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NO.426也當與玲兒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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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歸汝南后,龐山民便與諸葛亮商議曹軍退卻之后,荊襄換帥之事。
自諸葛亮與黃月英成婚之后,二人聚少離多,龐山民重用諸葛亮,使其鎮漢中要地,后來又入汝南掌軍,威嚇曹操,如今與曹操已商定兩家罷兵三載,曹操既要遷都,又要平定青州,函谷關亂局,自顧尚且不暇,又有何余力再與荊襄輕啟戰事?再使孔明鎮守汝南,未免有些大才小用。
所以龐山民告知孔明,欲再使陸遜掌汝南一郡,之前陸遜于汝南便做的不錯,且軍中少將,多有歷練,陸遜如今于荊襄軍中,亦有聲望,如今重用此人,想必朝堂之上,也不會有任何阻力。
諸葛亮聞龐山民之言,自然從命,只是諸葛亮心中亦有顧慮,陸遜雖才華橫溢,掌汝南軍政絕無問題,可黃忠,董衡二人成名已久,諸葛亮以為,陸遜要想節制二將,還稍顯稚嫩,如今龐山民欲用兵西涼,不如使黃忠,董衡二位上將,往天水幫襯龐統。
如今西涼馬騰雖有心依附荊襄,可羌人卻難以管束。不過羌人向來敬服勇武之人,若有黃忠,董衡入西涼彰顯荊襄威風,則更有利于龐統對西涼的謀劃。
龐山民聞諸葛亮之言,深以為然,當下便召二將入堂,言及此事,董衡聞言,不禁大笑,對龐山民道:“山民,還是你知我心意,本以為此來汝南,可遭逢戰事,結果這曹操軟弱的很,頗令董某失望,此去西涼。無須勞煩黃老將軍,董某自去即可破那長安軍馬!”
“董將軍莫非以為老夫無用乎?”黃忠聞言。輕哼一聲,故作不悅之色,董衡見狀,連忙賠笑道:“非是將軍無用,只是衡以為,殺雞焉用牛刀!”
“獅子搏兔,尚須盡力!”龐山民聞言,對董衡道:“切勿小覷那關,張二人。此二人隨劉備轉戰天下,成名日久,自然武藝不凡,且那趙云。槍法出眾。便是孟起亦言,若遇此人,須當謹慎。”
龐山民說罷。董衡收起面上傲色,心中暗暗記下這三人姓名,對龐山民道:“既然如此,我便與黃老將軍同走一遭,會會這山民口中,盛贊之人!”
董衡說罷。便與黃忠一道離了太守府,二人收拾行裝。只帶數名親隨,星夜往天水方向而去,而龐山民亦修書一封,送往襄陽,命陸遜可于襄陽點將,再鎮汝南。
三日之后,陸遜便引孫紹,向寵等人,趕至汝南,與諸葛亮交接印信之后,龐山民便將先前與曹操相約一事,悉數與陸遜說了,陸遜聞言,沉吟片刻,對龐山民道:“此番雖從曹操手中,獲利無數,只是陸某以為,上將軍所提條件,還是對那曹操,過于寬厚了些,若上將軍此時先聯江東,用兵中原,曹操四面受敵,絕無幸免,一場大戰之后,恐怕黃河以南,再無曹操土地!”
諸葛亮與龐山民聞陸遜之言,相視一笑。
陸遜見二人面上神情有異,對龐山民道:“莫非上將軍以為陸某此言,有何謬誤?”
“伯言之言,自然極為有理,只是若依伯言這般說法,聯江東一道用兵,所得土地,如何分配?江東已得青州,屆時再得徐州,揚州之地,聲勢浩大之后,又怎會如當下這般,向我荊襄委曲求全,再者,我等大戰一場,所得土地怕也只有豫州,兗州,且此二州皆在孫,曹兩家兵鋒之下,若龐某如此行事,治下必不得安寧!”龐山民說罷,含笑看了陸遜一眼,陸遜見狀,思索片刻,便恍然大悟道:“江東不可強盛!”
“正是如此!”
