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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數十名黑衣人握著槍向車隊涌去。
一個個身影在黑暗和燈光中不斷閃過,行進的隊伍看似凌亂,但細心辨認還是能看出他們各有分工,至少質素不遜色杜家保鏢,在臨近車隊數十米時立刻找掩體藏身,隨后握著短槍鎖定目標。
在他們嚴陣以待時,又是數十名黑衣人拋出尖銳鐵棍,貨柜車也再度砸出兩個鐵球,杜家保鏢重復著上次的反擊,擋開兩個大鐵球后也射殺七八名黑衣人,但就在這時,握槍特工也扣動扳機。
砰砰砰!
這批黑衣人一個個生猛彪悍,每個人的臉,都仿佛冰山般冷漠,每一個人的眼眸,都綻放著不同尋常的殺氣,他們趁著杜家保鏢搖下車窗的空擋,盡數扣動著手中的槍械,子彈瞬間四處橫飛。
杜家保鏢顯然沒想到對方有槍,三人反應不及立刻被擊中腦袋,鮮血爆射慘死過去,還有數名保鏢被射中防彈衣,他們馬上扣動扳機當場反擊,射翻數名黑衣人后,他們也被子彈打中了腦袋。
兩敗俱傷,戰況慘烈!
盡管還是沒有攻破杜家保鏢的防線,百余名黑衣人無法靠近短兵相接,但斃命的數人還是讓后者感覺到希望,畢竟黑衣人有過百精銳,杜家保鏢卻是三十人,死一個就少一個,支援遙遙無期。
持槍黑衣人在取得開門紅后,立刻挪移身子慢慢推進,槍口不斷射出子彈,相互之間默契的補位配合,方方面面俱到的交叉火力,無不昭示這批襲擊者是久經戰場磨煉,無可比擬的殺人利器。
“撲!”
一名杜家保鏢被爆掉腦袋,一頭撞在方向盤,發出一記生命中的最后長鳴,身邊同伴嘴角牽動,神情悲憤地把他扶離方向盤,隨后又微咬著嘴唇冷漠反擊,但開出兩槍,他感覺到了肚子絞痛。
不過這絲莫名絞痛一閃而過,他揉了兩下又恢復平靜,接著又對外面開出一槍,一名靠近的黑衣人身軀一震,他的腦袋猛得往后一仰,眉心處竄起一蓬腥紅血雨,手中的短槍隨著慣性而揚起。
黑衣人倒在地上死去。
路叔先是瞥了一眼遠處戰況,握著電話望向杜天雄:“老爺,電話連接不上駐軍,不知道是他們更換了頻率,還是敵人特意干擾,如果是前者,那駐軍應該是今晚才更換,不然早知會你了。”
“如果是后者,那這次來的敵人太強大了。”
“確實強大啊。”
杜天雄呼出一口長氣,掃過漸漸迫近的黑衣人:“對方不僅能無聲無息的潛入華海,還敢聚集百人在此設伏攻擊,更有槍支作為后手,連駐軍電話都無故聯系不上,看來今晚惡戰在所難免。”
“放信號彈吧。”
杜天雄嘆息一聲,臉上劃過一抹猜不透的凄然,路叔也神情凝重的點點頭,今晚一切實在太詭異了,毫無疑問可以肯定杜家出了內奸,而且還是事關全局的出賣了杜家,否則今晚絕不會被困。
“嗖!”
一支響箭從天窗射了出去,在天空爆射出五彩斑斕的焰火,噼噼啪啪,中間還有一個大大的‘杜’字,向來深思熟慮的杜天雄留有一手,還是最原始的求救信號,這個信號只有他和路叔知道。
不過這信號也因為不為杜家人熟悉,所以很大可能引不來杜家精銳支援,畢竟不可能見到這種焰火就跑過來援救,那很容易被人調虎離山甚至引入陷阱殲滅,但此刻杜天雄也只能放手一試了。
“還有這玩意?”
遠處的阮東白半死不活的看看焰火,隨后又掃過胸前掛著的表:“本來想要光明正大殺掉杜家保鏢拿下杜天雄,卻想不到這批保鏢如此頑強,而且杜天雄還有這個響箭,咱們要速戰速決了。”
“來人,我們也放焰火覆蓋車隊。”
阮東白咳嗽一聲,靠在輪椅上淡淡開口:“這批焰火不求傷人,只要覆蓋住車隊就可,那批杜家保鏢早被做了手腳,只要再來一點催化的東西,他們不戰自破!即使他們車上配有防毒面罩!”
“明白!”
