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日瓦剛他……死了?”聽到日瓦剛父親的說法,李大川頓時愣在了當場。
“人就葬在河邊,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日瓦剛的父親滿懷憂傷地說道,老眼里淚花閃爍。老來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人生之中最大的悲哀。
李大川安慰他兩句,又問道:“大爺,日瓦剛大哥是怎么死的呢?”
“哎……那天晚上遠方的客人來了,村子里擺酒,我的傻兒子喝了一些酒,醉了,掉河里溺死了。”
李大川心中頓時一動,那天晚上,遠方的客人來了,那不是說漢可兒嗎?他這邊給五百塊錢讓日瓦剛提供一些漢可兒的情報,日瓦剛當天晚上就死了,這里面肯定有文章!之前他還在懷疑日瓦剛是收了錢不辦事,卻沒料到是日瓦剛被人給干掉了!
“大爺,日瓦剛大哥是在河邊長大的人,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于掉河里淹死吧?就沒人懷疑什么嗎?”
“是啊,我也想不通這一點,警察也來調查過了,說什么手腳抽筋,是意外,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我可憐的兒子,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日瓦剛的父親終于淌下了眼淚。
李大川心中一片沉重的感覺,如果不是他給的那五百塊錢,讓日瓦剛提供漢可兒的情報,日瓦剛肯定不會死,眼前這個可憐的老爹也不會失去兒子。他心里非常肯定是有人干掉了日瓦剛,但那個人的手段非常的高明,有這樣警察也查不出任何線索。另外,又有誰能懷疑到一個年輕有為的女市長身上呢?
又和日瓦剛的老爹交談了一些時候,他旁敲側擊地詢問了一些漢可兒的情況,卻沒有收獲。他能從日瓦剛老爹身上獲得的信息,那都是漢可兒故意擺在臺面上的東西,比如實地考察,聯誼酒會什么的。隨后,在日瓦剛老爹的帶領下,他來到了日瓦剛的墳前。
事情發展到這里,他本來是該立即返回沱江市的,不過他還是多停留了一天。這一天的時間里,他從倉黃教授所給的信用卡里取了三萬塊現金,又給了老爹幾顆他自己煉制的回復靈丹。這種靈丹對于普通人的身體是大有裨益的,有病去病,無病也能延年益壽。他把這些錢物留下,也算是對老爹的一點慰藉了。這點錢物雖然遠遠彌補不了老爹的失去兒子的悲痛,但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有這樣了。
處理了日瓦剛的事情之后的第三天,李大川的雙腳終于踏上了熟悉的土地。去的時候,他的專機護送,回來的時候卻是汽車火車都坐,還用上了他的仙鶴符。不過,他用仙鶴符的時候已經到了沱江市的地界,且是不容易被發現的夜晚。
其實,就煉制太白靈紙和仙鶴符所消耗的靈材的價值而言,一張仙鶴符,已經足以他買一張去南極或者北極的往返幾票了,如果有這樣的航班的話。但這事情不在這種價值之上,而在新奇好玩之上。
夜色蒼茫,視線之中的城市燈火輝煌,高速公路上的車燈化作一條炫目的光帶,蔓延出了視線之外。比起松潘那種比較原始的地方,這里明顯要繁華得多。看著這些景象,李大川也生出了一種重返故鄉的感覺。
“要是能帶著玉桂姐乘著紙仙鶴在天上飛一圈就好了,呵呵,摟著她的小蠻腰,貼著她的豐滿翹臀……”收了紙仙鶴,李大川的心里冒起了一個好玩的想法。
叫李大川的男孩子和叫玉桂的女孩子乘坐在紙仙鶴上,女前位,男后位,全都不穿衣服。女孩子的坐姿是臀部后翹的姿勢,男孩子是緊密貼前的姿勢……
這就是他的心中美妙畫卷,玉桂的美麗,玉桂的豐滿,玉桂的火辣,還有她的和芬芳,一切都讓他沉醉。
但是,這種事情也只能是想象一下,在心里爽一下而已,真到了天上,玉桂肯定就嚇暈了,哪里還能伺候他呢?
沒等李大川進入市區,去往影子特工隊地下基地報到,就在他行走的道路上,一大隊車隊已經呼嘯而來。那些車切斷道路,從車上跳下來的,也都是影子特工隊的特勤戰士,也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有唐影,有柴達阿姆,也有柳晴和倉黃教授。
在雪亮的車燈的照射下,影子特工隊的人物們就那么瞪大著雙眼看著李大川,個個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不敢相信他們所看見的。
李大川卻不知道,就在他在洞天里閉關修練的兩個月里,倉黃教授先是從丹木吉那里獲得了他的死訊,然后又在基地給他開了個追悼會,還給他追加了一個烈士的稱號,光榮無比。同樣的情況,在青木村也是一樣的,雖然沒有追悼會,但青花兒和玉桂卻偷偷地哭紅了眼睛。玉桂更在她家屋后的自留地里給他壘了一座無碑的衣冠墳,早晚都點著一炷香和埋在墳的一雙回力膠鞋,一條褲衩嘀嘀咕咕,說著真摯的情話。
不知道這些情況,李大川對倉黃教授等人這種反應自然就不了解了,他心里暗暗地道:“難道我用了透支了信用卡里的三萬多元錢,他們這是來逮捕我的?不可能吧,那些貪污幾千萬上億的大貪官,也不用出動影子特工隊來逮捕吧……”
就在李大川愣在當場,胡思亂想的時候,倉黃教授突然走了上來,張開雙臂,一把就將李大川抱在了懷里,一邊激動地道:“你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李大川總算明白了過來,心中覺得荒誕好笑,也覺得有些難受,要是柳晴這么抱著他倒還好說,倉黃教授這么抱著他,那感覺就很糟糕了。
“小子,既然你沒死,你現在就跟我回去,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呢!”倉黃教授推開了李大川,眨眼間就變得嚴肅起來。
“教授,其實那三萬多塊錢是……”李大川的心里有些沒底了,他從來有貪污過,第一次就被發現,這是很郁悶的事情,好歹也要貪污一千萬才能被發現吧?
