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策略叫以退為進,這就是李大川突然要逃走的原因,失去法符和懲罰之槍,他就是留下來也不能救下美思子,更何況,一夜的瘋狂,時間過去了這么久,他已經判定美思子的靈魂被女鬼所吞噬了,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已經和美思子沒有半點關系了,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那么,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留下來除了送死,還有什么用呢?
離開,活下來,就一定能找到報仇的機會!
然而,卻就在李大川穿出墻壁破洞的一剎那,那嬌滴滴的聲音又從屋子里傳了出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睡了人家一晚上,天一亮,褲子都來不及穿就要走人。你說,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一點呢?”
陽光照耀下,晨風吹拂面頰,一片涼爽。李大川慌忙低頭去看,他這才驚愕地發現,他渾身上下也就一條龜殼項鏈而已,就連一絲遮羞的布料都沒有。他現在這個樣子跑出去,沒準一個小時之后就上各大新聞媒體了。
不過,也就是這一看,他心中又稍安了,女鬼取走了他的儲物戒指,卻不知道他的龜殼項鏈其實是一個洞天的通道,并沒有取走。站在晨風中,他心中暗暗地道:“我這個時候逃走,以那女鬼的恐怖速度,她很快就會追上我,我逃不逃得掉還是兩說的事情呢。她沒發現我的洞天,我還有扭轉的機會。退一萬步講,就算她要殺我,我突然進入洞天躲起來,藏個三五個月,她能在外面守三五月的時間嗎?顯然不可能。”
掌握了進入洞天的法門,能讓他在進入洞天之后龜殼也消失,變成洞天的一部分,那么他一旦進入洞天,女鬼就算有再大的能耐,那都是無法重新開辟出一條通往異次元洞天世界的通道的。他也就有了在危險關頭能保命的手段,這么一想,他心中的緊張和恐慌又減輕了許多。
一團物什突然從墻壁的破洞飛出來,吧嗒一下掉在了李大川的腳下。李大川低頭一看,卻是他昨晚不知道這么脫下的衣褲。他心中雖然奇怪女鬼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還是撿起衣服褲子,一一穿上。就在他穿上鞋子的時候,女鬼款款走了出來。一身羌族姑娘的服飾,她還是美思子的樣子,嬌美可愛,不過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成熟的嫵媚感,也多了一些風情萬種的成熟風韻。她這個樣子,顯然是美思子和女鬼的結合體,讓他不能不去猜想,她這樣的變換,難道是和昨晚的經歷有關?
一個青澀的少女,無論化多么艷麗的妝容,都化不出成熟女人的風情萬種的味道。但一旦和男人經歷了那種事情,從少女變成女人,那種成熟的風韻就會從骨子里散發出來,即便是不化任何妝容也是一樣。女鬼雖然占據了美思子的身體,但身體始終還是美思子的,所以,和李大川經歷了那種事情之后,她的骨子里也就有了那種成熟女人的風韻,比之之前的她,也就更有女人的味道了。
“你的儲物戒指在我手里,你已經沒有辦法對付我了。”女鬼伸出了左手,那只儲物戒指正在她的食指上。
李大川苦笑道:“你這個女鬼究竟想干什么?你肯定不是為了要控制我的伙伴,和我做那種事情才來這里的吧?你還有什么目的?”其實,龜殼安在,他隨時都可以遁入洞天躲起來,也就沒有了生命之憂,他這個時候并不害怕女鬼了,所以也才能用這種比較平淡的心態和她交談。
“你這家伙不僅在那方面的功夫很好,討人喜歡,心思也很靈活。”女鬼笑道:“告訴你不妨,你的同伴是雪仙派的弟子,她昨天跟蹤我的伙伴,我昨晚來,就是特意來根除她這個禍患的,我同伴的行蹤,可不能被別人知道。”
這個時候李大川突然回想了起來,昨天美思子告訴他,她在古城之中發現了一個地仙門的修仙者。地仙門的修仙者最擅長的就是尋找寶物,他也暗中猜到和天鶴派被偷襲的事情有關。但卻不知道為什么會和一個鬼嬰級的女鬼有牽連,后者更是趁夜殺到,要來取她的性命。
雖然猜不出那個地仙門修仙者的目的,但卻也不難猜到,他的目的一定非常重要,半點也見不得光。不然,如果那個地仙門的修仙者僅僅是來這座古城買一雙鞋墊,或者一件羊毛衫之類的,他的女鬼伙伴至于來殺人滅口嗎?
