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都是一個陷阱。。
這一對母女開車從相反的方向而來,目的地是前面的準揚飯店。
這讓別人打消了針對她們的第一重防備。因為沒有人會想到殺手會順著他們相反的地方而去,又大大咧咧的調轉車頭追上來越是危險的方式也越是有效果,這一點兒果然不假。就連唐重這種防備心強覺得全世界都是壞人的輕度被迫害妄想癥患者都對這對母女失去了防范之心。
而且,她們的表演堪稱影后級別。在她們停下車來欣賞唐重和蘇山跳探戈的時候,中年女人的臉上帶著笑意,又帶著一絲緬懷,就和一個正常的青春流逝年華不再的更年期中年婦女應有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那個小孩兒笑容嬌憨,又帶有一絲絲的戲謔。覺得這件事情好玩,又覺得做這件事情的兩個人更好玩這也是典型的兒童心理。
唐重即便是在跳舞的時候,也仍然將那些圍觀者的表情神態盡收眼底。
在漫天飛雪中翩翩起舞,這是浪漫。
在漫天飛雪中翩翩起舞被人一槍干掉,這就成了傻逼。
他浪,但他不傻。
也正是因為他覺得這些人都不像是殺手,所以才在中年女人開車返回時接受了她的好意。
而且,天氣越來越冷,蘇山的身體也實在承受不住這樣的嚴寒。他把人叫來幫忙,也不能把人給凍壞凍病了啊。
沒想到的是,這恰好中了別人的毒計。
他們上了車之后,女人就套近乎來分散夫妻的注意力,也爭取他們的好感讓他們對陌生人的防備之心減弱。
然后,在過一個斜坡時,車輪胎發生打滑這是很普遍的現象。地上剛剛下了一層冰粒琉璃,又蒙上一層淺淺的白雪,車輪碾上去發生滑動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唐重的身體靠在了車門上面,蘇山倒在了唐重的懷里,而那個長發小女孩兒的整個人都撲進了蘇山的懷里。
女人驚聲尖叫,手忙腳亂的打方向盤。。
這個時候,只要是個正常人一定會被她吸引注意力。
然后,最不被防備的那個長發小姑娘便趁機發動了襲擊。
環環相扣,連環陷阱。
可是,唐重偏偏不是個普通人。
他只需要瞟一眼,便知道這個中年女人的尖叫和亂打方向盤是虛張聲勢。因為這車子即便一路下滑,也只是偏離軌道而已,能糟糕到哪里去?
她為什么要虛張聲勢?那自然是要掩飾什么東西。
掩飾什么呢?
果然,被他發現了那個小姑娘的異動。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尖錐,兇狠的刺向蘇山的胸口。
唐重喊了一聲‘小心’,然后便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手臂擋了過去。
因為他的半個身體都被蘇山壓住,只有一只左手能夠運動。倉促之下,也只能用血肉之軀硬擋,而沒辦法做出‘空手奪白刃’之類的反擊手段。
于是,那整只尖錐都扎在唐重的手臂上。
女孩子小小年紀,出手竟然如此兇狠。
尖錐刺破皮肉,鮮血沖刺而出,瞬間就染紅了衣袖。
她一擊成功,并不去奪回自己的尖錐。而是手往披散的長發里面一摸,又一把尖錐握在了手里。
原來她長發披散,竟然是為了隱藏武器。
這一擊,瞄準了唐重的脖頸。
“該死。”
唐重大怒。
從小到大,他還沒被人欺負的這么慘過。
按照打架學原理,他應該一腳把蘇山踢出去阻擋她的攻擊,然后身體前撲,把那個小女孩兒給掐死或者拉開車門把她推到車下面去。
可是,蘇山是已方隊友。
他不僅不能使出那么陰損的招式,還要千方百計的保護她不受傷害。
于是,他的身體猛一翻身,就把蘇山給擠到了后座與前座之間的縫隙里面。。他的后背對著小女孩兒的利錐,然后一腳踢出。
空間太小,小女孩兒避無可避,被他一腳踢中了腹部。
女孩兒的身體過于瘦小,被唐重一腳踢的倒飛,身體狠狠地撞在另外一邊的車門上,然后又反彈了回來。
“啊”小女孩兒悶聲慘叫。
她一張嘴,唐重就知道自己看錯人了。
這哪里是什么小女孩兒,分明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慘叫聲音。
侏儒!
她是殺人侏儒!
