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慘死讓他悲痛自責,以至不惜辭去主權位,避世隱居;可沒過兩年時間,眼見兒開始長大,山村開始安定,一場高聳起來的災難再次將他推入懸崖深淵,數百族人深埋地底,唯一的兒“尸骨無存”。
連續兩次打擊,幾乎把狄云義擊垮,在濃濃的悲痛與悔恨中,選擇了閉關修,再也不問人情世事。這些年來,他看似淡漠平靜,實則內心中時辰苦受煎熬,如果不是吳云昊苦苦哀求,又掛念王,說不定早已離開這個世界去陪伴自己的妻子兒。
現在突然見到兒“死而復生”,心中的激動只有他自己才能了,以至于在數千族人面前落下淚水,失態難以自控。
兒??眾人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嬌小孩,表情有的茫然,有的古怪。老族長還有兒?怎么從來沒聽人說過?什么時候有的兒?難不成還有過私生?
吳云昊奇怪了好一會兒,這才隱約間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些事。顏?是大哥的兒?!怪不得當初調查天高層成員的時候,自己對“顏”這個名字有過幾分莫名的熟悉,原來她就是被認為埋葬在地震中的小丫頭。
不過在訝異過后,吳云昊的表情有些疑,也有幾分古怪。狄云義不了顏,可身為密宗掌權者,他對天卻知之甚詳。顏是誰?是狄成的貼身近衛、未婚妻子,是天六大神之一,也是準紫晶級的絕世強者,在人榜之上赫赫有名。
如此威名遠播的人物,會是當年嬌弱怯懦的小丫頭?是不是中間有什么錯誤?可看著狄云義的表現,“認錯人”的幾率好像不大。
顏受不了這種氣氛,不著蹤跡的推開狄云義,站到狄成身邊,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手。“爹爹別哭了,我還活著,真的是我。”
狄云義擦去眼角淚水,平復下動的情緒,在看到顏和狄成的親昵動作后,老臉不由浮現出幾分笑容。他對狄成沒有半分了,但能夠擔得起吳云昊的贊揚,成為人皇級強者,必然不會差的太遠,至少顏和他在一起不會隨便的遭受傷害,能夠找這么個婿,也不算墜了王的名號。
狄成淺笑道:“師傅,您可能忘了,我曾在狄家山村拜師學藝。雖然時間很短,但也能夠算是您的半個徒弟。”
“哦?”此話一出,全場盡皆氣味悄然凝滯,就連狄云義和吳云昊也悄然怔神。
拜師?徒弟?狄成是狄云義的徒弟?人皇狄成的師傅,是王老族長?
狄白巖艱難地咳嗽聲,強自擠出笑容,道:“族長您可能忘了,當年在山村收了個調皮的小家伙,整天帶著小姐四周瘋跑,還經常惹您發火。”
“是衛家的那個小子?”狄云義上下打量下狄成,仔細的回憶之后,還真隱約的記起了一個“調皮蛋”,臉上的笑容不由的再次擴大幾分。
“族長,狄先生,你們看……是不是到去慢慢聊?”吳博來打斷他們的交談,言語非常客氣,尤其是看向狄成的目光,帶著幾分火熱。與大多數族人相同,他們對天沒好感,對狄成更沒好感,但在見識了之前的驚人對決,體會過其中的震撼后,反感不由自主的轉變成了敬畏。
華夏各大密宗傳承千百年,族人的思維和行事方式多少帶著些古人的味道,自然對強者格外崇拜。在他們的意識里,只有強大才有資格引起重視,才能得到想要的禮遇和尊敬。狄成恰恰符合這點!何況在此之上還加了個“救難恩人”、“族長弟子”。
“對對對,我們去,坐下慢慢聊。”狄云義顯分爽朗的笑容,趕緊引領狄成他們往那里去。一場危機竟然以喜劇收場,狄云義臉上的笑容比這二十年的總和還要多、還要真。
吳云昊在安排族人打掃這滿地的狼藉后,帶著部分長老快步的跟了上去。同時還留下幾名醫術高超的長老,組織人對那些得病的族人進行會診,有了陽草的出現,他們不得不引起高度的重視,查看下能否有人中了降頭術,程度又是如何!
穿過這片像是遭受龍卷風毀壞的林地,再穿過同樣破敗狼藉的中去,最后登上竹梯,繞過沸騰的瀑布,進入里面的。
一路上,狄云義臉上的笑容久久難以散去,毫不掩飾自己的關懷和激動,仿佛整個世界只有顏一人。顏起初有些適應不了這種“殷勤”,但感受著狄云義濃濃的關懷和溫情,也開始逐步的接受,顯的笑容越發的真實。狄成在旁邊適時的補充幾句,簡單的引見下顏的經歷,為了不讓狄云義自責,刻意的回避了曾經的艱難,編造了些善意的謊言。
“好些年沒有了外面的情況了,按照你的說法……不怎么太平?”狄云義認真聽完狄成的敘述后,多少有些感慨。什么黑榜、什么天網、什么皇族王族、什么人皇紫晶,對他來說,這些概念和詞語即陌生又新奇,同樣也能夠嗅到濃濃的混亂氣味。
“確切的來說,是很不太平。各方勢力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開始相互廝殺、吞并,不斷地攪動世界局勢。用不了半年時間,一場大的風暴必然會成型,把所有勢力囊括進去,包括黑榜有名的,也包括那些隱世的。”說話間,狄成刻意的看了眼吳云昊,暗意自然是指的華夏密宗。
狄云義好像沒聽出狄成的言外之意,道:“你說你的……”
“天。”
“哦,對,天。你的天現在發展趨勢還不錯?”
狄成玩笑道:“還算能夠,至少沒墜了師傅您的名號。”
狄云義搖頭笑笑:“我已經老了,很多心思也淡了,你們能夠活著,回來看看我,已經足夠了。”
“天這段時間比較安寧,正處在休整狀態。我們會在這住段時間,讓顏好好陪陪您。”
“好,好好。”狄云義笑著點點頭。“哦,對了,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狄成悄然停頓,又看了眼吳云昊,這次道:“其實我們并不知道師傅您是王的族長,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尋找當年的山村,祭拜下死去的族人。因為種種不測吧,這才來到了王。”
“不測?不見得吧。”自始至終保持沉默的吳云昊終究開口,順手指向墻角靜默依靠的房中壽,神情略帶不善:“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就是你天的第六大神,是叫房中壽吧。一年前,有個敵人偷偷潛入王,準備盜竊輕功武籍,被我當場擒獲。很不湊巧,我怎么感覺那人和房中壽有些類似?
還有,勞煩狄先生注釋下,我的兒怎么會在你的手上,當初負責保護她的那些人又去了哪?”
歡愉的氣氛因為吳云昊的質問出現些許的凝固,雖然說話的語氣比較客氣,但其中的抵觸卻顯而易見。
狄云義看看吳云昊,又看看狄成,眉頭悄然皺了下。怎么回事?難不成相互間還有過矛盾?
墻角的房中壽慢慢張開雙眼,冷冷的看向吳云昊:“一年前的那個人,就是我。”
狄成的指尖無意識的敲了幾下膝蓋,無聲的笑笑,道:“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那些人……好像都已經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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