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得到西北軍入關的消息,狐疑之下,召集了城中的官員,眾官員濟濟一堂,實際上最近這些時日,通州官員過得也都很舒坦,徐慶作為一州長官,全副精力丟到礦產上面,其他政事,自然是由官員們分攤,而徐慶就在官場,自然對官場的規則異常清楚。
坐擁寶地,只有一人吃飽喝足,這總是難以長久下去,所以徐慶也難免會給手下這些官員一些好處,大家皆大歡喜。
對于撈點油水這點事情,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而且十分理解,實際上大家也都清楚,云山府那頭的喬明堂,也未必不會對這些事情十分了解,只是既然要讓馬兒跑,自然要給馬兒吃些草,只要能夠滿足云山那邊的財政需要,不至于做得太過,喬明堂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最近大家得到的好消息不少,所以徐慶召集大家過來,許多人都以為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當從徐慶口中聽說西谷關已破,西北軍已然入關,在場諸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這這怎么可能?”一名官員忍不住道:“大人,關隘不是已經封鎖,西北軍西北軍怎可能攻破關隘?難道他們會飛不成?”
所有人都是既驚駭,又狐疑。
徐慶冷著臉,道:“是從西谷關逃出》≌長》≌風》≌文》≌學,ww○w.cfw≮x.ne♂t來的兵士傳來的消息,本官已經派人出城,去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如果當真如他們所言,情況就十分嚴峻了。”通州軍新任千戶胡鑫皺著眉頭道:“也就是說,西北軍接下來兵鋒直指我通州。”
在場諸人都是微微變色。
“胡千戶,依你之見,接下來怎么該怎么辦?”徐慶皺起眉頭,向胡鑫詢問道,胡鑫是通州軍千戶,也是如今通州城駐軍的最高長官,徐慶擅長政治,但是對軍事卻并不擅長,如此時刻,自然是要征詢胡鑫的意見。
胡鑫道:“大人,可知道西北軍有多少人出關?”
徐慶道:“程易實所部有兩千多兵馬,幾乎被全殲,雖然不知道西北軍到底出動多少人馬,但是以此推測,不在少數。”
胡鑫微微頷首,道:“大人可下令封閉城門?”
“雖然事情蹊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本官已經下令全城戒嚴,關閉城門。胡千戶,如果當真如他們所言,楚歡的兵馬,很快便要兵臨城下,這這可如何是好?”
胡鑫拱手道:“大人,通州城的兵馬,不過千人左右,要是西北軍打過來,我們固守城池,恐怕是守不住了!”
眾官又是一陣惶恐,一名官員忍不住道:“大人,事情緊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通州城難以守住,不如!”
“不如怎樣?”胡鑫眼一橫,沉聲問道。
那官員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胡鑫沉聲道:“知州大人,諸位大人,西北軍即使當真攻來,咱們也不能棄城而走,他們是騎兵,我們就算現在動身,根本走不了多久,就要被他們追上。”
徐慶忙道:“胡千戶言之有理。”又問道:“胡千戶,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胡鑫卻是笑道:“大人不必焦急,末將已經想好對策。”
“哦?”徐慶顯出歡喜之色,“快說,胡千戶,是什么對策?”
“咱們通州城畢竟是古城,城墻寬厚,雖然兵力不多,但是城中的壯丁不少,依末將估計,再城中再召集兩三千壯丁協助守城,并不是困難的事情。我們以州軍為主力,帶同城中的壯丁死守城池,應該可以堅持一段時間。大人,城中的糧草是否充足?”
徐慶立刻道:“這你放心,城中糧草本就充足,而且此番往西谷關送去的軍糧,目下還在城中,支撐上三兩個月,那也絕無問題。”
胡鑫笑道:“如此便好,而且咱們只要撐住,不要三兩個月,最多五天,應該就能等來援兵!”
“援兵?”徐慶雙眉舒展,笑道:“正是,本官糊涂了。”急忙吩咐道:“來人,趕緊往云山府快馬送信,稟報總督大人,便說西北軍攻破了西谷關,正進軍通州,求總督大人即刻出兵,解通州之圍。”
胡鑫道:“大人,求援信,要分成兩路,云山府自然是一路,可是梁州那頭,也要派人向衛統制送去求援信。”
“哦?”
“總督大人如今坐鎮云山府,即使求援信送達,云山府也不過數千兵馬,總督大人就算派兵來援,也不能將云山府的兵馬盡數派出。”胡鑫道:“西北軍能征善戰,如果沒有足夠的援兵,想要擊退他們,并不容易。”
邊上一名官員道:“知州大人,胡千戶所言極是,我們西山軍主力,如今都在梁州,梁州有近兩萬兵馬,如今由衛統制統領,要是求援,必要從梁州出兵。”
“不錯。”徐慶立刻道:“本官現在就派人兩路送出求援信。”起身來,道:“諸位稍后!”轉到后堂。
廳中諸人卻還是議論紛紛,胡鑫端坐位置上,旁邊身體湊近過來,低聲問道:“胡千戶,你說這西北軍當真會打過來?”
