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者是個組織嚴密,隱藏極深的地下組織,在草原省的地面上做事從來都是非常霸道和隱秘。根本無法掌握他們行蹤,而那些想要針對他們的人,都會被悄悄解決掉,而且解決的方式又是為大眾所能容忍和理解的,像是車禍酒駕便是其中最常見的。當然像是這種方式在如今的游牧者內部已經很少去做,因為這個組織變得更加低調和神秘。”
“文物走私和野生珍惜動物販賣只是游牧者眾多業務中的一部分,他們手上還掌握著其余賺錢渠道。師父,我知道您以前曾經打掉過一個大規模的文物走私集團,游牧者和那個相比規模大小我不去評價,但只要是經過他們手走出去的寶貝都是價值連城的。在建城這邊,經常會有黑暗拍賣會,據說也是出自他們之手。”
“盡管說是黑暗世界的斂財機器,但游牧者內部肯定是有人在外面以正當生意的形式立足著。要不然游牧者是絕對不可能第一時間獲取很多消息,而且因為草原省的位置,游牧者有直接通往國外的渠道。當然這個渠道只有幾個核心掌握。說到內部組成,我已經打探清楚,游牧者是一個集團化經營的組織。”
“總裁是游牧者的最高領導人,截止到現在我沒有打探清楚他的身份,但這個總裁絕對是至高無上的,是能一言掌握整個組織的走向。總裁之下有總經理和四個分經理,總經理我只知道叫做劉總,名字不清楚。四個分經理的資料我全都有,像是鄭宏背后的老大,就是一個分經理,叫做宋金陽。”
從王侯嘴中說出來的消息,全都是蘇沐現在最需要的。過年的時候秦魚石那邊又主動聯系,說是黑暗拍賣會近期就要召開,想要讓蘇沐盡早處理好手頭事來草原省。沒想到這個所謂的黑暗拍賣會,竟然和游牧者組織有關系。
能舉辦黑暗拍賣會的游牧者,屁股下面絕對不是干凈的。
但就像王侯所說,能在草原省布置出來這么大攤子的人,背景肯定很復雜。哪怕是沒有官場人物照應,相信也會和官面上的人保持著⊕》style_txt;不錯關系,否則很多事情的發生都說不通。
這年代要是有誰認為國家機器是擺設,那是大錯特錯。只要國家機器運轉起來,認真起來,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由此,蘇沐愈發能肯定游牧者的背景雄厚。
“師父,我會潛入游牧者,為的就是想要將這個組織的底細摸清楚,能打掉最好。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魯莽?”王侯將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畢竟這次要不是蘇沐及時出現,王侯的小命就要玩完,他當然不敢忽視蘇沐的態度。
“魯莽?”
蘇沐握著方向盤的手沉穩,雙眼看向外面遼闊的草原,隨意說道:“王侯,你做的很對,為人做事只要對得起良心就是問心無愧的,就能坦然去做。大丈夫存活于世,要是不能做到頂天立地,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行無愧于人,止無愧于心,那就是一種失敗。”
“不過這次做事你的確是有些沖動,以后不能再像是這樣,最起碼要謀定后動,要給自己留個后路。要知道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你還有爺爺,還有師父,還有燦爛的青春人生,怎能這樣憋屈死掉?”
“是,師父你說的對。”王侯心悅誠服的領命,他是真的聽進心里去。
這段時間的磨練,從來沒有過的敗筆,無形中助漲了王侯的自負,現在碰壁未嘗不是好事。如此受到教訓,總比以后真的因為意外而送命,知道蘇沐是為自己好,王侯肯定會虛心接受。
看到王侯欣然接受自己的教誨,蘇沐也露出笑容來。吃一塹長一智,有時候摔摔跟頭不是壞事。自己不能隨時隨地的教授王侯,借助這些事進行教育再好不過。
“師父,他們會追殺我,其實是因為我手中掌握的幾段視頻。”王侯說著就從脖頸間拿出來一個子彈模樣的u盤。
“這里面是什么?”蘇沐好奇的問道。
“是宋金陽在建城中的一個基地資料,里面清楚的記載著最近一批收進來的珍稀動物。和別的偷盜組織不同,游牧者做的都是活物生意,他們從來不做死的。”
“死掉的不值錢,活著的才有價值。所有動物在運送前都會被打上麻醉劑失去反應能力,到達地方后會有專門的人為動物重新打針,喚醒它們。我這里的一段視頻就是偷拍的,拍攝的就是打針過程。”王侯說到這里時,眼神中不由閃爍出冷意。
從小就和動物非常親近的王侯,骨子里面只會保護,誰敢傷害都會引起他的敵視,更別說現在游牧者還會做出這種沒有良知的販賣。所有動物要么是被當做食物吃掉,要么就是被當做奴隸圈養,失去自由失去野性逐漸死亡,便是這些動物的歸宿。
王侯如何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蘇沐沒有觀看視頻,王侯是不會騙他的。
“師父,我知道您的身份有些特殊,這事還是我來做吧。”王侯看到蘇沐的沉默后斷然道。
“你來做?你怎么做?”蘇沐平靜問道。
“師父,我不會嗜殺的,我知道您肯定想,我是不是會將游牧者的人全都給滅,我不會那樣做。遵紀守法我還是清楚的,我會將這個組織的所有鏈條全都摸清楚后告訴警方。”
“當然這個是保底的,畢竟很多事的發生都是不可預知的,我想最好解決的方式就是趁著游牧者進行交易時,破壞掉他們的交易。這樣會讓游牧者損失慘重的同時,也會讓和他們交易的心生懷疑。狗咬狗,未嘗不是瓦解掉游牧者的一種辦法。”王侯神色安靜的說道,就好像經常這種事。
狗咬狗嗎?
