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人家

第十五章 無奈回家 (二)

回到于家堡已是下午申時,于娟和于蘭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孫氏竟然也在門口迎接他們。讓看到的何氏心里直叫稀奇,今個太陽這是從西邊升起來的不成?

“大嫂,你們可回來了”于蘭高興的跑到了何氏身邊。

“大嫂”于娟也笑著給何氏打招呼,順手接過了冬桃抱著的小柱子。

何氏笑著對站在門口的幾個說道:“讓你們久等了,路上你們大哥怕趕車顛著幾個孩子,沒敢行快”

“沒等多久,我們只是想幾個侄女和侄子了,才出來迎迎,大嫂趕緊進去吧,咱娘至此俺大哥走了之后,嘴里就叨念著來福和小柱子了”于蘭從車上抵了東西就積著何氏娘幾個趕緊家去。

“二嬸,大姑,小姑”冬桃姐妹三個又跟出門迎他們的于蘭和于娟、孫氏打了招呼。

“你們想小姑沒?”于蘭摸了摸臘梅的頭開玩笑的說到。

“想”臘梅點著頭大聲的說到,冬桃幾個也點了點頭。

何氏有點掛念于佟氏的傷,對孫氏說了一句:“不好意思,還勞煩弟妹也出來等我們”就匆匆抱著孩子進家去了。孫氏牽著紅梅只是沖何氏點了點頭,卻沒說話默默地跟在她們后面進去了。

“娘,你的腳沒甚是吧?我聽冬桃的爹一說完,就趕緊的吃完飯趕回來了”何氏進來堂屋東間,看到坐在炕上的婆婆著急的問到。

“嬤嬤,您的腳還疼嗎?”冬桃姐妹四個都圍到了于佟氏的身邊。

于佟氏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孫子孫女,顧不上和何氏說話,就疊聲的讓何氏把孩子給她抱過來,她抱了抱那個,又親了親這個,過來一會,才看了一眼屋里的人,當看到屋里依在門口畏畏縮縮的孫氏時,于佟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隨后對何氏說道“我的腳沒甚大事,就是讓那個二熊娘們晃了一下,”

何氏看到她婆婆看孫氏的眼神,就猜想著這件事有可能和她有關,只是猜不透孫氏在這里面扮的什么角色,何氏不解的問于佟氏道:“娘,您是為甚事給二嬸娘吵吵哩,我問冬桃的爹他支支吾吾的也沒甚說清楚?”

“為甚?”一提到吵架的事于佟氏就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為了那個嘴欠的,胳膊肘子往外拐,啥事都給人家咧咧才給俺惹得這些著個閑氣,家里有這么一個挑事精,是別想有甚好日子過了,成天的扯老婆舌頭……”于佟氏越說越生氣,只是長篇大論就是沒說到主題上。

何氏聽著她婆婆的話越說越不好聽,怕冬桃幾個孩子有樣學樣,就趕緊的把她們攆出了屋,讓她們幫著顧氏去廚房做飯去。隨后問于娟道:“娟兒,這到底是咋回事?”要等她婆婆說清楚,恐怕說到了明天何氏也聽不明白。

于娟看了一眼灰溜溜的,跟在冬桃姐妹幾個后面溜出去的孫氏,無奈的對何氏回道:“大嫂,咱娘是因歐陽少爺家的地才給咱二嬸娘吵起來的?”

“歐陽少爺?這怎嘀又扯上了人家歐陽少爺了?”何氏聽到于娟云里霧里的解釋,就更摸不清事情的真相了?被何氏放到炕上的來福,皺著眉頭忍著屋里難聞的草藥味,邊豎起了耳朵聽著她們說的話,邊在心里奇怪怎么又跟歐陽元風有關!

“哎呀,大姐你別說了,還是我給咱大嫂說說吧”于蘭搶過話茬接著說道:“大嫂,你聽我說,事情是這么回事,你回娘家的第二天吧,歐陽少爺突然讓他的管家到咱家來,給咱爹說歐陽少爺打算把村西邊的地也租給咱家種,問問咱爹能不能忙的過來?”

