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靖一進門,便是看見丹枝跪在自己跟前,不由眉頭微微一挑,“這是怎么了。[看小說就到].
“請世爺責罰。”丹枝咬牙言道,以額觸地。周語緋受傷不是小事,若是因為她的隱瞞耽擱了治療,那就是天大的罪過。而且,顧婉音那頭,也是不會輕饒了她。到時候也不知道有多氣惱。所以此時請求了周瑞靖的責罰,到時候由周瑞靖去說,自然會好上許多。
與其是說在認錯求罰,不如說是在替她自己求情。畢竟,她撒謊隱瞞情況,也是情有可原,事急從權。周語緋已經那副樣,一時半會的大夫也來不了。而顧婉音則又不同。若是急切攻心,顧婉音有了好歹,那便是在原本糟糕的事情上,更加往糟糕的方向發展而去。所以,隱瞞才是最合適的。再說了,她一直跟著顧婉音,自然心中更在意顧婉音一些。此時此刻,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理所當然。這就是私心了,自然這個不能說出來。
周瑞靖雖然心中急切,卻也知道只怕丹枝有話要說,當下也不說其他的,沉聲言道;“說。”雖然只一個字,可是急切之下卻是氣勢全開,不似往日那般溫和,帶著一股淡淡的戾氣和煞氣。他自然是讓丹枝說說里頭的情況了。
丹枝自然不會隱瞞半點,當下將顧婉音白日里不安穩,后來失火驚嚇,又趕忙去看周語緋,將周語緋接過來,而她看到周語緋受傷,又刻意隱瞞的事情半點不漏的和盤托出。先前隱瞞,自然是為了顧婉音,此時自然卻是沒有了隱瞞的必要。(一住)所以連帶著自己是如何想的,丹枝都是說了個清楚明白。
說完了也不敢抬頭,就那么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副等著受罰的樣。
周瑞靖卻是沉默了片刻,隨后便是抬腳就往屋里走去。(看小說就到·)臨走之前,卻是沉聲道:“你做得很好,自己去庫房領十兩銀吧。”這邊是不罰反賞了。其實周瑞靖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清楚,這件事情。丹枝的確是做得很好。換做是他,也未必就敢實說了。自從上次動了胎氣之后,顧婉音的胎像便是不那么穩,太醫也總是囑咐要小心些。今兒如此勞累,又受了驚嚇,顧婉音只怕已經是要撐不住,。若是再知曉了這件事情。.那還如何得了?
周瑞靖大步流星的進了屋,丹枝這才緩緩從地上起來,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要說不害怕,卻也是假的。畢竟,她自認為這樣做沒錯,可是卻是為了顧婉音。若周瑞靖心疼妹妹,計較這個也是有的。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她多慮了。周瑞靖到底是周瑞靖。不是那等意氣用事,只憑好惡來做事的人。他的冷靜,是許多人及不上的。
至少。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也并不慌張。這份沉靜,自然是讓身邊的人也是沉穩了幾分。遇事不慌,才能將事情處理得最好。這一點,總是沒有錯的。畢竟唯有冷靜,才能比旁人想得更多,才能思慮得更為周全。(一住小說吧,精彩小說閱讀。)從而做出最合適的決定,也才能,將危害降低到最小。
得了周瑞靖的這話,丹枝自然心中明白。這件事情她總算是揭過去了。有了周瑞靖這話,縱然顧婉音氣惱,也總還有個說情的。
周瑞靖進了屋,率先便是朝著床上看了一眼,接著又看向旁邊的周語緋。想著丹枝說的,周語緋身上帶著傷的事情。心中一緊,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反而沉聲吩咐:“找人將三小姐挪出去,一會大夫來了,熬藥吃藥,進進出出的都是睡不著。移到碧紗櫥里去,那兒也清凈些,世妃也能休息休息。”顧婉音懷著身孕,自然是不能看周語緋背上的傷。[]而且,周語緋的傷在后背,一會上藥什么的,自然是要隱蔽些。受傷的消息,最好都是要瞞著。
顧婉音見周瑞靖發了話,想著的確一會周瑞靖還要休息,周語緋總不能一直安置在這里,自然也是點頭應了。隨后才朝著周瑞靖勉強一笑:“世爺。”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她只覺得有些愧疚。雖然這件事情也并非她能左右,只是到底心中也是不好受。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
