聚集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
“哪個?”
劉闖指著一個背影,“就是那個人……三娘子,你可覺得眼熟?”
麋繯一怔,忙仔細觀瞧。
只是距離太遠,她有些看不清楚,于是搖了搖頭,輕聲道:“看不清楚。”
“咱們過去看看!”
劉闖說著,縱馬疾馳。
象龍馬猶如一道閃電,很快就追上了那個人,攔住他的去路。
珍珠緊隨其后,也來到劉闖身邊。麋繯這才看清楚,劉闖說的那個人,衣衫襤褸,頭發蓬亂,臉上臟兮兮的,更看不出模樣來。他個頭不高,170公分左右,低著頭,看上去很害怕。
笨熊不是一個喜歡欺凌弱小的人啊……
麋繯疑惑看著劉闖,有些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這段時間,朐縣城外有不少流民,大都依著護城河而居。
劉闖也不說話,凝視那個乞丐。半晌后,他突然從懷中取出錢袋子,里面裝了二百多五銖錢。
啪的一聲,丟在那乞丐的身前。
“看你這模樣,想來是遇到了難處……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只有這些,先拿去用吧。
而今朐縣好不容易恢復了太平,我不想再看到這里發生什么變故。如果沒什么事,就離開這里,千萬別讓我再看到你。我這次放過你,但下次,定不會手下留情,你自己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