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無限風光在險峰第一百四十九節寸土必爭
孟凡英一案在進入案件偵查第三天取得了一些突破。
當夜和孟凡英同宿的女子身份被查了出來,是一個型賣淫女。
所謂型就是不屬于那種面向社會的賣淫女,而是屬于那種包養的賣淫女,只是這種包養又不是那種包二奶式的包養,屬于短期包養,比如兩三個月,或者半年。
這個賣淫女近半年來都一直和孟凡英往來,是二紡廠一名被除名的女工,叫杜紅艷,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三十歲,離過婚,無小孩,丈夫是東方紅機械廠的工人,三年前兩人就已經離婚。
這女人就開始在社會上晃蕩,因為頗有幾分姿色,又不愿淪為和那些花街柳巷的女子一樣,所以一直東飄西蕩,據說后來跟著一個社會上跑單幫的混子袁大凱走得很近。
這個袁大凱老家是梓城的,吸毒人員,不知道通過什么關系就把杜紅艷介紹給了孟凡英,杜紅艷也就成了孟凡英的短期姘頭。
經過查證當夜和孟凡英發生性行為的女子就是杜紅艷,辦案民警也在宋城一處公寓里找到了杜紅艷的出租房,只不過公寓明顯是經過了收拾,杜紅艷早已經不知所蹤。
辦案民警又通過各種渠道摸到了袁大凱的住處,但是袁大凱也明顯很久就沒有在這個地方住了。
根據道上混的那些人傳遞過來的消息,至少一個星期前袁大凱的行蹤就變得很詭秘,一些原來和袁大凱走得比較近的人就很少看到袁大凱了。打電話也基本上關機,偶爾打通他本人也說他在外地。
從杜紅艷居住的公寓來看,杜紅艷的離開不是臨時起意離開,公寓內還是經過了一番收拾的。如果是杜紅艷只是看到孟凡英自殺身亡后嚇壞了才想要逃離,不太可能還有這么好的心理狀態在家里收拾得很干凈才離開,倒像是早有準備一般,這是最大疑點。
另外杜紅艷所用的手機也從發案當天便再也沒有使用。而更大的疑點在袁大凱的手機上,袁大凱手機也是從當天開始沒有再使用過,有跡象表明兩個人是共同離開的。
當日凌晨從假日花園酒店別墅區套房離開六輛車均已查清楚,除了一輛藍色桑塔納外,其他五輛車都能找到對象并排除,而那輛桑塔納懸掛的牌照經查為假牌照,但是持有假日花園酒店的出入證,只是這個出入證假日花園酒店數量不少,而能夠拿到這個出入證也并不難。從這一點上要查證很難。
當日保安也沒有看清楚桑塔納開車駕駛員面貌。只知道桑塔納轎車是凌晨三點過進入的。經過照片辨認,也能確認離開時坐在桑塔納副駕上的女子就是杜紅艷。
從這一點基本上可以斷定這輛桑塔納是在孟凡英死亡之前就已經進入別墅區等候了,目的就是來接杜紅艷。這也就意味著孟凡英他殺可能性極大,而杜紅艷和袁大凱就是重大犯罪嫌疑人。
市公安局立即向周邊地市發布了協查通報。要求協助抓捕袁大凱和杜紅艷,只是這兩人確如在空氣中消失了一般,鴻飛冥冥。
“難道說袁大凱這個人在宋州混了這么多年,就沒有誰熟悉了解這個人,就沒有幾個和他關系密切的?”陸為民覺得有些不可想象。
“陸書記,袁大凱是從梓城過來的,在宋州這邊立足也不過就五六年,朋友的確不少,但是都是泛泛之交,真正關系密切沒兩個,我們現在已經去梓城那邊摸情況了,宋州這邊也還在摸。”
呂遠征臉頰有些發燙,這是他主持刑偵支隊工作之后的第一個大案,局領導也來了一個大換血,他要想在市局里邊站穩腳跟,就得要在這一仗上拿出像樣的表現來。
“遠征,這個案子的分量無需我多說,不管外邊怎么說,老孟這個案子省廳專案組也好,你們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也好,必須要破!這既是宋州市委市政府下的死命令,同樣也是省公安廳的命令!”陸為民不想多說,他也知道呂遠征他們非常努力,但這個案子卻不能僅僅是努力就行了,他要的是進展,是結果。
“對破案我是外行,但是我覺得袁大凱和杜紅艷消失了,而且是有條不紊準備充分的消失的,這就是個疑點。我們可以倒過來考慮,假設這個案子真是袁大凱和杜紅艷做的,他們的目的何在?袁大凱一個吸毒的二混子,杜紅艷是靠皮肉吃飯,他們憑什么要做這種事情?照理說攀上老孟這樣一棵大樹,杜紅艷她應該要好好把握,最不濟也要多在老孟那里撈點兒才對,為什么會對老孟下毒手?要知道這可是用氰化物作案,這可不是激情殺人,而是典型的謀殺!”
