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總,我剛才看到靳舒靳主任走進隔壁一家包廂,貌似和個男人一起吃飯呢,我在門口聽了下,里面是陣陣笑聲不斷。”吳應熊欲言又止的話總算說出來,他知道這話說出來后會有不好后果,果然如此。
藺度這個人有這樣那樣的優點,但最近說到缺點的話也是有著一個,那就是靳舒。
只要是大千房產的高層都知道藺度現在是發瘋玩命的追求靳舒,想要抱得美人歸。平常只要是有誰敢靠近靳舒,都會被藺度視為敵人,更不要說現在靳舒會主動作陪。
而且吳應熊的話給人很強烈的歧義,什么叫做陣陣笑聲不斷。這說的好像靳舒是多么奔放的一個女人,正在包廂中做出某些風花雪月的曖昧之事。
這如何能讓藺度不驚怒?
“藺總,藺總。”
就在藺度起身向外面走去的同時,包廂中所有人全都站起身跟隨其后,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藺度過去玩單槍匹馬的挑釁吧?這可不是一個合格下屬會做的事,即便是真的動起手來,他們都要奮不顧身的沖在一線的。
這時候不表現出來忠心,什么時候表現?只要能獲得藺度的欣賞,他們就絕對能在大千房產平步青云。
包廂中,蘇沐看著從外面洗手間回來的靳舒,拍拍桌子微笑道:“吃飽了吧,那咱們走吧?”
“你當我是豬啊,當然好了。”靳舒點點頭。
就在兩個人剛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包廂的大門被轟然推開,從外面走進來的赫然是藺度。他看到在包廂中靳舒陪著的人果然就是之前自己見到的蘇沐時,心中怒火便再也沒有辦法遮掩,順勢轟轟烈烈的燃燒起來。
熟悉藺度的人都知道。當這個男人面色如霜,真想要做某件事的話,肯定是會不顧一切去做。而他現在的神情已經表明他的態度:他要動蘇沐。
然而當隨后走進來的吳應熊看到這里坐著的人是誰后,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驚愕。
是他,怎么會是蘇沐?
說話間吳應熊就要將蘇沐的身份說給藺度知道時,忽然間話到嘴邊生生咽住。沒有必要說啊。自己要的不就是讓藺度從心底對蘇沐憎恨嗎?要讓兩個人之間有矛盾,這樣的話自己在嵐烽市辦砸差事的事情就能從根本上得到緩解。
藺度自己都對蘇沐憤怒,又怎么會對我之前的過失再去追究?想到這里吳應熊意識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知道藺度是不認識蘇沐的,不然不可能之前說出那些話來。
絕對不能讓這個機會從眼前溜走。
被這個念頭刺激的吳應熊腳步頓時一緩,剛邁進包廂中的他,就因為這么遲疑緩步,后面跟隨的人便穿過他,出現在藺度身邊。他們擋在前面,將吳應熊徹底阻擋在門外面。
知道這是好機會的他,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向外面走去。他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推搡這事,什么理由呢?沒錯,喝醉了。
想到自己只要喝醉的話,就沒有什么責任,吳應熊便利索的走回自己的包廂中。走回去的時候腳步是踉蹌的,中間還栽倒在地。只是還沒有等到服務員過來攙扶。他就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然后推開之前包廂走進去。
趁著沒有人在這里,吳應熊直接擰開一瓶白酒,一咬牙,咕咚咕咚的就開始喝起來。
早就干掉大半瓶的吳應熊,在這瓶酒的刺激下。都還沒全喝完,身體一歪便直接倒下,昏迷不醒,是徹底大醉了。
藺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吳應熊給坑了,現在的他滿臉憤怒的盯著靳舒。就好像靳舒是自己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在出軌似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怒意讓人感覺到可笑的很。
“靳舒,我一腔真心對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藺度,什么叫我怎么對你的?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我出來吃頓飯,難道需要你的批準嗎?藺度,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這樣的人來干涉。”靳舒心中的耐性被徹底消磨殆盡,說出來的話便帶有一種強烈的敵意。
蘇沐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掃視著眼前這幕。
剛才他從靳舒的嘴中已經知道藺度是誰,知道這個男人想要什么。讓蘇沐有些意外的是,他沒有想到藺度竟然是吳應熊的老板,是大千房產的總裁。
想到就是這個大千房產竟然敢在嵐烽市的公開招標會上鬧事,蘇沐對藺度的印象就是一落千丈。更不要說現在藺度的表現是那樣不如人意,就這樣的人,活該被靳舒拒絕在外。
“什么,你竟然說和我沒有關系?”
