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桌和董悅婷出了酒樓,耿桌說道:“這兩個家伙可真夠貪婪的,今天就算答應他們,百分之四十也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今天他們敢要百分之四十,明天就敢要百分之五十,到最后我們辛辛苦苦成立的公司,就會成為他們的。”
董悅婷問道:“這兩個家伙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你打算怎么對付他們?”
耿桌搖搖頭:“還不知道,等等看吧,看他們下一步怎么出手。”
董悅婷點頭:“也好,我到要看看,他們有什么手段。”
耿桌喃喃的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董悅婷拉開一輛奔馳的車門鉆了上去:“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刮風能刮多大?”
耿桌也上了車,啟動車子緩緩向金龍大廈駛去:“自從我們來到這里之后,就一直風波不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安靜下來。”
董悅婷突然笑了一聲,耿桌狐疑的問道:“笑什么?”
董悅婷說道:“你說那兩個家伙膽子也夠大,居然敢對我們公司伸手,難道他們就沒有調查過我們的背景?”
耿桌笑著說道:“肯定調查過,但大多數人只知道我們是大化鎮鎮委書記找來的投資商,而注冊的法人還是我的名字,沒幾個人知道公司真正的老板是誰。知道的,也就是黃平義和柳鎮長他們幾個。而市里的馮書記和已經調走的錢市長知道老板背景很深,也不可能把老板跟公司聯系在一起。就算他們知道,難道包小剛還有膽量去找他們問?你在想想,那個吳岳,一直在省里,對我們根本不了解。而包玉民剛剛調過來,對這里兩眼一抹黑,他包小剛能認識幾個人?能調查出什么來?知道我們公司底細的人,會告訴包小剛嗎?”
董悅婷點點頭:“有道理,不過他們兩個就不想想,我們公司這么大的資本,是他們能動得了的嗎?”
耿桌微微搖頭:“這你就太小看那些二代了,他們的力量真的不可小看。如果我們公司有強大的影響力,就像銳峰科技和貝氏集團那樣,借他們兩個膽子也不敢。可現在我們公司只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就是有再大的資本,但太弱小了,沒有一點影響力。在他們眼里,也只是一塊隨時能吞進肚子里的肥肉而已。”
此時一名穿著黑色西裝,頭上打著發蠟,臉色有些蠟黃,眼眶深陷,眼圈發黑的中年人走進縣里唯一一家咖啡廳。看這個家伙走路兩腳虛浮,還有他的面色,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中年人一走進咖啡廳,就看到范弘毅一個人坐在靠里面的角落里。他快步走過去,坐到范弘毅對面。
“范少!”
范弘毅拿著調羹在攪動著咖啡,頭也沒抬的說道:“怎么樣?”
中年人氣憤的說道:“全都是刁民,我把入股的資金提高了百分之五十,他們都不同意。范少,那些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找人弄死一個兩個,他們就老實了。”
范弘毅猛然抬頭,盯著中年人冷冷的說道:“你給我記住,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事也不能去做。”
中年人感受到范弘毅眼神的冰冷,一股冷氣在順著脊背竄到頭頂。
“范……范少,我知……知道了。”
范弘毅冷哼一聲:“知道就好,現在京里那些大佬都在關注這里,一些事情還沒有觸及到紅線。如果真的死了人,影響大化發展,上面肯定會震怒,一旦下來調查,不要說是你,就是我也扛不住。”
冷汗在中年人臉上流了下來,這個家伙以前就是個混子,后來范弘毅看他有點小聰明,把他招攬過來,成為了代言人。無論什么事情,都是這個家伙出面,范弘毅躲在背后。像這樣強取豪奪的事情可沒少干,聽話的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聽話的,現在連骨頭都找不到了。所以他才想像以前那樣,來個殺雞儆猴。可聽到范弘毅的話,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慶幸自己沒有自作主張,不然可真的大禍臨頭了。憑他對范弘毅的了解,不用上面派人來抓他,范弘毅就得把他的皮扒了,然后來個死無對證。
一時間誰也不在說話,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范弘毅才喝完了那杯咖啡,站起身說道:“你暫時去河池呆著,不要在這里出現了,有事情我會通知你。”說完邁步離開。
見到范弘毅離開,中年人才吐了口氣,這半個小時,對他來說還真難熬。
“服務員,給我來杯咖啡。”
夜悄悄來臨,十多輛集裝箱趁著夜色駛進大化鎮開發區一家鑄件廠,工人連夜往車上搬運貨物。
一名保安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往外打了個電話,然后晃晃悠悠走了回來。
凌晨三點多,貨物全部裝完,十多輛集裝箱悄悄駛出廠子大門,消失在夜色中。
河池,高英豪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冷笑著說道:“有意思,他們以為半夜就能把貨運出去嗎?真是太天真了。”說完轉過身,看著站在身后的黑驢,“都安排好了?”
