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允許你這樣胡亂對待我的病人,我要對我的病人負責!”
看著接過楊宇遞過來的酒精棉簽,便打算動手的江源,白醫生心頭陰暗面終于爆發了,看著江源冷聲道。
江源微微地愣了愣,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抬頭看著白醫生,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甚至可能是一點憐憫的表情,道:“什么叫胡亂對待?作為一個醫生,對于自己不懂的東西,就不要去胡亂表示自己的意見!”
被江源這般一眼瞄過,感覺自己的心思已經被人看透的白大醫生,這時羞怒地道:“什么叫我不懂的東西?我白建軍行醫十幾年,什么我沒見過?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年輕人不要拿了些虛名就得意忘形!”
看著應開始發作起來的白建軍,江源再次地淡笑了起來,也不再理會他,只是看向病人道:“這位同志,你相不相信我?”
“江醫生,我相信你...”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的這位戰士,這時卻是絲毫沒有猶豫,露出一絲笑容,有些無力地道:“一個能夠不遠萬里,冒生命危險空降去齊羅鄉,又能被那么多鄉民信任的人,我當然相信您!”
“你...”病人這話一出,旁邊的白建軍白大醫生霎時地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心頭向來對江源不屑,但是卻不知道江源在這些士兵心中的聲望卻是如此之高。
“好...江源,我倒看看,你靠兩根銀針,怎么能控制心率和血壓...我告訴你,要是出了問題,你要負全責!”這白建軍丟下這一句話之后,便氣沖沖地大步轉身走了開去;這一邊走,還在一邊想。自己把話撂在這了,要是病人出了問題,我看你還有什么臉再出去吹噓。
對于白建軍的話,江源是一點不在意,只是輕輕地一笑,對于這樣自以為是的老同志,他見得多了,也不多這一兩個。
倒是那病人這時有些擔心江源被那白醫生給氣到,當下趕緊地道:“江醫生,我相信你!”
“謝謝!”聽得這話。江源微微地一笑,點頭道:“那我也相信你一定會沒事!”
一旁的楊宇,本來也擔心剛才白醫生的話太難聽了,會讓江醫生一氣之下撒手不管,這時看著江源一點不生氣,而且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跟病人言語溝通,楊宇這時心頭更是多了幾分的佩服,這一比起來,白醫生和江醫生的差距就明顯了。
輕輕地在病人的脖子上和左肩上用酒精棉簽消毒之后。江源快速地插進去兩根銀針,然后伸手拍了拍病人的右肩,笑道:“好了,不要亂動...我保證你能平平安安到達總醫院!”
看著江源那自信的笑容。病人臉上的笑容似乎也輕松了起來,微微地點了點頭:“謝謝江醫生!”
看完了這個病人,江源又被楊宇領著看下一個病人,如此般地一連看了三、四個。江源都是通過銀針留針的方式,將銀針插在病人的穴位上,來控制他們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真遇上什么氣流波動之類的,江源很自信,那幾根銀針都會發揮足夠的作用,穩定他們的病情。
楊宇這時也被江源輕松的表情和笑容給影響了,原本因為白醫生的言語還有些擔心的他,現在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笑容,領著江源來到最后一個容易出問題的病員前,道:“江醫生,這是最后一個了,他的腿傷比較嚴重,不過都已經處理好了,現在血壓什么都還平穩,但就怕飛機遇上氣流或者什么的時候,出現意外!”
“哦...病歷我看一下!”伸手接過楊宇遞過來的病歷,江源翻了幾翻,很快地便確認大致的情況,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后,便將病歷交還給了楊宇,然后接過楊宇手中的血壓計,開始給病人復查一下血壓。
對于這樣的情況,江源并不是不相信病歷上記載著的血壓情況,但是作為一個醫生,慎重是一個很重要的素質,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盡量做到萬無一失,這是對一個病人和生命的尊重。
“江醫生果然是江醫生...單這種嚴謹的態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難怪那些鄉民那么信任他!”楊宇心底暗暗地點頭,開始覺得自己以后似乎也有了努力的方向了。
江源微微地皺了皺眉,這個血壓還是有些偏低,比病歷上邊記載血壓還是稍稍地低了一點;一般情況下,這樣些許的波動,基本上都還是正常的,所以,江源取下血壓計之后,倒是也并沒有太注意。
不過,正當他伸手拿起針筒,準備給這個病人扎兩針的時候,鼻端似乎聞到了一絲絲異樣的味道;
這種味道江源很熟悉,就像是自己剛剛捅了人一刀,然后新鮮的血液順著刀口流出來時的那種氣味。
“嗯?”江源微微地一愣,這里怎么會有新鮮血液的味道?當下這鼻子微微地聳了聳,卻發現這絲味道似乎來自眼前這個病人的身上。
江源的心頭微微地一緊,血壓有波動,又有血腥味,難道...
