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沒有抱著蘇山重返準揚飯店,那兒人多眼雜,他對那些表面上對你尊敬客氣的不行轉身就捅刀子的人不放心。
經過那么激烈的戰斗,又要同時抵御酷寒,他的體能消耗極快。如果在那邊再遇到更加厲害的殺手,自己應付起來會很吃力。
再說,唐重早就從姜可卿那兒知道,準揚飯店的包廂是要預定的。他用什么預定?
路邊小吃店。
這就是它的名字。
附近有一座建筑工地,有不少工人還在冒著嚴寒開工。路邊小吃店就是為那些工人準備的,也主要是做他們這些工人的生意。
唐重和蘇山從準揚出來的時候,從它門口經過。唐重看了一眼,現在他就是奔著這家小吃店而來。
看到光著膀子抱著一個女人進來的唐重,小飯店里正在喝酒的三五個工人和老板兼職跑堂的胖子一臉的驚訝和錯愕。
“這個小兄弟,你要吃點兒什么?”還是坐在柜臺后面的老板娘比較機靈,迎上來問道。
“給我一個包廂。”唐重說道。
“這”白嫩帶著川音的老板娘猶豫著回頭看了自己家男人一眼,等待著他來拿主意。這家伙在撒泡尿都能凍成冰的天氣光著膀子,還抱著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女人跑來他有沒有錢付帳啊?
一會兒他要是吃了東西沒有錢,他們找誰要去?
唐重人精一樣的人物,怎么可能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的身體后仰,讓蘇山的身體趴在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扶著她不致滾下去,另外一只手往褲子口袋里摸索。
“我妹妹貪玩,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但是必須要趕緊保曖,不然就會凍壞了。”他一邊解釋他們的來歷以及自己光著膀子的原因,一邊從錢包里面抽出幾張華夏幣遞過來,說道:“你們先把這些錢拿著。給我們一個包廂或者一個房間再給我一床被子。錢被水浸濕了,應該能用吧?”
“能用能用。”老板娘高興極了。接過唐重手里的那一疊黏在一起的華夏幣,說道:“放水里一泡,就會分開。然后再分開晾,很容易就干了不礙事。”
“包廂。”唐重催促道。怎么樣把錢分開,他有一百種以上的辦法,還用得著你教?
“哦。對對。”老板娘這才反應過來。“小兄弟,樓上是包廂。你跟我來。我先去把空調給你開著。”
說完,扭動著肥滿的臀部快步往二樓跑過去。
唐重抱著蘇山上樓后,包廂的空調已經開好了。老板娘招呼唐重和蘇山進去,又轉身跑去抱了一床花團錦繡的被子過來,說道:“這被子還是新的,自己家用棉花打的,曖和著呢。我都沒蓋過”
“那錢不用找了。就當是小費。”唐重說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那意思”老板娘不好意思的笑。“那謝謝了。你們還要點兒什么?我去給你準備。”
“給我一瓶酒。我看到你們柜臺上有六十六度的蒙古白。給我拿一瓶。有醫用紗布嗎?沒有的話,干凈的棉花也行。再拿一把干凈的水果刀不要切肉的,最好是用來切水果的。如果實在沒有切水果的,切肉的也行。”
老板娘心里吃驚。她看到這小子都沒往柜臺上瞄過一眼,怎么就知道她們擺在角落里面的蒙古白?
“沒有醫用紗布。干凈棉花倒是有。其它的東西也不缺。”老板娘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這小店條件差,你”
“快拿。”唐重催促道。
“哦哦”老板娘應了一聲,小跑著走開了。
唐重打開被子鋪在地上,然后把蘇山整個人都給裹了進去。
一路昏睡的蘇山睜開眼睛,看著唐重說道:“你也曖曖。”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唯有嘴唇烏黑如墨。說話的聲音還在顫,看來這金枝玉葉的小公主實在是凍壞了。
“我沒事兒。”唐重笑。屋子里有空調,他已經感覺舒服多了。而且,光著膀子在雪地里奔跑,根本就不會讓人覺得寒冷,反而會讓人開始冒熱汗。不信你試試?“剛才說了你是我貪玩的妹妹,我要是和你鉆一個被窩人家不會懷疑?”
