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無疆

第十六卷 橫刀立馬 第二十九節 各找各媽(三更!)

宋州并非像自己最初所預料的那么簡單輕松,不完全是華東軟件園和經開區的問題,也不僅僅是干部思想精神和作風的問題,應該說這是梅黃時代十余年遺留下來的各種陳腐勢力和風氣在經歷了前幾年宋州發展的風光霽月之后的一個反彈。

一個地方的好與壞都非一朝一夕之功,就像八十年代宋州輝煌一時,即便是在梅黃時代沉淪多年,仍然沒有讓宋州徹底垮下去,同樣在經歷了接近十年的梅黃時代沉淪之后,宋州也并沒有因為尚權智接任之后幾年的快速發展就完全重塑了自我,梅黃時代那十年滲入骨髓的陳規陋習仍然在宋州很多干部骨子里殘存,但是表面的洗禮是很難達到刮骨療毒的效果的。

幾天下來,陸為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當初還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在他看來,即便是在市委市府班子里邊,都存在不少問題,相比之下他當初最為擔心的秦寶華和張靜宜反而問題不大,曹振海雖然更圓滑了,但是看人看本質,曹振海底線還是有的,至于說沈君懷他可以放一百個心,唯獨最為關鍵的兩個人物,林鈞和朱小平,他有些吃不透。

如果一定要攀關系,林鈞其實也是可以拉上一些關系的,這家伙給榮書記當過一段時間秘書,當然時間很短,也是臨時頂個角兒,就那么一兩個月時間,很快他就歸位。但是有了這段香火情,他才能到宋州來當市委副書記,不過陸為民感受不到這層關系。起碼到現在都是如此。

從表面上來看,林鈞溫潤謙和,待人優雅有度,和自己也做過幾次時間不長的簡短交談,說話論事都很有條理,一切都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但是陸為民卻不太喜歡對方的這種做派。對方從骨子里流露出來的那種疏淡也讓陸為民有些警惕。

他不太理解林鈞對自己的那種疏淡感覺,照理說二人并沒有太多的利益沖突。自己來宋州更是榮道聲親自點將,從這個角度來說,對方應該給予自己主動支持才對,為什么這個家伙卻總是保持著那種若即若離的疏淡呢?

是因為朱小平的原因?這個理由很滑稽。難道說個人私誼可以凌駕于政治利益需求之上?那陸為民倒是真要佩服林鈞一番了,這種重義之人現在可真不多了,可很顯然林鈞不會是這種人。

陸為民很認真的分析過這其中的原因,但是還是沒有能琢磨透,他只能很模糊的覺得,可能這和對方三年前來接自己的班有一定關系。

林鈞在接任自己分管經濟工作的副書記之后據說干得不是很順手,主要還是因為對方缺乏這方面的基層工作經驗,在一些區縣里邊反應也不是很好,尤其是有了自己這個前任的對比。就更容易讓人詬病了,這大概讓對方很受了一些刺激,麓溪和郁波之所以受打壓。蘇譙和遂安不受待見,估計都源于這個原因。

外寬內忌,這是陸為民給林鈞下的定語,這樣一個人給自己當副手,的確非福,但是陸為民卻不能接著。這不是他能改變的。

林鈞的問題不好解決,而林鈞如果和朱小平結成了緊密的聯盟。那么要對抗這個聯盟陸為民就必須要牢牢的把秦寶華和張靜宜抓在手中,同時要盡可能的在市委副書記位置上再推上一個人,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穩定住局面,避免在書記辦公會上勢單力薄,一旦秦寶華態度稍微有些變故,自己就得要面臨坐蠟的境地。

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陸為民也不愿意和林鈞交惡,但是有些時候一旦印象形成,就真的很難扭轉,尤其是像林鈞這種性格較為忌刻的人。

考慮事情都只能往壞處想,否則局面向不利的一面轉化時,你再來手忙腳亂的謀劃應對之策,那就晚了。

陸為民從不做那種事情,他也不會容忍那種事情的發生。

想得有些出神,一直到那豐腴嬌美的身體悄悄坐在了床畔,陸為民才“呀”了一聲從深思中驚醒過來。

“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女人有些幽怨的嘆了一口氣,“穿得這么少,居然沒有能夠吸引到你的目光,換了幾年前,你早就撲上來了。”

