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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主要的是:在住院和手術費的問題上,她們母女現在根本無法可想,只能求助葉鳴。
因此,她也不再講什么推拒和客氣的話,只是睜大淚光蒙蒙的眼睛看著葉鳴,哽咽著說:“葉先生,謝謝你。”
在去取錢的路上,葉鳴有點奇怪地問:“雯雯,你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不把蘇寒叫過來,讓他在醫院里跑跑腿、幫忙做點雜事,也行啊!”
李雯生怕葉鳴誤會自己的動機,而且此前她一直在隱瞞她和蘇寒事實上已經分手的事情,因此,此刻她也不好意思告訴葉鳴實情,只好撒了個謊說:“剛剛我在路上已經打電話給他了,他好像出差了,趕不過來,再說了,他給佘副市長當秘書,現在又正是想表現的時候,一心想著要升副處級,即使他在家,頂多也是跑過來看一眼,不會給我們幫什么忙的。”
葉鳴聽她語氣里對蘇寒好像怨念很大,便不好意思再問什么。
葉鳴見李雯家里只有她們母女兩人,蘇寒又不能過來幫忙,便決定在省城再呆一晚,陪一陪李雯母女,,畢竟,李書岳病得這么重,如果沒有一個男子漢在醫院幫忙,很多事情都很難辦。
于是,在取完錢后,他便打了一個電話給徐飛,告訴他自己有急事,還要在省城留一個晚上,不能坐他的車子回去了。
接著,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鄒文明,向他請一天事假。
在他打電話請假時,李雯知道他是為自己留下來的,心里不由竊喜,同時也覺得很感動,心里的某個念頭便更加強烈了……
整個下午,葉鳴都在幫著李雯在醫院里跑來跑去,為李書岳做各種檢查,安排住院病房,交各種各樣的檢查費、搶救費、治療費、藥費。
在六點的時候,他又出去給李雯和易素娥打來兩個盒飯,并替換他們到“重癥監護室”守候。
由于李書岳病情嚴重,需要在重癥監護室治療兩天才能動手術,李雯和葉鳴守在那里也沒有用,因此,到凌晨時分,易素娥便要李雯和葉鳴先回去休息,她一個人守在那里就行了。
李雯見父親進了“重癥監護室”,親屬根本不能進去,而且,她和葉鳴都累了大半天,一身的臭汗,必須回去洗個澡才行。
更主要的是,她還要去實施一個她昨晚就已經想好了的計劃,她覺得:今晚就是一個實施這個計劃的最佳良機,如果錯過今晚,那她很可能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因此,在易素娥要她和葉鳴先回去后,她只是叮囑自己的母親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太傷心、太勞累,便和葉鳴一起坐車走了。
葉鳴和李雯坐的士來到棉紡廠家屬區的弄堂口,由于弄堂太狹窄,車子根本進不去,因此,李雯只能步行進去。
葉鳴見弄堂里的路燈很昏暗,此時又是午夜時分,不敢讓李雯一個人走過那將近五百米的小巷,便走下車來,對那個的士司機說:“師傅,麻煩你等我幾分鐘,我送送這位女士,等下再請你送我到神龍大酒店去。”
的士司機還沒答話,李雯卻搶上前去,拿出二十元給那司機,低聲說:“師傅,你先走,不用等他了。”
葉鳴忙說:“雯雯,這里很難攔到的士的,還是請師傅等我一下吧。”
但他話還沒說完,那個師傅就已經發動車子走了。
葉鳴弄不明白李雯是什么意思,狐疑地看了她幾眼,見她在路燈光下,臉色有點變化不定,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她的身子好像也在簌簌發抖。
葉鳴見她嬌嬌俏俏的,想起她剛剛遭受父親重病的打擊,現在這深更半夜的,還得一個人在外面奔波操勞,心里頓生一股憐惜之情,便沒有再問什么,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往弄堂里走去。
剛走了幾步,李雯就像害怕似的,腳步遲疑了幾下,然后停下來,等葉鳴走到她身邊后,忽然伸出她的右手,拉住了葉鳴寬厚溫暖的手掌。
葉鳴感覺到她的手掌冰涼冰涼的,同時身子也越抖越厲害,以為她是害怕,便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掌,低聲安慰她說:“雯雯,別怕,我在你身邊呢?”
李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什么,身子卻漸漸地往葉鳴身上倚靠過來……
在走到她家門口后,李雯見葉鳴開始松開自己的手掌,似乎想要跟自己道別,忽然抬起頭來,用央求的語氣說:“葉先生,今晚你就在我家睡下,好嗎?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單獨在家里睡過,加之我父親又出了這事,我心里很怕,棉紡廠這里很亂的,治安情況很糟糕,專門有人遭到搶劫,還有竊賊晚上撬門入戶偷盜,我真的很害怕……”
葉鳴打量了一下周圍那棚戶區一樣的環境,又見在弄堂的另一頭,有幾個幽靈一樣的男子在那里晃來晃去,不知在搞什么鬼名堂,心里也確實有點為李雯擔心。
而且,明天早晨他還想去醫院幫助李雯母女處理一些繁雜的事情,如果在李雯家里住一晚,明天早晨正好就可以和她一起去醫院,而如果從神龍大酒店再去醫院,那就要繞很遠了。
于是,他便點點頭,說:“那好,我今晚就在你家里睡一晚,明天上午再到醫院給你和阿姨幫幫忙,下午再坐車回新冷去。”
李雯見他答應留下來,眼睛里閃過一道狂喜的光芒,只是,由于路燈昏暗,葉鳴并沒有看到她那異樣的眼神。
在踏進李雯家門的一霎那,葉鳴心里忽然掠過一絲不安:自己和李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是不是不大妥當,假如明天一大清早,蘇寒就趕過來想探視李書岳,看到自己在李雯家里睡,此外再無別人,他會不會生出什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