藺度再次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的暴戾氣息轟然間就釋放出來,他雙眼血紅,這刻的他哪里還有那種文質彬彬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頭悲憤的想要噬人的猛獸。
“你要是對我沒有好感的話,怎么可能在公共場合對我們大千房產進行表揚?你要是對我沒有好感的話,又怎么會在那次會議結束后特意和我說話,還沖著我露出笑容?我知道你是心中有我的,我也知道憑我的優秀絕對是能配上你的。我不計較你的過往,就算你結過婚離過婚都無所謂,就算你有孩子我也是能容忍的。只要你答應和我一起,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但我求你不要像是這樣折磨我,那是會讓我傷透心的。你說出來的那些話語,我聽在耳朵里面,知道有多痛心嗎?我真的是處于一種你難以想象道的自我摧殘狀態,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在你不答應我的這段日子中,我的人生簡直就是灰色的,是沒有任何色彩的,我不能沒有你,你就是我的惟一。”
“靳舒,我不知道他和你是什么關系。要是你的朋友,怎么都好說,那也是我的朋友。要是你的兄弟,那更好,就是我的兄弟。但除了這樣的兩種關系外,我不希望你們是我想的那種。他是絕對不能成為你的伴侶,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因為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我現在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你表白,靳舒,成不成你給我句痛快話吧。”
這算是表白嗎?
這些年蘇沐也算是見多識廣,但卻沒有見過像是藺度這樣的人,做出這種表白,這能叫做表白嗎?這分明就是一個自戀狂給出的自戀表白。
從頭到尾都根本沒有考慮到靳舒的想法,便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這些話來,而且最重要的是讓人聽著就是那樣不舒服。也就是藺度還算是有點身份,真的要是變成普通人說出來這番話,會被當作精神病對待的。
然而即便如此,靳舒也被氣的臉色漲紅。
說不上為什么,靳舒就是不愿意聽到藺度的這些表白,尤其是當著蘇沐的面,她聽到這些表白后感覺整個人都不舒服,好像如芒在背似的,那種刺痛蹂躪折磨的感覺,讓靳舒沖著藺度就憤怒咆哮。
身為省發改委第一副主任的靳舒,性格雖然說有時候清泠但并不意味著她不會發怒,而藺度竟然將她逼到這步,由此可以看出來靳舒此刻的心情是如何暴怒。
“藺度,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臉沒皮,好歹你也是大千房產的總裁,怎么能做事這么不靠譜?我夸獎你們大千房產就是對你有興趣,我跟你說話,跟你微笑就是非你不嫁嗎?你還是年輕小伙子嗎?你怎么能有這樣幼稚的想法?你所承受折磨所承受蹂躪,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任何關系嗎?我對你有必要負責嗎?我和你從最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是見面幾次吧?即便是那幾次面也都是你非死皮賴臉找上我的。”
“你要是說真的不明白我的想法,那么現在我就再說一遍,我和你之間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你愿意單相思那是你的權力,我無權干涉。但還請你記住,我和你沒有一丁點關系。你要是再敢做出來這種舉動的話,我會以你騷擾我報警的。到時候我想依著你的身份,藺度你是不愿意被公眾知道這事的吧?”靳舒冷聲呵斥。
這要是稍微有點臉皮和自尊的人,肯定都會被靳舒說出來的話所刺激的羞愧。但眼前站立著的這個男人不同,他是誰?他是藺度,是天州市成功企業家,是市委書記白修明的坐上賓客。
他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尊嚴,他有著很強的自負。就是這樣的心理,讓他將目標唰的就鎖定蘇沐,然后做出來的動作,說出來的話,讓靳舒和蘇沐大跌眼球。
這還真的是被外界譽為最成功的青年企業家嗎?
這樣的企業家就是以這種辦事態度面對眾人嗎?
可笑的很。
“哼,靳舒會這樣和我說話,是因為你吧?你是誰?算了,我也不管你是誰,你是誰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和你說的話,將會改變你的人生。瞧你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錢人,這樣吧,我現在給你一張支票,五百萬的支票。只要你愿意從靳舒身邊離開,這張支票就是你的,只要去銀行就都能隨時兌現。”
“小子,要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見,五百萬夠你一輩子花了吧?”藺度說話間就從包中拿出一張支票,唰唰的寫好后直接遞給蘇沐,眉宇間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然。
包廂中的氣氛剎那間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