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騷重生傳

第兩千四百八二章 神圣感?

這陳道名那真不愧為是國內的頂尖實力派演員,人家哪怕是試鏡,但是表演出來的風范那的確牛掰!怎么牛掰?只見著這陳道名過來了之后,頭上帶上了頭套模擬光頭,身上穿上了袈裟什么的,拿上了禪杖,把胡子一掛,頓時就有點高僧的架勢出來了!不過這陳道名呢,現在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勢,還是有點亦正亦邪的趕腳,反正就是一眼看過去吧,讓人就覺得他比較深沉,內涵很足,但是判定不了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的那種!

這種氣勢呢,是陳道名在后世的影視劇以及電影里面經常用的一種模式。這種模式被別人評論起來那就是“不管演誰都像是在演陳道名”。賈鴻漸倒是不這么認為的,在他看來這主要是陳道名后世演的那些角色都已經有點固定了——都是有點位高權重,然后有點喜怒不形于色,有點類似帝王氣質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趕腳。當角色基本都是這樣的時候,讓演員怎么演出來不一樣的東西?就像是當年周閏發70年代末80年代初剛出名的時候,因為出演了和趙雅芝合演的《上滬灘》,結果他的年輕帥氣小生的形象深入人心,然后找他的戲都是要求他演這種形象的,他倒是想演別的呢,別說電影公司不接受,就連觀眾都不接受,這有啥辦法?只到后來的《英雄本色》,這周閏發才算是緩過來了,才有了別的形象可以拿的出手了!

而在試鏡的時候,這陳道名的確也是展現出來了他強大的演技。當導演一喊開始,他幾秒鐘的功夫臉上的“鉛華散盡”,本來他臉上的那種亦正亦邪的厚重感深沉感頓時消散的差不多了。整個臉上顯現出來了一種類似普通人的趕腳。也就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氣質,然后表現的呢像是很老實的人,一看就是不敢惹事兒的那種。

其實他這個時候氣勢上還有點深厚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和那種平民的架勢結合到了一起之后,卻表現出來了一種很特別的形象——很想是上滬這邊經常有的中年“小男人”。的確。上滬這邊給外面人的印象就是小男人多,當然了,上滬這邊是有大男人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里小男人的確不少。賈鴻漸甚至都見過那種為了買一臺千把塊錢的彩電能在周邊十公里的各家商場連續轉悠半年,就是為了看各種活動促銷的時候哪家能開價到最低!

陳道名此時表現出來的形象,雖然還有點厚重的感覺。可是整體上已經有了那種中年小男人的趕腳了——這種中年小男人老實,不惹事兒,但是呢不代表他們就是人單純想的少!有時候他們就是單純的想的太多,表現的有點精于世故而帶來的老實怕事!比如說在外面碰到人家比較強橫的插隊了,一般性格比較烈的北方人可能就是瞪著對方看,大聲質問對方怎么插隊呢。然后插隊的那位可能就說:“瞅啥瞅。就插隊了怎么滴吧?”然后那個被插隊的可能就拉著對方往外走,“呦,可以啊,來,咱們來外面好好嘮嘮……”這就是要出去打架去了。

而一般南方人呢比如說賈鴻漸,雖然沒有北方人性格這么烈,但是他也不是老實怕事兒的那種。比如同樣是別人插隊,他絕對要讓對方好好排隊。如果心情好呢,就會選擇適合的方法說,讓對方有面子的老老實實到后面排隊去。如果心情不好呢,那就直接訓斥,對方要是敢吼,還要拉著他去外面“嘮嘮”,賈鴻漸絕對直接來一句“你給我少來這套!”但是最后實在太氣了,那也絕對會出去跟對方干一架,了不起就陪對方醫藥費唄!

可是呢。上滬這邊還有一種人,那就是賈鴻漸說過的中年小男人。這種人呢那會跟對方吵,但是看著對方氣勢起來了,好像要發展到快要出去打架的地步了,這人可能就會盤算——嘶。這要出去打架的話,回頭把人打傷了,要陪醫藥費,小幾千上萬都不是不可能。回頭要是自己被打傷了呢,就算被賠錢心里也不舒服。然后家里還有老的老小的小,萬一自己被打出個好歹來,這一家子的生計怎么辦?

而陳道名現在給人的趕腳,就是這么一種有點“小市民”趕腳的高僧。這個高僧那看起來應該算是見多識廣了,整個人的氣質有些厚重,不過呢,整體風格讓人一看就像是人畜無害的那種,一看就是一個好人,是不會做壞事兒的那種!