胡鑫也輕聲道:“如果西谷關真的被攻破,楚歡未必不會趁勝而出。西北軍攻打西谷關,說到底,就是因為西谷關封鎖了他們的道路,如果不能將道路打開,他們只能坐以待斃,只是就算被他們攻下了關隘,咱們通州依然是他們眼中的攔路虎!”
“原來如此。”那官員對通州的地理位置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皺眉道:“如果真是這樣,西北人此番可是勢在必得。”
“他們勢在必得,只怕要大失所望。”胡鑫冷笑道:“據我所知,西北還在鬧饑荒,不少人都餓死,他們雖然兵馬強盛,可是卻并無足夠的后勤補給。若說過了秋收,囤積了一些糧食,再過來打通州的主意,或許還有一絲機會,現如今倉促出兵,那是自尋死路而已。”
邊上幾人聽胡鑫這般說,本來極為緊張的心情,頓時便輕松不少,有人已經道:“胡千戶所言極是,西北那群窮鬼,連飯都吃不飽,哪有力氣打得過咱們?”
胡鑫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笑道:“諸位不必太過擔心,咱們只要守上幾日,援兵便可抵達,西北軍撐不了多久!”
片刻之后,徐慶已經回轉到廳內,道:“本官已經派人出城快馬加鞭送出求救信,接下來咱們只要守住通州城,等待援兵即可。”向胡鑫道:“胡千戶,如何布防,還要你親自調動,本督這就下令,全城抽調壯丁協助守城。”
邊上一名官員道:“大人,如此時刻,若是強行征調,城里的壯丁未必能夠拼力守城,以下官之見,倒是要用些手段。”
“哦?”徐慶抬手道:“請講!”
“大人大可以派人宣傳,就說西北軍是來搶糧,他們西北鬧饑荒,所以才出兵攻打通州城,讓百姓知道,只要被西北軍攻下了城池,他們便要遭受搶掠屠殺。”那人笑道:“如此一來,定能讓全城百姓同仇敵愾,此外大人也可以從庫里拿出一些錢財來,告訴城中的壯丁,只要協助官府守城,擊退西北軍之后,都將從重賞賜!”
徐慶皺眉道:“從重賞賜?”擺手道:“總督大人若是不答應,難不成這筆銀子要從咱們這里出?這要是賞賜的少了,那幫壯丁未必肯出全力,若是賞賜多了,咱們通州庫銀不多,真要是都賞賜下去,大伙兒可就沒有日子過了。”
“大人不用擔心。”那人笑道:“咱們現在許下賞賜,不是要讓他們幫著抵擋西北軍嗎?聽說擊退西北軍便能有賞賜,他們一定會盡心盡力,只要擊退西北軍,到時候咱們再找尋其他說辭,也未必真的要兌現賞賜。而且到了那時候總督大人必定會在通州布防重兵,那也用不著他們了。”
徐慶聞言,笑道:“妙計妙計,說的不錯,不給他們點甜頭,他們還真未必賣命,暫且先將這一關渡過再說。此事便交給你去辦,告訴城中百姓,愿意登城守衛的,擊退西北軍之后,將從重賞賜!”
便在此時,卻聽得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隨即聽到慌張的聲音:“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卻瞧見一人跌跌撞撞出現在大門前。
眾人紛紛站起,徐慶已經起身上前去,胡鑫跟在身邊,已經厲聲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大人,已經探明,西北軍已經出現在城西不過二十里地。”那人慌張道:“他們似乎正在休整,隨時都要往通州城殺過來。”
所有人都豁然變色,雖說已經有了對策,眾人也覺得十拿九穩,可是當聽說西北軍真的殺過來,眾人還是生出一股寒意。
徐慶急問道:“多少人?可打探出,他們有多少人馬?”
“回稟大人,西北軍大都是騎兵,少說也有四五千人。”來人忙道:“跟隨西北軍的,還有還有西谷關退下來的守軍,也有上千人之多,他們他們好像已經投靠了西北軍。”
胡鑫皺起眉頭,立刻道:“大人,西北軍擊敗了程易實,程易實所部的兵馬定時被他們俘獲,如今是被逼前來攻城!”又問那人:“你確定他們只有四五千人?”
“是,最多也就四五千人。”來人道:“不過大都是騎兵。”
胡鑫沉聲道:“那可見到他們有攜帶攻城武器?是否瞧見他們的后勤輜重?”
來人搖搖頭,道:“只瞧見他們有大隊的騎兵,卻并沒有瞧見糧草輜重,也不曾瞧見攻城器械。”
胡鑫一拍手,叫道:“好。”向徐慶道:“大人,他們只靠幾千兵馬就想來攻城,而且連攻城武器都沒有帶過來,此戰咱們必勝!”
PS:新一個月了,今天又是兒童節,在此向有孩子的父母代問孩子節日快累,沒有孩子的祝你們自己節日快樂,時刻保持一顆純潔的童心,如我一般。
還望大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