陸為民笑了笑,搖搖頭,有些好笑的看了對方一眼,三十多歲的女人能夠包容貌身段保持得這樣,不能不說虞萊是在這上邊下了苦功的。

豐美圓潤的身段,前凸后翹的胸臀,白皙光潔的肌膚,一頭烏黑蓬松的秀發略微有些散亂的披散在肩頭,上身穿著的紅色肚兜顯然是某些專門為女性定制工藝品性質的內衣店所制,絲綢緞面外加絲線精繡,下身則是一條細薄得可憐的半透明t褲,甚至連溝壑妙處的細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想撲上來,但昨晚公糧交的太多,現在還得要喘口氣不是?”陸為民打趣道。

“交了多少?一夜七次郎都變成梅花三弄了,苦等你三個月才來,我看飯票都快要變

了。”虞萊不無酸意的道:“你現在可倒是好了,回宋州了,婉茹那個浪蹄子現在可算是苦盡甘來了,心花怒放,前兩天給我打電話,那樂呵勁兒從遠隔兩百里我都能感覺得到。”

陸為民唯有苦笑,“萊子,我去宋州還沒見過婉茹一面呢。現在我自己都忙得焦頭爛額,哪有心思想其他的東西?”

虞萊也不過是隨意而發,和陸為民這么不明不白幾年過來,她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說實話她也很享受這種半獨身的生活,無拘無束,也沒有家庭壓力,陸為民的偶爾到來總能給她帶來一番驚喜,哪怕一月一次,這一次她就“吃個飽”。

“你回宋州也是輕車熟路,何況宋州情況要比豐州強多了,難道說你當這個市委書記比在豐州當市長還難?”虞萊隨口道:“宋州距離昌州也只有一百多公里,一個半小時就可以回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每兩周回來一趟,否則我就要去找小白臉了。”

雖然知道虞萊是開玩笑,但是想到自己這方面的諸般麻煩,陸為民還是有些頭疼。

甄婕也打算要回國了,在日本那邊過的雖然不錯,但是畢竟不是自己家園,所以甄婕在電話中也說打算八月底就要回來,至于說回來之后有什么打算,沒說,估計也是繼續留校任教。

甄婕回來了,甄妮則是在京里,但是一直和陸為民聯系不多,也不知道甄妮是怎么想的,這昌州還有岳霜婷,宋州冒出來一個季婉茹,陸為民還真有點兒覺得自己似乎分身乏術了。

原來在豐州,將近三百公里,回來一趟的確麻煩,但現在到宋州了,這一百多一點公里,一個半小時回來一趟妥妥的,拿虞萊的話來說,你就是下午下班回來八點鐘妥妥到家,恩愛一回,十點半往回趕也來得及回去睡覺,當然就是辛苦了一點兒。

現在虞萊和季婉茹似乎也已經把事兒說破了,兩個女人的心態都有些古怪,對于陸為民來說既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痛并快樂著來形容最合適,好在兩個女人都不是那種波大無腦的女人,都很通情達理,對陸為民來說這算是萬幸。

看見紅肚兜下那顫顫巍巍的軟肉搖曳生姿,陸為民再也坐不住,探手鉆入,軟玉溫香,握個正著,一番恣意把玩,免不了就有點兒心動神搖,倒是虞萊稍微把持得住,“你今天上午不是還有事兒么?晚上有的是時間,你不想都不行。”

陸為民再度看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郭躍斌現在是省紀委常委、監察廳副廳長,據說下一步很有可能到省紀委擔任副書記。

起初郭躍斌和葉慶江并不熟悉,但是這一年多來,郭躍斌和葉慶江也越走越近,漸漸又重新回到了視野中。

包澤涵和郭躍斌交情不算深,但是郭躍斌把省監察廳廳長張華川喊上,而張華川則是包澤涵的老上司,這一層關系要能續上,的確能夠為自己在市里邊節省不少時間。

包澤涵到宋州之后,保持著固有的低調,動作也不大,無論是童云松和秦寶華都更多的把他視為了一個舉手常委,尤其是在涉及到非紀檢事務上時,包澤涵自己也很知趣的少有插言。

但是現在陸為民卻不需要一個低調的紀委書記,他需要一個能夠在紀委具體工作有著自己獨特見解,同時又能發出聲音的人,尤其是在自己需要的時候,這個紀委書記能夠扛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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