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經過北泳池的時候,袁厚正在忙著收拾雜物。
袁厚的目標是蕭雨,這一點蕭雨心里很清楚。甚至因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袁厚一貫堅持兩個凡是的原則凡是蕭雨贊成的,袁厚一定竭力反對,凡是蕭雨反對的,袁厚一定竭力贊成。
你不是經營游泳館嗎?我就和你對著干。我寧可自己不賺錢,也要把你拖下水。
不得不說,攤上這么一個敵人,蕭雨還真是倒霉。
“哎呦喂!這不是蕭雨么?看起來面色不錯。兩天沒見,又換女朋友了?”袁厚注意到蕭雨身邊是一個長相清秀,眼睛大大的,穿著一身連體黑色棉布長裙的女孩子,這女孩子腳踩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那走路的方法根本就不叫走,而是顛兒,一跳,再一跳,整個人的身體里面,有著無窮的運動魔力。
那女孩子手臂跨在蕭雨的臂彎里面,走路都不帶看前面的,她的目光,只停留在蕭雨的臉上。
袁厚心中便是一陣微酸。
自己當年上大學的時候,那也是學院里出了名的詩人。做出來的詩詞,連顧不成和南島兩個大家都指定會望而卻步的。在那個人心不像現在這么浮華的象牙塔里面,當初也是有狠多女孩子用這種仰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雖然后來,她們都選擇了坐在寶馬里哭,也不愿意陪在他袁厚的身邊。
見多識廣的袁厚,也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么水靈的妹子。
可以說,每次出現在蕭雨身邊的女孩子都很優秀,這一個,尤其不一般。
這是一個水做的女子。不用掐,都能滴出水來。
換女朋友?
蕭雨對袁厚的眼神表示懷疑。葉思文今年不過十六歲,江南水鄉的女孩子長得又偏于小巧玲瓏一些,作為一個合格的運動員,葉思文還需要嚴格的控制自己的體重。
種種因素加起來的話,怎么說和蕭雨的“女朋友”這個頭銜,恐怕也掛不上鉤吧?
別說李令月了,就算是甘甜甜,也比葉思文成熟的多了。葉思文,也就和很是早熟的小米不相上下。
“這位大叔,你眼光真好。你說的太對了,蕭雨為了我,已經把他原先的一二三任女朋友,都踹了咯咯咯。”葉思文挎著蕭雨的臂彎,笑的是前合后仰。
“小鬼頭!不許胡說。”蕭雨笑著在葉思文的腦袋上來了一個暴栗。輕輕地。
看著兩個人親昵的樣子,袁厚撇撇嘴,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個蕭雨,還真有些兼容并收。
“我是來下請帖的。”蕭雨遞上一個大紅的燙金請柬,說道:“重新開業的日子,沒有袁老師大駕光臨,我這渾身都不舒坦。”
袁厚接過請柬,臉色陰晴不定。
就像兩天前袁厚信心滿滿的去給蕭雨下戰書一樣,袁厚也體會到了這時候的蕭雨,的確有著十分充足的信心。
袁厚大概是一個不怎么關心時事政治的人,要不然,蕭雨這種獻寶似的帶著葉思文過來,袁厚不會認不出來這個漂亮的水一樣的女孩子就是這一屆的奧運會冠軍葉思文。
當然,這種事蕭雨是不會刻意去提醒袁厚的。
就讓他一直傻下去吧。
當然,袁厚也想不到一個奧運會的冠軍,會這么隨意的出現在蕭雨的身邊,清秀乖巧的就像一個鄰家女孩一樣,小巧依人。
“我一定會去的。”袁厚從牙齒縫里擠出幾個字來。
這幾天袁厚也沒閑著,對于北泳池如何才能更適合冬泳聯合會的使用的事情,他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甚至在贊助金額上面,也動用了袁石開的棺材本。
蕭雨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至少袁厚是這么想的,至于蕭雨死不死,就不是袁厚說了算的事情了。
“那就好,那就好。”蕭雨鼓掌笑道:“袁老師大駕光臨,一定會蓬蓽生輝,金光萬丈。祥云繚繞,駕鶴西游……”
袁厚瞪著雙眼,蕭雨的成語使用水平,嘖嘖,真他媽的讓人想罵大街。
送走了耀武揚威帶著一個小妹妹來示威的蕭雨,袁厚立刻給楊子露打了一個電話,蕭雨游泳館開業大吉,袁厚一定是要去的,他要去看蕭雨怎么出丑。
參加蕭雨的開業典禮,袁厚覺得身邊沒有個女人陪著,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
思來想去,還是楊子露比較靠譜。雖然現在袁厚一部分開銷,是楊子露供給著,但楊子露那種扮人是人,扮鬼是鬼的本事,袁厚還是很欣賞的。
無論是蕩婦還是淑女,楊子露都做得來,這一點,袁厚自愧不如。
當然,無論扮演蕩婦還是淑女,都不是袁厚所擅長的行當。
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邊傳來楊子露哄孩子喂奶的聲音。
“喔喔喔,寶寶乖,吃奶奶……”
袁厚咽了一口唾液,心道你怎么能把給我的東西,給別人吃呢?