“誰管你怎么用的那些錢,我要問的是……算了,回去再說!”倉黃教授要問的是懲罰之槍的事情,李大川怎么用的那筆錢,他其實是一點也不在乎的。
看著李大川走過來,柳晴囁嚅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大川哥,你……沒事吧?”
李大川笑了一下,“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事的人嗎?”
“可是……”柳晴一副擔心又疑惑的樣子,有很多話想問,想跟李大川說,可是現在的場合又不適宜。突然看見李大川,她的感受是很復雜的。
李大川低聲說道:“回頭我和你聊聊吧,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柳晴點了點頭,沒說什么。李大川說什么,她現在都是相信的。
影子特工隊的車隊來得快去得也快,李大川上了倉黃教授的專車,車隊跟著一起,掉頭向沱江市市區開去。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影子特工隊的地下基地。
知道李大川這個臨時特工的人,以及參加過李大川同志的追悼會的人無疑都有滿肚子的疑惑,想親自問一下李大川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一回來,李大川就被倉黃教授拉進了被列為禁區的實驗室,誰也見不到了,包括柳晴在內。
“教授,那三萬塊錢啊,其實是……”這事都快成了李大川的心病了,一進實驗室,李他就又忍不住提出來了。
“再跟我提那三萬塊錢的事,我跟你急!”
李大川,“……”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太激動了,沒兇著你吧?”出人意料的是,倉黃教授的態度跟著又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邊和和和氣氣的了,變得謙虛有禮了。
“你……怎么回事啊?還有,同事們看我的眼神跟看見一外星人似的。”李大川不提那三萬塊的事了,人家大領導都不在乎,他一再提說,那不是犯傻嗎?再說了,他又不是真的貪污,最多也就在買大藏刀的時候吃了一點小小的回扣而已。
倉黃教授繞著李大川轉了一圈,才慢吞吞地道:“小子,你行啊,知道藏私了。到現在,你都還不把你的新式法器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你知道啊?”
“廢話!天鶴派總部一戰,丹木吉看得一清二楚,她說你死了,我這邊還給你開追悼會,追認你為烈士,我對你簡直比對親生兒子還好,你就這么對我嗎?派你去執行一次任務,你一下飛機就消失一個星期,執行任務的時候更猛,一消失就兩個月!還有……”
李大川趕緊在儲物戒指上一抹,將懲罰之槍取了出來,向倉黃教授遞去。老頭子這么著急,沒準就想到他身上可能有洞天什么的存在了。不然,以影子特工隊的能耐,怎么會查不到他的存在呢?
果然,一拿著李大川的懲罰之槍,倉黃教授的話語頓時就沒了。他兩眼放光地看著懲罰之槍,那手都微微地顫抖著,嘴里也喃喃低語著什么。
“教授,不是我說你,丹木吉那個人很不上路啊,她派她的親傳弟子幫我執行任務,其實是有目的的,這事我等下跟你說。我就說說丹木吉那老女人的為人吧,我當時和地仙門的一個渡劫境的修仙者在戰斗,她就在一旁冷眼旁觀,等著撿便宜。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李大川趁機吐槽。
“我現在沒時間也沒心情聽你說這些,我要好生研究一下……你出去吧,我研究完以后自然會來找你。”倉黃教授冒出了一句話。
“那個,我的槍……”
“我就是要研究你的槍,難不成你還要回去啊?快出去快出去!”
李大川聳了聳肩,他就知道他把懲罰之槍交給倉黃教授是這個結果。搞科研的人都有些偏執狂,即是修仙者又搞科研,倉黃教授在這方面顯然更偏執狂了。想了一下,他也覺得在這個時候無論跟倉黃教授說什么事情,他都是聽不進去的,留下來也就沒有意義了。
“那我走了,小心我的槍啊,不要弄壞了。”
“再說就充公!”
“好了好了,當我什么也沒說,我走了。”
李大川其實也沒往心里去,一只法器手槍而已,就算倉黃教授貪墨了懲罰之槍,他大可以重新煉制一只就是了。更何況,他現在的靈力修為提高了,靈火自然也就更強了,丹念也變得更強了,那么他再煉制法器手槍,那肯定是更強的了。
倉黃教授貪墨了他的懲罰之槍,他總不好意思再追問那三萬多塊錢的事情了吧?李大川心里是這么想的,他其實巴不得倉黃教授貪墨了懲罰之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