唐重早就聽人說過,有一個組織四處收集奇怪人士。譬如侏儒癥幼兒、譬如瘸腿、眼疾以及其它的各種各樣的怪人進行培訓,利用人們對他們的同情心理和忽略態度而痛下殺手。
這些人身殘心冷,和噬人的野獸無異。
他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沒想到這次來到燕京中彩,竟然遭遇她們的襲殺。
這個長發披散的小女孩兒分明是一個成熟成年的女人,只是因為她個頭矮小,又經過妝容巧妙遮掩,所以能夠騙過唐重的那雙苛刻的眼睛。
無論是女孩兒還是女人,在她們拎起刀子的那一刻,就是唐重的敵人。
敵人,就只能是死人。
憐憫?那種東西在戰場上是不存在的。
唐重一腳踢中她的腹部,阻擋了一輪她的攻擊。
在她手里的刀子再次刺向唐重的后心位置時,唐重的身體猛然躍起,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然后手肘向后,狠狠地撞在她的胸口。
僅此一擊,唐重就把她的胸腔肋骨撞斷。
“啊”
她發出像是受傷野獸一樣的慘叫聲音,表情猙獰,眼里兇光劇增。
一個看起來像是孩子一樣的女人,做出這種殺人似的表情,看起來著實詭異恐怖。
她握著匕首的那只手腕被唐重的大手給抓住,兩根手指頭一彈,那根握在手里的尖錐便變成了暗器,飛快的射向唐重的眼睛。
這個侏儒女人果然受過特殊訓練,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可以殺人。
唐重的腦袋一偏,尖錐從他的臉頰邊飛過,刺進了前排座椅的后背皮革里面。
然后,他握住女人手腕的手往后一推再使勁兒的往前一扯,便聽‘咔嘣’一聲脆響,她的整只手臂都給卸下來了。
唐重沒有就此罷休。
他卸下女人的一只手臂后,然后單手握拳,一拳打在她那只已經癱瘓的手臂關處節。
真他病,要他命。
“咔嘣”
讓人心驚膽顫的骨頭破碎聲音傳來。她的整只手臂都被唐重給毀了。
即便女人久受訓練,也難以承受這種來自骨頭里面的疼痛。
“啊啊啊”她瘋狂的叫喊起來。
然后,她張開嘴巴,兇狠的朝著唐重的脖子咬過去。一幅欲吃其肉喝其血的怪獸作派。
這個女人簡直是不死不休啊。
為了讓她休,那就得讓她死。
于是,唐重的上半身不退反進,就像是挺著脖子主動讓她咬上去似的。
在她那口銀牙即將咬上唐重的耳朵時,唐重的右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啊啊啊”她瘋狂的搖晃著腦袋,想要把自己的下巴從唐重的手掌掙脫。她的嘴巴張開,牙齒上下咬動,仿佛已經撕下了唐重的一塊肉在嘴里咀嚼。
唐重看的一陣惡心。
手腕再次蓄力。向右扭。
又是一聲極其清脆也極其大聲的骨頭移位聲音傳了過來,然后,那個侏儒女人怨恨的不甘的委屈的睜著眼睛癱倒在座椅上。
死了。
前面負責開車的中年女人通過后視鏡看到了這一切,知道暗殺計劃失敗。
于是,她猛地一踩車子油門,駕駛著車子往馬路邊沿的河溝子沖過去。
河溝子里蓄滿了水,水面上結著一層冰,冰面上蒙著一層雪。他們要是跟著車子一起鉆進冰窟窿,自己的體格還好說一些,要是蘇山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她還能不能爬起來都是個問題。
車速太快,距離很短。
車子只是一個沖刺,就開始順著滑坡朝著河溝子鉆過去。
哐哐哐
咔嚓咔嚓
路邊的坑洞把車子一次又一次的陷進去車子又自己掙脫著爬起來,撞倒野生的密密麻麻的小樹和荊棘,勇往直前的向冰河沖過去。
在車子即將跳水的時候,那個中年女人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唐重一把把蘇山從車板拖起來,摟緊她的身體,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說道:“我數一二三,然后一起跳車。”
“一二三”
唐重快速的數完三個數,然后放在后面的手猛地拉動車門。
只要車門推開,兩人就可以同時用力。然后一起滾動著跳出車廂。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
讓唐重吐血的是,那個中年女人實在陰險之極,在她跳車之前,她還沒有忘記把后面的車門給鎖住了。
唐重低頭看向蘇山,發現她正圓睜著眼睛看向自己。
“閉嘴。”唐重說道。
“什么?”蘇山問道。
然后,唐重的腦袋猛地抬起,一下子吻住了蘇山的嬌艷嘴唇。
車子一頭栽進了河溝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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