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有惡習,一旦有了想要改掉太難了,云燁戒煙戒了一千多年都沒有戒掉,所以當云燁沉浸在吞云吐霧的快感中的時候,別人看他就充滿了敬畏.
李泰的壞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自從看到云燁抽煙之后,沒過多久,他就發現這是一個好東西,每天來上一鍋子,確實提神醒腦.
云燁知道這是錯覺,都是尼古丁在作祟,但是并不打算說出去,免得后世拿自己做禁煙標志,現在云燁和李泰的共同點越來越多.
一起放下飯碗,一起漱口,然后不約而同的拿出煙袋鍋子躺在椅子上當神仙,煙霧繚繞中說鬼話顯得別有一番味道.
"自從你沒能殺掉周興之后,倒霉的人很多,昨天還有一位宗室也被弄進去了,第二天腦袋就被割下來了,宗室不該由宗人府發落嗎怎么也成了推事院的事情"
"現在是不是有點后悔當日沒讓我殺掉索元禮那個家伙現在和周興兩個人可是推事院的兩尊門神,文武百官聽說路過推事院都膽戰心驚的."
"有點,不過我更加的好奇你怎么只要一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就知道他的本性我好像不比你傻,為什么這種本事我就沒有"
"這個啊,說來話就長了,公冶長的故事聽過吧就是那個"公冶長,公冶長,南山有只羊,你吃肉,我吃腸"的故事."
李泰噴出一口煙霧翻著白眼說道:"你不要說你也懂鳥語,現在你家樹梢上不斷叫喚的那只虎頭鳳在說什么"
云燁翻著眼睛瞅了一眼那只鳥.想了一下說:"她正在埋怨我們倆為什么不走開,你剛才吃飯的時候在地上掉了很多米粒!"
李泰哼了一聲就轉過頭去和旺財說話,認為云燁是在胡說八道.
不過旺財似乎能聽懂李泰說什么,大腦袋不斷地點著,過了一會就不理睬李泰了,轉而跑到云燁的身邊又臥下了,李泰剛才把煙往他的鼻孔里噴,算不得好人.
李棠磕煙鍋子重新裝了一鍋.熟練地拿指頭把煙絲往瓷實里壓一下,點著之后說:"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天賦,我很懷疑你的天賦就是預知,這個天賦太厲害了,你現在能知道我打算干什么不"
"除了放屁你還能干什么!"云燁話音剛落,李泰的臀部后面就傳來一聲悶響.驚得旺財都抬頭四處尋找聲源.
李泰一骨碌爬起來,要往云燁跟前走表示一下欽佩,卻被云燁拿腳蹬的遠遠地:"屁味散盡了再過來."
李泰胡亂抖兩下袍子,這才過來諂媚的對云燁說:"怎么知道教教我唄!"這一次他非常的確定云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云燁無奈的放下煙鍋子對李泰說:"你被迷惑了.你好好想想,以你的智慧能想出毛病處在那里,你真的相信這個世上有未卜先知的人"
李汰著眼睛想了一會又躺回自己的椅子道:"我放屁之前習慣皺眉毛.想想都無趣.一個人要是知道自己明天會干什么,會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這樣的日子沒發過啊.整個人活的就像是一條直線,沒意思極了.
我打算去皇宮告誡我大哥一聲,讓推事院收斂一些,再這么下去會出大事的.我大唐不光是需要嚴刑峻法,還需要春風化雨龍虎相濟才成啊,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唄"
"不去,你不用勸我,我打算看你大哥能不能把朝堂上的百官全部殺絕.等他快殺到我們這個級別的時候,我就搬家去遠島.坐看風云變幻.
我受你李家的恩惠太重,造反的事情做不出來,看著別人造反我過過干癮總成吧你看看你大哥,剛剛把玉龍雪山的李道宗抽調回來,人家寒轍立刻就進駐了玉龍雪山,那里可是吐蕃的精華土地,轉眼間,大唐就少了好大一塊土地.
我就不信,少了李道宗守衛廄,他就睡不安穩松州的戰局一直在拉鋸,那里的將士為了一條小道都在和吐蕃人死掐,你大哥的一句話就讓那些人的死亡變成了笑話.
還雷霆大怒的向吐蕃下了一道詔書,要吐蕃人滾回高原,他以為他是太上皇一聲令下天地都俯首帖耳我敢說他現在連一個真正讓他放心的將領都找不到.
李敬業的人頭沒了,按理說這事就到此為止了,英公李績的功勞保證自家人活命該沒有問題,李績提著自己孫兒的人頭在朱雀門跪了三個時辰,你大哥的怒火猶自未平,還要將李績罷官奪爵,發配嶺南.
