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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黨校培訓清除異己,這是陸漸紅用過的手段,不過陸漸紅已經早就不用了,看著這份名單,陸漸紅拿著筆隨意勾勾畫畫,然后把組織部長呂惠賢叫了過來,把名單交給她,由她去負責安排。
“老祁,聊聊?”陸漸紅從抽屜里拿了包煙,拆開封頭,抽了一根點上,把整盒煙都推給了祁加平,表現出不拿他當外人看的意思。
祁加平不客氣地拿過,點了一根,順手把煙就裝進了口袋,這個小動作讓陸漸紅微微一笑,祁加平,有點意思。
兩人聊了一陣,話題便引到了人事上,祁加平毫不避諱地指出,一些縣區和一些直屬部局的一把手思想有問題,重個人私利,輕工作進步,謀官謀人,就是不謀事,并指出近來在市委領導下紀委開展的糾風工作就很好,期間也查處了一些人,對于肅清干部隊伍,保持隊伍的純潔性和戰斗力,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兩人聊得很投機,晚上陸漸紅還留祁加平一起去機關食堂去吃了頓晚飯,上了兩只春節期間從康平帶回來的野味,喝了一瓶酒。
鄧金貴接到組織部的通知,讓他下周一參加中央黨校的脫產培訓,為期三個月,讓他在本周內把相關的工作交接好,簡直激動得忘乎所以了,能夠參加中央黨校的培訓,意味著什么自然不言而喻,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個通知是一道催命符,完全是把他調開,便于對他的調查。
同時接到通知的還有市紀委副書記袁和平,他的心中也有些小得意,區志良都是正廳了,自己還在副廳的位置上徘徊,這一次看來是撥開云霧見天日了,回來之后,起碼也是個正廳,要是能放下去,恐怕也能弄個區委區府的一把干干,晚上與老婆一番激烈的云雨自然是免不了的。
周一,京城市常務副市長就位。
能夠對陸漸紅形成威脅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副職干部尤其是新的副職干部,還不成氣候,不過祁加平卻是感受到了壓力。
常務副市長叫祖茗軒,五十六歲,正值壯年,是從甘嶺省省委常委、副省長的位置上調過來的,在甘嶺期間,他的能力是得到肯定的。
陸漸紅暫時不清楚這個人的來路,屬于哪個派系,不過他毫不掩飾的凌厲目光卻是見證了他極強的個性,看來這家伙的背景不簡單,加平同志的壓力大了。
這一天,也是中央黨校廳級干部培訓班的第一天,同時也是由紀委書記徐莉親自帶隊的調查組正式對鄧金貴展開調查的第一天。
一番交接之后,晚上有接風宴。
宴會上,祖茗軒說自己酒量不行,居然以茶代酒,連陸漸紅和祁加平的敬酒都同樣如此,不得不說另類已極。
幸好二位大佬也不在意,不過大家都注意到祁加平一閃而過的不快,有理由相信,市政府又將是一番龍爭虎斗,只是二位都是新伊上任,誰勝誰負,拭目以待。
晚上回了去,是張甲開的車,兄弟去世的傷痛已經被壓在心底,陸漸紅也沒有去安慰他什么,免得被人認為站著說話腰不疼。
回到家,卻見葉詩研樓上的燈亮著,隱隱傳來哭聲,陸漸紅讓張甲過去看看。
張甲說不用了,因為他提出了分手。
這讓陸漸紅吃了一驚,兄弟的去世跟他跟葉詩研分手有什么關系?
張甲垂著頭不吭聲,為陸漸紅泡了茶,又試了熱水,然后才道:“首長,我不能再保護您了。”
陸漸紅眉頭一皺道:“張甲,什么意思?”
張甲道:“首長,弟兄四個,我是老大,我娘去世的時候,我發過誓,要保護好他們,他們死了,我還活著,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替他們報仇。任司令已經同意了我回部隊的要求。首長,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陸漸紅這才明白張甲為什么要跟葉詩研分手了,回到部隊執行任務,意味著他極有可能隨時喪命,他不能耽誤人家。
陸漸紅微微嘆息了一聲,這種事情他是沒辦法去說明的,只得道:“張甲,一定要注意安全。”
“謝謝首長。”張甲從廚房里拿出一瓶酒來,又取了兩個杯子,正好倒了兩杯,“首長,很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這一去,不知道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與首長見面,所以我敬您一杯。”
“勸君更進一杯酒嗎?”陸漸紅喃喃地接過杯子,一仰脖子卻是喝了半杯,將杯子放到桌子上,道,“張甲,這剩下來的半杯酒,留著我們下次見面再喝,你看如何?”
張甲的淚水忽然涌了出來,一口把自己的酒干了,點頭道:“好!首長,我走了。”
張甲緩緩后退著到了門口,這才轉身毅然離去,在出了四合院大門的時候,他的臉不由看向了那個有著他深愛著的人的方向,淚水在眼睛里打了個轉。
半晌,用衣袖擦了擦,張甲在心里暗自道:“這是我最后一次流淚,以后,只流血!”
任克敵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張甲攔了輛出租車離開,又見陸漸紅神情黯然,疑惑萬分:“哥,咋了?這小子敢撂挑子?”
陸漸紅搖了搖頭:“他是軍人,有他自己的使命。”
任克敵撇了撇嘴,道:“這么說,以后你的安全就要交給我了?”
陸漸紅白了他一眼,把情緒調整好,道:“東西呢?”
任克敵早就要來的,只是陸漸紅晚上參加祖茗軒的接風宴,只得等他散了再來。
周偉潮的行蹤和接觸的人很簡單。先說行蹤,三點一線,在一個研究所工作,偶爾晚上不回來,接觸的人除了同事以外,就只有他的老板岳陽。
陸漸紅比較感興趣的就是岳陽了。其實陸漸紅曾跟岳陽見過一次面,在那個古色古香的庭院里,還曾有過一段奇遇,不知道那個不說話的古箏女去了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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