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找不到人
袁應全一直等到天黑,也沒等到魏氏回來,焦躁不已的在書房里走來走去,自己都記不清吩咐門房多少遍了,要他看到夫人回來就讓夫人去書房找他。
夜幕降臨,這會上袁應全就是再蠢,也能想到是出了問題,衙門早已關門了,他帶著管事小廝在大街上到處找,始終不見夫人和女兒的蹤影,他倒不是多么擔心兩人的生死安危,心里最記掛的是那張關乎他命運的婚書。
若是這婚書落到了錦卿那死丫頭手里……袁應全不寒而栗,照他對錦卿所做的,那丫頭絕對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臘月的夜晚分外寒冷,袁應全凍的手腳僵硬,不得已還是回到了家里,剛踏入家門,門房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連聲說夫人小姐回來了。
袁應全大喜,大踏步的往魏氏的院子走去,推開門卻看到魏氏和錦繡兩個人頭發蓬亂,臉上身上到處是污跡,尤其是錦繡,哭的委屈傷心。
看兩人這副狼狽相,袁應全心里一沉,脫口問道:“婚書呢?”袁應全顧不上問這兩個人到底怎么了,他關心的只有婚書。
魏氏聽袁應全心心念念的只有婚書,都不來問問她和錦繡到底怎么了,不由得怒從心起,跳腳暴怒道:“你就知道你的前程官運,我跟錦繡都被人打成這樣了你視而不見問都不問!”
袁應全心急如焚,見魏氏發了火更是暴怒,上前去扭住魏氏的衣領高聲叫道:“我問你婚書呢?你弄哪去了?”
袁錦繡看他一副發怒的公牛樣子,嚇的哭都不敢哭了,小聲說道:“被錦卿那個小賤人搶走了。”
“你說什么?”袁應全不敢置信的看著魏氏和錦繡,而后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到了錦繡臉上。把袁錦繡打倒在了地上,“你讓錦卿把婚書搶走了?”
魏氏看女兒被打,立刻慘叫一聲把錦繡摟進了懷里。似是豁出去一般,大哭起來,嚷嚷道:“你打死我們母女吧!婚書已經被她搶走了。我們能怎么辦?那小賤人找了好幾個人來砸了我們的馬車,搶了婚書。我們能活著回來就不容易了!”
袁應全怒氣難遏,指著魏氏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被人搶了還有理了?吃干飯的,要你何用?”說罷,飛起一腳重重踢在魏氏身上,魏氏悶哼一聲,也不敢反抗。摟緊了錦繡再也不敢吭聲了。
袁應全腦子一陣陣的發黑,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魏氏和袁錦繡,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臨走重重一腳踢在門上,那聲音仿佛是踢在袁錦繡心上,嚇的袁錦繡又是一個哆嗦。
袁應全走了之后,袁錦繡才敢哇的一聲痛哭出聲,“娘,我受不了了,哪有爹這么打女兒的?他還當不當我是他女兒啊!”
魏氏也哭的眼淚鼻涕一塌糊涂。“女兒啊,你爹他就是這樣的人,你怎么還不明白呢!”
袁錦繡抽抽噎噎的說道:“可他就沒打過錦卿那個小賤人,反倒是錦卿天天頂嘴給他氣受!”
魏氏掏出帕子給袁錦繡擦了擦臉。“錦卿那是她自己有本事,不靠他吃不靠他喝,又有太子孺人做靠山,你爹巴結她還來不及,怎么敢打她?你爹倒是想往死里弄錦卿,只不過現在婚書被錦卿搶了,錦卿別往死里弄他,你爹就得燒高香了!”
袁應全出門后,就帶上了兩個管事直奔城西梅花巷了,把徐斌家的門拍的震天響,徐斌怒氣沖沖的開了門,看袁應全來者不善,更是一肚子氣,恨不得往他臉上給上幾拳。
“你來干什么?”徐斌抱胸冷冷的說道。
袁應全忍著怒氣,高聲叫道:“我來見我女兒,叫錦卿出來見我,我有話要跟她說!”
徐斌冷笑起來,“你來我這里找錦卿?我還想問你要人!今天錦卿說去你家找你,可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你把錦卿弄哪去了?”
袁應全愣住了,立刻反應過來,這莽漢肯定是在騙他,錦卿一定在徐家,“你胡說些什么?趕快把錦卿那死丫頭給我叫出來,否則……”袁應全的眼神瞇了起來。
“否則怎么樣?”徐斌好整以暇,“袁大人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女兒不見了,你為何要到我這里來要人?你女兒難道不跟你住一起嗎?”
袁應全氣的憋的臉紅脖子粗,硬生生的嚷道:“你交是不交?不交的話我們就見官,我告你拐騙官家小姐!”
