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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慧卿雖然沒有觸動陣法禁制,但是她一進陣法,陣法里面的天地元氣就有變動。別人也許感覺不到,但是主持陣法的陣法師卻是感覺明顯。
榮慧卿想做什么,紀良棟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
當他剛知道榮慧卿是個女修的時候,曾經不屑一顧,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后來聽說她已經是筑基修士,而且觀她在陣法里面如魚得水的程度,比自己甚至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紀良棟只是煉氣修為,他這一生,也只會止步在煉氣這一層,因為他是四靈根,雖說比完全沒有靈根的那些陣法師要強,但是和有筑基修為的陣法師比起來,他就什么都不是。
據他所知,只有頂級宗門,還有光明神殿里面,有過幾位有筑基修為的大陣法師。別的大陣法師,有煉氣都不錯了,更多的大陣法師,是沒有靈根的凡人,完全靠著他們聰慧的頭腦,精密的計算,將陣法之道代代相傳。
所以能做到大陣法師的人,無論修為如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非常聰明。不聰明的人,是修習不了陣法的。
紀良棟一看榮慧卿的架式,就明白她要做什么。
她是要挑戰自己這個青云宗的大陣法師,踩著自己上位!
紀良棟以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因為特別聰慧,被青云宗前代的大陣法師看中,收為關門弟子,將他一生所學,都傳授給了紀良棟。紀良棟也不負眾望,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將青云宗的陣法維持得妥妥當當。并且給東大陸許多國家京城上空都布置了他精心設計的囚籠陣法。
他的年紀也不大,才剛滿三十,正是能力最旺盛的時候。而且他對自己的未來,對自己整個家族的未來,都有很多規劃。――這個青云宗大陣法師的位置,他是要給自己家里的后代世襲下去的。
他的大兒子十分聰慧,雖然沒有靈根,但是在他幾個孩子當中。是最能繼承他衣缽的。
如果沒有意外,他可以把青云宗大陣法師的傳承,局限在他們紀家的直系血親之內。
可是如果這個女修挑戰他,最后贏了他,他就不得不把青云宗大陣法師的位置讓出來。
不僅要讓出位置,而且要把青云宗上一代大陣法師傳承下來的東西,都要原原本本交給這個女修!
這一切,是紀良棟難以忍受的。他不能讓落到自己手上的東西,再流到別人手里。
看著前面飛梭上的兩個人越來越遠,紀良棟嘴角露出一絲陰笑。“囚籠加幻陣,有的樂子瞧了……”隨后慢慢走入山間的霧靄當中。
霧靄一陣晃動。將紀良棟的身形完全隱藏進去。
榮慧卿帶著羅辰在空中飛行,正要脫離陣法的控制,飛向陣法上方更高的天空,突然感覺到身邊的天地元氣一陣變動,周圍的景物在她身邊瘋狂旋轉起來。
元氣變成氣流,氣流轉成漩渦,他們的飛梭在一個個元氣漩渦里面顛簸前行。如同波濤洶涌的大海上面的一葉孤舟,看不見前進的方向。
羅辰連忙死死抱住榮慧卿的纖腰,生怕一個元氣漩渦打過來。就把她卷走了。
榮慧卿的身子卻僵直了一瞬,然后掙扎起來。
“榮兒,別動。”羅辰更緊地抱住她。
榮慧卿繼續掙扎,兩個人在飛梭上扭打起來。
以羅辰的修為,要制服榮慧卿的掙扎根本不在話下。可是他不舍得傷害她,只得硬生生克制自己。
元氣漩渦越來越大,他們的飛梭逐漸被擠得從空中往下急墜。
在這樣浩淼的天地元氣陣法之下,羅辰發現自己的金丹修為就跟汪洋中的一條船一樣,完全掀不起任何浪花。
撲通一聲!
他們兩人被從飛梭上甩了下來,從萬丈高空掉落。
羅辰只來得及運轉靈力,將兩人的要害部位護住。耳邊掠過呼嘯的風聲,如同猛獸齊吼,震耳欲聾。
兩人一起撞到地上凸起的一塊大石頭上,疼得眼冒金星。
羅辰抬起胳膊,護住榮慧卿的頭,低聲問她:“你沒有摔壞吧?”
