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第兩百四十七章 男人之爭 (三更)

第兩百四十七章男人之爭(三更)

更何況,還有歐陽倩的一條性命……

此事若揭露,納蘭侯府只怕即刻便會被其他三大侯府孤立!

四大侯府利益牽連甚深,雖也有競爭,私下較勁,但根本利益卻是一致的。故而這多年來,彼此已經形成默契,絕不會觸及彼此底線。

而歐陽倩不僅是歐陽侯府世子嫡女,還是歐陽太后最為喜愛的后輩。

若此事揭露,明汐必死無疑!

老太君也只能讓明汐去死,否則歐陽侯府豈能甘愿!

甚者,明汐殺歐陽倩的理由恐怕也是見不得人的,要不然,縱是明汐再心狠大膽,也不會冒此奇險。

納蘭笙雖對明汐有怨,可畢竟是自幼相伴的手足至親,姐弟二人也不是沒有情誼,他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明汐去死!

可是,眼下太子的咄咄逼人,他又該如何面對……

心中痛至極點,納蘭笙閉眼叩首,“殿下,臣愿一死替罪!”

司馬陵眸光倏地一凝,一腳踹到納蘭笙肩上,卻還是留了余力,只將他踹得后倒。納蘭笙翻倒在地,也知太子是留了余地,心里再一痛,飛快地翻身爬起跪倒,忍不住流下淚來,“殿下,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殿下若有氣,隨意處置臣,臣絕無怨言!”

司馬陵輕輕閉了閉眼,“是她不肯進宮?”

納蘭笙雙手伏地,額頭抵地,淚落無語。

司馬陵望著他,輕聲道,“納蘭,你知道么?我這一生是斷不能沒有她……”

納蘭笙霎時一顫,心房縮緊。

又聽太子語聲似飄忽,“你那五姐、二姐,我從未碰過她們一根手指,我只等她。九年前。我被人鎖在納蘭府冰窖,便是她救了我。我一直都在尋她,可怎么都尋不到。后來,常妃在那金玉果中下毒,又是她在我袖袋中放了字條,還故意撞翻了會引我毒發的酸梅湯。納蘭,我全都知道了,可恨我知道得太遲!那《蒼鷹圖》。那首推松令,全都是她所作!她的容貌也是易容,那方世玉,也是他……”

納蘭笙呆怔無語,甚至自己何時抬首他都不自知。

只見太子靜靜地望著他,那鳳目中的眸光卻似有千種傷悲,萬種沉寂,“納蘭,你知道我是何時知曉的么?”

納蘭笙呆呆望著,只覺自己的心也抽痛起來。唇幾動,卻無一字。

司馬陵的眸光輕輕垂落地面。垂下的眼睫掩去那無盡心痛悲涼,語聲低低無盡,“是在她嫁入北將軍府的那夜,你醉后吐言——你說,我該如何?我哪里及不上秋池,為何你們個個都要選他,卻避我如蛇蝎——”

納蘭笙頭腦一片空白。面色同樣慘白無比,眼中也是痛色。連他自己也分不出,這痛是為了自己的親人。還是為了眼前的太子。

相識十數年,他從未見過太子如此悲涼的表情。明明是最貴不可及的天之驕子,此刻,那眸中卻似那冰山之巔的最冷的那抹孤寂……

一時恍惚,納蘭笙神色悲凄地喃喃道,“殿下,你若真喜歡她,就請成全她吧。她的命已經夠苦了,為了我這哥哥,被父母遺棄,又被親生姐姐害得差點喪命。她這條命也是靠老天保佑才活了下來,我怎忍心……殿下,我們都成全她吧!”

司馬陵面色一變,俯身一把捉住納蘭笙的領襟,“被父母遺棄?——”頓了頓,眼底寒光幾轉,往昔許多疑竇處頓時浮上心頭,心下立時一顫,語聲倏地寒冽幾分,低聲一字一頓,“你是她親哥哥?”

納蘭笙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么,面上一僵,遂無力苦澀,“一母同胞,龍鳳雙胎——殿下,明思她是我嫡親的龍鳳胎妹妹……”

司馬陵頓時呆怔!

他自然是知道納蘭笙曾有個龍鳳胎的妹妹,可是,不是早夭了么?

納蘭笙望著司馬陵,“當初,大伯母為了爵位一事,想過繼我到大房。在我們二人出生之時定下計謀,請了乾天師批下克父克母的命數。誰知陰差陽錯,下人將我和六妹妹出生順序弄錯。這克父克母之命便成了六妹妹。她出生便先天不足,加之我娘產后血崩,爹又摔了腿,他們便信了此言。只過了不到十日便將我六妹妹送了出去。老祖宗私下得知后,半道劫了六妹妹送到了邊郡四叔名下。”頓住慘然一笑,“四叔四嬸本不愿回京,卻因宮選不得不回。哪知一回來,六妹妹便差點喪命——”

司馬陵愣了片刻,松手起身,定定地看著納蘭笙,“就因為是驚雷嚇得她落水,所以四老爺四夫人才替她易容的么?”