見陸遜才思敏捷,諸葛亮不禁贊道:“若江東強盛,孫權必不肯再如現在這般,安于平淡,且伯言可有看到,這江東得青州后,于青州布防之江東軍馬,何止數萬?”
“當今這天下三家最大諸侯,江東最為勢弱,所以其拓土之心也最為迫切,與其聯孫權這野心勃勃之人,同伐中原,倒不如坐視孫,曹兩家,二虎相爭。”龐山民說罷,微微嘆道:“且長安劉備雖勢單力孤,其實力卻也絕對不可小覷,徐元直之謀,關,張,趙之勇,便是士元聯西涼馬家,攻伐長安,亦當謹慎行事!”
又將荊襄與中原恢復通商一事與陸遜說過之后,龐山民與諸葛亮二人便離汝南,歸返長沙,一路上龐山民與諸葛亮盡數道明近些時日他對荊襄日后發展的想法,諸葛亮時而詢問,時而與龐山民爭論,二人一路,倒也并不寂寞。
入長沙城,龐山民便辭了諸葛亮,各歸各家,與曹操相見一事,雖對荊襄而言,利益不小,可是對家中親人,龐山民卻也要交待一番,再怎么說之前白門樓上,呂布之死,也是曹操的手筆,會面曹操一事對于貂蟬與玲兒,總當知曉其中詳情。
于是龐山民的車駕并未入太守府,而是直接往城外竹林而去,此番與中原兩家罷兵,貂蟬那邊自然好說,只是以玲兒性情,怕是少不了一番解釋,玲兒雖武藝不俗,卻不通軍國大事,一路上龐山民思索半晌,心中糾結,暗自決定待見玲兒之后,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若龐山民不為諸侯,還是之前商賈身份,那么自然可以光棍一些,舍得一身刮,敢把丞相拉下馬……可是如今龐山民的決斷,關乎二州,二郡百姓生計,將士性命,自然不可再任性行事。
于林前駐馬下車,龐山民一路而行,未至家中,便聞陣陣悅耳琴聲。
龐山民聞此琴聲,心情也不知不覺平靜許多,不禁淡然一笑,推竹舍前柵門而入。
琴聲忽斷,龐山民耳中卻響起一相熟聲音,龐山民微微一愕,便聽貂蟬淺笑道:“想必是夫君回來了。”
屋內不是貂蟬撫琴?可尚香與甄宓似乎都不擅此道……
龐山民推門而入,便見堂中一道熟悉靚影。繼而恍然笑道:“遠來是嫂嫂親至,怪不得適才琴聲。如此悅耳。”
堂中撫琴女子,正是大喬,此番入龐山民竹舍,大喬本欲為先前孫紹大婚一事,向龐山民道謝而來,孫策早喪,孫權之前又對孫紹頗為忌憚,若不是孫紹入了荊襄,想必也不會娶到祝融這般令他心滿意足的女子。只是龐山民往汝南一行,走的匆忙,大喬入竹舍尋人時,并未遇見。
不過大喬卻得見貂蟬。二人皆喜清凈。相見之后,言談甚歡,于是大喬命隨行侍女回報吳夫人后。便于竹舍小住了幾日。
聞龐山民之言,大喬淺笑,對龐山民道:“上將軍謬贊,妾身此來,乃是為紹兒婚事,向上將軍道謝。后與貂蟬姐姐相談甚歡,結果卻忘卻時日。既然上將軍歸來,妾身也當離去。”
“莫非嫂嫂如此不待見龐某,龐某剛一回家,嫂嫂便要離去?”龐山民說罷,微微一笑道:“蟬兒喜靜,獨在家中,龐某也怕她寂寞,既然嫂嫂與蟬兒性情相投,當常來常往。”
大喬聞言,微微點頭,貂蟬見狀,對龐山民淺笑道:“夫君初回長沙,為何不理政務,反而匆匆回來?莫非夫君尋妾身有事不成?”
“也算有事吧……”
龐山民聞言苦笑:“本以為玲兒亦在家中,龐某欲將之前于許都,與曹操見面之事,與她也說說,龐某可不想這丫頭,對龐某心有芥蒂。”
貂蟬,大喬二人聞言,盡皆愕然,二人雖知龐山民之前匆匆汝南一行,卻不知其去汝南,是去見大漢丞相,半晌之后,貂蟬輕嘆一聲道:“妾身這便命人,去尋玲兒!”
