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這個組織從蘇沐嘴中說出來后,徐龍雀就感到非常吃驚,而當他聽到站在不遠處,和眾人談笑風生,被眾星捧月的宋金陽,竟然就是這個游牧者的四位分經理之一,更感覺不可思議。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他連聽都不會聽,因為太過不靠譜了,做人做到宋金陽這種地步,難道說需要靠著那種陰暗手段斂財嗎?但偏偏是蘇沐說的,只要是蘇沐說的,徐龍雀就會無條件相信。
“這么說你要對付的人其實就是宋金陽?”徐龍雀忽然間找到了人生的目標,眼光變得明亮似燈。
“錯,不是他。”
蘇沐搖了搖手指,在徐龍雀的錯愕中,緩緩說道:“只是區區一個宋金陽還不值得我這樣重視,要么不做,要做就要瞄準目標一網打盡。游牧者是草原省的一顆毒瘤,它的存在于國于民都是不安定因素,我必須要將這顆毒瘤徹底鏟除掉,屆時宋金陽肯定會完蛋,但游牧者組織也要被連根拔起。這事我已經和公安部的趙師德副部長溝通過,他表示將會全力支持。”
“可這事是發生在草原省,你就不怕里面有盤根錯節的關系嗎?”徐龍雀眼神微寒。
“怕?我需要怕嗎?即便是害怕,也是那些阿諛奉承,屁股不干凈的人害怕。我以后會不會來草原省都兩說,需要在乎這里的人心情?要是說草原省的某些人清楚游牧者的存在卻不作為,那么他們就不配我重視。”
“要是說他們不知道,就說明他們是無能的。既然他們知不知情我都要動手做事,又何必前怕狼后怕虎的。雀哥,這事你不必牽扯進來的。”蘇沐出于好心,眼神懇切的說道。
誰想就在蘇沐這話說出來后,徐龍雀的臉色頓時變暗,看向他的眼神也露出一種憤憤。
“呸,你的都是什么話,你是我兄弟,你現在要做的又是為國家除害的事情,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卻要當逃兵,這放在軍中是能拉出去槍斃的?你到底當不當我是兄弟?能讓葉惜陪著你做事,就不能讓我這個當哥哥的加進來。難道說在你眼里,我就連個女流之輩都不如嗎?你真當我徐家男兒的血都是冷的不成?”
蘇沐傻眼了,葉惜也傻眼了。
微微一愣后,蘇沐趕緊低聲說道:“雀哥,算我錯了,好不好?咱能不能稍微控制下情緒,別這么激動。要是讓全場所有人都盯著咱們,想做點事就不方便了。我說錯話了,這事還必須要雀哥幫忙才行。你要是不加進來的話,我都不答應。遇到游牧者這樣的組織,你雀哥要是當做沒看到,我非要去爺爺面前告狀。”
“嗯,這樣就對了嘛。”徐龍雀頓時滿臉笑容,抬手拍著蘇沐肩膀,興奮的說道:“那你說,這事咱們要如何做?你手頭都有些什么資料,說出來共享下唄。”
嘿,這進角色的速度有點快吧?
蘇沐頗為無語,但碰觸到徐龍雀那種興奮的眼神,還是無奈聳聳肩,沖他低聲說道:“雀哥,葉惜手中有所有資料,我所知有限,只知道這些,你和她去那邊交接下,先熟悉熟悉。”
“好好。”徐龍雀望過去。
葉惜微微一笑,直接沖著魏梅點點頭,后者走上前來后,她輕聲說道:“把咱們所掌握的資料全都交給雀哥,雀哥,這邊人多眼雜,不太適合在這里看。要不拿著東西去外面掃掃,順便你也琢磨出來個章程。我相信,從你手里制定出來的計劃方案,肯定是要比蘇沐強的,我相信雀哥能力。”
受到肯定和表揚的徐龍雀頓時抬頭挺胸,“弟妹,你簡直太有眼光,說出來的話我聽著就高興。雀哥別的本事不行,但要是說到作戰計劃,你們幾個肯定比不上我。行,你們兩個就在這里先待著,我出去掃幾眼。游牧者,嘿嘿,這次來建城,原本還想著有點無聊,現在好了,樂子一個比一個大,爽啊。”
說罷,徐龍雀大步從會場走出。
“沒事?”葉惜挑眉問道。
“能有啥事,雀哥什么風浪沒有經歷過,這點毛毛雨。再說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有限,有雀哥加進來,沒準是能起到奇兵突擊的作用。不說這個,咱們去那邊找點東西吃吧?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最大。”蘇沐拉起葉惜的手,兩人就走向不遠處的餐桌,別說今晚的酒會美食都是經過精心充分,貨真價實。
