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紀

第二十二章 冒頓之父:頭曼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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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匈奴,我們就會想到匈奴歷史上最為偉大的領袖冒頓單于。冒頓敗東胡、走月氏,號令大漠,控弦之士四十萬,一時之強,甲于天下。

然后,冒頓趁著秦末戰亂之際,占據了河套之地,對漢朝邊境進行滋擾,擄掠不計其數的口眾財富。漢高祖劉邦很是不憤,起兵三十萬北擊匈奴,卻是中了冒頓的計,被圍平城,差點被冒頓活捉。

幸好,劉邦身邊有一個足智多謀的陳平,給劉邦出了一條奇計,方才逃回來。

劉邦死后,冒頓又起了歹念,給呂太后送去一封書信,聲言要上呂后太,這是漢朝的奇恥大辱。

正是因為這兩件事,使得冒頓之兇名傳于天下,為人所知。

事實上,冒頓并不是匈奴的奠基者,只是匈奴的統一者,在他當政期間匈奴達于鼎盛。

匈奴真正的奠基者,應該是冒頓的父親:頭曼單于。

頭曼單于以前的歷代匈奴單于不為史載,連名字也不知道,很難考證其事跡。就是頭曼單于,其事跡在史書中所載亦不多。不過,其所做的事情最有名的有兩件:一件是他不把冒頓放在眼里,想要殺掉冒頓,派冒頓去做人質。這件事,為冒頓所惱恨,冒頓逃回來后,頭曼又認為他了得,很是信任,卻是沒有想到冒頓已生父他之心,最后把頭曼單于給殺了。

另一件就是頭曼單于在秦始皇統一中國后,率領匈奴數十萬之眾,大舉南下,想要占領河套之地,卻給蒙恬大敗于河套之地,只得率領少數人馬逃回去。

正是這一戰,使得原本很是強大的匈奴國勢急轉直下,為東胡欺壓。東胡趁著匈奴新敗之際,向冒頓索要駿馬和女人,冒頓沒二話。全給了。東胡以為冒頓膽小怕事,接著要土地,冒頓這次沒有給,而是召集舉國之兵殺奔東胡而來。

東胡哪里想得到冒頓這個膽小的單于竟然敢打東胡的主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死傷慘重。丟土失地,一下子就衰敗了。

得到東胡上千里土地后,匈奴一下子就變強了。冒頓再回過頭來,對付匈奴的另一個死對頭。月氏。打敗月氏后,冒頓把月氏王的頭顱做成酒器,這讓月氏族氣憤莫銘。

冒頓之時,匈奴之所以那般強盛,原因應該有三個:一是冒頓本人的才干了得;二是秦末戰亂之際。他占據了河套之地;三是因為有頭曼單于的奠基。

頭曼單于和冒頓單于這對父子的關系,若要找一個相似的話,可能要數菲力普和亞歷山大大帝的關系了。菲力普打造出了著名的“馬其頓方陣”,為馬其頓的強大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亞歷山大大帝在其父親的基礎之上發揚光大,成就一世偉業。

頭曼單于和冒頓單于的關系,與此類似。

乍聞頭曼之名,秦異人就是好一通驚訝,他絕對沒有想到。烏孫落就是匈奴太子頭曼,匈奴的奠基者。

“我應該叫你頭曼呢,還是叫你烏孫落?”秦異人眼中厲芒閃爍,打量著頭曼,沉聲喝道。聲音很大。如同雷鳴。

“異人公子見諒。”頭曼再度沖秦異人見禮,道:“頭曼心慕中原文明,多讀中原之書,向往中原。適逢公子操持掄材大典,這才前去參與盛會。為了安危計。不得不冒用烏孫部王子烏孫落的名頭。”

“烏孫落又是誰?”秦異人強壓下一口火氣問道。

“他就是。”頭曼朝身邊一個騎馬的大漢一指。

秦異人一瞧,此人身材高大,與頭曼差相仿佛。而且,此人很是精明,英氣勃勃。

“怪不得當時孟昭沒有查出來。”這個烏孫落一瞧便知了得,頭曼冒用他的名頭前去邯鄲參與掄材大典,還真難查出來。

“公子,這都是我的失職,請公子責罰。”孟昭一臉的自責。

“公子,這不怨孟昭。”黃石公為孟昭講情道:“匈奴部落多如牛毛,不要說我們中原列國,就是單于也不知曉詳盡數目,孟昭已經盡力了。”

“嗯。”秦異人點點頭,道:“孟昭,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盡力了。”

在當時情形下,要孟昭查出頭曼的來頭身份,不比登天容易。在當時,秦異人還沒有建立情報機構,哪能查得出來?就算秦異人建立了情報機構,也未必能查出來,大漠之中的消息歷來很少。