“咱爹應了沒?”何氏眼前一亮打斷了于蘭的話問到。她想到了還在娘家住著的,正和婆婆家鬧分家的大姐。

于蘭疑惑的看了何氏一眼,搖搖頭接著說道:“沒有,咱爹一合計覺得咱家再加上歐陽少爺原先讓種的地,一共60多畝地,再多的地就忙不過來了。就給管家說不能再多種了。那個管家就說,咱爹摸的清咱村里的人,讓咱爹幫著找個妥帖的人家種地。咱爹應了,說跟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尋摸一家忠厚的人家,再去給歐元少爺回話”于蘭說道這里頓了頓。

“咋,咱爹想給歐陽少爺推舉二嬸娘一家?”何氏著急的問道,心里怕她大姐一家租不成歐陽少爺家的地種,又怕她公公已經給歐陽少爺說了讓二嬸娘家種。對于事事都要站高崗的二嬸娘家,何氏沒有甚好感,她怕公公給人家推舉了這樣的人家,最后鬧出甚事沒法給歐陽少爺交待。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啥,至從聽到她大姐說歐陽少爺遇到的那些著事,就對他充滿了憐惜,從心里不希望他吃虧。

坐在炕上看了一會倆孩子嫩嫩的小臉的于佟氏,抬起頭憤憤的開了口:“她家?哼!她也得有那個臉哎。我跟你爹本來商量著,想讓冬桃的大姨家去租歐陽少爺家的地種,她大姨家人多地少正合適。還沒等我讓老大去冬桃大姨家說這事哩。那個二熊娘們,就上家里來找俺說讓你爹說項,想租種歐陽少爺家的地。俺跟她說沒這回事,問她是聽誰胡咧咧的,她就拉西屋里的那個缺心少肺的來跟俺對質。俺沒理她的茬,她到好?蹬鼻子賞臉就在咱家里跳著罵了起來,俺氣不過跟她吵吵了兩句,那個虎玩意就推了俺一把。俺沒看見身后有個石頭,被拌了一下就崴了腳”

“二嬸娘也忒氣人了,這還是在咱家里哩,她就敢動手?娘,咱家可不能答應她?”何氏氣得嘴上說著她二嬸娘李氏。心里卻暗怪孫氏嘴快,家里的甚事都往外說。

“答應她?我呸”于佟氏對著窗口呸了一口。于佟氏呸出的吐沫星子,如毛毛雨似的落了躺在炕上的來福一臉,來福立馬委屈的撇了撇嘴,心里狂喊:從來沒刷過牙的嬤嬤,吐出來的口水得有多臟啊!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她啊!郁悶中!

于佟氏緩了緩心里的怒氣說道:“你爹給我商量著,不給歐陽少爺推薦冬桃大姨家了,這樣也能堵住二熊娘們一家的嘴。唉,家里有這么一個不知事的,日子別想安生了。對了,把你們娘幾個著急忙慌的從親家那兒叫了,親家沒生氣吧?”于佟氏呸了一口又嘟囔了一通解氣了,就想起了何氏的娘家了。

一直注意著倆個孩子的何氏,看到來福撇著嘴要哭的小可憐相,她以為是孩子躺夠了,就一把抱起了來福輕輕的哄著,隨后聽騰出一只手指著地上的籃子,笑著對于佟氏說:“瞧娘說的那是甚話,孩子姥娘擔心您還來不及哩,哪里會生您的氣。本來孩子的姥娘想跟著俺們一起來看您哩,我沒讓來,這不又我帶來了一籃子雞蛋”何氏臉上帶著笑容,心里卻暗自為她大姐家可惜。

于佟氏看著滿當當一籃子雞蛋,猜想著少說也得有六七十個,心里感覺對何氏的娘家更不好意思了,表情訕訕的看著她大兒媳不知道說甚好?

何氏沒有看到于佟氏的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的目光全被懷里抱著的孩子給吸引了,看著來福正用白嫩的小手拍一下小臉,就嚇得眨下眼睛的可愛小模樣,何氏心里一陣的歡喜。屋里的于蘭、于娟和于佟氏也被來福給吸引住了。

此時來福心里卻感覺一陣無力,來福本想用手擦擦臉,可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手上的力道,想擦臉的時候,每次都無法控制的打在了臉上,來福心里很郁悶。“啪”又是一下。“呵呵”于佟氏她們被來福可愛的樣子逗的笑了起來,何氏輕柔的握住了來福的小手,抬頭笑著才要張口說話……

“大娘,您,呼,呼,大娘您快到歐陽少爺家的田地里看看去吧,您們家的老四正跟二娘家的連生打架哩”老于家東院的鄰居栓子的娘,氣喘吁吁的跑到屋里滿臉著急的對于佟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