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楊開終于來到新娘子面前,伸手朝她那紅蓋頭抓去。
駱津神色微變,卻依然按捺住沒有出手,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盤。
而四周賓客也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珠子,齊齊朝新娘子矚目,靜待著激動人心的一刻。
嘩啦一聲,紅蓋頭飛起,露出一張略顯嫵媚的絕美容顏,讓眾多賓客都瞧的眼前一亮,心中艷羨不已。
而那新娘子在恢復視野的一瞬間,一雙美眸便朝楊開望去,那美眸之中滿是激動和嗔怪之意,似是在責怪楊開這么久才把自己的蓋頭掀起來。
楊開也長呼一口氣,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沖新娘子咧嘴一笑:“前輩,還真是你啊!”
“五妹!”柴虎也在那邊輕聲呼喚。
新娘子轉動眼珠子,朝柴虎瞧了一眼,滿是感激的神色,今日她雖身不由己,但柴虎所做一切她都看在眼中,被那中年男子所控,暗地里沖柴虎下手,她也是自責不已,恨不能以身相替。
“前輩不能說話?”楊開咧嘴沖新娘子微笑問道。
新娘子惡狠狠地瞪了楊開一眼,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楊開訕訕道:“那也不能行動咯?”
新娘子眨了眨眼睛。
聽楊開所言,眾多賓客都露出疑竇之色,因為他們能感覺的到,楊開是道源兩層境修為,而新娘子只有道源一層境,可是楊開竟然稱呼這新娘子為前輩。
這是什么情況?
柴虎也是一臉茫然地望著楊開,道:“小兄弟認識我五妹?”盡管之前就有所猜測,可此刻親眼見到楊開與自己五妹一副及其熟稔的樣子。柴虎還是有些驚訝。因為據他所知,五妹和大哥等人在星界里并沒有什么熟人。
楊開笑道,表情古怪道:“認識,當然認識!赤月前輩……可是在下的岳母大人啊!”
此言一出,四方皆驚。
無數賓客一下子張大嘴巴。傻傻地望著楊開,似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而更有不少人,都是表情古怪,瞧一眼赤月,又瞧一眼駱津,神色不斷變幻著。
楊開稱呼新娘子為岳母大人。這豈不是說眼前這位待嫁的新娘子已然已經生兒育女了?而威名赫赫的天鶴城城主竟是對此毫不知情,甚至還要將其納為妾室?
想明白這一點,不少對城主府有意見的武者都流露出暗爽的表情,瞧著那邊面色鐵青的駱津,似乎看到他頭頂上盯著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散發妖嬈的光輝。
楊開在說完那話之后澎湃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下來,眼前這新娘子,赫然便是與楊開一道破開幽暗星天地封印來到星界,那妖星帝辰的妖王赤月!也正是扇輕羅的義母。
最初見到新娘子的時候他還沒太在意,只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可是當新娘子動用力量偷襲柴虎時,他就發現那妖元的波動自己有些熟悉了,暗暗猜測新娘子自己必定認識。
仔細一想。才覺得她可能就是赤月,這才非要一睹芳容,他故意當中說出凌霄宗三個字。就是試探新娘子的反應,而新娘子的表現也確實如他所想,正是在那一刻,他確認了心中猜測,只是被駱津阻攔,鬧出一些麻煩而已。
此刻見到赤月真容。楊開也是松了一口氣,內心深處暗暗振奮不已。
當日在那星光通道之中。他與其他五位虛王三層境強者因為一些變故分散開來,甚至連流炎和石傀小小都下落不明。
這么長時間下來。他只因機緣巧合找到了流炎,讓她重回自己身邊,可是小小和其他人到底在哪他卻一無所知。
楊開一直很掛念他們,不知道他們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星界會如何生存。只是星界廣袤,他一無人脈二無靠山,根本無力去打探什么。
這一次能夠碰在天鶴城里碰到赤月,簡直就是個奇跡。
若非他答應葉菁晗去千葉宗一趟,必定不會露出天鶴城,若不是半途葉箐晗收到葉恨傳訊,讓她來參加這納妾大典,他也會與赤月失之交臂。
種種巧合,才造就今日的偶遇,果真是人生無常,天道有常,一時間楊開唏噓不已。
“小子你在胡亂稱呼些什么?”駱津果然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漠然片刻后猛地大吼一聲。
柴虎也是驚了,愕然地望著赤月,咕咚吞咽一口口水,艱澀道:“五妹她……還有子嗣?”
