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帶有陰煞的法器,不是每個人都能動用的,必須先溝通其靈性,才能掌握自如,否則一個不慎,就是傷己傷身的下場。
所謂通靈,并非指法器帶有靈性,而是以自身元氣的波動,去適應法器內的煞氣,使兩者之間相互不在排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不會再反噬使用的人了。
漢班固的《幽通賦》中曾言“精通靈而感物兮,神動氣而入微。”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當世道學式微,像葉天這樣能溝通天地元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有些人即使遇到這類法器,也會將其當成兇兵置之高閣的。
手握著短劍,感受著從劍身內傳來的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葉天耳邊似乎響起了金戈鐵馬的聲音,仿佛回到數千年前,附身于這把利器的主人身上一般。
“歲月都沒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跡,就叫你無痕吧……”
葉天用手指輕輕在劍身上拂過,似乎在回應葉天的話一般,短劍發出“錚”的一聲脆響,而后煞氣盡斂,光澤盡去,變得普通之極。
如果不拿到眼前細觀劍身上的紋路,恐怕所有人都會將其看做一個普通的工藝品,但是葉天知道,這把兵器在手,日后即使遇到手持槍械的人,自己也是有一戰之力了。
“葉天,出來吃飯了,一回家就鉆屋子里干嘛了啊……”就在葉天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短劍的時候,屋外傳來的大姑的喊聲。
“哎,來了。”
葉天應了一聲,隨手拿起劍鞘,苦笑一聲又給扔了回去,干脆用剛才擦拭劍身的粗布,將劍刃纏了幾道拿在手中走了出去。
“二姑,你們來了啊?”
走到前院葉天才發現,二姑一家也過來了,藍藍正帶著小俊寒滿院子跑,他們家是住樓房的,平時少有機會這么玩。
“琛哥,沒事了吧?”看到陸琛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雙眼明亮,顯然精神已經恢復了過來。
“沒事了,葉天,來,我問你點事……”
陸琛一把拉住葉天,往院子沒人的角落走去,對葉天手中的短劍倒是不以為意,年輕人誰不愛玩個刀刀劍劍的啊?
“葉天,昨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是不是我真的被……被鬼上身了?”昨天從葉天離開之后,陸琛向家人詳細了詢問了葉天過來之后所做的事情。
當聽聞醫生都拿他的病情沒有辦法,而葉天幾分鐘就讓他醒轉過來之后,饒是陸琛心智堅韌,也不禁頭皮發麻,第一次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疑慮。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陸琛從不相信世間有鬼神,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讓他無從解答,如果不是家人硬拉著,估計他昨天就從醫院跑出來找葉天了。
“琛哥,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給你解釋,這世上,鬼是肯定沒有的,但是有一種能量可以影響到人的思維,也可以把這種能量稱之為磁場,你之前的暈迷,就是受到那種磁場的影響……”
聽到陸琛的話后,葉天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和對方講鬼神有些不合適,所以盡量組織出了陸琛能接受的語言。
“可是,這種磁場是人為的,還是天然形成的呢?”
出于職業的敏感,陸琛追問了下去,他總是感覺前天的案子有些不對勁,但又找不到任何的線索,這對于一名法醫而言,無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琛哥,您就當是天然的吧,以后出現場的時候,把那玉貔貅帶上,死人旁邊磁場很紊亂的。”
不是葉天不想告訴他那批盜墓賊的事情,只是一來父親牽扯到其中,二來即使那里面的術師在葉天眼里很不入流,但也不是陸琛這些人能對付得了的。
“這……這也可能嗎?”葉天的理論顯然顛覆了陸琛過去幾十年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時間很難接受。
葉天突然開口說道:“琛哥,九五年那會京城330公共汽車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你是說,那次的事,也是因為磁場紊亂干擾了司機的思維導致的?”
聽到葉天的話后,陸琛頓時面色變得煞白,甚至要比昨天在醫院里還要難看,因為這件事的后期,是他所親身經歷過的,到現在一直都未能找到答案。
那是在九五年十一月份的一個深夜,一輛公共汽車緩緩駛出圓明園公交總站,慢慢地停靠在圓明園南門公交車站旁邊,這已經是當晚的最后末班車了。
當時車上除了司機和一名年輕的女售票員外,還有四位乘客,分別是一對年輕的夫婦和一位年紀老邁的老太太,其中還有一個年青的小伙子。
在車剛過北宮門車站兩三百米的時候,司機忽然開口罵了起來,說是大半夜的居然還有人在等車,而且還不到站臺里面去,車上人聽到之后往下一看,果然在路邊有兩個人影在招手。
那個售票員比較厚道,說是大半夜的最后一班車了,天又那么冷,就讓上來吧,司機當即就停了車,誰知道上來之后,卻是三個人,因為在那兩人中間還被架著一個。
而讓眾人驚恐的是,其中兩個人都穿著清朝官服,面色蒼白,上車之后一句話都不說,售票員似乎見過這些人,說是在附近拍古裝戲的,可能沒換衣服吧,這才讓眾人安靜了下來,只有那老太太時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
大概又過了三四站地,那對年輕的夫婦在上一站已經下了車,司機和售票員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就在這時,那位年邁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子,并且發了瘋似地對著坐在她前面的小伙子就打,口中還叫罵著說小伙子在他們上車時偷了她的錢包。
小伙子頓時急眼了,站起身對著老太太就罵:你那么大的年紀了,怎么還血口噴人呢!老太太也不說話,用兩眼怒瞪小伙子,并用左手用力抓著他的上衣領子就是不放手。
司機和售票員當時煩了,說前面就是派出所,要吵去派出所里吵,把車停在了路邊,將兩個人都趕了下去。
下車之后那小伙子拉著老太太就要去派出所,被老太太一掉了,說我剛才是救了你的命,小伙子很不解,你污蔑我偷錢包,怎么就救了我的命啊?
