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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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旭省委常委任命正式下來,陸為民給黃文旭打了一個電話表示祝賀,感覺對方心情不錯。
也的確不容易,拖了這么久才下來,要說宋州gdp三倍于昌州,昌州市*委書記幾乎不用說,只要擔任就直接任命為省委常委,而宋州雖然從自己開始一直到秦寶華、祁戰歌,除了秦寶華省委常委任命時間稍短外,其他都拖了半年以上,所以這還真有點兒讓人不舒服。
黃文旭心情不錯大概也源于兩方面,一是省委常委任命下來了,二是茅進到宋州擔任市長。
茅進顯然比杜寧更受人歡迎,黃文旭也不例外,倒不是說怕杜寧,但是在工作上更易于配合無疑會大大提高工作效率,宋州這樣龐大一個經濟體,還真需要黨政主官的通力合作。
尹國釗給唐天濤、黃文旭和胡敬東都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宋州、昌州和豐州今年這三駕馬車增速不能低,這三駕馬車增速一旦低下來,那么其他地市州就是再努力也難以彌補這個缺口。
這三駕馬車增速能夠穩住,那么在其他地市州的增速上想想辦法,做做文章,那就能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了。
當然,如果這三駕馬車能同時發力,尤其是宋州,那么昌江就可以交一張漂亮的答卷了,但是尹國釗也清楚,當前形勢下,這幾個經濟大市,能穩住就算是勝利,不能奢望太高。
對于宋州來說,能穩住都不容易。
鋼鐵、紡織、機械、化工、服裝這幾大傳統產業都遭遇了寒流,尤其是鋼鐵和紡織,鋼鐵是國內市場開始下滑,而紡織和服裝則是遭遇海外市場的困境,一時間都很難打開這個死結。
機械這一塊,中高端突破還算有些門道,但是中低端的市場飽和和利潤驟減卻是不爭的事實,好在總算是有機器人產業這一塊填補。加上宋州的房地產業表現還不錯,比起省內其他地市,宋州房地產業今年仍然保持著較好的增長勢頭,房價仍然攀高。這也從另一方面表明宋州城市化進程仍然還在持續,宋州還不至于太落寞。
“老茅什么時候上崗?”電話里黃文旭樂呵呵,“我都快望穿秋水了,他來了還得要適應一段時間,我希望他今天下午最好就來。晚上就開始熟悉工作。”
“你也不怕人家背后罵死你?有你這樣當書記的么?”陸為民也笑了起來,“就火燒眉毛了?”
“省長,還真就有點兒火燒眉毛了,你不知道這老許在的時候不覺得,還覺得人家老許有點兒尸位素餐了,但這一走,缺個人,頓時就有點兒不得勁兒了,真不能離人。”黃文旭說得很認真。
“嗯,我實事求是。老許表現一般,我相信茅進來只要迅速適應,應該會幫你分擔不少,宋州會迎來一個更好的時代。”陸為民評價很中肯。
“我也是這么想的,待會兒我就給老茅打個電話,哪怕他這兩天一時來不了,我先讓人把一些資料情況交給他,讓他熟悉熟悉,要在最短時間內進入角色,沒時間等他慢慢來適應。”黃文旭態度不變。“來宋州,就得要最好當牛當馬的思想準備,沒輕松的時候。”
“想來宋州的,也是存著要做一番事情的心思。否則沒有必要來宋州。”陸為民接上話,“現在的宋州還有點兒十五年前我剛到宋州時的格局,局面僵滯,不破不立,文旭,你要有這個思想準備啊。未來幾年恐怕全國大局面都不會太樂觀,怎么來找到對路的發展方略,你要早做準備才行,茅進來了,你們倆也要好好合計合計,宋州是全省龍頭,宋州興,則昌江興,宋州衰,其他地市再好,昌江也起不來。”
“省長,我有這個心理準備。”黃文旭語氣低沉了下來,“越是在這個位置上呆得久,越是感到壓力啊。蘇譙、遂安經濟增速持續低迷,反倒是宋城和沙洲情況還比較樂觀,本來麓溪情況應該不錯,但是卻又面臨著蠡澤新區的競爭,省長,省里這樣做不厚道啊,拿我們的骨頭熬我們的油,把西峰山開發區接管過去也就罷了,怎么又突然冒出來要搞一個物流園區?我們麓溪的物流園各方面條件都很完善了,怎么又突然要在蠡澤新區搞這個物流產業了呢?這樣的競爭不是自相殘殺么?”
