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艾菊
這一天,于家人都早早的起來了,于海一家和賀智宸,也早早的來到了老家這邊,入族譜必須得在老于頭家祭拜祖宗的。
到了老家這邊,院子里已經站了老些的人,有于家的族人,還有支近的本家,連與何氏交好的栓子一家也來了;何氏進院子一眼看到栓子娘,感激的沖她一笑。
這會來見證認親祭祖儀式的,等會還要多少的給新入,于家族譜的賀智宸見面禮,栓子一家這會來,也是得給賀智宸見面禮的;雖然禮錢可以自個,看著給沒有多少之分,可是這樣平白往外掏錢的事,大家還是會能躲就躲的,這本家族人的躲不得,也是在家扣扣嗖嗖的一個銅板個銅板的,往紅包里放,還邊放著邊抽氣,心疼的不得了;而栓子娘能來可是給何氏長臉,又要破費銀錢的,何氏皺眉能不感激栓子娘。
栓子娘看到何氏的眼神,沖何氏無所謂的一笑。栓子娘這人本來就是個熱心的人,又與何氏的關系處的不錯,這樣給何氏撐面子的事,她怎么會不來。
于海進門就帶著穿著一新的賀智宸,給滿院子的人一一的打著招呼,于海在前面邊與人打著招呼,邊對賀智宸介紹:這是你大爺爺,這是你二叔、這是你三爺爺……
賀智宸就邊向一一的向他們行禮,邊溫和穩重的叫著:大爺爺、二叔、三爺爺……一點不耐煩膽怯的樣子都沒有。讓受禮的他們都個個的沖賀智宸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賀智宸。
何氏給栓子娘打完招呼,也趕緊的帶著幾個孩子,給院子里的人打起來招呼,她給大家說話的時候,看到這些人里面,還有幾個街坊,她知道這幾個人是她婆婆,平時圍轉的有禮尚往來的街坊,她帶著幾個孩子上前,給她們嘮扯了幾句,正要去詢問她婆婆,族長啥時候來?轉身瞥眼卻瞧見了孫氏帶著倆個閨女,也在其中,正和嘴碎的二狗子的媳婦李氏,指著在人群里正好大家打招呼的賀智宸,憋著嘴吊吊著眼的,嘁嘁喳喳的不知道在說著啥?她心里頭騰的升起了一股怒氣;這倆個嘴上沒把門的,肯定是沒有憋啥好屁。
賀智宸雖然是她認的義子,可是她夫婦倆卻是把賀智宸成親生的兒子看的。這會她看到孫氏和二狗媳婦那樣,怎么能不動氣?可是她看了看滿院子的人,只能忍了下來,不管她心里在不快,這會卻是不能攆孫氏和二狗媳婦走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臉面的問題。
沒過一會,族長沒有于海去請,就帶著他的一家人過來了,又是一番的相互打招呼,嘮扯了一會,族長克里克煙桿說道:“行啦,我看著人差不多都老齊了,于海他爹,你們把祭祖的祭品都準備好了吧?不少字”
老于頭也把旱煙掐滅,緊著回答:“是,三爺爺,我們都準備好了。”他說的話很恭敬。
族長也不廢話,直接說道:“那好,天也不早了,別錯了時辰,現在就祭祖吧。”
所謂族長也是相當于這個大家長,是這個于家堡里于姓的頭目,在整個于家堡有著相當的地位,比里正的權都大,一般的小事是不能勞煩族長的;只有族譜里添入,族長才會出面,平時的小事都是里正管的。
族長的話一說完,大家也不再嘰嘰喳喳的嘮扯了,都走到了香案前,于佟氏已經和何氏擺好了供品,把分好的幾指香抵到族長的手里,族長把香放到香案上蠟燭上點燃,恭敬的上了香之后,轉身對賀智宸說道:“娃兒,過來”。
對與于海認個外人,還是個摸不清底細的孩子做義子,族長頗有微詞,可是他也不便阻擋,這畢竟是于海他們自家的事,他說多了不好;雖說他是一族之長,可有些事也是不便過多的干涉的;做組長不光要有擔當,處事也要圓滑,看事也要通透;他看到于海一家都決定了的事,那還會做那個里外不討好的惡人?只要不是對族里有害的事,他通常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賀智宸聽到族長叫他,他看了于海一眼,見于海沖他笑著點了點頭,就走到了族長跟前,恭敬的行禮說道:“族長爺爺好。”
族長是個七十多的老頭,頭發已經花白,身子板卻很硬朗,站在前面比老于頭還精神,他看到賀智宸給他行禮的姿勢,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于海一眼,轉過臉瞇著眼笑呵呵的對賀智宸說道:“娃兒,不要跟你族長爺爺我,這般客到,族長爺爺可是要實話與你說啊,你要是在于家祖宗面前,跪下叩了這個頭,認于家為你的家,這一后可是要真心的做于家的子孫吶,不可做于家不利的事,更不可不孝順你的義父義母,還有你爺爺和嬤嬤。”
族長說道這兒一頓,凌厲的眼神在大家的臉上逛了一圈,接著說道:“要是你做不到我說的這幾點,這個頭你是不需要磕的。”
賀智宸渾身一震,猛的抬頭看著嚴厲的族長,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族長爺爺,我會的。”
