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讀書”
馮智勇殺的非常的艱苦,由于云燁的袖手旁觀,整條船的耗損驚人,船帆已經破破爛爛滿是煙火色,撞角也已經損壞了,軍艦上的拍桿已經損壞了兩架,不過還好,人員再也沒有大的耗損,就是受傷的人很多,可見他操船的手法也越發的熟練了。
馮智勇這個翩翩的世家公子哥,也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粗魯的海上粗漢,燒焦了一半的頭發干脆被他拿刀子削斷,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褲腿也從膝蓋的部位撕掉,兩只袖子也不知那里去了,赤著雙腳,滿臉的胡須,能飛快的攀上最高的桅桿,也能熟練的挽出各種繩結,兩只黝黑的臂膀上似乎蘊含著無限的力量。
人數少了,戰力不降反增,從開始一艘船對付一艘船,到后來一艘船對付兩艘敵船,到現在一艘船已經能輕易地對付三艘船了,官軍戰艦畢竟不是海盜們那些七拼八湊的船只能媲美的,更何況嶺南水師的戰艦是出了名的堅固。
云燁躺在公主號上,百無聊賴的看完馮志勇的表演,笑著對回來報告戰情的冬魚說:“給他們換船吧,看看他們在戰艦完好的情況下能不能發揮自己最大的戰力。”
見冬魚把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的,就問:“難道他們不愿意用新船?”冬魚又點點頭,云燁想了一下就笑了,海上人的痼疾啊,在一艘船上戰斗的久了,就不喜歡別的船,哪怕一模一樣也不會喜歡的,總覺得沒有自己原來的破船來的順手。馮家的這些人,已經開始對自己的船生出感情。
那就停靠在杭州修理一下這艘船,這樣破破爛爛的回去,可不太好。“冬魚又在搖頭。阿巴,阿巴的說了一長串,這樣一來云燁就搞不懂了。
“侯爺,冬魚說馮智勇不愿意靠岸。他想這樣一直殺到廣州去,他們想給您看看馮家人不是軟蛋,就用這艘船戰斗下去。“狗子說完,冬魚又點點頭。
云燁放下手里書說:“那也由得他了,不靠岸也好,我們早點回到廣州,也不知道夫人她們怎么樣了,幾個孩子也好久不見,不知道還能不能記得我的樣子。“
云燁的戰艦在海上奔波。遙遠的南海上也有三個赤身的人躺在筏子上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虬髯客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毛人。臉上的眉毛胡子已經分不清楚了,胡同海也是一樣,兩個人如同野人一般。那個倭女倒是變得更加豐滿,只是一年多沒穿衣服。身體也變成了古銅色。
虬髯客在胡同海的幫助下終于沖出了回流來到了大海上,筏子上的椰子在不斷地減少,已經在海上漂了七天了,一艘船都沒有見到,再這樣下去,三個人是沒有活路的。
“主上,如果沒了吃的,你們就把我吃了吧。“倭女激動地對躺在一邊的虬髯客說,一年多的時間已經能說一些簡單的大唐話了。”
“妖姬,別說這些話,海里有魚,用標槍把魚扎上來吃就是了,我們不能吃人,寧死都不吃人,我虬髯客可以搶劫,殺人,就是不吃人,一旦吃了人,就會墜入九幽魔道,再也做不成人了,你不要擔心,我們三個人都是被上天拋棄的人,現在要做的就是活著,有我們兩個在,總會有你一口吃的。”
胡同海嘎嘎的笑著說:“看你們夜夜,還以為很快就會有小娃兒降世,一年多了也沒見妖姬的肚子有動靜,到底是你們誰的毛病?”