黃文旭顯然對這個事情非常不滿意,認為蠡澤新區在發展上不按照既定方案來,想起一出是一出,這明顯傷害了宋州的利益。
“文旭,這事兒我定的,我是這么考慮的,蠡澤新區的物流園,主要還是為電商配套,而麓溪的物流產業則主要是專業性更強的綜合性物流產業,所以在這一點上雙方還是有比較大的差異的,差異化競爭也很正常,而且麓溪物流園有海陸空便捷聯運模式支撐,競爭力足夠強,不會懼怕和蠡澤新區的物流園競爭吧?”陸為民把這個責任攬了過來,“麓溪的物流園,主要還是為宋州及周邊地區的工商業服務,尤其是有水運這一塊支撐,大宗貨物都要走你們那邊,另外麓溪本身的小商品、紡織品和服裝市場也是一大支撐,蠡澤新區這方面是沒辦法和麓溪競爭的,所以你也別在那里找借口發牢騷了。”
電話另一面的黃文旭也是一窒,“省長,影響肯定是有的,蠡澤新區打亂了我們宋州這邊的一些規劃,但從服從大局的角度來說,我們只能認了,誰讓蠡澤新區是一號工程呢?”
“別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昌宋一體化對宋州一樣益處巨大,你自己心里有數,制造業這一塊你多琢磨一下,如何扭轉蘇譙和遂安的不利局面,政府不能包辦代替,但是可以引導促進,我們都處在了這個位置,這個時代,也就無路可選。”陸為民也嘆息了一聲,“經濟發展到這一步,每前行一步都會遇到很大阻力和壓力,這我們都有心理準備,要不要你我在這個位置干啥?真還以為這位置是來讓你享受喝茶的不成?”
黃文旭在電話里悶悶的應了一聲,“省長,老茅來了之后,我打算要對區縣這一級的班子動一動,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有些人已經養成了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了,缺乏了進取精神,該動一動了。”
“這是你們市委的權利和責任,該怎么辦,你們大膽做。”陸為民毫不猶豫的道:“只要有利于工作,省委省府堅決支持。”
陸為民明白現在黃文旭的難處,他去了宋州這么久,一直沒動人事干部,宋州經歷了秦寶華和祁戰歌這兩屆,區縣一級主要領導都是從省里被塞下來的,這一點上在祁戰歌時代尤為突出,因為當時祁戰歌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進省委常委,而從尹國釗到杜崇山還有常委們都有意無意的往宋州下派干部,祁戰歌無力抵擋,不但副廳級干部進來了幾個,就連區縣中的一些區縣長書記也有好幾個是省里直接下掛過來的,這也是不少宋州干部對祁戰歌不滿的原因。
現在黃文旭來宋州也大半年了,這些干部中不少表現平平,甚至有不少就是沖著來撈錢的,自然難以讓人滿意,尤其是宋州目前本來情況就不佳,黃文旭又進了常委,而茅進也到位了,所以自然有心要對區縣班子做調整了。
“嗯,我也會和一舟部長做好對接,有些干部來了咱們宋州三四年,下掛也用不了這么久,哪兒來的也該回哪里去了。”黃文旭苦笑了一聲,“這又是得罪人的事情,但不干又不行。”
街上蕭瑟的秋風冷冷的侵襲著樹木,仿佛一夜之間,寥落的枝葉就開始泛著枯黃落下了,轉眼就是十一月了,陸為民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還沒怎么進入狀態,2011年就已經走入尾聲了。
葉枝打來兩次電話,要請陸為民吃飯,但是言語間已經多了幾分疏淡,這讓陸為民也有些說不出遺憾。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旦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很多隔閡和壁障就會慢慢生成,不是你想讓它不存在就不存在的。
葉枝算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難以再想以前那樣百無禁忌自由自在的交往了,陸為民試圖維系這種關系,但是估計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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