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三刀四槍破天弓
衛天青說出“三刀四破天”之時,楚歡眼中迅速地劃過一絲無人能察覺的異,臉上卻笑道“三刀四破天?還請衛大哥指教!”
衛天青嘆道“其實這是說朝廷的八位強者。:):)第:)一:)中:)文:)”頓了頓,道“四破天且不說,這三刀那都是名動天下之輩。狂刀風將軍的名號,你總該聽說過吧?”
楚歡問道“衛大哥說的是關西軍的風寒笑風將軍?”
“正是!”衛天青點頭道“風將軍的刀法那可是天下聞名,我雖然沒有親見,但是聽過傳說,風將軍刀法施展出來,狀若瘋,就想喝醉的酒徒,但是看似沒有章法,可是每一刀都含著無窮的威力,風將軍當年也是憑借著刀法建功立業,世人說他刀法如狂,所以稱他為狂刀!”說到這里,衛天青忽然一聲長嘆,苦笑道“只可惜風將軍如今遇害,和他手底下的十三太保中了西梁人的暗算天下再無狂刀,也再無風將軍!”
楚歡神情黯然,似乎也為這樣一個人物被害趕到惋惜。
“不過狂刀雖去,還有鬼刀和霸刀健在。”衛天青憧憬道“若是能有一日一睹這兩位的風采,這一生可就沒有白活!”
楚歡問道“衛大哥,聽你這般說,難道他們的刀法還真是出神入化?”
衛天青想了想,這才道“楚兄弟,我且說個故事與你聽。”
“請大哥賜教!”
“我曾聽說,古時候有個廚子,為皇帝宰牛,連皇帝看到他的宰牛之技,都是贊不絕口!”衛天青與楚歡并肩在青石板小徑上,邊邊道“據說那廚子一開始宰牛的時候,眼里看到的東西,便只是牛,但是過了好些年,他再看牛的時候,卻看不到整頭牛,等到再后來,他只憑借神和牛接觸,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能夠了牛的身體結構,清楚它們的筋骨縫隙,宰牛之時,順著骨節間的空處入刀,等他將牛宰剝了,皮都取,可是牛的骨架卻一分不傷,完好無損!”
楚歡這一瞬間,腦中立時蹦出四個字“庖丁牛!”
庖丁的刀法,那可是真正的出神入化,到了那個級別,已經不拘泥于章法,牛過程,心到意隨,渾然天成。
衛天青嘆道“真正刀法,便是那廚子一樣的境界了。不拘泥于招式,只是用神去出刀,達到心意手融為一體,到了那等程度,根本沒有招式可言,但是隨意使出的一招,那都是宗師級的招式,準確犀利!”苦笑道“我這連云十八刀,雖然施展起來倒也不弱,但是終究還是拘泥招式,比起無形意刀,已經是落了下乘!”
楚歡卻似乎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點頭嘆道“衛大哥也不必遺憾,試問這天下使刀者不計其數,真要達到以心驅刀,渾然天成,那也是屈指可數,寥寥無幾啊!”
衛天青微微頷首,兩人說話間,已經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總督大處,兩人也不是拘泥之人,拱手告別,楚歡自是騎著自己的黑馬離去。
楚歡后,衛天青神情立刻嚴肅起來,加快步子回到了先前所在的那間屋子,而總督喬明堂此時卻已經在屋內等候。
見到衛天青進來,喬明堂一抬手,道“坐下說!”
衛天青坐了下去,拱手道“大人,楚歡信守承諾,武功杰出,而且得識大體,確實是可造之材!”
喬明堂端著茶盞,微微頷首道“確實是個人才,禁衛軍中,罕有如此年輕才俊,稍加調教,日后或許真的能成為本官的得力之助!”
衛天青含笑道“大人,楚歡信守承諾,而且當初能夠仗義出手,由此可見,此人的人品不差,知恩圖報,是個忠義之人!”
“如今這世道,忠義之士難尋,錯過就沒有了。”喬明堂輕嘆道“若他真的忠于本官,本官自然是不會虧待他。”頓了頓,聲音微低“主上如今處境不好,不少人已經都被那邊收攏過去,真金不怕火煉,其實這次變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夠煉出真金,知道誰是真金白銀,誰是趨炎附勢的小人了。”
衛天青正道“大人說的極是,那些小人今日能背叛主上,他日也未嘗不會背叛那頭。留著這些小人,反倒會壞了大事!”
喬明堂微一沉吟,才道“不過那頭羽翼旺盛,奇人異士也收羅不少,咱們需得為主上分憂,多多招攬人才。”頓了頓,皺眉道“這楚歡是個人才,但是本官還有些擔心!”
“大人的意思是?”
“你可調查出他的底細?”喬明堂肅然道“當日你們遇險,他恰到好處地出現,而且能夠救出你們,要么就是你們運氣確實不錯,這也是我最希望的結果,但是本官只擔心楚歡那次與你們相遇,未必是偶然,有可能是事先計劃好的!”
