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新綠酒店的鹿真得罪活閻王齊燈籠了。”
“真的假的?這話可不能瞎說,會讓鹿真傾家蕩產的。”
“開玩笑也不敢拿那位小爺開啊,必須是真的,不是瞎說,我當時就在現場,你們不知道當時情形,我給你們說說…”
整個建城到處都在討論著這事,就好像是一夜間這事就變成茶余飯后的談資。最要命的是這種談論并非只是局限在上流社會,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議論,在民間在路邊的攤點上也同樣有。
沒辦法誰讓新綠酒店是建城的標桿,早就被這座城市打上深深烙印。而活閻王齊燈籠又是一個近乎變態瘋狂般的強權人物,這兩者碰上就是火星撞地球,想不引爆眼球都不成。
僅僅只是私下議論都好說,但假如說這事肆無忌憚的酵那?當這樣的酵波及到某些特殊人物時,他們又該做出什么樣的抉擇?比如說置身官場的那些大人物,他們面對這事都會無動于衷嗎?
所有人都在討論,那么這事想要回避都不行。
既然沒辦法回避,那就正面面對。身為建城市副市長,兼任公安局局長的洪興書便是其中盯著這事的人。誰都能置身事外,唯獨他不能。齊燈籠和鹿真不鬧事還好說,只要碰撞,他這個公安局局長要是不能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掉,麻煩就會接踵而至。
身為體制中人,洪興書很清楚,鹿真并非是表面上看的那樣僅僅為一介商賈,不堪一擊,鹿家對建城的影響力是深入到各個行業的。
你真當鹿真只是新綠酒店的總裁,旗下就沒有掌管別的行業?錯,光是洪興書清楚的就有幾家大型市,就有數十家企業,這些大大小小的企業線條構織成一張大網,拱衛著鹿家。哪怕是齊燈籠宣戰,一時半會都沒可能將鹿真打趴下。
當一座城市都被烙上你的印記時,這里就是你的主場,是輕易無法撼動的。
或許有人會說通過官方打壓,不相信就對付不了鹿真。是啊,你能想到的,難道說鹿真就會忘記嗎?鹿家雖然說沒有子女從政,并不是說鹿家這邊就沒有體制內的關系。那些人如今在建城中都是占據著各個核心位置的關鍵人物,打壓鹿家他們會傾盡所能嗎?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他們不扯后腿就夠可以的。
“頭疼啊,齊燈籠你說你是不是吃飽撐的,非要來建城鬧事。換別的地方不行嗎?非要將這里鬧得雞飛狗跳嗎?我告訴你,最后局面失控沒辦法掌控時,我是不會給你們齊家面子的。”
洪興書眼底閃爍著冷光。
別人畏懼齊家,洪興書絕對不會。非但不會,他和齊家還是有著仇怨的。只不過當年那事是被上面調解后壓制下來,否則以著他的火爆性格,哪怕是拼著玉石俱焚,都要從齊家身上咬下一塊塊肉來,讓他們也知道什么叫做疼。
叮鈴鈴。就在這時洪興書的私人手機響起,看到是個陌生號碼打進來的,他心弦微動。沒道理的,自己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甚少,不可能會出現這種陌生來電。他原本是不想接聽,但鬼使神差之下還是摁下,耳邊頓時傳來一陣沉穩聲音。
“是洪市長吧?”
“你是誰?”洪興書淡然問道。
“我叫徐龍雀,家父徐春山,二叔徐春廷。”
波瀾不驚話語響起的剎那,洪興書心底猛震,蹭的就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父親是誰?”
