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恰同學少年第五卷亂云飛渡仍從容第五十三節惘然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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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又恢復到了先前的那種微妙狀態,很玄奧奇妙,卻又讓人期待。
岳霜婷端起菊花茶,淺淺的啜了一口,殷紅一點櫻唇緊貼著高筒玻璃杯,白嫩精致的面容經過玻璃杯的雙重玻璃變形,似乎一切都變得恍惚起來,而兩朵菊花漂浮在水面,裊裊水霧升騰,似乎在預示著這一切如夢如幻。
這個動作似乎像是一個引線,又將前世記憶里無盡的甜蜜給牽引出來。
每一次兩人約會,岳霜婷都是要么菊花,要么紅茶,菊花茶代表著她心情不佳,需要安撫寬慰,而紅茶就代表著她心情不錯,到了戀愛后期,紅茶也就意味著約會之后可以進一步的輕憐密愛,而菊花茶則需要小心的應對安慰。
岳霜婷的脾氣不算好,天生有些冷清的性格在戀愛期間倒是不覺得,但是在結婚之后就漸漸顯現出來,而有些冷的性子也讓她喜歡把事情悶在心里,不愿意說出來,這也導致了許多矛盾在初期沒有能及時化解處理,使得許多瑣碎的細節逐漸積累成為導致分手的主要因素。
這是陸為民多年以后總結出來的一個原因,這大概也和自己在婚后對岳霜婷的關心不夠有很大關系,當初的自己也一心想要在仕途上奔一奔,對家里尤其是對岳霜婷的關注度漸漸降低,自然也就讓岳霜婷的怨氣不少,這一來二去積累沉淀下來。最后就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在豐州那邊工作,和沈哥原來在一起?”還是岳霜婷的問話,將陸為民恍惚的思緒打斷,將他拉入現實中來。
“嗯,大學畢業之后。我分配回南潭縣,正好就給在那里掛職當副縣長的沈哥當秘書。”陸為民點點頭。面對著對方,陸為民浮想聯翩,而理智卻又不斷提醒著他。那已經是不曾存在的過去式。需要面對現實。
“豐州那邊條件很艱苦吧?你大學在嶺南大學讀書,一下子回到豐州那邊的生活,能適應么?”依然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陸為民忍不住在內心深處感嘆了一下。
即便是在前世里自己和岳霜婷處對象時,對方也是有些高傲性子,即便是那時候晏永淑已經服刑入獄,但是長期在高知和高官家庭中養成的那種優越性依然揮之不去,只有陸為民知曉在她高傲的外表下卻有一顆脆弱而敏感的心,尤其是自己母親的入獄服刑更是讓她倍受打擊。也使得她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更加高傲不群。
而現在晏永淑應該還沒有出事,否則以張靜宜的精明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已經入獄的市委副書記鞍前馬后的效勞。
“豐州六百萬老百姓,都是人,一樣在那里生活,我也是普通工人和農民子弟出身,小時候也在南潭生活了很多年,哪有什么適應不了?再說,至少我的生存狀態也要比在農村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普通農民要好得多,不敢說甘之如飴,至少也是感覺很不錯。”陸為民自我調侃般的道。
岳霜婷臉略略有些發燒。她聽出了對方話語里的那一絲有些戲謔揶揄的味道,換了別人,她也許就有些羞惱了,不過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發現自己的包容能力似乎一下子放大了許多,也許是對方一開始就把自己當作了很熟悉人的那種氣息讓她很舒服融洽,使她想要下意識的去維護這種氛圍。
“不是,我是想說,你覺得你在豐州那邊干得挺順心么?”岳霜婷解釋道。
“還可以吧,南潭干了一年多就到豐州地委工作了一年,這又到了雙峰縣工作,總的來說,雖然比較辛苦,條件也比較艱苦,但是覺得很充實,每做成一件事情,都很稱有成就感滿足感,這種感覺非常好。”陸為民想了一想,笑著介紹。
岳霜婷有些疑惑,她也從張靜宜嘴里得知陸為民曾經給現任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夏力行當過秘書,而且是在夏力行離開豐州地委書記這個職位上是才下的雙峰縣,也就是說陸為民沒有能跟隨夏力行回到省里。
在家庭這種特殊環境下長大的岳霜婷自然清楚到省委的發展前途與下縣相比是無法相提并論的,就算是你下縣破格提拔了一級,也就是一個副處,而也許你要在這個副處級位置上呆上三五年都無法寸進,而在省委里邊,上了副處之后,再要晉升正處,幾年之內也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尤其是夏力行還在擔任省委秘書長,這就更簡單了。