陸為民吸了一口氣,咬著嘴唇道:“這個案子背后不那么簡單,找到袁大凱是關鍵,而袁大凱做了這么大事情,肯定回到外邊去躲,正如你們說的,袁大凱是個吸毒的二混子,他在外邊混,要吃要喝,還要吸粉,假如杜紅艷也和他在一起,還得要供這個女人吃喝,花銷不會笑,他這種人不可能有什么積蓄,只能是指使者給他提供花銷,所以,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他背后的主使者,或者說我們的懷疑對象,那么就能找到袁大凱!我相信如果我們的偵查人員沉下去認認真真梳理各種線索,是應該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我也堅信袁大凱和他這個背后的主使者不會從來都不聯絡,電話通信,見面接觸,這些也都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痕跡。”
緊接著沈君懷和周素全也都專門就這個案件作了安排布置,強調這個案件市公安局要盡最大努力協助省廳專案組做好一切工作,每一個可疑線索都要一查到底,每一個信息都要一一核實到位,務求盡快破獲此案。
案件總算是有了偵查方向,這也算是一個令人振奮的突破,只是要把這個突破演變成戰果,這中間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等到呂遠征等人離去,只剩下沈君懷和周素全時,陸為民才開口問道:“君懷,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和檢察院那邊不一樣啊?”
“的確不一樣,原來只是覺得公安權力大,管的事兒多,自己親身接觸,才真正意識到,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所盡的義務也越多,更感覺到肩頭的擔子越重。”沈君懷頗有感觸的道:“基本上是從上班開始到晚上,就別想有安靜的時候,原來我一塊電池輕輕松松用三天,現在,每天都得要充電,這就是最現實的體現。”
“多在一個領域鍛煉磨礪一下,有好處。”陸為民笑笑,很隨意的道:“檢察系統所接觸的東西還是相對狹窄了一些,在公安戰線干一干,你才能真正領會到政法工作的復雜性和艱巨性,還有特殊性。”
沈君懷默默地點點頭,他總感覺到陸為民每一句話都含有深意,但是你仔細一琢磨,又好像就是很平常的話語,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連沈君懷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神經過敏了,太過于敏感了。
“素全,你也是老公安了,君懷初來乍到,很多業務還不熟悉,你可要起好參謀和助手的作用,尚書記今天就到省里去了,明天參加十五大代表統一在昌州登機,咱們留守宋州,可得要替尚書記把家看好,這幾天可不能出事兒,你們的安保方案落實下去沒有?”陸為民問道。
“已經落實下去了,市局黨委成員都聯系了一到兩個區縣,沈局坐鎮,我負責市區三個分局,保證不出事。”周素全一挺胸脯,立下軍令狀。
“對了,君懷,素全,你們覺得韓友德這個人怎么樣?”陸為民想了一想突然問道。
沈君懷和周素全交換了一下眼色,知道陸為民這個時候突然問起了韓友德,肯定是有原因,一時間都沒有吱聲。
“今天常委會上徐忠志提出市局班子建設勢在必行,你們倆雖然補齊了主要領導,但是市公安局仍然還差一個副局長,他提議韓友德擔任市公安局副局長,我對這個人不是很了解,在會上敲了破鑼,暫時擱置了這個議題,但我估計徐忠志還會提出這個意見,我擔心陳部長不太了解這個人情況,所以我需要這個人的表現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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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蜀1
第十卷無限風光在險峰第一百四十九節寸土必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