衛天青皺眉,神凝重道“大人是懷疑楚歡?”
喬明堂搖頭嘆道“不是本官懷疑楚歡,而是本官身在其職,強敵環伺,不得不小心謹慎。你也知道那頭的勢力,他們手下可不缺高手,如果是有意設下這個圈套,借機讓楚歡施恩,從而讓他接近到我們身邊!”說到這里,喬明堂臉上顯出冷之,低聲道“你可想過結果?”
衛天青神凝重起來,微一沉吟,才道“大人,卑職從楚歡的眼中能夠看出,此人并不是一個險小人!”
喬明堂擺了擺手,淡淡問道“本官問你,主上手下,是否都是正義忠誠之士?”
衛天青一怔,猶豫一陣,才搖頭道“恕卑職直言,恐怕恐怕未必如此!”
“那本官再問你,那頭是否都是貪婪被的小人?”
衛天青搖搖頭。
喬明堂點頭道“不錯,有時候本就不是以堂堂正正和卑鄙險來區分兩種人。那頭也未必沒有忠義之士,咱們這邊,也未必沒有險小人!”
衛天青拱手道“大人教訓的是。”
喬明堂撫須道“如果咱們要派人過去接近他們的人,也必定會派人忠義之士,你說是不是?”
衛天青明白喬明堂的意思,皺眉道“大人難道真的以為楚歡是對方派過來的人?”
“本官說過,無論做什么事情,咱們都要小心謹慎。”喬明堂肅然道“但是話說回來,咱們雖然不能輕易相信楚歡,但是這樣的人才,卻也不能白白放過。”沉吟片刻,才道“你派人繼續在暗中打聽楚歡失蹤這幾年的情況總不會查不到一絲兒線索。另外派人暗中盯住楚歡!”想了想,擺手道“算了,不比派人暗中盯他,若他并非對方所派,咱們派人盯梢,反倒適得其反讓楚歡生出反感之心!”
衛天青起身拱手道“大人英明!”
“他若真有什么圖謀,本官遲早會看出來!”喬明堂淡然道“若是可造之材,本官會悉加培養,若是對方派來的暗樁!”說到此處,只是冷哼一聲,眼中劃過殺機。
等衛天青退下去之后,便有一名丫鬟捧著一只銅鏡進來,喬明堂吩咐丫鬟將銅鏡擺在那只鳥籠子旁邊,正對著那只鸚鵡面前。
這銅鏡打磨的十分光滑,鸚鵡的圖像在里面照的十分清晰。
說來也怪,本來死氣沉沉的鸚鵡看到鏡子里出現了“同伴”,竟是來了神,往前跳了兩跳,顯然是對鏡子里的“同伴”很感興趣。
喬明堂撫著胡須,盯著籠子里的鸚鵡,低聲道“說話,快說話!”
那鸚鵡左看看右看看,湊到鳥籠子邊,瞅著那鏡子里的同伴,陡然張開尖嘴,叫道“老子英俊不?老子英俊不?”
楚歡騎在馬上,順著長街往前行,心里卻在回憶著總督的每一幕。
衛天青出刀試探他的武功,楚歡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僅有這樣一個意圖,是否還另有其他玄機?自己當時如果不只是閃躲,而是在驚變之下還手,又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楚歡的警覺極強,喬明堂所在的那個院子里,看似平靜無比,但是楚歡當時卻已經隱隱觀察到,至少有四五處地方暗藏了護衛,暗中已經有箭正對準著自己。
衛天青突然出手,固然有試探自己武功的原因,那么有沒有可能也是在試探自己的反應。
像喬明堂這樣的封疆大吏,可說是隨時都在防備著突如其來的刺殺,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即使自己是衛天青帶入進去,喬明堂也一定會心存懷疑,楚歡甚至清晰地記得,一開始見面之時,喬明堂那是刻意與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顯然是在對自己有提防。
現在想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刺客,衛天青突然出刀,那么十有會覺得自己的身份被對方看穿,在那種情況下,就會拼死一搏,全力攻向喬明堂。
而只要自己出手攻擊喬明堂,隱在暗處的那些箭必定會在同一時間發起攻擊,那些箭分布的地方十分有講究,只要他們真的發動攻擊,那么從各個方向射來的箭足以保證刺客沒有任何的道路可逃,更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對喬明堂造成威脅。
喬明堂看起來倒也十分和善,只是其心思卻實在縝密的很,處處防備。
這一點楚歡倒也能夠理,身居高位者,將自己的安全自然是視為第一位。
“大爺,這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買些送給家里姑娘,這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價格卻便宜!”旁邊有聲音打斷了楚歡的沉思。
楚歡扭過頭去,只見街邊擺著一個胭脂水粉鋪子,前站著一個伙計,正在召喚路邊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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