黑驢笑著說道:“放心吧少爺,他們跑不了。”
夜色中,十幾輛集裝箱在314省道疾馳,在距離蘭海高速五公里的地方,一輛無牌面包車和兩輛普桑在一個岔道上拐了出來,緊緊跟在十多輛集裝箱后面。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在比較偏僻的路段,十多輛集裝箱停了下來。原來前面發生了車禍,兩輛面包車生了刮蹭。
這時緊緊跟在后面的面包車和普桑橫在了路中央,然后在普桑上下來一個光著膀子,拎著長刀,腳上穿著拖鞋的大漢。這個家伙剃這光頭,光光的腦袋上好像還紋著什么,遠遠的好像一坨屎一樣堆在頭頂,近看才知道,原來是一條盤著的蛇。而讓人最矚目的是,這個家伙的腦袋上綁著紅色紗巾。而緊接著在面包車上和另一輛普桑上下來十多個人,手里全都拿著砍刀和鋼管,腦袋上也都綁著紅色紗巾。
這時前面兩輛刮蹭的面包車司機正在吵架,見到那個大光頭也不吵了。一個家伙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放到嘴里,一聲嘹亮的哨音在夜色中響徹天空。
呼啦一聲,在道路兩邊暗處竄出四五十個手拿砍刀和鋼管的大漢,無一例外,腦袋上全都綁著紅紗巾。
光頭大漢身后冒出一個獐頭鼠目的家伙,看著十幾輛集裝箱,斗雞眼轉了轉。
“堂主,看來這票買賣價值可不小啊。”
光頭大漢哈哈大笑:“賊鼠,去,讓兄弟們把司機都弄出來,然后檢查一聲貨物,看看是什么。”
“好嘞!”賊鼠拎著砍刀一揮:“兄弟們,把車上喘氣的都弄出來,如果有不服氣的,直接抹了他,然后檢查一下貨物。”
五六十人,拿著砍刀和鋼管狠狠敲打車門:“媽的,不要裝死,都下車。”
車門打開,司機在車上跳了下來,然后很自覺的站在一邊。沒人說話,也沒有反抗。
光頭大漢看向那些司機,不禁皺了下眉頭。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這時已經有人打開集裝箱,見到里面全都是精密鑄件,一個個興奮的一陣亂叫。
賊鼠跑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堂主,全都是精密鑄件,十多輛車的貨,估計怎么也得有兩三千萬。”
而光頭大漢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十多名司機。突然兩聲慘叫聲響起,在夜色中顯得凄厲而又恐怖。
光頭大漢身體一哆嗦,猛然回頭看去,只見兩名檢查最后一輛車貨物的兄弟,正瞪著驚恐的眼睛,雙手捂著脖子,鮮血順著指縫哧哧往外流著。
“啊……啊……啊……”
慘叫聲突然在身后響起,光頭大漢猛然轉回身,就看到那十幾個司機,手中拿著閃著逼人寒芒的匕首,面無表情的對他兄弟進行著屠殺。對,就是屠殺。那十幾個人在人群中快速閃動,每抬起手,就會有人被他們割破喉嚨,慘叫著倒地。
光頭大漢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了,因為普通人遇到他們,見到他們手拿看到砍刀,哪有不怕的,可那些司機剛才太平靜了,平靜的不像是人。
“殺!”那些大漢終于在震驚中回過神來,舉起手中的武器開始還擊。
一時間冷兵器的碰撞聲和慘叫聲響成一片。而光頭大漢也反映過來,他知道今天被人算計了,掉進了人家的陷進。一聲怒吼,拿著長刀的手腕一翻,猛然向外一拋,長刀猶如夜色中的一道流行,直奔一名臉色有些蒼白,頭發微長,身上散發著陰冷氣息,身材清瘦的青年。
因為那名青年右手戴著泛著金屬烏光的黑色手套,他的那些兄弟,只要被他抓住,一定會骨斷筋折。
“叮!”
一聲金屬交擊聲響起,青年的右手在夜空中劃過一道殘影,抓住飛向他的長刀。然后抬頭看過來,眼中閃著妖異的寒芒。
只見他右手五指用力,嘎嘣一聲,精鋼打造的長刀被他硬生生捏段。接著左腳一點地面,身體在原地急速旋轉一圈,被他捏斷的長刀猛的向外拋出。
兩點寒芒急速飛了回來,刀尖直奔光頭大漢咽喉,刀柄撞向光頭大漢胸口。
光頭大漢瞳孔急劇收縮,雙腳用力,腳下的拖鞋啪的一聲,承受不住強大的壓力,拖鞋被他碾得粉碎。身體騰空而起,刀柄帶著銳嘯在他腳下掠過。上身詭異的一扭,腹部一縮,刀尖劃破他的肚子,帶起一溜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