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丁香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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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丁香風波
上回文說到安姐兒好端端的病了,齊悅瓷趕過去,發現三亦是在那。.
很快,太醫來了,是一直給安姐兒請脈的陸太醫,對安姐兒的身體很是熟悉。
齊悅瓷請三夫人一同避到了西稍間,命幾個婆子守在安姐兒跟前。
太醫道“好在病逝雖來得兇且急,但發現得早,只要照方子吃上半個月的藥,這半月內需臥床靜養,不可吹風,也就便好了”。
齊悅瓷勉強放了心,叫婆子帶太醫去外院看茶開方。
這邊準備抓藥煎藥。
忙亂了約有一頓飯功夫,大家才漸漸平靜下來,管媽媽先去給葉老夫人回話。
“…···安姐兒身子素來不好,你別太擔心了。”三夫人微笑著勸道。
她年紀本就比葉老夫人大一點,加上成天槁木死灰般的,清茶淡飯,顯得越發老態。眼角、額頭的皺紋非常明顯,不過膚色白皙,神態淡然,看得出年輕時容顏姣好,性子溫和。
齊悅瓷感激地點點頭,一面看著劉媽媽給安姐兒擦洗額上的細汗,一面道:“原是我不好,這幾日化雪尤其冷,忘了叮囑她們一番……”
三夫人慢慢抿著茶,暗地里打量她。
見她一頭青絲挽成墮馬髻,戴一支白玉嵌紅珊瑚珠子的如意簪,豆綠色的織錦短襖外是一件橘黃厚綢的銀鼠小褂,一條白底綠葉的絲裙。
柳腰纖纖,體態輕盈,怎么看都是個年輕女孩兒的模樣。
面對比自己只小七八歲的女兒,卻也能泰然自若,這份心計,足以當得起英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或許,八弟與她,是樁不錯的姻緣。
“聽說八弟去郊外了,也不知外面的情景怎樣?”她忽然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壓塌了不少民宅······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齊悅瓷以為三夫人有事找邵槿。
記得綠肥一次無意中提過,邵槿每個月都會去三夫人那里走走,看來叔嫂間關系不錯。
一個青色小襖的小丫頭端著一盅藥上來,屈身道:“夫人·小姐的藥好了,太醫說要趁熱喝。
齊悅瓷微微前傾身子看了看,是黑乎乎一小碗湯藥,才起身對三夫人道:“三嫂略坐一坐,我去讓安姐兒服了藥再睡······”
“你只管去。”
安姐兒已經醒來,正聽乳娘與她說話,神色不大清爽·眼神比往日有些呆愣。
“安姐兒,你醒了······”齊悅瓷挨著床沿坐下,含笑道,“來,咱們把藥吃了再睡,太醫說了,吃了藥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安姐兒一時似乎沒認出她來·微微瑟縮了一下,眼睛呆呆盯著她。
乳娘趕緊上前對齊悅瓷歉意的笑了笑,輕輕抱起安姐兒·給她身后放了個大紅迎枕,才道:“安姐兒忘了嗎,這是夫人,你叫她母親。”
經她提醒,安姐兒彷佛記起她了,眼里便帶了些些笑意。
小丫頭忙喂她吃了藥,苦得她小臉糾成一團,旁邊另一個丫頭早準備了酸甜的果脯,她吃了兩塊,才搖搖頭。..//
乳娘扶著她躺下·齊悅瓷給她掖了掖被角,悄悄道:“一日三服藥,今兒臨睡前再吃一帖····…有什么事立馬去稟報我,不論早晚。這里,我就交給你了。”
“是,夫人放心·奴婢再不敢大意了。”乳娘慚愧地低了頭。
齊悅瓷本欲敲打她幾句,但一想到她當時那么急切慌亂,一來是因關心安姐兒的緣故,二來可能是與府里先前對安姐兒的不重視有關,倒不好責怪她。
而且安姐兒正病著,有話以后再說也無妨。
到外間,三夫人告辭,她又囑咐了丫鬟們幾句,才回聽荷居。
當時,天色已經黑透,厚厚的積雪反射著皎潔的月光,整個院子清冷孤寂。只有紗窗內透出來的縷縷微弱的燭火,叫人心中溫暖。
齊悅瓷忙了大半日,欲待不去給老太太請安,總歸是她失禮,強撐著去吧到底不大甘愿。
好在嫣然過來說是老太太叫她不必去立規矩了,她才罷了。心下不由暗道:老太太不愧是人精啊,面子情兒做得十足,誰見了不認為是個體貼兒媳婦的好婆婆啊!