見貂蟬說的鄭重,龐山民心中一驚,忙對貂蟬道:“且慢,玲兒心中依然對之前溫侯之仇,耿耿于懷?”
“殺父之仇,豈會忘卻?玲兒雖看上去大大咧咧,可之前輾轉荊襄之時,亦經歷不少苦難,尋常時候,面上皆不會表露心事……”貂蟬嘆道:“不過妾身卻相信,夫君如此行事,自然有其苦衷,若妾身與夫君一道勸說,倒也有望化解玲兒心中怨忿……”
大喬見狀,對龐山民道:“既然上將軍家事纏身,妾身這便離去,將上將軍已歸長沙之事,告知母親大人。”
說罷,大喬盈盈一禮,與龐山民作別,龐山民心思皆在玲兒身上,當下也不挽留,見大喬歸去,龐山民對貂蟬道:“那夫人心中,以為龐某如此行事,可有怨念?”
“如果說有,夫君定然不虞……”貂蟬說罷,見龐山民面露苦色,不禁輕笑:“奉先之事早已過去,妾身何必于前事苦苦糾結?既然奉先選了爭霸天下這條道路,是非成敗皆怨不得旁人,妾身早知以奉先行事,便是不隕于白門樓上,亦要為其他諸侯所破,既然如此,妾身又何必將這怨忿,推在那曹操身上?”
龐山民聞言,恍然大悟,不禁輕嘆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這點龐某當早早想到才是。”
貂蟬見龐山民如釋重負,心中一暖,對龐山民道:“只是玲兒這邊,卻要夫君多費些心思,夫君與曹操相會,卻不告知于她,玲兒心中,怕是以為夫君對她,有所忌憚吧!”
“龐某怎會對這丫頭有所忌憚?”龐山民聞言忙道:“龐某這不剛回長沙,連太守府都未去,便來尋你與玲兒,直言相告,若玲兒有這般念想,龐某豈不冤死?”
說罷,龐山民一臉疑惑,對貂蟬道:“若早告知玲兒,她莫非還會隨龐某行刺曹操不成?”
“妾身亦不知曉。”貂蟬聞言,勉強一笑道:“妾身只得告訴夫君,玲兒的心思,妾身又怎會盡知?之前玲兒與妾身說過,夫君希望她不要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只是妾身當是觀其神情,怕是夫君的話,并未被玲兒聽進,或許玲兒活著的動力,便是復仇吧……”
怎會如此?
龐山民聞言,愕然半晌,許久之后,才一臉頹然道:“倒是龐某對玲兒的關心,還是少了。若早知如此,當之前便與玲兒說開此事才對!”
“小叔叔欲說開何事?”
門外一聲嬌笑。打破龐山民思緒,龐山民聞玲兒聲音,忙抬起頭來,見呂綺玲翻身下馬,將赤兔栓于門前,龐山民對呂綺玲道:“玲兒,先把手中鐵槍放下……”
貂蟬見龐山民神情窘迫,不禁笑罵道:“你當玲兒如此不曉事乎?”
龐山民聞言,輕嘆一聲。心中暗道這該來的終究會來,索性放下心中百般思緒,對呂綺玲道:“玲兒,之前龐某汝南一行。見了曹操……”
“曹操?!小叔叔見曹操何事?”呂綺玲聞言。神情一變,卻并未如龐山民所想那般動怒,反而神色平平道:“張將軍之死。小叔叔如今已經忘卻?”