榮慧卿不說話,掙脫他的手,從他懷里爬了起來。
羅辰大急,掙扎著也想爬起來,卻看見她背對著他往前大步走去。
“慧卿!”羅辰大叫。
榮慧卿沒有回頭,身形閃動,繼續往前走。
前方不遠的地方,突然閃出兩個男人,看樣子也是來參加二級宗門入門試的。
一見榮慧卿,那兩人頓時呵呵笑得十分猥瑣,沖上去一邊一個,架住了榮慧卿的胳膊。
榮慧卿大叫著掙扎,那兩人卻一起堵住她的嘴,將她往前拖走。
羅辰目呲欲裂,全身的血液都涌到頭頂,大叫著:“放開她!”可是那兩人置若罔聞,拽著榮慧卿拖進了一旁的帳篷……
羅辰身上的靈力頓時失控,在奇經八脈中如亂劍般砍來刺去,將他的筋脈戳得千瘡百孔。好在丹田之中一股溫暖和煦的靈氣牢牢得護住了他的金丹。
這是那一晚,榮慧卿反渡回來的旭日訣的靈氣,中正陽剛,浩然大氣。
可是給他這股護身靈氣的姑娘,此時正在那個帳篷里面,被兩個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男人糟蹋!
一聲聲尖叫聲從那邊的帳篷處傳過來,夾雜著兩個男人桀桀的淫笑聲,羅辰只覺得嗡的一聲,靈氣全部涌到他眉間泥丸穴的識海,將他沖擊得暈了過去。
同一時間,榮慧卿卻還站在空中的飛梭之上,閉目感受著天地元氣的變動,計算著幻陣的變化規律。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困在幻陣里面,一時半會出不去。
先前一股元氣漩渦卷進來的時候,將她和羅辰分離開來。
她不知道羅辰去哪里了。但是她知道以這個幻陣的法力,可能會困住羅辰。但是絕對傷害不了他,因為他是金丹修為。
榮慧卿便在飛梭之上盤膝坐下,一邊借著在高空離陽光更近的機會,趁機習練旭日訣,一邊感受著幻陣里面天地元氣的變動,為自己破陣做準備。
月上樹梢的時候,羅辰悠悠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雙眸深處已經是一片氤氤的血色。
他一言不發地從地上爬起來。左手一伸,一把長刀露了出來。
“所有碰了她的人,都得死!”
四周靜謐如初,只有夏蟲的叫聲間或響起來。
前面的帳篷處,似乎還有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以及男子爽到極處的呻吟大叫聲。
羅辰的雙眸冷戾,抬頭眼望月色,眉間殺意凜然。
長刀夾雜著烈烈的風聲,往那帳篷處砸去。
帳篷一下子被劈為兩半,露出里面睡著的兩個男人。
“啊?誰?你要干什么?!”那兩個男人驚醒過來。手忙腳亂地將衣服抓過來穿上。
“你們下午抓過來的那個女人呢?”羅辰厲聲問道,站在坍塌的帳篷入口。背對著月光,高大的身形成為月光下黑色的暗影,一陣夜風吹來,披散在肩背上的長發被吹得舞動起來,有幾縷發絲被吹到他的面上,給他俊美的臉上憑添幾絲猙獰。
那兩個人縮在帳篷一角,看著入口處的那個高大男人。如同殺神一樣,手持長刀,嚇得結巴起來。
“……什……什么女人?我們是佛宗弟子。不近女色,你……你是不是弄錯了?”那兩個人終于弄明白過來,忙搖頭否認。
“我會弄錯?今天下午,我親眼看著你們把她拖進來!”話音未落,羅辰已經難忍心中翻滾的憤怒、悲痛和悔恨,長刀一揮,一股靈力夾雜著刀光,往那瑟瑟發抖的兩個人頭上直劈過去。
“啊――!”
那兩人本是筑基修為,可是在一個盛怒的金丹修士面前,他們的修為不堪一擊。
劈啦一聲巨響!
長刀連閃兩下,兩個人被從中間劈成兩半,分為四片,從坍塌的帳篷處飛了出去。
這一片帳篷所在地,頓時下起了一場血雨。內臟殘肢更是落得到處都是。
“出什么事了?”
許多人從帳篷里面鉆了出來,探頭張望。
“悟沙和悟塵被殺了!――是誰干的?”
這些人都是佛宗門下的弟子,是從下面的三級宗門過來的,也是來參加二級宗門的入門試的。
羅辰倒提著長刀,緩緩走了過來,微偏了頭,冷冷斥道:“把我的女人交出來!”
“什么你的女人?!――你這個瘋子!我們是佛宗弟子,不近女色!想找女人,去山下妓院找去!別在這里失心瘋!”一個和尚大聲罵道。
羅辰的眼前一片血紅,只看見一個人形的剪影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
“滾!”羅辰一聲怒喝,長刀的刀光再閃。
剛剛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和尚,發現自己的頭突然飛向了天空。他垂下眼眸看見的最后一副畫面,就是看見自己無頭的身體仰面倒了下去……
一顆光禿禿點著戒疤的人頭飛上天空,濺起無數血腥,在半空中劃了個弧線,掉落下來,落在羅辰腳邊。
羅辰抬起一只腳,踩在人頭之上,雙眸再一次冷冷掃向眼前呆若木雞的人群,“我再說一次,不交出我的女人,你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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