想起自己趴在楊子露懷里吃奶的情形,袁厚不禁悲從中來。
那是一段多么輝煌的日子啊!
要不是因為這個蕭雨,自己的父親又怎么能落得現在的下場?要不是這個蕭雨,自己怎么能落得現在的下場?要不是這個蕭雨,原本屬于自己吃的奶,怎么會落進了楊子露的兒子的嘴里?
貌似那是人家楊子露的親兒子哦。
袁厚不管這些,管你是親兒子還是后兒子,反正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的那種深深的恥辱。
而這些恥辱,完全來自蕭雨。
今天他蕭雨還這么大搖大擺的來給自己下請帖,袁厚骨指關節不禁攥的咯咯直響,一陣發白。
敵人都已經打上門來了!
真是欺人太甚!
經過簡短的交涉,楊子露答應了袁厚的請求前提是,讓袁厚的父親袁石開,代為照看楊子露的那個小兒子,換換尿布什么的。
袁厚滿臉黑線,不知道自己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終于,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還是占據了主導上風,袁厚應了下來。
至于袁石開那邊,袁厚只有另想辦法去做工作了。
都他媽的怪蕭雨!
袁厚把所有的怨氣,恨不得都撒在蕭雨的身上。
掛了楊子露的電話,袁厚又打電話給他的堂叔袁石龍。袁石龍是這次自己打壓蕭雨的關鍵,這個叔叔從小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袁石龍自己沒有子嗣,對袁厚,就跟安胖子對穆南方一樣。
想到這里,袁厚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安胖子對穆南方嘿嘿,還是別跟他們一樣的好。
一個死了,一個下落不明。
袁厚不知道安胖子已經自己把自己送進了監獄的事實,還以為安胖子被蕭雨算計了,隱匿起來,不出來了。
電話許久也沒有接通,不知道袁石龍究竟在忙些什么。
“你憋著壞呢!”葉思文看著蕭雨滿臉輕快的表情,笑嘻嘻的說道。
在正式開業之前,蕭雨邀請葉思文以專業的眼光把自己的游泳館審視一遍。沒想到葉思文還沒有對游泳館發表意見,先對蕭雨的人品發表了一番高談闊論。
“人不憋壞枉為人。”蕭雨擠擠眼說道:“如果袁厚不針對我,我也不會想方設法的去對付他。咱們華夏國人,向來是禮儀之邦,講究個禮尚往來。子曰,來而不往非禮也”
葉思文淺笑說道:“好吧,我沒上過學,沒有你這么文化程度高,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好了。”
“……我也沒上過學。”蕭雨神色黯然的說道。這話不是假的,蕭雨確實沒有經歷過正統的學校教育。葉思文是從小便進行游泳訓練,也喪失了很多求學的機會,至今,勉強算是初中沒畢業的水平。
“那咱們兩個是同病相憐了?”葉思文咯咯的笑著,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蕭雨,她能從蕭雨話音里那淡淡的憂傷里面,聽得出來蕭雨這不是故意作弄自己,而是說的一件事實。“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你多好啊,有大學可以上,我做運動員這一行,也只有等自己退役以后,選一個簡單一點的專業,混個大學畢業證什么的了。”
“混個?不會的,你會比高考狀元更受歡迎。”蕭雨想起有關很多運動員退役以后去求學的報道,大學里面為了名聲也好,為了其他的想法炒作也好,還是很歡迎這類取得過成就的運動員在自己的學校求學的,當然,像蕭雨現在就讀的這種中醫藥大學類似的專業性比較強的院校,就算歡迎人家來,人家也不一定會來。
“借你吉言。”葉思文笑的更甜了,甚至讓看著葉思文的臉的蕭雨覺得,有一個奧運會冠軍做老婆,這感覺應該也不錯。不過再仔細一看的情況下,葉思文十六歲的身體,比小米十一歲的身體也差不了多少的情況下,深深為自己的戀童癖感到一陣陣恥辱。
“走吧,看看我準備的游泳館,在專業性上面還有什么欠缺的地方。”蕭雨招呼葉思文兩人一起走進游泳館的場館里面。
“欠缺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不說,給你留個面子。”葉思文狡黠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