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叔,這是小天的心意,說什么錢不錢的呀……”
王盈卻是不管這塊玉價值多少錢,當下美滋滋的將玉魚兒戴在了脖子上,然后用腳踢了下封況,說道:“封子,把咱們給小天的東西拿出來吧……”
“葉叔,小天考上大學了,我們也不知道買些什么東西給他好,你看……這點錢就給他在外面用吧……”得到老婆指示后,封況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這張銀行卡,葉東平先是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連忙說道:“你……你們這是干什么?快,快收起來,給小天上學的錢我都準備好了……”
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葉東平和封子之前是合伙的關系,雖然感情很好,但在財務上分的還是很清楚的,這些年封況看望葉東平也多是送東西,拿錢這還真是第一次。
“葉叔,你給小天準備的那是你的事情,我和封子給小天錢那是我們兩口子的心意,錢也不多,就一萬塊而已,孩子出門手頭不能太拮據了,對了,葉天,密碼是你生日……”
王盈一邊說話一邊從包里又掏出了個紙盒子,說道:“另外這個手機小天你也拿著,這個是插卡的,你到北京辦個卡,然后打個電話回來,讓你封子哥給交電話費……”
王盈拿出的這個手機是最新款的摩托羅拉,雖然個頭還是有點大,但是比前兩年流行的大磚頭塊模擬機要強多了。
而且這個手機可以使用國內剛剛流行起來的G**網,信號要比9字號碼開頭的蜂窩模擬移動技術好的多,那種電話信號極差,經常被人笑話是移動電話必須移動著打才行。
在一九九五年年這會,手機在社會上還屬于極少一部分人使用的物品,就王盈拿出的這玩意,最少需要兩三萬塊錢,相比這個手機,那一萬塊錢倒不算什么了。
“葉天,你的待遇可比我高啊,看見沒,你封哥還在使用磚頭塊呢……”看著老婆拿出來的手機,封況笑著和葉天開起了玩笑。
不僅是他,就是葉東平用的也是那種老款的機子,這種新機型上市時間不長,很多人對對139開頭的號碼也感覺有些不習慣,是以普及率還不是很高。
見到王盈不光是送錢,連手機都拿出來,葉東平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臉一繃說道:“哎,我說,你們小兩口過分了啊,小天他這是去上學,帶個手機像什么話啊?那還是學生嗎?”
其實以葉東平現在的身家,雖然是“頭寸”有點緊,但是隨便出手幾個小物件,給葉天湊個三五萬塊錢還是有辦法的,只是葉東平不想讓兒子養成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而已。
“葉叔,有個電話聯系也方便不是,我要是想小天了,隨時都能找到他啊……”
聽到葉東平這么一說,封況是不敢吱聲了,但王盈可不管那么多,她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呢,這些年的母性可一直都用在了葉天身上了。
“不行,家里都有電話,讓他每星期打個電話回家就行了,不能慣他這壞毛病……”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果養成亂花錢的壞習慣,想改掉就不容易了,所以這些年做生意,雖然手上小有資財,但葉東平卻很少給兒子錢用。
按葉東平的話說,留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老爺們自己賺的錢花的才舒心,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是真好漢。
看著父親和盈盈姐爭執不下,葉天笑了起來,接過手機問道:“盈盈姐,這手機信號真的很好嗎?在山上也能用?”
“當然能用了,葉天,就咱們茅山上面都建信號塔了,北京是首都,信號就更好了……”
聽到葉天的話后,封況搶著說道,他最近也考慮換一個G**網的機子用用,因為這磚頭塊的信號實在太差,有時候接個電話都能跑出二里地去。
“哦?茅山也能用?”
葉天聞言眉毛挑了一下,說道:“那這手機我要了,瘋子哥,您回頭給辦張卡,把手機給我師父送去吧,他老人家一個人在山上,萬一出點什么事情咱們都不知道……”
雖然葉天已經花錢讓村子里的一位大媽隔一天就到山上去看看,給師父送些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但是這心里還是有點不放心,眼下有了這手機,就算自己在北京,和師父聯系起來也方便多了。
“你不要啊?那成,我明天就回去一趟……”聽到是孝敬老神仙的,封況也沒多說什么,當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封況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錯開老舅的幫忙之外,和葉天師徒也是分不開關系的,否則八年前的那件事,就足以讓他灰溜溜的回鄉下干農活去了。
見到自己不用這部手機,王盈有些不高興,葉天笑著攬著她的肩膀,說道:“姐,北京離的又不遠,再過幾個月寒假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這侄子可出生了啊……”
“行,要是錢不夠用的話,打個電話給姐啊,唉,要不是這孩子,姐就送你去上學了……”
王盈也是個脾性爽快的女人,聽到葉天的話后也沒多說什么,拿起那張銀行卡放到了葉天的手心里。
“你這丫頭,還真是慣他……”
葉東平搖了搖頭,也沒阻止葉天拿這卡了,他心里明白,自己給葉天的一萬塊錢,對一般的學生不算少,但是放在葉天身上,可就一點都不多了。
中午留封況和王盈在家吃完飯后,封況就開著那輛剛買的桑塔納離開了,葉天是下午四點多的火車,這會也要開始收拾東西了。
輕輕推開兒子房間的門,葉東平的臉色有些復雜,“小天,去到北京,要是有空的話,就去看看你姑媽她們吧,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還住在那里……”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她們的,對了,您真不跟我一起去?”
正在往一個旅行包里塞著內衣的葉天,聽到老爸的話后,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我……我,唉,爸對不起她們啊,還是不去了……”
葉東平的聲音里充滿了痛苦,這些年做古玩生意,他的足跡踏遍了大江南北,但唯有北京城,他卻是從未踏入過一步。
“爸,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相信姑媽她們不會再怪你了……”
葉天偷偷看了父親一眼,突然小聲說道:“爸,您……是不是給我說下我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