蘇沐暗暗贊嘆,這倒未嘗不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手段,不過那是自己不知道。既然自己來到這里,清楚這個游牧者背后的貓膩,事情就不能這樣做。在腦海中將整件事過濾一遍后,他就有了主意,反正都是要來參加黑暗拍賣會,也好順便搜集證據,那就安心前往建城,到達那里后,再按照計劃行事。
想要名正言順的對游牧者出手,有個人是必須要通知到的,這個人就是公安部副部長趙師德。
要不是趙師德,蘇沐也不可能到現在還兼任著公安部的職位。告訴他,趙師德絕對是個嫉惡如仇,兩袖清風的好官,那么這事只要得到趙師德的首肯,蘇沐做起來就會更加底氣十足。
說做就做。當著王侯的面,蘇沐就撥通了趙師德的電話,拜年過后他就將游牧者的事情說出來,聽到在草原省竟然隱藏著如此一個非法組織后,趙師德是雷霆大怒,毫不猶豫的就授予蘇沐臨機處斷的權力。
“蘇沐,你現在還是公安部警務督察局的副局長,遇到這事就絕對不能置身事外。這事你需要支援就說,我來給你安排。我的條件只有一個,,絕對不能讓游牧者團伙的任何一個人逃掉。不管這個組織規模大小,一定要徹底鏟除,斬草除根。”
“是,請趙部長放心。”尚方寶劍拿到手中。
“王侯,跟隨我咱們去建城,易容裝扮后就去你知道的那個基地,不說別的,先要將里面的動物都給解救出來。省的游牧者趁著現在轉移,那樣后果不堪設想。”
“好。”
一輛路虎風馳電掣般的開往建城,在路虎身后是逐漸升起來的太陽,溫暖陽光覆蓋住整座草原,一顆顆在青草上打轉的露珠,沐浴在陽光中,閃灼著彩色光澤滾落在地。
天葬谷內,就在蘇沐和王侯離開后沒有多久,鄭宏他們便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剛剛睜開眼,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因為在不遠處竟然有著幾頭禿鷹在盤旋,瞧著那架勢分明是隨時都會沖下來啄食,因此不敢有任何遲疑,每個人都趕緊抓起散落在旁邊的刀具,虎視眈眈的盯著禿鷹,有誰敢沖下來,就等著被他們給砍了。
“大哥,您沒事吧?”
鄭宏摸著腦袋,齜牙咧嘴,能沒事嗎?該死的猴子面具,竟然敢那樣對付我,不過這個家伙看來不算是硬茬兒,因為他沒有敢殺死我們。這事換做是我們來做,是肯定不會留下后患的。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混蛋,能沒事嗎?哎呦。”
鄭宏腦袋一陣陣疼痛,他使勁按摩著,瞇縫著雙眼看向天上,太陽竟然都出來了,這說明我們在這里昏迷的時間可不短。王侯呢?他猛然轉身,發現王侯早就從山洞中消失后,身軀一陣顫抖。
該死,讓王侯逃掉了,這要是被老大知道我辦事不利,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幾乎就在這個念頭閃現的同時,鄭宏的手機就響起,一陣刺耳的鈴聲,讓他不由打了個激靈,看到果然是老大的電話后,急忙接通,還沒有等到他解釋,那邊傳來的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痛罵。
“鄭宏,你到底會不會辦事?不過就是讓你去抓一個受重傷的小兔崽子,你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你還能辦點事嗎?你最好告訴我事情已經辦妥,現在正帶著小兔崽子回來呢。”
鄭宏臉色頃刻間慘白如紙,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