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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怡驚訝地看著寧平侯五小姐,“姐姐沒聽說過流民嗎?那可都是因家鄉受災才遷過來的。我們在福寧就是和官里的家眷擠在一起避災,災民的事不過就是聽父親說說,姐姐們見過的,我還沒見到過。所以姐姐們自說趣事,妹妹只能從旁聽聽罷了。”
好個牙尖嘴利。寧平侯五小姐冷笑起來,“只怕我們便說,你也聽不懂罷!”
其中幾位小姐笑起來。
“說的是,”琳怡也提起帕子掩嘴,“我還是去旁屋聽禪,眾位太太講禪法平日是聽不到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向寧平侯五小姐諂媚,她正愁找不到借口溜之大吉。
沒有受過冷落的寧平侯五小姐立時驚訝。
琳怡說走就走,玲瓏正好在門前伸手推開了廂房門。
門一開,原本吵鬧的廂房頓時靜謐下來。
“我這是擾到你們說笑了。”一個圓盤臉的貴婦穿著紫紅色金英蜀錦褙子,頭戴觀音坐蓮金鑲玉纏寶挑心,彩蝶戲花金簪,腰間五谷豐登紋的荷包上勾了東珠下面是黃穗子。身后跟了三個丫頭兩個婆子。
能用東珠的是宗親,荷包又是五谷豐登紋,是仿照了禮服彩帨做的,大周朝國姓周,這位不是已嫁的公主就是位周夫人。
琳怡忙斂衽深蹲拜見。
屋子里的其他小姐也站起身行禮,寧平侯五小姐則走上前擠開琳怡嬌嫩地道:“原是夫人來了,剛剛我聽說夫人在前面聽陳二太太講經文呢。”
那貴婦笑道:“這幾日身子不爽利,久了也坐不住,就出來走動走動。”
寧平侯五小姐挽起周夫人到一旁坐了,琳怡也不好就走開。只能陪站聽周夫人和寧平侯五小姐聊天。
“這位是哪家的小姐?”
周夫人目光看過來,眾人紛紛回頭將視線落在琳怡臉上。
琳怡也有些驚奇。沒想到周夫人會在蕓蕓眾多的小姐中看到她。
不等她回話,爭搶說話的琳芳已經道:“夫人,那是我六妹妹,跟著我三叔父進京考滿的。”
琳芳說的詳盡。
琳怡只得點頭行禮,“見過夫人。”
周夫人和藹地笑起來,“好孩子。”
寧平侯五小姐有些心急,不自然地問起,“今天夫人過來的?”
周夫人笑道:“眼見就要到菩薩生辰,澈兒陪著我來填些香火錢。”
聽到澈兒這兩個字。寧平侯五小姐小臉粉紅,琳芳眼睛里滿是羨艷。
大家說著話,小沙彌進來道:“塔林那邊已經清過人,夫人、小姐們可以過去了。”
寧平侯五小姐聽得眼睛一亮親切地扶起周夫人。“我陪著夫人過去。”
周夫人拍拍寧平侯五小姐的手。“好。”
周夫人帶著寧平侯五小姐出了門,一群鶯鶯燕燕立時跟在后面。等到一群人漸行漸遠,琳怡才坐到錦杌上吩咐玲瓏。“倒些禪茶來喝。”
玲瓏一邊備茶一邊道:“也不知剛才那位夫人是誰。”
寧平侯五小姐對那位周夫人這般小心的服侍,還小心打聽周夫人的兒子,那位周夫人八成是康郡王的母親,“那位夫人是宗親,大家當然要圍著和她說話了。”
“宗親……”玲瓏和橘紅睜大了眼睛,自從進京之后還真的見到不少顯貴。玲瓏道,“那位夫人好和藹。沒有半點架子。”
和藹的人不一定好相處,如果人人都像琳芳和寧平侯五小姐一樣張牙舞爪,實在不用費太多心思去防范,倒是二太太田氏這般面上溫和可親的就要讓人仔細琢磨。
這樣算起來,琳婉更像是田氏的女兒。
她不是太過小心,只是林正青口中那個恭檢賢良的陳氏女著實不像琳芳。
琳怡喝過茶就要去看看長房老太太和蕭氏,這時一個身穿青色比甲腰間纏著桃紅腰帶的小丫鬟進屋向琳怡行禮,又將手里的紅木雕蘭的盒子舉過肩頭躬身道:“這是我們家夫人送給陳六小姐的禮物。”
這小丫鬟就是剛才周夫人身邊的其中一個。
琳怡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串祖母綠佛珠手串。
京城女眷出行向來會帶足禮物,長房老太太和蕭氏今天也帶了些佛珠手串放在香木盒子里,不過沒有周夫人準備的這般貴重。
長輩賜物,她不能不收,收下就要去謝禮。
“夫人此時在何處?”
小丫鬟道:“還在塔林呢。”
塔林離廂房有一段距離,琳怡笑著道:“煩請姐姐引路。”
周夫人正被寧平侯五小姐哄得直笑,“等過些日子我身子好些了,定辦宴席請你們過去。”
寧平侯五小姐就拍手,“早聽說夫人養的薔薇最漂亮,到時定要和夫人要幾支。”
“送你,送你,你若喜歡就都拔了去。”
寧平侯五小姐滿臉都是笑容,“到時候夫人可不許舍不得。”
琳怡趁著這個機會上前謝禮。
周夫人笑道:“也沒什么送你的,難為你還來謝一回。”
琳怡道:“夫人送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周夫人看著琳怡目光溫和,“上次在惠和郡主那里看到你繡的扇面,精巧又漂亮。”
琳怡謙虛道:“都是普通的繡工,讓夫人見笑了。”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周夫人卻滿是試探的意思。剛才能送的禮物非要等離開之后再讓人另跑了一趟,這是為什么?
寧平侯五小姐依舊逗的周夫人笑。
琳怡卻收回剛才的懶散,仔細起來。
周夫人身邊的媽媽不時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每當她抬起頭那媽媽卻又將眼睛挪去旁處。
不多時候,一個和周夫人身邊丫鬟相同打扮的下人來回話,“郡王爺說先不過來了。”
周圍都是失望的眼神。
尤其是寧平侯五小姐緊咬著嘴唇,目光幽怨。
周夫人卻稀松平常,“這孩子,一忙起來就什么都忘了。”
抱歉晚了
不知道大家還等這么。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