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聞言抬頭,目光與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相對:
“回稟太后,‘千里眼’自祖上傳下卻是一對兒的,一雌一雄。先前草民要獻給太后的那個是雄的,此次被砸碎,雌的是早先于家父手中損壞,草民已重新修復,如今正放在繡妍樓中,太后若不信,可命人跟隨草民去樓中取回,屆時太后一看便知。”
“真有此事?”皇太后雙眸染上喜色,轉而對判寺大人道:“王大人,你看……”
很明顯,太后是對另一個“千里眼”興趣十足,王大人怎敢怠慢,忙起身吩咐了人,隨紅繡回繡妍樓去取。
一路疾走,紅繡到了繡妍樓累得額頭都泌出汗珠。方才她到大理寺擊鼓之事路人皆知,如今帶領差役浩浩湯湯去往繡妍樓,周圍不少百姓也一路跟隨,說長道短。
周掌柜見了自家公子被一群差人押了回來,緊張的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紅繡也不多廢話,上了三樓,取出前些日叫丹煙送來的望遠鏡。心里不住慶幸老天幫忙,多虧她又重新做了一個,不然事情恐怕難以解決。
紅繡與差役來去如風,取了“千里眼”便離開了,周掌柜緊張兮兮的摸了把額上的汗,忙差人去稟報三少爺,他未來的大舅爺吃了官司,小舅子還不緊著表示表示?
大理寺再次升堂。
紅繡雙手捧著望遠鏡跪地給皇太后行禮,道:“稟太后,此物便是千里眼。”
“哦?快些呈上來。”
兩旁差役將望遠鏡呈上去。太后好奇的接過來,手中物件沉甸甸的,兩側皆有水晶打造薄溜溜的鏡片。
“太后,細的那邊兒是目鏡,對著眼睛的……”
紅繡一面講解一面比劃著,太后按著解釋將望遠鏡湊到眼前,看到的正是大理寺院門口站著的差役,連他腦門上有幾個疙瘩都看的清清楚楚。
皇太后一驚,仿佛不可置信的移開一些,復又看過去,幾次三番,當真信了此物,贊道:“果然是千里眼,寶物,確實是寶物啊”
紅繡心中放下塊大石頭,朗聲道:“太后既然喜愛,草民便斗膽,將這個‘雌’的‘千里眼’借此機會獻上,祝太后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一個頭磕下,紅繡不僅想起了韋小寶。
“好,好難得你有一片孝心”
皇太后得了寶物,眉開眼笑,再瞧著少年郎白白凈凈的俊俏容貌,又是繡妍樓的當家,小小年紀便作為不凡,心里起了憐惜之意。而府尹劉大人,她是怎么瞧都順眼不得,若不是他御下不嚴,好好的寶貝怎會毀了一個?雌雄一雙的“千里眼”如今變成了“獨眼龍”?
“劉大人”太后聲音威嚴。
劉大人自見了太后對“千里眼”的喜愛,心中已泛起涼意,如今一聽太后叱喝,雙腿一軟屈膝跪倒。
“太后。”
“你御下不嚴,損壞寶物,該當何罪”
“太后,微臣并非有意,并不知情啊”
險些被打板子的原告如今笑吟吟,官威赫赫的被告成了磕頭蟲。場面極端的轉變,叫判寺王大人哭笑不得。心中暗暗埋怨太后,都快要做六十八大壽的壽星了,怎偏偏不在宮里好好呆著。他若再不說句公道話,恐怕劉大人下一步就要被治罪了。
“劉大人。”判寺大人咳嗽一聲,道:“本官問你,當初為你提供消息的是為何人?你是如何得知‘百鳥朝鳳圖’在威武鏢局的鏢隊中的??”
劉大人生怕惹怒了太后,如今自保都困難,也不得不說實話了,道:“前些日九王爺府上來人,說是王府失竊,丟了預備獻給太后的繡品‘百鳥朝鳳圖’。而且王府中人已經查到貢品許是在威武鏢局去往臺州的鏢隊里,我這才調用了城防軍前去追回貢品。”
“九王爺?”
不只是紅繡,太后也驚訝的蹙了眉。
判寺大人猶豫的問:“太后,您看……”涉及到皇太后唯一剩下的親子九王爺李晟,他哪敢再做主張。
想不到太后哼了一聲,道:“枉你身為大理寺判寺,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理兒都不懂?更何況僅是問個話兒,將九王爺傳來問話作證便是”
“是”
有了太后發話,判寺大人也多了幾分底氣,命人去九王爺府請人,私底下還囑咐差役定要客客氣氣,是請人,不是傳喚。
紅繡立于一旁心思電轉。本以為以自己的能力,想查出幕后黑手必然困難,是以將事情鬧大,希望借助大理寺的力量為她尋得蛛絲馬跡。如今蛛絲馬跡已然找到,卻是令她難以置信的結果。她與九王爺府無冤無仇,九王爺為何陷害于她?還是說九王爺也是被人陷害利用,其中還有其他她想象不到的細節?