就在蘇沐這邊喂飽五臟廟的時候,在不遠處站著的宋金陽,卻是陪著鹿真聊天。就像是外面人所看到的那樣,人前人后宋金陽特別給鹿真顏面,因為他清楚,哪怕說鹿家如今已經沒有誰從政,甚至連一個特別出彩的繼承者都沒有,但擁有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覷。
想當初鹿家可是在建城盤踞了三十年之久,這么多年只要有心運作,建城上下都必然會烙印上鹿家痕跡,何況鹿家鹿真在三年前異軍突起后,儼然已經成為鹿家的代表人物。
宋金陽看不透鹿真,但卻清楚這是個非常有能耐和危險的男人,要是說不想得罪,最好就是搞好關系。畢竟嚴格說起來,自己只能算是一條過江龍,可惜這條過江龍要是和鹿家這頭地頭蛇對峙,他心里還是沒底兒。
黑暗拍賣會安排在建城大酒店是必須的,因為那里是宋金陽的產業。
但像是這樣的酒會,宋金陽毫不吝嗇,堅決果斷的安排在新綠酒店,為的就是給鹿真顏面,把兩個人的關系搞好。哪怕實際關系若即若離,都要讓外界產生一種錯覺,兩人特別鐵。有這樣的錯覺在,就能為宋金陽利用。
“鹿總,黑暗拍賣會的邀請函相信你已經收到,不管如何,一定要來參加。我知道你最近喜歡擺弄些文房四寶之類的,我還真的是淘到幾樣。要不干脆送給你得了,省的你再去拍賣會折騰。你過去,純粹就當是給我捧個場。黑暗拍賣會有你這樣的人物參加,必然是會蓬蓽生輝。”宋金陽舉著香檳杯笑道。
“別,我還是去參加拍賣會吧。雖然說我最近是喜歡鼓搗那些讓你宋總白送的話,那可不行,我是無功不受祿啊。”鹿真面對這樣的問題很簡單的就踢回去。
“哈哈,你啊,就是太較真了。”宋金陽不由微微搖頭。
“今晚酒會為的是慶祝磐石進駐建城十年,回頭看看,這時間也不算短了。”鹿真略帶感慨的說道。
“其實這都要多虧鹿總提攜,當初磐石在建城發展的時候,我聽老人們說過,要是沒有鹿總的幫忙,是肯定發展不起來的,創業難的道理我懂。我吧也是后來才接管磐石房地產的,但這并不是說我就會忘記鹿總對我們的提攜。鹿總,你看什么時候找個時間,咱們單獨聚聚?”宋金陽順桿往上爬。
“好啊,聽你的安排。”鹿真點頭道。
“成,那就這么說定了。”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間從門口響起,將所有人的眼球全都吸引過去后,出現在眾人視野的是幾道身影,而當鹿真和宋金陽看到為首的是誰后,身形微顫,心中都不由掀起驚濤駭浪。
這位主兒怎么來了?
唰唰,就在全場眼光全都射向門口的時候,蘇沐也順勢望過去,突然出現的是一個小年輕。
這個年輕人被身邊幾個小弟護衛著,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顯得漂浮不定,單薄的嘴唇一片紫紅。雖然說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但卻像是一個早就被風月場所掏空身子的病簍子,走路都有點弓腰。
知道今晚是建城高級別的酒會,所以說來到這里的人都會穿著正裝,可他卻偏偏不是。一身白色運動服,就好像是剛剛運動后路過這里進來看看般極為隨意,只是這種隨意卻沒有誰敢蔑視。
知道的人心神微顫,不知道的人被四周的氣氛刺激的保持沉默。誰都清楚,能夠讓幾個看著就不好招惹的男人如此保護的人,又如何會普通?既然不普通,那么別說人家穿著的是運動服,即便是穿沙灘褲進來,也沒有誰敢言語。
這就是權勢帶來的震懾感。
“呦呵,酒會啊,沒想到我剛來建城,就能碰到最喜歡的酒會。嘿嘿,你們都看我干嗎?繼續喝你們的酒,聊你們的天,別耽誤我。沒準我能在這個酒會上遇到我的真命天女,那這趟出來就值當了。”
青年嘴角斜揚,眼中流露出陣陣異樣光芒,說出來的話更是帶有一種強烈的侵略挑釁感,肆無忌憚的掃向整個酒會,好像這里已經變成他的狩獵場,所有女人都是他的獵物。
幾句話就讓酒會上的人全都露出不悅神情。
能出現在這里的,誰不是富甲一方的主?即便沒有財富,那也是擁有權勢,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在自己的地盤和公司中,都掌握著無數人的生計。如今被這樣一個看上去病怏怏的青年這樣羞辱挑釁,誰能忍受?
這不就在青年話音落地的同時,一道身影就直接跳出來,沖著青年張嘴就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