看著顧婉音這般神色,周瑞靖哪里還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心中登時便是有些難受起來,便是放柔了聲音勸了一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已經做得很好。其他的,有我。”說完這一句,便是又轉身往外頭走去。先前是實在擔心,所以這才先過來瞧瞧,現在看完了,周語緋那頭不僅要安頓好,火場那頭也是要去瞧瞧的。
只是走到門邊到底覺得不放心,便是又回頭言道:“你也別太擔心了,好好歇著。我去去就回。”只是瞧著顧婉音那憔悴的樣,心中仍是悶悶一疼。說不出的難受。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好受,顧婉音這樣,如何能讓人不心疼?尤其是她還懷著身孕。如此情形,更是讓人擔心。
走到門邊卻又吩咐丹枝:“好好照顧世妃。哄著她睡一會。太醫來了,也診脈看看。”
丹枝低聲應了,心中卻是替顧婉音高興的。這個時候周瑞靖都沒有忘記顧婉音,自然說明了顧婉音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直到挪進了碧紗櫥,周瑞靖也是后腳跟了過來。自然,檀心也是不敢離開半步的。太醫此時還沒來,周瑞靖沉吟片刻看向檀心,沉聲吩咐:“你先替語緋處理傷口。”頓了頓雙眼一瞇,凌厲的目光毫不掩飾:“作為醫女,你應該能處理好吧?”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篤定。
在周瑞靖如此的目光下,檀心只覺得身上一寒,登時不自在起來,坐立不安的只想落荒而逃。倒不是她膽小,而是周瑞靖這樣陰冷的樣,著實讓人從心眼里害怕。心知肚明今兒不答話是混不過去,檀心好半晌終于是鼓起勇氣,顫巍巍的應了一聲。只是心中卻納悶——不過是一點淤青,就是不處理自然也就好了,周瑞靖還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
而此時荷露已經是扶著周語緋坐了起來,看了周瑞靖一眼。周瑞靖便是背過身去。他是親哥哥,此時又如此情況緊急,自然也就不必那樣回避了。
荷露將周語緋衣服退下去一些,露出了那傷,這才讓檀心過來看。
檀心只掃了一眼,便是忍不住驚呼一聲。那傷口在周語緋滑如凝脂,雪白細膩的背上,讓人看了,只覺得觸目驚心。
只聽檀心這一聲驚呼,周瑞靖便是明白,只怕那傷是絕對不輕的。當下心中微微沉了沉,面上卻是更加陰郁了幾分。雖然是在背上,可是卻也是容貌形體之中,女最怕的是什么,他自然明白。更何況,周語緋很快就要成親。
到時候,也不知道晉王做何反應?想到這個,周瑞靖眸一瞇,一股寒芒便是從眼中一閃而逝。
依舊是背對著檀心等人,周瑞靖沉聲開口問道:“情況如何?為何她還昏迷不醒?”
檀心狠狠心,對荷露吩咐:“去找燒酒來。”這樣的傷口,最怕感染,若是不用燒酒淋一淋,如何敢上藥?沖去了那些臟東西,上了藥才能確保不會感染。否則若是感染,只怕性命都是有妨礙的。看著周瑞靖這副幾乎要吃人的樣,檀心如何不明白,今時今日,她的性命是真的系在周語緋身上了。若是周語緋有個三長兩短,她也甭想活命。
所以,檀心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而面對周瑞靖的問題,檀心卻也不太清楚,只是并不敢如同對顧婉音那般敷衍過去,只敢以實答之:“情況很不好。至于昏迷不醒,可能是受驚過度,也可能是受傷所致,只是卻只能等太醫來了才知曉了。”
“傷口會留疤?”沉默半晌后,周瑞靖卻是低聲問出這么一句。
檀心明白周瑞靖的意思,咬咬牙狠狠心,如實言道:“這樣嚴重的傷口,用再好的去疤藥,都會有痕跡。”這件事情,她可不敢半點隱瞞撒謊。
周瑞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籠在袖中的手掌卻是無聲的攥緊。雖然面上沒有什么變化,可是任由誰都能一眼看出,周瑞靖這會正在生氣。
因也有許多人在此處盯著檀心,所以周瑞靖倒是不擔心這個女人耍出什么花樣來,隨后便是又大步流星的去了火場。遠遠的看見已經控制住的現場,以及那已經燒成了殘埂斷壁的屋,周瑞靖眼神越發陰沉了幾分。
深夜里好好的怎么就著了火?就算來不及救火,火勢蔓延開來,周語緋卻也不該受那樣嚴重的傷。要知道,如今周語緋院里的人手,比他和顧婉音院里的人還要多些。而且,守夜的人,外頭有,陪著在屋里的也有。主睡死了,奴才難道也敢睡死了不成?
自然是不可能。縱然是半夜里最困覺的時候,只要主有吩咐,底下的人也是立刻就驚醒的。況且,還是失火。若真都睡死了,又怎么會失火?誰打翻了火燭?若是老鼠,打翻火燭的動靜那樣打,不可能都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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