于海一家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會不拿他們一家,當成自個的家人一樣的愛護?在說現在他已經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何況這個家里還有一個她?他想起她那張可愛的小臉,每天能見到她,他感到很滿足了,至于以后…
族長很認真的看了賀智宸一會,看出賀智宸并不是敷衍他,點了點頭,他又看了憨厚的于海一眼,心里自嘀咕:像于海這樣憨厚的,人家都說憨人有憨福,有了一對聰明伶俐的龍鳳胎,還有四個乖巧懂事的閨女,這又認了一個不俗的義子,看來這個于海享福的時候還在后面吶。
能當一族之長,也是個很有眼力的,他在賀智宸給他行禮的時候,看著那標準的姿勢,就猜出這個賀智宸的出身肯定不凡。
老于頭樂呵呵的看著賀智宸笑了一會,看到族長說完話,卻盯著賀智宸這孩子看,這過了一會,看到族長還是盯著這孩子看,“咳,咳”忍不住說聲道:“族長,這會開始吧。”在讓族長看下去,大家也甭吃飯了。
族長瞪了在一邊賠笑問他話的老于頭一眼,像是在怪老于頭打斷他的思緒似的,接著他撒了一眼大家,看著他老婆子在瞪他,假咳了兩聲,說道:“娃兒依然這樣說了,那么祭祖儀式就開始吧。”
族長拿起三根點著的香,提到鄭重接香的賀智宸手里,隨后退到了香案的一邊站著。
賀智宸拿著香,抬頭看了看香案上供奉的于家祖宗牌位,眼神一暗,心情有點沉重,隨后他又在人群里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小臉上,依然掛著甜美的能溫暖他冰冷心的笑容,他有點沉重的心,突然松懈下來——能陪著她身邊,還有什么不能滿足的呢?想通的他轉臉堅定的跪在地上,沖著于家祖宗的牌位叩了三個響頭。
族長讓老于頭把族譜拿給他,他拿起毛筆在族譜上,鄭重的一筆一劃的寫上賀智宸的名字,賀智宸這會才算是真正的,成為了于家的子孫。
何氏看著賀智宸的名字寫到了族譜上,高興的紅了眼睛,入了族譜,給了這孩子一個正當的,可以在村里頭不被人老拿著別樣的眼光看他的,名正言順的身份,也給了她一個名正言順可以疼惜這孩子的身份,她心里松了口氣。能有個智宸這樣懂事的兒子,她真是心滿意足了,又望了一眼圍著她站的幾個孩子,和正咧嘴笑呵呵的于海對視了一眼,他們倆個人都舒心的一笑。
祭拜完之后,族長也把賀智宸的名字添到了族譜上,這認義子的儀式也就算是差不多完成了,接下來就是來的各位給賀智宸見面禮了,然后就是開席大口吃飯大口喝酒了。
這回賀智宸也不用于海帶著喊人了,大家都圍上來,紛紛給賀智宸了見面禮,賀智宸邊接著邊一一的向大家道謝,那樣正兒八經的道謝,讓大家看的稀奇又感到好笑。而被大家笑的不好意思的賀智宸,卻頻頻看向何氏,像是在詢問何氏,大家在笑什么似的?
來福在一邊看的嘴角直抽抽,心里腹誹賀智宸:這個賀智宸,真是的給大家行禮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么規范啊?鄉下人可是沒有見過這樣行禮的,事先也不知道問問大人,這禮咋行法?看了他比歐陽元風還是嫩了點啊,歐陽元風在這兒住了幾年了,就沒有犯過這樣不是錯誤的錯誤。
輪到孫氏給賀智宸見面禮的時候,孫氏高高的抬著頭受了賀智宸的禮,卻說道:“大侄子啊?你二嬸子我是個窮的,沒有錢給你做見面禮,這些欠著,等有錢了,二嬸在給你補上。”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起不喘的。
大家都很不齒的看著孫氏,受人家這孩子禮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受著,這會到掏錢的時候,咋不理所當然的給哩。
孫氏大概是受不了大家的眼神了,左右看著大聲嚷嚷道:“咋啦,咋啦,咋都這樣看著我,我家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哪里有那閑錢給人家呀?哼,當根你們似的,錢多燒的不知道咋花呀。”
孫氏諷刺帶呱刺的話,當時惹怒了滿院子的人,個個都狠狠地瞪視著孫氏,大有從孫氏嘴里在蹦出一句不中聽的話,就教訓呵斥她的意思。
可眼睛快長到頭上的孫氏,會捧高踩低,會挖苦人叱叻人,就偏偏不會看人的臉色,她下面的話可是連老實巴交的于海都惹怒了。看到滿院子的人都在看她,不知道丟人值幾個錢斤的她,掐著水桶腰撇著嘴說道……
明天菊打算加更,親們有啥表示沒?嘿嘿,等著您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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