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憲章都說出這種話來,蘇沐還能夠拒絕嗎?
當然不能。
雖然說蘇沐現在所謂的交流團團長,但這畢竟和以前那種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同,顧憲章怎么說都是吳越省省發改委主任,過分得罪他,過分忤逆他的話,對蘇沐今后的工作沒有任何好處。而最重要的是蘇沐認為現在和顧憲章開戰的話沒有這個必要,難道說因為崔景程他們就和顧憲章徹底對立起來嗎?
再說了,對方既然都找出了借口和理由,如果還硬是反對,就是不講政治,隨便扣個不服從上級的帽子都是可以的。
崔景程和江和平借助黃悅榕將昨晚的事情定性成為誤會,然后顧憲章再站出來針對蘇沐昨天晚上做出的決定,環環相套之下,也能夠看出來整件事情的完美無缺。
如此的話,就暫且順其自然吧,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蘇沐相信崔景程和江和平現在必然不會好受,誰讓他們昨天做出那種蠢事來那?這個事情就在昨晚肯定已經通過交流團中其余人的嘴傳回去。如此一來,崔景程和江和平的名聲就算有這個誤會打掩飾,也必然會一敗涂地。
更別說蘇沐難道就沒有后手嗎?
“顧主任,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讓他們繼續留在交流團中吧。我們現在正在吃飯,稍后就會動身前往殷玄市。所以你要是沒有其余事吩咐的話,我們就這樣?”蘇沐不淡不咸地回道。
“那就這樣。”顧憲章利落結束通話。
“蘇主任。我想我們現在有資格坐下來吃飯了吧?”崔景程陰陽怪氣道。
既然已經選擇站隊,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就斷然沒有必要繼續遮遮掩掩。一想到昨天晚上蘇沐處理自己時候的無情,崔景程眉宇間閃爍起來的便是一種忍不住要報復的沖動。蘇沐,我會讓你知道,你不但沒有辦法將我趕走,我還會繼續留在這里盯著你,盯死你。你不要有任何不妥的舉動,只要被我看到,我就絕對不會放過。
江和平同樣是如此心情。
“當然。你們想要吃飯就吃飯。難道我還能管到你們吃飯不成?不過崔副主任,需要提醒你的是,我們現在就要登車,距離車隊出發還有三分鐘。能吃多少就盡量吃多少。省的在路上餓肚子。”蘇沐用紙巾擦擦嘴后。起身隨意道。
三分鐘?
崔景程眼睜睜的看著蘇沐走向外面,其余交流團的人趕緊隨后根上,臉色宛如吃了豬肝般漲紅。尼瑪啊。三分鐘能夠吃完早飯嗎?我們跑了一晚上,累死累活才搞定這事,你卻要我們三分鐘吃完,這還不算一會在路上奔跑的時間。真要過去的話,我想你肯定會讓車開走的吧?想到這里,崔景程也顧不上什么顏面不顏面,隨手從旁邊抓起一瓶水,拿起來兩個饅頭就向外沖去。
“老江,趕緊的。”
“好。”江和平也做出相同動作。
仙樂酒店外面。
鄭經綸恰到好處的露面,蘇沐便和他坐進一輛車中。當崔景程和江和平神色狼狽的從酒店里面跑出來,趕緊沖上大巴車后,鄭經綸臉上閃過一抹不經意的嘲諷。
“昨晚之事我已經知道,要不要我做點文章?”
“不必,我能收拾掉他們。”蘇沐微笑的翻閱著鄭經綸遞過來的文件滿不在乎道:“不過就是跳梁小丑,以為自己攀上什么大樹,真是好笑。我是沒有想要動他們的意思,真要動他們的話,在這燕北省他們認為還能蹦跶?不過看來美巢夜總會的黃悅榕是不甘心昨晚受到的羞辱,竟然敢和崔景程他們聯合起來。”
“黃悅榕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敢和你做對?”鄭經綸示意司機開車后,便好奇的問道。這輛車上開車的人是鄭經綸的秘書,所以說就算說什么話都不必有任何避諱。
“是之前黃家的私生子,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來有點巧合,黃悅榕也不是存心想要給我下套,就算他想要那樣做,也要有我配合不是?所以說那是意外,是因為剛才師兄你看到的崔景程他們出去喝花酒引出來的。而且說起來這其中還有沈蔓領的鼓動,他當時也在夜總會中,不是他的話,黃悅榕沒準就會放過這次陷害。”蘇沐將文件合上后不屑道。
“沈蔓領?昨晚便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嗎?他怎么會在夜總會里面?”鄭經綸略顯意外。
“誰知道他怎么想的。”
蘇沐可沒有心情繼續關注沈蔓領:“沈蔓領會有報應的,不過說起來這個,師兄這些資料就全都是銀槍糧業的嗎?除卻這些,就再沒有其余有關銀槍糧業食用油的嗎?”