所以岳霜婷不相信張靜宜所說的陸為民會是自己主動要求下縣,而肯定是陸為民在某些方面沒有能讓夏力行滿意,所以才會采取這樣一個表面犒賞但實質上卻是放逐的方式把陸為民的事情給解決掉了。
但岳霜婷感覺陸為民好像表現得很滿足,這種發自內心的自然滿足,絲毫沒有強作歡顏或者做作的姿態,她也有些拿不準對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在豐州那邊的工作,那張靜宜介紹自己和對方見面認識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認為張靜宜應該是想要把陸為民介紹給自己,也許是想要借自己母親的權力把陸為民調到昌州,她也聽張靜宜說過陸為民的家在195廠,但是對方如此年輕就是副處級干部了,這讓岳霜婷以及母親都頗為震動,而且聽說對方剛剛從縣委常委變成了縣委副書記,無論這背后有什么緣故,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陸為民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岳霜婷對于這種見面沒有多少好感,但是母親卻說見一見也無妨,而且張靜宜屢屢提及陸為民的優秀,也讓岳霜婷有些好奇,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見面。
“事業的成功的確能給人以很大的滿足感,你大概是覺得你自己現在很成功吧?”女孩的發問總有些不合時宜的挑釁一般,陸為民心中苦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岳霜婷依然如故,難怪這丫頭并沒有多少朋友,清冷的性格,加上帶刺的言語,你怎么能在一個環境下得到大家的喜歡?
前世中岳霜婷在和自己離婚之后也一直獨身,跟隨她父親以及后來出獄的母親一家人住在一起,甚至都再沒有過找其他男人的,也許是這段婚姻讓她的也飽受煎熬,使得她不再對任何男人感興趣了。
不過她離婚后的生活也并不幸福,母親晏永淑出獄之后身體一直不好,經常住院,陸為民也曾經和兒子一起去看過兩回,晏永淑倒是對自己不錯,一直希望自己和岳霜婷復婚,只可惜覆水難收,而且兩個當事人都并無復婚之意,拿岳霜婷的話來說,還不如就保持現在這種狀況反而比結婚在一起之后感覺更輕松。
“成功不成功我覺得更源于自己對自己事業的認可,對于一個你自己并不感興趣的工作,無論你表面上獲得多大的成功,你內心都是難以有這種滿足感,這不能稱之為自己的成功,頂多也就是說你很敬業干得不錯。”陸為民漸漸的調適著自己的情緒,他讓自己慢慢的適應著這個現實,“我喜歡現在的工作,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覺得自己的工作正在一點一點地向著自己的目標邁進,而且也贏得了周圍人的贊許,所以感覺很滿足,這也算是一種成功吧。”
“哦?你的目標是什么?”岳霜婷興趣也被勾了起來。
“人生的目標很多,每個階段都不一樣,就我目前來說,或者說我內心的想法是,能夠盡我所能為我所在的地方經濟發展盡一份力,改變貧困的面貌,這就是我現在的目標。”陸為民聳聳肩,有些漫不經心的道:“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我自己的目標,可能聽起來有些假大空,但對我來說,確實如此。”
初一聽陸為民這話的確有些讓人覺得是空話大話,但是陸為民那種漫不經心的隨意反而讓岳霜婷覺得對方是認真的,“我聽靜宜姐說你其實是有機會回昌州的?但你不愿意,主動要求去下邊兒?”
“也許吧,領導問過我的想法打算,我就提出來愿意到下邊去鍛煉鍛煉,做點兒實事,給兩任領導當秘書,我覺得學到不少東西,但更多的是務虛,我覺得虛實結合最好,所以需要一段時間去踏踏實實做點兒最基本的工作,這也許對我自己有好處吧。”陸為民突然笑了起來,“有時候也有些后悔,覺得沒準兒到昌州自己的發展前景會更好,機會更多,但這種后悔的時候很少,念頭也是一閃而過。”
岳霜婷又問了一些陸為民在雙峰的工作情況,陸為民這才還是慢慢轉守為攻,問起岳霜婷在昌州市委宣傳部的工作情況,岳霜婷是學音樂的,她本來更希望能留校或者到學校里去教授音樂,但是母親的安排讓她回了市委宣傳部文藝處工作,現在借調到了市委外宣辦對外宣傳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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