她精神不濟,晚飯只用了一點點,歪在炕上閉目養神。
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索性叫來畫枕,低聲問道:“······大小姐的乳娘過來找我回事,是誰讓她去錦含堂的?”
她身邊的丫鬟,便是連素這樣三等的小丫頭都不會那么冒失·……
畫枕蹙著眉道:“我在屋里沒離開過,并沒看見劉媽媽來找夫人啊……芳樹一直與我在一起……晴云幾個更不敢胡亂拿主意而不來回給我們?會不會是······”她沒有指名道姓,但齊悅瓷亦清楚她指的是紅瘦、碧冉四個中的一個。
劉媽媽應該不會撒謊才對,這謊言,一問就戳穿了,她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你先去探探碧冉煙柳的口氣……”她沉吟半晌,指尖輕輕叩著桌面,發出叮咚的脆響。
晚上,是畫枕值夜。
齊悅瓷一人也是無聊,讓幾個丫頭把熏籠搬到內室,令畫枕睡在上頭,兩人便宜說話。
卸了妝,換上寢衣,上床安歇。
畫枕穿一件淡紫色中衣,披著小襖,坐到床前道:“是紅瘦。”
紅瘦?
齊悅瓷并不覺得奇怪,她當時就懷疑,此事不是煙柳便是紅瘦所
碧冉心思深沉,性子又有幾分傲氣,不屑于耍這種沒內涵的小計謀,她若出手,必定不是小事。綠肥表面大大咧咧,但不笨不傻,規矩上也好。煙柳看著是個明白人,其實糊涂,難成大器。
紅瘦比起煙柳來,聰慧許多,不過當人心生執念的時候·許多事便看得不如平時清楚了……
“…···當時煙柳瞥見紅瘦與劉媽媽在院門口說話,那劉媽媽神情慌里慌張的,后來不知紅瘦與她說了些什么,也不進院·急匆匆跑了。
我方才在紅瘦屋門外站了站,遠遠瞧見綠肥提著點東西過來,就沒進去,小姐要不要傳她來親自問問?”事情根本不用問,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以畫枕近◆的觀察,紅瘦可不是那種顧前不顧后的人,能把邵槿服侍得如此周到·論理······不該這么糊涂。
除非,她是有意為之。
紅瘦今日作為,輕點說只是個小小的失誤,但往重了看,卻有深意在里邊。本來安姐兒身子不適,應該先回了齊悅瓷,齊悅瓷自會安排請醫服藥。
可紅瘦借著劉媽媽的焦慮之情,哄誘著她直接將事情捅到了老太太跟前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齊悅瓷苛待庶女,故意隱瞞呢。
倘若紅瘦當真存著這樣的念頭,便留不得了·遲早弄出大事來。
齊悅瓷柳眉一斂,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問了反顯得我小心眼,而且落在外人眼里,真當我是心虛了。”
即使問出結果來又如何,能以這個為借口攆了紅瘦嗎?或者說,攆走了人又如何,如果邵槿心里有她,自己那樣做反而助著她了;若邵槿只把她當個普普通通的丫鬟,那她更沒必要當這個惡人了。
“夫人·那咱們是不是敲打她一番?依我估摸著,她······只怕不會輕易罷手,有這次就有下次……”畫枕仍是不放心。
大家日日在一起服侍主子,畫枕焉能看不出來,爺不在的時候,紅瘦難得出來打個照面······一旦爺回來·她比誰都盡心盡力,把她們全給比下去了。
這種丫鬟留在夫人跟前,總是個禍患。
齊悅瓷緩緩躺下,半晌,閉著眼道:“明兒一早,去請個大夫來給她探探脈息。”
畫枕略一思索,當即笑吟吟應下了。
后罩房靠西的一間屋里,綠肥將幾樣清粥小菜擺到梅花式的小幾上,一面勸道:“你多少吃些,不吃,真個作下病來,那不是耍的……”
紅瘦身著淺杏色夾襖,斜倚在床上,滿臉憂愁:“妹妹,咱們打小一處被挑到老太太院里,后來同來伺候爺,這些年的情分,我是拿你當親妹妹待。
原打算這輩子是好是歹皆在一處了,不料······我心下覺著夫人似乎不喜歡我,我怕她會趕我出去。可我,其他倒沒什么放不下的……就是舍不得與妹妹多少年的情誼。”
綠肥聽得一呆,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這些傷感話,以為她是病中情緒不好,笑啐道:“好端端的,夫人干嘛趕你出去,我看夫人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
夫人嫁過來也有半個月了,我沒事琢磨著······生得貌美且是小事,關鍵是脾氣性子皆好。你看看,咱們幾時見夫人對哪個下人疾言厲色過,連小丫頭捧玉,都得了不少賞賜……咱們能一直伺候夫人,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聽她這等贊齊悅瓷,紅瘦雙目一閃,強笑了一聲。
又拉著綠肥胖乎乎的手,欲言又止。
綠肥是個急性子,經不住她這樣憋得人心急,只得問道:“你既把我當姊妹,有什么心事自該與我說,好不好大家一起商議商議?”