徐斌冷然道:“錦卿不在我這里,我剛在街上找了她大半天,都沒看到人,我看倒像是你把她關起來了,來我這里賊喊捉賊!見官就見官,看到最后誰沒臉!”
看徐斌的樣子,好像錦卿真不在這里,袁應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到底不死心,那婚書用不著的時候就是一張廢布,有用的時候可就是至他于死地的利器,找不到錦卿,他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不知道錦卿什么時候跳出來,把他推掉懸崖萬劫不復。
想到這里,袁應全決定豁出去了,死活要進門檢查下錦卿到底在不在,徐斌惱火起來,把住門口,傲然道:“袁大人,鄙人家里住了女眷,這大晚上多有不便,還是請回吧。”
袁應全哪里肯無功而返,即便是錦卿真不在這里,他也要看過之后才安心,要是錦卿在這里,一定要帶回去把婚書搜出來,再好好抽這死丫頭一頓!
袁應全身后跟的兩個管事趕緊狗腿的上來,往院子里推搡著徐斌,想趁亂讓袁應全闖進來。
徐斌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看他們先動手了,鐵臂似的的胳膊一手鉗住了一個管事的脖子,正面對著袁應全,一腳狠狠的往袁應全胸口上踹了過去。
袁應全不過是個書生,一輩子干的最重的活也不過是翻翻書本拿拿筆,哪里是徐斌的對手,當即被徐斌一腳踹出了門外,捂著胸口嗷嗷叫疼,指著徐斌咬牙切齒,嚷嚷著要告他毆打朝廷命官。
徐斌看他一副銼相就快意無比,他早想狠狠的揍袁應全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了,剩下的兩個管事徐斌一腳一個踹出了大門,轉身拿起立在院子里的扁擔,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跟了出去,合上了院子大門。
袁應全躺在地上,看徐斌的笑覺得心底都泛著涼氣,指著徐斌顫顫巍巍的叫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剛踹我那一腳我可以原諒你,你再敢打我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徐斌抬著下巴,獰笑道:“那就看看,是誰放不過誰!”說著,一根扁擔舞的虎虎生風,袁應全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扁擔像是雨點般落到他身上,他這輩子還沒有挨過打!
袁家的兩個管事嚇的要命,沒想到碰到一個橫的,連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里的,趕緊一個擋著徐斌的扁擔,一個把袁應全從地上拖了起來,撒腿就跑。
徐斌見人跑了,也不去追趕,立著扁擔站在大門口,冷笑著看著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還有臉來要人?打他一頓都嫌是輕的。
袁應全回家后,魏氏被他打的躲在房間里不敢見人,秦姨娘這會上趕緊出來顯擺了,看到袁應全那副鼻青臉腫的樣子大呼小叫,又是一臉心疼的給袁應全上藥推拿,又是指天罵地的詛咒錦卿那個犯上作亂的小賤人不得好死。
幾句話把袁應全說的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回想起剛才被一個莽夫軍漢打的抱頭鼠竄,一張老臉漲成了紫紅色,一晚上翻來覆去,身上被打的渾身腫痛睡不著是一個原因,主要他還是憂心那張婚書的事。
若是錦卿搶完婚書后來見他,跟他提條件什么的,他倒也放心了,可這死丫頭搶到了婚書后就躲了起來,沒準醞釀著什么陰招,讓他徹夜難眠。
第二天一早,袁應全就頂著兩只烏黑的熊貓眼守在了太醫院門口,他要來個守株待兔,錦卿難不成還不來當值了?
然而他一直從天色微明等到日上三竿,太醫院進進出出人來人往,也沒看到錦卿的影子,不少和他相識的人看到他臉上青青紫紫的,紛紛暗自嘲笑。
喬適出來時看到袁應全還等在那里,便上來詢問,袁應全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連忙討好道:“我怎么沒見錦卿來?”
喬適詫異,“你是她父親你不知道嗎?錦卿昨晚上就生病了告了幾天的假。”
袁應全愣在了當場,結結巴巴的反問道:“生病了?不可能的!她肯定是騙你的。”
喬適頓時不悅,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哪里是為人父的態度,怫然道:“袁大人,錦卿怎么也是你親生女兒,既然找回來了就好好疼愛,別當根草似的,不然不如不相認。”
袁應全被訓斥的臉上無光,心里憤恨的要命,他哪里有這樣的親生女兒,簡直就是來要他命的祖宗!
滿心焦灼不安的袁應全回到了自己當值的衙門,上司陳大人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生不滿,喝斥道:“袁大人,就算是過完年你外放了,也要為皇上盡職盡責,你看看你這魂不附體的樣子,哪是大唐官員該有的!”
袁應全被罵的面無人色,連聲點頭稱是。
陳大人冷哼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后天是太妃生辰,滿城大放煙火,皇上會蒞臨城樓處同萬民一起觀賞煙火,與百姓同樂,到時候我們都是要去的,你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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