“好的,陳,麻煩你表演一下這個段落……”說著,諾蘭突然開始加戲了,“就是你跟孫悟空初次見面的場景,一群狼圍了過來,你身邊的老仆人要幫你拖住狼群,讓你趕緊跑,你身后有一個巨猿說是可以幫你逃出生天,但是你決定以身飼狼……”

嘶!當時一聽到了這里,賈鴻漸就忍不住扭頭看了一下諾蘭。為啥?因為這個戲不是剛才給陳道名的那張臺詞紙上寫著的劇情,是在陳道名表演完了紙上寫的內容之后,這諾蘭臨時要求加的一個戲!這諾蘭為什么要臨時加戲呢?是諾蘭覺得陳道名戲不錯,還是……他覺得陳道名不行?想到了這里,賈鴻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諾蘭的表情,他發現諾蘭微皺眉頭,臉上并沒有什么喜悅或者滿意……嘶,難道真的是陳道名表現的不行,但是因為是賈鴻漸推薦的,所以他不好意思一次就給否了?所以想要多來幾次加試一下?

雖然這么懷疑,但是賈鴻漸并沒有開口問諾蘭到底是怎么想的。因為此時陳道名已經按照諾蘭的要求開始準備了——這老陳大概用了十來秒的功夫找了一下感覺,然后就有點變成了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模樣,好像此時“圍”在他身邊的根本就不是狼群,而是一群小孩兒一樣。“悟凈,算了。你看這些狼多么餓啊,他們餓的都皮包骨了,想來已經許久沒有吃過肉了吧。那不妨就讓他們吃我好了,他們畢竟也是生靈啊,我一個人的性命跟他們這么一群姓名比起來。自然是我的為輕,我來奉獻就是了……”

嘶!看著陳道名的這種表演的氣質,當時賈鴻漸真的是有點毛骨悚然的趕腳了——真有點感覺碰到了徹底的精神病、變態的那種感覺!一個人怎么能夠把自己的性命和動物的性命給等價呢?就算是歐美那些虛偽的極端環保主義綠黨,也沒見著他們就要回歸森林重新過上原始社會的生活啊!那幫人都知道城市生活好,雖然嘴上喊著不要殺害動物,但是他們也沒說會為了動物而奉獻出來自己一條命啊!這種為了動物能獻出來一條命的陳道名。那給人的感覺就是腦子有毛病!但是看著他那么的鎮定,又讓人無法理解他到底為什么會這么想,這就會有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趕腳!這種趕腳帶來的那就是有點恐懼的感覺了!因為哪怕是殺人放火什么的,至少人家的邏輯普通人還是能搞懂的,而當這種為了動物奉獻生命的,還一臉作為殉道者之類的神圣光榮的表情。卻是讓人感覺這完全就是邪教啊!就感覺這教是把正常人給改變成了那樣的,這還不恐怖?

就在賈鴻漸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時候,卻見著旁邊的諾蘭突然喊了停!“卡!非常好,非常好!陳,你果然不愧是賈先生推薦的演員,我就要你的這種感覺,至少在第一層故事里面。你就要給我表現出來這種有點極度虔誠的宗教感!”當時賈鴻漸就有點無法理解了,怎么?諾蘭還就覺得這個可以?所以當時他就反問諾蘭了,“克里斯……他這樣你很滿意?”“對啊,很滿意!”誰知道諾蘭根本就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不覺得他這樣表現的很有宗教的感覺么?哦……我忘了……你們中國現在都是無神論者比較多……其實在西方,圣經里也有類似佛教的話。像是《馬太福音》第五段里就是: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有人要拿你的里衣,連外衣也由他拿去;有人要強迫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兩里。要愛你們的仇敵……用愛人的行動去感動人棄惡從善。”

說道了這里,諾蘭頓了頓,“佛教里面的理念應該也是這樣的吧?但是在我們歐美。我們一直覺得這樣的一個境界很好,但是應該是在天堂之類的絕對完美的環境里面才可能出現的,普通人很難做到,但是大家又會向往和崇敬那樣的一個境界。所以我就想在這個電影的第一層里面,把唐僧給塑造成類似那種完美到極端。仿佛不應該在人世間出現的虔誠信仰者……”

嘶……好吧,這么說好像也有點道理?賈鴻漸想了想,之前整個劇的一個思路,那就是把唐僧給塑造成一個好人。當然了,這樣的一個好人形象不能相識《西游記》的電視劇里面那么“娘炮”。雖然說歷史上好像劇組要求唐僧的扮演者演的比較斯文,但是不要娘娘腔,但是不知道是整個劇組的理解問題還是什么,反正最后給賈鴻漸的感覺,就是唐僧整個人娘炮的同時還是一個濫好人。他在構思這么一個故事的時候,那就是想要唐僧表現的不要那么娘炮,而是更多的在第一層故事里面有點純粹好人的趕腳……有點童話故事的趕腳。如果這么說的話,諾蘭想的這種純粹的高尚的宗教人士……好像也符合這種設定?反正至少看起來好像是不娘炮了……可是為什么他賈鴻漸之前覺得那么怪呢?難道是因為沒有任何配樂烘托的原因?難道是說要配上各種悲壯的音樂烘托,配合上拍攝那些狼群可憐的樣子,這才能讓賈鴻漸理解陳道名這種表現合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