“你還真準備管這事?”鄭經綸遞給蘇沐一支香煙,兩個人全都點著,車內很快彌漫起一陣煙霧。
“鄭部長給我說過,不過我沒有答應。但倘若說這事真的能運作的話,我不會放過的。銀槍食用油在咱們國內占據的市場額很大,這種食用油要不能夠保證質量的話,是很危險的。再說銀槍又不是咱們國家生產的,是島國這個國家在控制生產,你說真要有問題的話,咱們能夠不管嗎?能讓他們肆意在咱們國家胡作非為嗎?”蘇沐神情頗為嚴肅。
“那是肯定不能的。”
鄭經綸涉及到原則問題時,還是知道如何做的,所以他沒有任何遲疑,斷然道:“這事就這么做吧,我盡量給你再搜集更多有關銀槍糧業的內幕資料,不過我想你要知道更多的,直接前去鄭部長那里詢問會比較方便點。”
“我會的。”蘇沐點點頭。
正題說好,師兄弟兩個人就閑聊起趣聞軼事來。
就在整個交流團車隊開出石都市的時候,一份神秘禮物悄然寄給了武宗昌。
石都市一座別墅內。
作為武氏地產的總裁,武宗昌當然不愁房子住,他現在住著的就是他親自修建出來的別墅群落。想到自己的寶貝閨女就那樣嫁出去,武宗昌心底始終有種說不出的心疼,都說嫁閨女嫁的是當爹的心,這話沒有半點錯誤。想必任何一個當父親的,在自己閨女要出嫁的那天,心情都不會好受。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知道你掛念小魚,但你要知道小魚嫁給的是沈家。依著你和沈家的關系,難道說還擔心小魚嫁過去后會受到什么委屈不成?沒有這個可能的,咱們家小魚又不是一個性格軟弱的人,她會知道如何處理每件事情的。再說小魚真要受委屈的話,咱們不是還在嗎?直接讓小魚回娘家住就是。”吳慈芮看著老伴那種傷心落魄的模樣不由勸慰道。
沒有誰比吳慈芮更加清楚,在武則魚身上,武宗昌到底灌輸了多少心血。兩個人只有武則魚這么一個孩子,從小就讓武則魚享盡一切榮華富貴,生怕武則魚有任何頭疼腦熱的。而如今武宗昌親手將閨女送出去,你說他能夠不揪心嗎?
吳慈芮也患得患失,卻沒有武宗昌那樣嚴重。
“是啊,你說的對,小魚嫁給的畢竟是老沈家當兒媳婦。別人我不知道,老沈的為人我還是比較清楚的,小魚嫁過去不會在婆家收到什么刁難的。當然為了能夠讓小魚在那邊過的更好點,我準備讓沈蔓領過來擔任咱們武氏地產的總經理。只要沈蔓領是真心對待咱們家小魚的,就算將這個地產公司送給他又能怎么樣?”武宗昌只能是想開點,自我安慰道。
“就是。”吳慈芮附和著說道:“那咱們吃早飯吧?吃點早飯后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你總不能老這樣在家里窩著不是。你陪我咱們去外面超市買點青菜去,今天小魚他們回門,怎么都要招待好不是。”
“好,我和你一起去。”武宗昌笑著說道。
“老爺,外面有個送快遞的說是送給您的。”就在這時候保姆宋媽走進來后恭聲道。
“送給我的快遞?”
武宗昌眉頭皺起,怎么可能?他都多少年沒有收到過所謂的快遞,再說一般的快遞員能夠進到這個小區里面嗎?當初建造這個別墅區的時候,武宗昌給物業規定的就是,任何快遞都不準進來,就算真的有東西要送,也一律全都送到門衛處。有門衛和業主進行聯系,確定是真的后,才能夠送進來。
但眼前這個是怎么回事?
“老爺,要不我去看看吧?”吳慈芮說道。
“不必,宋媽你去將快遞拿進來吧。”武宗昌想了想說道。
“好。”
很快宋媽就拿著一個快遞走進來,武宗昌拆封后,從里面滑落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小移動u盤。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所謂的u盤那?而更加讓人意外的是,隨著這個u盤滑出來后,一張機打的紙片也悄然出現在武宗昌面前。
“武總,我想你肯定會喜歡看到里面的畫面,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昨晚你女兒的新婚之夜,為什么你的女婿不陪在身邊嗎?”
絕對沒有其余消息比這個更有爆炸性。
武宗昌握著這個u盤的手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眼神也變的有些緊張。直覺告訴武宗昌,對方既然敢郵寄出來這個東西,就肯定是有所證據,難道說自己剛才的擔心終于要變成現實?沈蔓領在新婚之夜就讓小魚獨守空房不成?想到這個,武宗昌就迫不及待的趕緊去找電腦,吳慈芮緊隨其后走進書房。
與此同時一輛車開進別墅區,里面坐著武則魚和沈蔓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