“謝公子。”孟昭眼中如欲噴出火來,打量著頭曼。

“頭曼,你不呆在漠北,跑到河套之地來,難道你以為大秦銳士的刀劍不利嗎?”秦異人沉聲喝道,勢如奔雷。

“異人公子請息怒。”頭曼臉上泛著笑容,親切得緊,比起見到昆侖神還要親切,道:“頭曼此來,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公子允準。”

“說說看。”秦異人要為王翦他們爭取時間,自然是要借助這機會行事。

“大秦政治清明,國勢極盛,兵威大漲,天下敬服,大匈奴對大秦也是欽佩。”頭曼先是來一通馬屁,拍得那叫一個響亮,道:“大匈奴愿與大秦交好,百年不犯秦邊,大匈奴之誠心由此可見。還請公子看在大匈奴心誠的份上,答應頭曼一個要求。”

頭曼能言善辯,把匈奴懼秦兵威說成是真心與秦國交好,此人的口才還真不錯,真能顛倒黑白。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秦異人,只見秦異人眉頭一挑,如同利劍一般,冷笑道:“交好?虧你說得出口!大秦兵威極盛,誰敢招惹大秦?就是你們匈奴,見了大秦的影子,也得膽顫心驚!就是給你十顆豹子膽,你們也不敢近我大秦邊境!非為你們要與大秦交好,而是你們匈奴沒有這狗膽!”

秦異人這話太損了,大掀匈奴的老底,把匈奴的老底掀到九霄之上了。而且,還是粗言惡語,一點情面也不留。

“那是!”一眾秦將聽在耳里,大是受用,昂首挺胸,極是自豪。

秦國兵威如此了得,不僅僅可以震懾山東列國,還讓匈奴這些異族也不敢亂來,這是何等的激動人心。

與秦軍將領的自豪正好相反,頭曼臉上發燒,火燒火辣的,眼中如欲噴出火來。他那感覺,秦異人那哪里是話,純粹就是在用耳光狠狠抽他。

要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沖上去,把秦異人撕著吃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匈奴太子,誰敢如此對他不敬?誰敢當著他的面掀匈奴的老底?

就是一流的戰國,趙國也不敢。

秦異人就敢,話語如刀,要頭曼不難受都不成。

“秦異人,就讓你張狂吧,等大匈奴占領了河套之地,兵強馬壯之后,定報今日之辱!”頭曼在心里惡狠狠的想。

卻是不敢有絲毫表露,還得陪著笑臉,臉上的笑容疊了一層又一層,試探著問道:“異人公子怎生來到河套之地?河套苦寒,不比咸陽舒適。”

“本公子要去哪里,難道還要向你打招呼?”秦異人話鋒如刀,沒有絲毫客氣。

“不是不是,異人公子休要多想。”頭曼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一個勁的道:“要是早知異人公子來到河套之地,頭曼定當趕來相會。在邯鄲時,承蒙公子照顧,頭曼一直記在心上,不敢一刻或忘。今日再度見到異人公子,頭曼很是激動。”

裝出一副激動樣兒,眼睛放光,臉都變紅了,演技真不錯。

“你是知道的,大秦王子王孫沒甚特權,功名富貴得自取。”秦異人瞄了頭曼一眼,道:“要是不能自立功名,到老不過是一老卒,本公子不得不前來九原郡歷練。”

“哦!”頭曼一副恍然之狀,緊接著就是大夸特夸了,道:“大秦之所以強,就在于此也!想想那山東之地,王子王孫養于婦人之手,長在深宮之中,不知民間疾苦,不知天下大勢,何以成器?異人公子本是天下第一名士,再有這番歷練,定能前途無量,頭曼在這里恭祝公子成就大事!”抱拳一禮,大是歡喜,一副為秦異人歡喜樣兒。

“原本不是來打大匈奴,這就好,這就好。”頭曼心中一陣狂喜,恨不得放聲高歌,只是場合不對,只得強行忍著。

他最擔心的就是秦軍是沖匈奴來的,聽秦異人意思,不是沖匈奴來的,還有比這更讓他歡喜的嗎?

“你有心了,異人這里謝過。”秦異人抱拳回禮:“你有何請求?”

“是要求,是要求。”頭曼在心里嘀咕,卻是不敢說出來,只得道:“頭曼有一個不情之請,李牧是大匈奴的死仇,還請異人公子看在大匈奴與大秦交好的份上,把他交給大匈奴。”

“你好沒道理!”秦異人卻是眉頭一擰,如同利劍似的,道:“本公子為何要交出來?你說交出來就交出來,大秦的臉往哪里擱嗎?本公子這張臉往哪擱呀?”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似的,頭曼聽在耳里,卻是喜在心頭。秦異人并沒有一口回絕,就證明這事有戲。更說明,秦趙并非聯手對付匈奴,他能不歡喜嗎?

“異人公子說得是,大匈奴愿以駿馬千匹、牛千頭、羊萬只相謝。”頭曼也是個精明人,竟然把單于許諾的好處減少了五分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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