老太太說,剛才風吹過窗戶的時候,我看到那兩個穿著清朝衣服的人,根本就沒有腿,咱們和兩個鬼坐在一輛車上,能有什么好下場啊?
這番話一說出來,嚇得那小伙子是渾身冷汗,兩人連忙到附近派出所去報了警,不過可想而知,這種荒謬的話,自然沒有被人民警察所接受,差點沒把兩人給打出來。
但是到了第二天,公交車公司到公安局去報案了,說是昨天晚上330最后的末班車和一名司機一名女售票員失蹤了。
第三天的時候,警方在距香山100多公里的密云水庫附近找到了失蹤的公共汽車,并在公交車內發現一男一女兩具已嚴重腐爛的尸體。
而警方隨后嚴格檢查了當天各個通往密云的路口監視器,卻是并沒有發現這輛車的通過,而陸琛所參加的尸檢,更是發現了一件很離奇的事,就是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尸體是不可能腐爛如此嚴重的。
諸多謎團讓警方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只能管制了媒體的報道,時間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但是對曾經參與過這個案子的陸琛來說,卻是記憶猶新。
“葉天,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陸琛沉聲問道,這件未破的懸案,一直像根刺般的扎在他的心里。
葉天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琛哥,那里距離華清園又不遠,我能不知道嗎?這事兒就是那段路當時煞氣過重導致的,你們也沒必要去追究了……”
當時葉天聽聞這件事之后,的確跑到現場去看了一番,正如他所言,那是一塊天生陰地,在地球磁場發生變化,像是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潮汐的時候,就極易引起某些“靈異事件”的發生的。
至于尸體腐爛的事情,就更加容易解釋了,煞氣對于死物,本就有嚴重的腐蝕性。
就像是葉天手里的這把短劍,如果用秘法使用出來,激發其中的陰煞之氣,它所能產生的效果甚至遠遠不是腐蝕兩字可以描述的。
“你們哥倆在聊什么呢?快點過來吃飯了,菜都要涼了……”正當陸琛還想追問的時候,葉冬蘭不滿的喊聲響了起來,兩人一看,敢情就剩下自己站在外面了。
“走吧,先吃飯去,回頭我再向你請教。”陸琛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全信葉天的話,但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么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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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這出土的玩意兒,你拿到這里來干嘛啊?”
葉天剛一走進餐廳,葉東平就不滿的訓斥了起來,雖然他是玩古董的,不忌諱這些東西,但死人墓葬里出來的玩意拿在餐廳里,的確讓人有些膩歪。
“嗨,我倒是忘了,爸,您看看這物件……”
聽到老爸的話后,葉天不禁啞然失笑,這類法器要經常被主人蘊養,使用起來才能得心應手,所以葉天習慣的就將其拿在了手里。
“有什么好看的啊,不就是個匕首嗎?”
葉東平瞪了兒子一眼,怪他不該在陸琛面前拿出這東西來,雖然他只是個法醫,但也是屬于警察系統的人啊,嘴上罵著兒子,葉東平還是伸手將短劍接了過去。
“這……這是那把劍?”
在去掉包裹住劍身的粗布后,葉東平的眼睛頓時有些發直,他沒想到那銹的像鐵條一般的破爛玩意兒,居然能變成現在的樣子?
“沒錯,這東西是我的了。”
見到老爸一副看在眼里拔不出來的樣子,葉天宣布了短劍的所有權,伸手將其搶了過去,說道:“爸,您回頭給我找一塊好皮子,我自己制作個劍鞘。”
想了一下之后,葉天緊接著說道:“對了,回頭我給它拍個照片,您再幫我做個證書吧,要不然我出門帶著不方便……”
這年頭出門攜帶青銅器或者匕首之類的東西,是要被罰沒的,不過有收藏證書就是兩說了,葉天知道老爸有這門路,花上幾個錢就能找個權威部門開出證書來的。
“臭小子,這東西能拿著到處跑?快點給我收起來!”葉東平一瞪眼,向兒子伸出了手。
“不給,您想都甭想,這玩意是我的了!”葉天根本不搭理老爸,到了他手里的物件,沒誰能搶得走。
見到父子兩人爭執了起來,葉冬蘭敲了敲桌子,沒好氣的說道:“好了,東平,你都多大了?和兒子搶什么東西啊,回頭去幫葉天把那啥證書給開了!”
“大姐,你說他拿著這個傷了人怎么辦啊?”葉東平還待分辨幾句。
“小天比你懂事,傷不了人,我的話你都不聽了?”老太太才不和弟弟講道理呢,直接就瞪起了眼睛。
“好吧,拿著這個不準惹事啊,二姐夫,維安,咱們吃飯吧!”
雖然葉東平算是葉家現任的家主,不過在大姐面前還是抖落不起來威風,瞪了兒子一眼之后,招呼眾人開始吃飯了。
吃過飯之后,陸琛去到葉天的房間里,和他長談了一番,不過有些事情葉天也無法說的太明白,離去的時候陸琛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嗯?怎么有些心神不寧啊?”
送走表哥之后,葉天原本想去四合院那邊看看的,不過心頭老是感覺有些煩躁,想了一下之后,葉天返回到自己的房間,燃上一根檀香,閉目坐了下來。
“和老爸會有關系?不過這卦象怎么看不透啊?”
起了一卦之后,葉天找到了心頭煩躁的原因,似乎今兒交易古董的事情還不算完,日后葉東平好像會受到一些牽連。
不過葉東平屬于至親,卦象十分的模糊,即使是葉天也搞不明白日后將會發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