赤月安靜地站在那里動彈不得,但一雙臉頰卻是竄出兩團紅云,嗔怒地瞪著楊開,似是在責怪他口不擇言,敗壞自己名聲。
楊開訕笑道:“柴兄誤會了,赤月前輩有一義女,是義女!”
柴虎聞言一笑,灑脫道:“不管是義女還是親生,總之你與我們也是一家人了!”
楊開道:“柴兄所為,楊某看在眼中,在下先替岳母大人謝過柴兄拔刀相助!”說著,他一抱拳,躬身行禮。
柴虎擺手道:“五妹身陷囹圄,這是柴某應該做的,小兄弟你還是先看看怎么將五妹身上的禁制要緊!”
楊開頷首,瞧了一眼赤月,沉聲道:“前輩,得罪了!”
說話間,他一手抓住了赤月白嫩的手腕,體內源力涌動,朝她經脈之中灌入。
赤月嬌軀微微一震,有些驚訝地望著楊開,之前她被那紅蓋頭遮蓋,也無法看到外面發生了什么,只是感覺楊開與不少人大戰一場,此刻一察覺到楊開源力的精純和雄渾程度,不禁神色一震,暗暗欽佩不已。
她如今也是道源境的修為,自然知道這個境界之上力量的差距。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楊開體內的源力已經轉化完畢,早已不是自己能夠相提并論的。
回想當初一起來星界的時候,自己的修為還高他一個小層次,可是今日再見他竟已遙遙領先。
這才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而已!
赤月很是好奇,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楊開到底經歷了什么,竟能有如此成長。
就在赤月暗自震驚之時,楊開已沉神查探起來,少頃,楊開眉頭微皺,自語道:“果然不是什么秘術,也無禁制之力的痕跡……”
赤月聞言,不斷地給楊開打眼色,似是想告訴他什么,但神念無法釋放,也不能開口說話,根本無能為力,一時間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駱津遠遠地望著這一切,只是冷笑不斷,卻沒有半點干擾之意,似是對那中年男子所動用的手段有十足的信心,覺得以楊開之能根本不可能解除。
“到底是什么東西……”楊開眉頭皺成了一圈,細細地查探,不放過一絲一毫可疑之處,那些賓客們也都好奇地張望,同時也對那中年男子生出濃濃的忌憚之色。
楊開有多強,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但以楊開的能力竟都沒法找出控制之法,可見那中年男子的手段之詭異。
這樣的人若是與之交流,必定得小心提防,否則一旦讓他施展出這詭異手段控制住自己,那自己就成了行尸走肉了。
“你到底是用什么辦法控制了新娘子?”葉菁晗見楊開在那邊忙活半天也不得要領,忍不住好奇地問了起來。
中年男子聞言不斷地搖頭,道:“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哪敢透露出什么線索?一家老少都在天鶴城內,一旦他透露出這個秘密,那便是為家族引來禍端,駱津必然不會輕饒了他。
“沒膽的家伙!”葉菁晗唾棄道。
中年男子一臉灰敗,也無力反駁,只能默默不語,望著楊開的表情充滿了忌憚。
“咦……”驀然間,楊開像是有了什么發現一樣,神色一震,神念沉在赤月腹部丹田的某一處位置仔細查探起來。
又過了片刻,他才眼前一亮,低呼道:“傀芽?竟是傀芽?”
此言一出,那中年男子一下子張大了嘴巴,滿眼驚駭地望著楊開,呼道:“你怎么可能認得此物?此物早已絕跡,不可能有人認得。”
“還真是傀芽啊?”楊開卻一扭頭,朝那中年男子咧嘴一笑,道:“本來還不敢確定,不過聽朋友這么一說,那就是傀芽無疑了。”
中年男子表情一呆,旋即大怒道:“你誆我!”
杜憲一巴掌拍在這中年男子的腦門上,將他打的一個趔趄,譏笑道:“智商是硬傷啊,哎!”
楊開大笑道:“謝啦!”
中年男子一陣失魂落魄,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他扭頭驚恐地望著駱津道:“城主大人,這可不是我告訴他的,我沒有給他透露出任何信息啊,是他自己發現的。”
“廢物!”駱津冷哼一聲。
中年男子表情一僵,有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渾身都沒了力氣,不過下一刻,他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色厲內荏地沖楊開大叫道:“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沒有我的獨門秘術,你根本不可能將它驅除,你若想你這位岳母大人安然無恙,就乖乖地讓他們放了我,給城主大人賠禮道歉!”
到了這時,他還想抱住駱津的大腿,期望能得到諒解。
“讓他閉嘴!”楊開不耐地低喝一聲。
葉菁晗干脆利索地一掌刀砍下去,直接將這中年男子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