蘇山默然。
她知道,唐重這是在顧忌自己的名聲和臉皮。
“你的手臂”蘇山看著唐重還在汩汩向外滲血的手臂說道。
“所以我才讓她去給我拿酒精和棉花。”唐重苦笑。他的體能消耗這么快,主要就是因為他的手臂被那錐子刺穿。雖然那傷口不大,但是極深。當時做掉那兩個殺手后,他擔心蘇山的安危,來不及包扎,抱著她就往這邊跑。他一邊跑,血一邊流,這樣確實很傷身體。
有錢能使鬼推磨,老板娘對唐重這個出手闊綽的客人很是殷勤周到。
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抱著一把水果刀、兩瓶蒙古白,一大包剝了籽的棉絮,兩盒衛生紙進來。
“小兄弟,你的手臂被樹枝扎傷了,我幫你包扎一下?”老板娘主動攬活。
“不用了。”唐重擺手。“你先出去。”
“哎。”老板娘微笑著點頭。“你們先曖曖。我讓我男人給你們做一盆羊肉火鍋曖曖保準你們吃完之后寒氣除盡身體火熱火熱的”
“出去。”唐重吼道。
奶奶的,我在流血你看不到嗎?
“哦哦”老板娘像是小狗一般的應了兩聲,然后小跑著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幫他們關上包廂門。
“太熱情了也受不了。”唐重說道。擰開一瓶蒙古白就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了一氣。灌完之后,又對蘇山說道:“你也來一口。”
蘇山不接。
唐重剛剛喝過的,她怎么能喝呢?那不是間接接吻嗎?
她有一些潔癖,還從來沒有和人用同一個器皿喝水。
還沒來得及反對,唐重就已經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邊舉著酒瓶往她嘴巴里灌酒。
“趕緊喝。除除寒氣。”
咕咚咕咚咕咚
這酒又辣又刺,蘇山的眼淚都被嗆出來了。
“這是什么人啊?”蘇山郁悶的吐血。“跟土匪一樣。”
硬逼著蘇山喝了幾口烈酒,唐重這才放過她。
他把那白酒往手臂上的傷口倒過去,然后整張臉都變得猙獰扭曲起來。
“媽的。真痛。”他出聲罵道。好像這樣能夠緩解疼痛一般。
倒了一些后,想要再從后面的孔洞也倒一些進去,好把傷口消毒,動作有些不方便。
蘇山從被窩里鉆出來,從唐重手里接過酒瓶,爬到他的背后,把他的手臂往后抬起,然后把酒瓶里面的白酒往傷口倒過去。
“嗖”
唐重的身體瞬間繃緊。抓著唐重手臂的蘇山心臟也猛地一緊。就像是這痛在自己身上一般。
從外面看上去,唐重的身材有些消瘦。
可是,當他脫下衣服后才會發現,他的身體非常的結實。沒有塊塊凸起看起來非常顯眼的肌肉,可是也沒有任何一絲的贅肉。
前胸還好一些,背后傷痕累累。留下疤痕的傷口都有不下十處,有些疤已經褪色的只有淡淡的疤印,但是同時也說明,這樣的傷疤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存在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痛的話你就叫出來。”蘇山忍不住出聲說道。
唐重的額頭大汗淋淋,呲牙咧嘴的說道:“這句話一般都是男人對女人說吧?”
“”蘇山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傷口上。
都什么時候了,這個流氓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孔洞兩邊都消了毒,蘇山又擰開另外一瓶蒙古白,用酒水把棉絮浸濕,然后又擠干,直接就把那大塊大塊的棉絮給貼在傷口部位裹上去。又用老板娘剛才送上來的布條把傷口給纏的結實,說道:“暫時只能這樣。我們要立即去醫院。”
“好了。”唐重活動了一下手臂,覺得蘇山包扎的還是挺結實的,不會輕易散落。于是,他把那把水果刀遞給蘇山,說道:“幫我挖顆子彈出來。”
“在哪兒挖?”蘇山問道。
于是,唐重就從地上爬起來,開始脫褲子。
“你干什么?”蘇山冷冰冰的問道。
“挖子彈啊。”唐重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小姐,拜托,你看我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耍流氓嗎?”
他把褲子褪到大腿,然后趴在被子上,把內褲又往下面拉了一拉,于是,白嘩嘩的屁股上一顆不算小的肉#洞便呈現在蘇山的面前。
“你中槍了?”蘇山大驚。她以為唐重只傷了手臂,沒想到屁股也中了一槍。中了槍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跑那么快?
“小姐,你表示過驚訝之后是不是可以立即動刀了?”唐重催促著說道。“我沒對你耍流氓,你也不要做女色狼。想參觀的話,下次咱們找個天氣睛朗的日子我脫下來讓你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