“家父徐春山,洪市長,我想你不應該這么健忘吧?當年的事家父可是力挺到底的,難道你不記得了?”徐龍雀慢條斯理道。
“嗨,原來是龍雀大侄,你父親最近還好吧?徐哥當初的關照我可是牢牢銘記在心,還想著什么時候有空去拜訪他呢,對了,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洪興書控制住情緒后親切的問道。
徐哥?對待這個稱呼,徐龍雀還真的是沒有多少想法。沖年齡來說,徐春山當洪興書的哥哥那是綽綽有余。最重要的是當年那事,要不是徐春山仗義伸出援手,洪興書是真的會被踢出局,憑齊家在草原省的能耐,會打壓不了一個洪興書?所以他現在仍然感激在心,以徐系自居也可以理解。
“洪叔叔,我現在就在建城,你要是方便的話,咱們見個面?”徐龍雀直奔主題。
“沒問題,你說地方吧,我過去。”
“那咱們就去建城的大佛寺吧。”
“行,我現在就過去。”
大佛寺。作為建城中的一處風景名勝,大佛寺內是人來人往,香火鼎盛。每天都有很多人前來燒香拜佛,祈求家人平安。像是這樣的寺廟在各地到處都有,隨著經濟展,寺廟文化也逐漸興盛。任何一個地級市想要謀求展,放著這種有利資源必須充分利用起來。
“你確定他會來嗎?”蘇沐微笑著問道。
“肯定會來。”徐龍雀淡然自信道:“當初那事就像是一根刺扎進洪興書的心中,短時間是絕對不會拔出來的。甚至我敢肯定,這輩子除非齊家徹底衰敗滅掉,不然洪興書就絕對會耐住寂寞等待致命一擊。既然你的計劃中需要借助官方力量,那么便宜誰都是便宜,就不如交給自己人來運作。洪興書也算是我徐家陣營中的,應該適當照顧。”
“好吧,要是能確定他是個能做事的人,我就重用他。”蘇沐聳聳肩道。
“你說他們這些人每天都是燒香拜佛,有用嗎?要是說菩薩真的能保佑人平安,全世界所有人都只要心中默念菩薩之名就好,哪里還會有諸多麻煩事。你敢說那些因為意外送命的人,他們就沒有燒香拜佛嗎?全都是一種形式,我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形式主義。有來這里燒香的功夫,還不如做點實事。”徐龍雀眼神掃過人群嘲諷道。
“雀哥,你的話太過偏激了。”蘇沐安然的望著人群。
“他們前來燒香拜佛圖的就是心安,為的就是能找到一處安放信仰的場所。佛教從誕生那天起,就不是要教導人作惡的,是引導人向善的。即便是現在,咱們國家對宗教政策都是鼓勵支持。蕓蕓眾生,要是說能像現在這樣,燒香拜佛做好事,社會也會變的有秩序不少。你對這種形式主義不看好,也不能抵觸。”
“好吧好吧,你說的對,我或許是有點偏激。”徐龍雀搖搖頭,懶得就這個話題爭論辯駁。
葉惜現在就在寺廟中。
十分鐘后,洪興書風風火火的出現在大佛寺外,站到了徐龍雀面前。實際上洪興書是認識徐龍雀的,畢竟這位可是徐家的長子長孫。他感到意外的是,為何在徐龍雀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一個讓他感到有些熟悉卻硬是想不起來叫啥的年輕人。
怎么回事,莫非自己的記憶力退化,不然肯定會記得對方的,洪興書心中疑惑不解。
“龍雀,你這大過年的不留在京城陪徐老,怎么有興趣來到這里?”短暫的寒暄過后洪興書笑著問道。
“我過來是參加你們建城舉辦的黑暗拍賣會。”徐龍雀說道。
“黑暗拍賣會,你們是沖著那個過來的?好啊,黑暗拍賣會也算是我們建城最近幾年的標桿性活動,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活動是由磐石房地產的宋金陽搞起來的。”
“不過說到這個,你聽說沒有?昨天他舉辦的酒會上生點事。新綠酒店的鹿真這次恐怕是要倒霉,招惹上活閻王齊燈籠,肯定會麻煩纏身。”洪興書捕捉痕跡的點出來這事,然后就煞有興趣的看過去,心思急轉。
這話是隨便說出來的嗎?
當然不是,洪興書自然知道鹿真和徐龍雀的關系不錯,鹿家同樣是背靠著徐家的,而且不像是自己這樣半途出家,人家是根紅苗正的徐家派系。鹿真生那種事,徐龍雀又出現在這里,莫非是來幫著鹿真解決麻煩的?
會喊自己過來,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做這事?這是洪興書在路上就琢磨著要問出來的,因此他心中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哦,試探嗎?徐龍雀嘴角揚起一抹神秘弧度,直接說道:“新綠酒店的事是我做的。”
“你做的?”洪興書愕然。
他是真的不知所措,是徐龍雀做的這話怎么理解?你不是過來幫鹿真解決麻煩的?這事你竟然是始作俑者?
“對,就是我做的。”徐龍雀無所謂的笑道:“這事的確是我做的,是我和齊燈籠對放,要和他分個高下。洪叔叔,不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后,有沒有什么想法?”
洪興書捕捉到徐龍雀笑容中釋放出來的那種戲謔,苦笑著搖搖頭過后,眼神堅定。
“龍雀,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叔叔輩。你把話說到這里,我就將我的態度表明給你。哪怕是拼著我這個副市長不做,都要保證你的平安無事。當然我也知道,以著你的身份,齊燈籠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后是絕對不敢動你的。不過看你的模樣,好像你是要動他。如此你就明說吧,需要我配合你做事嗎?你說出來,我都會做。”
停頓下后,洪興書沉聲道:“當年那事你也清楚吧?有那件事在,我和齊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有這個身份在,是不能做出過分的事。但不能做并不意味著不會做,只要你一句話,當叔叔的就給你當前鋒大將。”
“哈哈。”
徐龍雀大笑著將蘇沐讓出來,“洪叔叔,我爸說的沒錯,您骨子里面的熱血從未冷卻。既然這樣,您就和他說吧。其實昨晚的事,我也只是幫手而已,說到始作俑者是這位,是他踢了齊燈籠一腳。”
“你是誰?”洪興書心中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
“蘇沐。”
“啊!你是那個蘇沐?”洪興書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