獨孤謀這樣的人都看不下去,死死地苦勸,這才收回成命,是個人就知道李敬業是李績派人殺的,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難得的忠臣了,一個白發人抱著黑發人的腦袋求皇帝給全家一條活路,一個功勛卓著并且已經致仕的老臣這一點恩遇都不給嗎
要不是太上皇下旨把李績接到上陽宮暫住,李績當時恐怕連自盡的心思都有,出了什么事情讓他刻薄到了如此的地步
你知道不,李績已經求我把家里的親房子弟要往遠島送了,這叫什么這叫以圖后勢,你指望這些到了遠島的人會對你李家有好感"
李泰被云燁說的沒話說,只能囁喏的說:"去勸勸.[,!]啊,你的話他還是肯聽的."
"不去,我身負守衛玉山城的重責,那里都不去,太上皇,皇太后疼愛了我一輩子,是我勸說太上皇禪位的,所以,我就要保證太上皇無憂無慮的把剩下的歲月過完,你大哥要是敢碰玉山城,我寧可和他同歸于盡,玉石俱焚!"
"不至于,不至于啊,我大哥再混蛋,也不敢碰玉山城一根毛的,你想的太多了,太多了……."
云燁瞅瞅李泰笑著說:"怎么,被我的這番話嚇著了你也覺得有可能是不是他在竭盡全力的收攏權力,長孫沖的趙州刺史被他剝奪了,云壽的岳州刺史的職位也沒了,變成了莫名其妙的銀青光祿大夫,蜀王不日就要進京和兄長敘一敘親情,小黯來信問我這一次來了會不會被砍頭,或者把十六王宅變成十七王宅
按照先遠后近的原則,先是小黯,接著就是小佑,然后就輪到李恪了吧先帝一個人都無法將全天下的權利收歸己有,他難道比先帝還要高明
離長安城最近的軍城是哪一座當然就是玉山城,天下精華玉山城占了一半,這座城池他要是不握在手里如何會安心
你去長安城也好,告訴承乾,玉山城是太上皇的寢宮,一旦太上皇龍御歸天,這座城就是他的,我一刻都不會在玉山城停留,立刻滾出中原,去遠島釣魚,不礙他的眼."
李壇躁的跺跺腳,就離開了云家,他心中也憋了一肚子的氣,準備明天去親自問問承乾,怎么短短的兩年時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夜已經深了,萬民宮依舊入同白晝般光明,屋頂的玉牌散出白光,讓著這座輝煌的宮殿如同天上的神宮.
李承乾依舊伏在案幾上,瞅著桌案上的地圖長久的陷入了沉思,如今的李承乾瘦的厲害,完全沒了當太子時候的俊朗豐神,不過兩年時間,他的鬢角已經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白發.
只有成為皇帝,才會知道身上的擔子有多么的沉重,等到自己接手才發現帝國的權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四分五裂,三個明顯的階層已經出現,皇族,勛貴,商人,居然有瓜分天下權利的意圖,這如何能行,皇帝的權利受命于天,當然要既壽永昌,父皇對天下過于仁慈了,既然父皇的持政之道在松,那么自己的執政之道必須加倍的嚴苛才行,否則李家一旦把權力下放,想要收回來那就太難了.
云燁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來長安了,他甚至寸步不離玉山城,每日都要檢驗玉山城的城防,而且雷厲風行的撤換了所有自己派去的軍官,全部換上了太上皇一系的將領,而且在玉山城和長安城之間不足五十里的路途上,設置了三道假想防線,環形工事已經在建設了,目的非常的明確,就是在提防長安城.
想到這里,李承乾郁悶的幾乎想要縱聲長嘯,自己怎么可能去進攻玉山城怎么可能且不說那里是太上皇的寢宮,就算不是,那里還有玉山書院,和武研院,大唐的精華幾乎都在那里,一場大戰下來,那里還能剩下什么
這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啊,怎么就不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權力分散只會導致大唐四分五裂,一向不允許大唐出現任何分裂的老友,如今為何如此的忌憚自己,捫心自問,李承乾依舊是李承乾,從來都沒有變過.
周興,索元禮只不過是兩只用來咬人的惡犬,一旦朕完成布置,這兩條惡犬送給你烹煮又有何不可李績年老昏悖,他的兒子反意昭昭,就在朕打算將他擒拿歸案的時候,被他自己派人梟首,殊為可惡啊,相州一代隱藏的惡意,轉瞬間就銷聲匿跡,如此惡徒,豈能一死了之
第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