“咱們也別繞彎子了,我的同伴雖然發現了你的同伴的行蹤,但這也不是你殺人滅口的理由吧?我們之間沒有仇恨,也沒有利益糾葛,你給她一個教訓也就行了,不必殺了她吧?她再怎么說都是雪仙派的弟子,你殺了她,也就和整個雪仙派結怨了,至于嗎?”李大川嘗試著游說女鬼放棄她的想法,一邊卻也在心里思考更多的東西。
“你對雪仙派了解多少呢?”女鬼突然笑著問道。
李大川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聳了聳肩,“我們剛認識不久,我只知道她是雪仙派的人,但我對雪仙派卻是毫無了解的。”
女鬼笑道:“你這樣的愣小子,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呢。看在你昨晚那么賣力,表現又那么優秀的情分上,我來告訴你吧。雪仙派可不僅是一個全是女人的修仙者宗派,她們的宗主丹木吉是個渡劫境末境的修仙者,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在修仙界,她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座下的雪仙派弟子個個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但卻都奉行著一條守身如玉,不可成婚的教條。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想來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我其實也很奇怪,你怎么會和她認識,又成為伙伴了呢?”
李大川心中早已經是一片亂糟糟的感受,聽女鬼這么一說,他不禁想起了美思子說過倉黃教授和丹木吉有段感情的故事,難道正是因為那段感情,丹木吉受到了傷害,才制定出這么一條教條,不讓弟子成婚的嗎?另外他也總覺得美思子來幫忙,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因為原因很簡單,如果在那段已經塵埃落定的感情里,丹木吉受到了倉黃教授的傷害,心里記恨著他,那么現在又怎么可能派出自己疼愛的弟子來幫忙呢?
種種想不通的地方充塞著他的腦袋,也攪亂了他的思維,他的感受也是一個矛盾而復雜的感受,不過在面上他卻故作淡定地道:“你說這些和我沒關,雪仙派怎么樣,是個什么宗派,我也沒有興趣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兩件事,第一件,我的同伴是否還活著,你有沒有吞噬她的靈魂?第二件,你和你的地仙門同伴來這里干什么?你一個鬼族卻和一個修仙者在一起,成為同伴,這種事情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你很想知道這些?”
“當然。”李大川點了點頭,靜心傾聽的樣子。
“你提的兩個問題,我一個也不想告訴你,你會怎么樣呢?”女鬼笑著說。
“呵呵……你太調皮了……”出了苦澀的傻笑,李大川還能拿人家怎么樣呢?
“你想知道的我不想告訴你,但你不想知道的,我卻非要告訴你。第一個就是,你大可以放心,我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傷害你的同伴,她的靈魂被我困著,只是處在混沌的狀態下,這對她沒有半點妨礙。第二個就是我根本沒料到還有你這么一個修仙者在這里,你的出現,你的各種優秀的條件讓我發現了一個可以得到一個靈嬰之身的機會,所以,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你得跟我走。”
“什么?跟你走?”李大川驚訝地道:“去什么地方?”
女鬼咯咯一串嬌笑,“一個靈嬰之身對一個鬼族來說那簡直是無與倫比的誘惑,可想而知,我為了得到他,我什么都做得出來,其中就包括殺了你。我當然不想那么做,要知道一個靈嬰之身非常難得,普通的嬰兒的形成,正常情況下也不會一次就成功了,所以,你要跟我走,繼續和我現在的身體做我們昨晚的事情,一直到這身體懷孕為止。那個時候,我就放了你。”
李大川的額頭上悄然滾下好幾顆汗來,順頰而下,濺落地上。
“這事你沒有半點選擇的余地,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昨晚也做了不少了,我說不定有運氣已經得到靈嬰之身了,而你卻失去活命的機會了。至于怎么做,你自己選擇吧。”女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她的話語里也充滿了殺意,威脅的味道十分強烈。
李大川苦笑著聳了聳肩,“答應你可以,但你得把我的儲物戒指還給我。”
“拿去吧,你別想用里面的法符對付我,我已經把你的法符用鬼火燒了。只有你里面的一些破爛玩意,我菜不稀罕呢。”女鬼從左手食指上取下儲物戒指,拋給了李大川。
李大川接過儲物戒指,慢吞吞地往手指上戴。也就是這個刻意放慢的過程,他已經檢查了里面的東西。他所畫制的法符一張不剩,不管是不是對付鬼族的,這個女鬼都沒留下,一并燒毀了。但他放在里面的懲罰之槍和一些普通槍械、彈藥卻都還好端端地放在里面。
這似乎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但這種幸運卻又是必然的。因為這世間還沒有修仙者煉制這種新式法器,而一心想煉制的倉黃教授卻又始終沒有成功過。女鬼本身不是修仙者,對法器的認知肯定很有限,再加上懲罰之槍的稀罕性質,她沒有發現,卻又是必然的事情了。
有了懲罰之槍,李大川突然意識到,他已經多了一個新的選擇,那就是對著美思子的身體的旁邊開一槍,不毀掉她的身體,卻也能讓女鬼無法控制她的身體。以懲罰之槍的強大威力,那爆炸的沖擊波很輕易就能做到這一點。那之后,女鬼就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上他的身,他便和上次一樣,飛速進入洞天,借助黑玉剛蓮的針對鬼族魂體的強大的產幻的特性,最終滅了這個女鬼!
辛苦了一晚上,驚嚇受了不少,但機會卻因為女鬼的一個疏忽而突然來到,李大川的心悄然間激動了起來,但在面上,他卻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慢慢地調整著儲物戒指在手指上的位置,但其實,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拔槍射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