“自不會忘。”龐山民聞言,輕嘆一聲,對呂綺玲道:“玲兒,此去汝南,龐某于曹操商議的是兩家罷兵之事,龐某已應下曹操。三年之內,兩家互不交兵。而那曹操則須向我荊襄交付汝南一郡,且除賠付巨額財帛之外,還當表奏天子,使龐某位列公侯之位……”
龐山民滔滔不絕,與玲兒說起了他心中打算,此番兩家罷兵,非是與那曹操化解干戈,只是欲坐視中原,江東兩家消耗,且汝南久經戰亂,治下百姓亟需休養生息,龐山民如此行事,亦有苦衷。
至于財帛,封侯一事,龐山民倒沒怎么放在心上,如今與中原復通商貿,中原滾滾錢財皆當為荊襄所賺,至于公侯爵位,這玩意兒更不值錢,只是龐山民以為如今這個上將軍已于荊襄實力,頗為不襯,若是封侯,與那孫權日后書信之中,也不至于每每都于這官爵之上,低他一頭……
待龐山民說過之后,貂蟬亦從旁相幫,言若不是之前白門樓上,劉備作梗,呂布未必會死,龐山民聞言,自然將屎盆子扣在劉備頭上,信誓旦旦的告知玲兒,龐統于天水已征兵待戈,不日便將攻伐長安,屆時劉備絕無幸免,若捉了此人,必送于玲兒面前,予她泄憤。
龐山民洋洋灑灑說了半天,直至面紅耳赤,呂綺玲忽然抬起頭來,雙目通紅的看了龐山民一眼,龐山民還以為之前言辭,觸及呂綺玲傷心之事,心中更是一慌,卻聽呂綺玲道:“小叔叔……你為什么對玲兒這般寵溺?”
“寵溺?”
龐山民聞言,微微一愣,卻聽呂綺玲含淚笑道:“殺父之仇,玲兒自當要尋那曹操,劉備報復,只是玲兒何嘗不知,如今曹操雄踞中原,不可輕易圖之,既然小叔叔尋曹操商議兩家罷兵,自然是極有道理的,玲兒之前也隨陸軍師守備汝南,此處百姓,多經戰亂,甚是貧瘠,畢竟玲兒與二娘入荊州前,亦是災民,自然知戰爭之后,百姓苦楚。”
呂綺玲說罷,抽了抽鼻子道:“原本小叔叔這一應算計,又何須與玲兒說明?便是小叔叔不說,玲兒又何敢怪罪?可小叔叔如此真誠相待,卻叫玲兒,無以為報了……”
“莫要哭了!”
龐山民聞言,伸手抹去玲兒眼淚,對玲兒道:“一家人,談什么報答不報答的!適才龐某還怕你得知此事,對龐某心有芥蒂,早知你哭哭啼啼,龐某還不如將這心事,憋在心中!”
龐山民話音剛落,便見玲兒破涕為笑,龐山民見玲兒笑容,不似勉強,輕嘆一聲道:“之前于汝南城頭,龐某見你于萬軍之中,左右沖突,卻無一絲怯色,如今卻因理所當然之事,哭的如小花貓一般,你這丫頭,果然是倔強的很,這般性情,卻也更讓龐某心疼啊……”
“這不一樣的!”
玲兒還欲再辯,卻見龐山民與貂蟬,皆目光含笑的看著她,玲兒聞言,也不多言,對龐山民道:“適才小叔叔說,欲使士元叔叔征討長安劉備,既然如此,玲兒亦當挾陷陣營往天水一行!”
“不可!”
聞玲兒之言,龐山民想都沒想,對玲兒道:“劉備非比尋常諸侯,其帳下關羽,張飛,趙云武藝非凡,你若遇上,必不是他們對手!莫要忘記之前襄陽校場之辱,那張飛武藝,你當知曉!”
呂綺玲聞言,面上一黯,之前張飛亂襄陽校場之事,玲兒深以為恥,如今聞龐山民再提,玲兒辯道:“小叔叔焉知,玲兒不會知恥后勇?”
“你興霸叔叔便在江邊,何時玲兒可勝興霸,龐某便允你出征西涼!”龐山民說罷,玲兒不禁氣急,對龐山民道:“荊襄軍中,又有幾人可勝興霸叔叔?小叔叔這般說辭,明顯便是想讓玲兒,絕了去往西涼的心思!”
“丫頭倒也不笨,只是龐某此言,非是玩笑!”龐山民輕嘆一聲,對呂綺玲道:“便是興霸勇冠三軍,可若遭逢關,張這般世之虎將,亦勝算不大,要說這天下只中,除你生父之外,極少有人,可于疆場之上,勝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