見此,紅瘦先咳嗽了幾下,才緩緩道:“妹妹,我也不瞞你,今兒那劉媽媽,是聽了我的話才……
可是,我當時全沒多想,不過是因大小姐病得急······妹妹,夫人估計是惱了。”
劉媽媽闖到錦含堂驚動了老夫人的事大家已經都知道了。
齊悅瓷是嫡母,安姐兒是庶長女,府里一半人在私下議論,認定是齊悅瓷瞞下了安姐兒的病情,安姐兒的乳娘實在沒法子了,才鬧到錦含堂去……
綠肥不以為然,自然也認為紅瘦是杞人憂天了,笑道:“我說你素日里太多心吧,要不然,這身子不會這么瘦。
……多大點事兒,難道夫人就為這個惱你、攆你?
旁人我不敢說,我頭一個不服,再者,我不信夫人是那樣尖酸刻薄的人。
咱們府里一向寬待下人,從不輕易打罵責罰誰······你快放寬了心吧,好好吃了飯睡上一覺,明兒什么都好了。”
紅瘦知她與自己不是一條心,不敢再深勸,以免適得其反,只好暫時撩開手。
自己卻是思來想去大半夜,不曾安枕。
她自被邵槿挑到身邊后,心思就活動起來了。
大家族里的規矩素來如此,公子哥兒身邊的大丫鬟,多半是留著將來當通房丫頭的。命好的,生下一子半女,終身就有靠了······也有一些因與公子情分非常的,連正室夫人都不能把她如何。
服侍國公爺三四年,絕對兢兢業業,忠心無人可比······以為夫人入門,她是鐵定的通房了。
不料······爺與夫人私下相處時,完全與平日不同,那樣溫和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
夫人還帶來了這么多貌美的丫鬟,畫枕、淺碧、暖雪、碧冉、煙柳……隨便一個的姿色就在她之上,叫她如何能不急!
何況,她看得出來,夫人不喜歡她。
哪天夫人真要挑通房丫頭了,也輪不到她。她再不為自己做些打算,難不成任由夫人尋個由頭將自己趕出去,或者到了年紀隨便配個小廝?
她承認,之前的事太心急了,反而帶累自己。
不過,她敢確定,夫人不會因此就把她趕走的,但是,趕不趕,總要鬧一鬧才好······只要能讓爺對夫人產生一點點疑慮,對她而言也是好的。
是夜,邵槿沒有回府。
第二日一早,齊悅瓷去看安姐兒。
安姐兒的氣色好了些,燒也退了不少,還微笑著喚齊悅瓷“母親”。
齊悅瓷一直等她吃過藥睡下,留下芳樹照應,自己才回來。然后召見幾位男女管事,剛把事情安排下去,卻有葉家的人來接葉蕊家去。
除夕將至,沒有讓她在別人家祭祖的理。
是葉老夫人的弟妹過來接人的,為圓老夫人的面子,她只好去前面見了見來人。
后來,又陪著老夫人一同用了午飯,才回聽荷居。
行到屋檐下,隱約聽見后罩房傳來模糊的啼哭之聲,她冷冷一笑,吩咐淺碧道:“去看看怎么回事?鬮嚷嚷的成什么話?”
淺碧氣沖沖去了。最新更新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