妖姬也疑惑的看著虬髯客,她也非常的奇怪。虬髯客干笑一聲說:“你們懂個屁,要生娃也不是這個時候,老子有一個法門,是在大明寺里學的,能固鎖精關,自然不會有孩子,老胡,你上了年紀,這門功夫你該學學,是延年益壽的不二法門,佛家從不外傳的。
胡同海抬起身子看著虬髯客說:“和尚廟里怎么會有這等邪門功夫,莫非大明寺也是淫窟?聽說那里的和尚很不錯,真是想不到。“
“放屁,道法師父佛法精深,如何會做那等下三濫的事情,這是一位高僧為了延長壽命,參研佛法創出來的不二法門,和男女之情無關。
正在聽虬髯客說話的胡同海忽然伸手從海里撈起來一片木頭,左右打量一番對虬髯客說:“附近有船,這片木頭該是伙房里,我剛才聞了一下,還有煙火氣,這就說明,這艘船離這里很近,如今是東風,我們的筏子輕,筏子上的帆也大,速度也一定比那艘船快,仲堅,我們要奪船,干系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虬髯客瞇縫著眼睛說:“到時候妖姬留在筏子上,讓那些人把妖姬弄上船,我們藏在筏子下面,乘機上船,老子就不信,海上到處都是云燁那種狠角色。”
太陽偏西的時候,筏子就已經追上了那艘船,妖姬站在筏子上揮舞著雙手朝船上的人大喊,虬髯客和胡同海已經藏在筏子下面。
這是一艘兩頭尖尖的胡船,好多包著腦袋的大食水手,都趴在船舷上看肉光致致的妖姬,不多時,大船上放下來一艘小船,繞著筏子轉了一圈,見沒有危險,水手們就跳上筏子,將抱著胸口蹲在筏子上的妖姬嘻嘻哈哈的扛上了小船,期間免不了要上下其手一番。
此時虬髯客和胡同海已經游到了胡船的另一邊,攀著掛索上了甲板,胡同海從一個皮囊里取出兩只手叉子,隱在肘后,和虬髯客對視一眼,就直奔好像空無一人的內艙,虬髯客把斧頭拎在手里,并不急著動用,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抓住一個大漢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就把那家伙的喉結捏碎了,然后輕輕地放在甲板上,他的腳步很輕,但是下手極狠,不一會就已經捏死了五個大食人。
妖姬被扛上了船,所有人都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妖姬不懼反笑,把自己飽滿的胸膛挺得更高一些,只有她看見虬髯客在不斷地殺人,這時候自己受點委屈沒什么。
船艙里傳來一聲慘叫,才讓甲板上的水手回過頭來,虬髯客掄起手里的斧頭,劃開了兩個水手的咽喉,最后倒轉斧頭,砸在一個剛剛抽出彎刀的水手。
跌落的妖姬連滾帶爬的躲在一個大木桶后面藏了起來,雙手合十,學著虬髯客拜佛的樣子不斷地祈禱。
虬髯客見了血整個人立刻變得精神百倍,右手斧頭,左手彎刀,在大食人中間掀起來狂瀾,從甲板中間殺到船頭,甲板上已是血流成河,赤著腳踩著滑膩膩的血跡,右手的斧頭飛了起來,重重的嵌在一個就要鉆進船艙的大食人后腦。
見到甲板上再無敵人把彎刀拋給了妖姬,自己從大食人后腦拔出斧頭,一矮身就進了船艙,進來之后才發現胡同海已經陷入了苦戰,四個彪悍的大食人正在圍攻胡同海,這家伙的后背上被彎刀斬出來一條凄慘的傷口,皮肉向兩邊翻卷著,但是緊緊地咬著牙強自堅持,唯恐打擾了虬髯客的心神,見虬髯客進來了,大喜,怒吼一聲不再保留體力,兩把手叉子瘋狂的刺向對面的大漢,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發。
虬髯客的斧頭從胡同海的耳邊擦過,砍在一個剛剛沖上來的大漢的額頭上,他拋掉彎刀大叫著想要拔掉斧頭,卻撈了一個空,虬髯客已經搶先一步,又把斧頭撈了回來,云燁家的斧頭虬髯客覺得用起來非常的順手。
斬開旁邊砍過來彎刀,虬髯客把胡同海護在身后,突然出拳,砸在那個準備追殺胡同海的大漢脖子上,只聽咔嚓一聲,整個頸骨被一拳打折,腦袋無力的后折過去,他干脆把斧頭砍在柱子上,揉身鉆進最后一個大漢的懷里,兩只手變拳為抓,扯住大漢的肋骨,雙膀一叫勁,生生的從大漢的身上抽出來兩根肋骨,大腳踏在倒地的大漢胸口,一股血泉冒起,船艙里再無戰斗。
妖姬抱著一把彎刀把腦袋探進來看虬髯客戰斗,眼睛里充滿了崇拜的神色,這才是英雄,她認為這樣的男人才是男人,在一想到倭國那些瘦弱的男人,就把倭國連同這些男人一起趕出了腦海。
胡同海肩膀靠在柱子上喘息,背后的鮮血流個不停,妖姬從旁邊的艙房里找到了針線,飛快的把胡同海翻卷的皮肉用線縫起來,虬髯客見胡同海朝自己點頭,示意已無大礙,就拎起斧頭繼續搜尋船上的大食人。
虬髯客沒打算留活人,自己三個人勢單力薄,這個時候收留俘虜,萬一自己被俘虜算計,三個人不會有一個人有命活著。
這艘船并不大,虬髯客數了數,船上總共也只有不到三十人,但是船長卻沒找見,正在找吃的的妖姬,忽然驚叫一聲,一個花白胡子的大食人勒著妖姬的脖子從一個木桶里站了起來,手里拿著一把精美的匕首擱在妖姬的脖子上。
虬髯客笑了起來,這樣一來就不差什么人了,胡同海的叉子不知何時到了他的手中,也不見他的手臂揚起,那把手叉子就扎透了大食人的腦袋,明亮的尖刺從后腦探了出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