當下江源不敢怠慢,趕緊伸手去解病人腿上的被加壓包扎的繃帶。
“江醫生...您這是,這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看著江源沒事竟然還去解病人的繃帶,一旁的楊宇看了看手表,趕緊提醒道。
江源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病人的傷口可能沒有縫合好,要檢查一下,否則要是真起飛了,就麻煩大了!”
“啊?”聽得江源的話,楊宇這心頭也是一緊,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但還是有些懷疑地提醒道:“江醫生,我親眼見到白醫生縫合還有加壓包扎的,當時縫合的還不錯,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血壓有少許的波動,我好像也聞道了一點新鮮血液的氣味,不打開看看我不放心!”江源皺眉道。
見得江源堅持,楊宇這時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提醒道:“那江醫生您動作要快點,只有幾分鐘,飛機就要準備起飛了!”
江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手頭的動作卻是更加的快了幾分,一邊解開繃帶一邊道:“你先去拿個清創包,和兩卷繃帶備用,假如沒事,我就給他盡快加壓包回去!”
“哎...好嘞...”見得江源堅持,楊宇只得應著,然后趕緊又朝著里邊跑去,去拿清創包和繃帶備用。
這正坐在里邊惱火的白建軍,見得楊宇大步走過來,從箱子里翻出個包還有幾卷繃帶,這不禁地怒聲道:“楊宇,飛機就要起飛了,你這是做什么?”
“江醫生說有個病人的傷口有問題,他要看一下!”楊宇這時候也顧不上和白建軍解釋什么,這拿著包和繃帶,丟下一句之后,便又趕緊跑了過去。
“傷口有問題?怎么會有問題?”聽得這話,白建軍這心頭火又是一冒,這小子連我處理過得病人傷口,都敢亂插手,簡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當下猛地站起身來,也跟著楊宇身后大步地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怒聲地道:“姓江的,這些病人可都是我親手處理的,怎么可能會有問題,你不要瞎口胡說!”
聽得白建軍的話,江源是理都不理會,手頭的動作卻是更加的加快了幾分,而隨著繃帶地被打開,漸漸地那一絲隱約的血腥味兒開始更清晰了幾分,雖然在幾層敷料和繃帶的加壓下,外邊看不到滲血,但江源這時心頭卻是更加的篤定了幾分,真的出問題了...
白建軍氣沖沖地走了過來,看著江源已經將繃帶解開大半了,而且上邊的敷料依然是一層雪白,并沒有任何的血漬滲出,這時心頭更是大定,理直氣壯地道:“江源,這個病人是我親手縫合的,不可能出問題,你現在快給我包回去!”
這理直氣壯地叫了兩句,發現江源理都不理他之后,白建軍這時臉色一陣的漲紅,伸手便要朝著江源的手抓過去,怒聲地道:“飛機要起飛了,等下要是弄不好,你要負全責;我要去向上頭告你!”
江源輕輕地一揮手,便將白建軍的手揮到了一邊,同時伸手將里邊的敷料輕輕的揭了開來。
那白建軍被江源一手便撥開了,這時惱羞成怒,一揮手正要發飆,卻聞得眼前一股血腥味兒猛地撲來。
“呀...傷口真的出問題了...”旁邊的楊宇這時已經驚呼了起來。
聽得這話,白建軍那揮在半空中的手猛地一僵,臉色也是一白,他很清楚現在傷口出了問題代表什么,現在離起飛已經只有五分鐘了,假如真出了問題,就算是補救都來不及。
而且偏偏這個病人還是他當時親手處理的,現在出了問題,那責任就完全在他頭上了。
這正慌亂間,哪里還顧得發飆,剩下的只是滿臉驚慌...
抬頭看了一眼那慌亂的白建軍,江源眉頭猛地一皺,這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快...解包,準備縫合...”江源這時也顧不得理會這家伙了,對著一旁的楊宇,沉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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