納蘭笙搖首,“六妹妹身子不好,四嬸給她服下的藥物有調理之效,但卻會影響膚色發色。六妹妹的容貌也是這兩年才恢復的。”停住,望了一眼司馬陵,低聲道,“不過,四叔四嬸不愿讓六妹妹入宮,也的確同當年落水有關系。”

“那她呢?”司馬陵靜靜垂眸,“她也是怪我害她差點喪命才不愿的么?”

納蘭笙默然片刻,“六妹妹未曾提及過落水之事,可她的確不愿進宮。宮選旨意下來后,我娘和五姐想讓六妹妹入宮,老太君逼迫六妹妹,被我聽見,我才知曉六妹妹的真正身世。”又沉默片刻,“我知道她的心意,故而,才去求了秋池……”

原來如此……

司馬陵心中沉沉絞痛,她是嫡出嫡女,她的身份原本就該是他的太子妃!

卻是一錯再錯……

命運何至于此!

讓她受苦,讓自己錯過!

“起來說話!”司馬陵轉身,語聲淡淡,“你說你知她的心意,她如何心意?”

納蘭笙望了一眼司馬陵朝窗前緩步的身影,撐起爬起,朝前邁了兩步,輕聲道。“六妹妹她心往自在,不愿被縛高墻之內,更不愿再內宅中同婦人勾心斗角。”

司馬陵走到窗前負手站定。聽到最后一句,眸光微微一閃,頓了頓,“那如今呢?難道北將軍府就定比皇宮自在?”

納蘭笙一滯,頓時囁囁,想說什么,卻又怕觸怒了司馬陵。

司馬陵緩緩轉身,“我可以允諾你不問納蘭侯府之罪。也可允諾你留納蘭明汐一命——”

納蘭笙一呆,只見司馬陵眸似深潭,“可你也要允諾我一事!”

納蘭笙心下疾跳,猶疑片刻,鼓起勇氣,“殿下,六妹妹如今同秋池已經情投意合——”

“是么?”司馬陵垂了垂眸,又輕輕抬起,語聲淡淡,“那你敢允諾我。若是他日明思棄了秋池,我便可將她留在身邊——你敢么?”

鳳目中精光閃閃。驚亮若星!

棄了秋池?

太子殿下何敢如此肯定?

納蘭笙眸光浮現不解和猜疑。

看著納蘭笙眼中的驚疑,司馬陵垂眸一笑,“納蘭,你我三人名為君臣,實為摯友。我而今確實嫉秋池,可他若真能給你六妹妹想要的日子,我雖不甘。也會退讓。”頓住,抬眸湛然有神,“可你不如我了解秋池多矣!秋池可為知交。也是良臣,但他絕非你六妹妹所求之良人!”

話聲雖不重,卻是篤定!

納蘭笙不相信,對于秋池的為人品行,他自信不比太子少。何況,就憑秋池對明思的那份情意,也未必少于太子殿下……

見納蘭笙面上神情,司馬陵淡淡一笑,“不信么?那你敢允諾我么?”

納蘭笙咽了咽口水,還是搖首,“我雖不信殿下所言,但六妹妹之事只能六妹妹自個兒做主,即便我今日應了殿下,他日也不是我能替六妹妹決定的。”

司馬陵淡然一笑,“人總是會變的!當初她不也沒想過會對秋池動心么?你焉能知曉她就一定不會選擇同我一起——她要獨寵,秋池給得起,我同樣給得起!你說你不能替她做主,我也不逼你。你只需答應我,今日之言,你不會對任何人提及!一切維持原樣,若她真的過得稱心如意,我司馬陵可對天盟誓,絕不強人所難!”

納蘭笙一驚,頓時驚嚇,又遲疑,“殿下,你,你真不會為難他們?”

司馬陵垂了垂眸,唇角淡淡一笑,踱步過來,到了納蘭笙跟前,靜靜看著他,“若他們二人果真情比金堅,難不成我還能不顧兄弟之誼,君臣之情么?”

納蘭笙心下五味成雜——兩個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好友,一個是自己發誓守護的嫡親手足,他誰也不想傷害,但也不希望這三人之間生出任何怨恨不和。

若是殿下此言為實,那也不失為一個解決之道。

司馬陵望著納蘭笙眼中神情,“你該知道,我若只顧自己意愿,數月之前,我便可以動手。四夫人的身份我早已得知,老太君想必就是用此事逼迫她同秋池成親的,我說得可對?”

納蘭笙神情一滯,只能默然地頷了頷首。

“你大可放心,這天下間,我最不愿傷害的便是她。”司馬陵眸光稍稍柔軟,停頓片刻,輕聲緩慢地吐出兩句,“而秋池——這一場男人之爭!無論我,還是他,輸贏皆應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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