隨著這個指令發出,四面八方立刻射出了禮炮,在杜家車隊交織著炸開,煙灰緩緩飄散下來,像是火山灰般覆蓋杜家車隊,原本開槍的杜家保鏢立刻關閉車窗,訓練有素的拿出防毒面具戴上。
杜天雄和路叔也各戴一個,生怕對方散發毒氣,也就這個空擋,黑衣人蜂擁著壓上來,他們一個個什么都沒戴,在煙灰中握著短槍和鐵棍瘋狂攻擊,路叔對著對講機低沉開口:“開槍壓制!”
杜家保鏢露出槍口不斷射擊,黑衣人也果斷開槍,雙方彈來彈往的對射,六名黑衣人相續倒在地上,而依靠車子做掩體的杜家保鏢只傷了三人,只是剩下的人很快感覺到眼睛一花,腦袋昏沉。
槍口依然射出子彈,但精準度卻下降很多。
砰砰砰!
子彈很多打在地上或者樹上,沒有傷到漸漸靠近的黑衣人,后者卻精準的把杜家保鏢爆頭,始終觀察戰況的路叔身軀一震,訝然出聲:“保鏢中招了?這怎么可能?防毒面具可是最新款的。”
路叔感覺到了一種撕心裂肺,近乎窒息般的痛苦。
杜天雄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剩余的十多名杜家保鏢很快被子彈擊中,相續倒在血泊中,偶爾有數人鉆出來跟襲擊者近身戰,也被黑衣人亂刀砍翻,鮮血濺射的四處都是,三分鐘不到,杜家的防線就分崩離析,只剩主車。
槍聲漸漸稀落,唯有四周火焰的撲騰聲,顯得刺耳驚心。
“老爺,只能殺出去了。”
路叔已經打開車門掩護杜天雄出來,一刀一槍撂倒了兩名敵人,如臨大敵卻沒有慌亂,黑衣人并沒有因此勃然大怒上前斬殺,相反還微微停滯腳步,只是把杜天雄和路叔嚴嚴實實的包圍起來。
此刻,子彈幾近打光,黑衣人丟掉手中空槍拔出匕首,刀尖齊齊對向杜天雄和路叔,路叔掃過地上的短槍,嘴角勾起一抹濃郁殺機:“這是杜家暗衛的槍,看來他們真出事,真被你們殺了。”
黑衣人沒有回答路叔,他們也無法知道這種機密。
杜天雄看著緩緩推進的黑衣人,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他無視六七十名如狼似虎的敵人:“把你們主子叫出來,讓我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今晚能把我迫到這么狼狽,也該讓我見見尊容了。”
“杜老板要見我自然不難。”
阮東白坐著輪椅從后面出現,他的臉色因失血過多而慘白,再配合他獨臂以及槍傷,給人就是奄奄一息的態勢,不過眼睛還是閃爍著幾分銳利,他的后面還跟著三名黑衣面具男子,蕭殺盎然。
阮東白看著杜天雄,臉上揚起一抹恭敬:
“不過咱們還是車上聊吧,畢竟此處不是久留之地。”
“是你?阮東白?”
杜天雄看著眼前的獨臂男子,輕輕皺眉咳嗽兩聲,隨后大笑起來:“看來你們這次設局還真是宏大,樸氏跟趙恒的恩怨,來華海殺越小小,今晚的拳館對戰以及現在的伏擊都有你們影子啊。”
“杜老板英明。”
阮東白臉上劃過笑意,很誠實的回答:“所有的一切確實有樾軍影子,不過請你相信,我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今晚如此大規模伏擊你,只不過想要請你歇息幾天,我阮東白可以對天發誓。”
“杜老板半個月后,一定會重回華海。”
他手指輕輕轉動:“華海依然是杜老板的華海。”
他的言語和舉動,都昭示出絕不傷害的善意。
杜天雄目光一射,流露出一抹濃郁殺機:“但邊軍卻會煙消云散!你們連我暗衛都能干掉,看來東方雄也兇多吉少了。”接著他又向阮東白冷喝一聲:“阮東白,告訴我,究竟是誰出賣我?”
“讓我輸個心服口服,我跟你休閑半月。”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阮東白,強忍著腹部絞痛和頭腦昏沉,準備等阮東白告知內奸姓名后,就讓路叔一個人殺出重圍報信,他心里清楚,路叔如果爆發出真正實力,阮東白他們是很難擋住他的。
只是帶著他卻不可能離開。
杜天雄手指一點:“阮東白,痛快一點!”
“杜老板,如果我知道,我肯定告訴你!可是我真不知道!”
阮東白歉意的搖搖頭,隨后淡淡開口:“來人!請杜老板回去!”
就在這時,夜空再度傳來一記槍響,一名黑衣人扭轉身子倒地。
他的背部,多了一個血洞。
“杜老板不需你們大駕,我會送他回去。”
趙恒從不遠處出現,身上全是鮮血,兩邊跟著鬼魂和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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