不多時門外傳來喧囂,一尖細嗓音再度高聲道:“九王爺駕到”
一高瘦男子,身著絳紫色華貴冕服,頭戴紫金冠,腳踩厚底描金靴,步履瀟灑的買入門內。紅繡仔細觀瞧,見九王爺頗為年輕,也就四十出頭的年歲,倒是有些面善,許是與天琴郡主長相頗為相像的緣故?
“兒臣參見母后。”九王爺到得近前跪倒拜禮。
“免禮吧。”太后面上雖然繃著沒有表情,眼眸中卻是掩不住的笑意。可見對九王爺很是喜愛。
“微臣(草民)參見王爺。”
“免了。”
九王爺斜睨了紅繡一眼,心中暗自氣結,方才到來之前已聽天琴說清楚來龍去脈,如今只氣諸葛言威那小子攛掇女兒背地里瞞著他做事,如今害他牽扯其中。
依規矩行禮之后。判寺大人將話題轉正,道:“王爺千歲,今日請您前來,是有一事相詢。”
九王爺方正的臉上露出和善笑意,可笑意并不達眼底,“王大人請講。”
“據劉大人所言,威武鏢局去往臺州的隊伍中藏有貢品,是王爺給的消息?”
九王爺李晟點頭回答:“正是。初十便是母后壽辰,本王本來備了一副百鳥朝鳳圖作為壽禮。不成想前些日府中失竊,‘百鳥朝鳳圖’不翼而飛。下人經調查發現貢品很有可能在威武鏢局的那一趟鏢隊中,本王雖為王爺,但不方便濫用職權,這才命了下人到圣經府尹劉大人處報了官。”
九王爺此言一出,劉大人濫用職權的嫌疑被洗脫,況且當朝誰人不知皇太后對九王爺甚是寵愛,有了他的一層關系在,劉大人的罪過算是摘的干凈了。
“原來如此。”王大人也松了口氣,畢竟此案涉及人員過多,且不是王孫即是貴族,若是硬要他斷案,他自問沒有那等銅筋鐵骨去頂著事后責難。
思及此,王大人回身道:“太后,微臣看來,此事實為正常,劉大人與諸葛公瑾二人皆無錯處。錯就錯在當時追查的城防軍不該下手無輕重,微臣定當嚴厲調查,追究此人責任。”
皇太后也點頭,道,“案情既然已經明了,王大人秉公處理就是。不過劉大人御下不嚴也有過錯。”
劉大人誠惶誠恐的行禮:“是,微臣知錯,往后定當注意。”
“嗯。諸葛公瑾,你獻寶有功,雖然千里眼毀壞了一支,哀家還是要謝你,哀家賞你……”
“母后。”
皇太后話未說完,九王爺突然拱手行禮,道:“母后,且聽兒臣一言。”
太后扭頭望向九王爺,頭上寶冠珠翠搖晃,幾欲晃花人眼。
紅繡本來安靜聽著案情發展,經九王爺打斷,心里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九王爺朗聲道:“諸葛公子獻寶,此宗兒是該嘉獎,可是若有人欺瞞太后,是否該當治罪?”
“欺瞞?”皇太后詫異的問:“何人因何事欺瞞于我?”
九王爺轉過身,點漆雙目直視紅繡,道:“母后有所不知,堂下此人并非真男兒,而是女兒身”
紅繡猛然抬頭,目光對上九王爺雙眼。心隨著他的話加快跳動,他怎么會知道難道是天琴郡主?不對啊,她們當初見面之時,她的身份便是繡娘,而不是諸葛老爺的外室女。她怎會知曉?可轉念一想,紅繡又有些明白。
其實在熟悉的人眼中,她的女兒身根本不是秘密。光是諸葛言威就對她的身世了若指掌。要想揭穿,也是何時都能揭穿。只不過如今在大理寺大堂上揭穿,卻是最差的一個時機。人算不如天算,她自詡聰明,對男裝的自己信心滿滿,卻不料大堂之上橫生此等枝節
“什么同胞兄長諸葛公瑾,完全是她憑空捏造,”九王爺似笑非笑瞧著紅繡,轉而面對目瞪口呆的太后,道:“母后,你莫要被小女子耍弄了。繡妍樓自始自終只有她一個人在幕后做主,諸葛公瑾就是諸葛紅繡,他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九王爺話音落下,大堂中寂然,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紅繡身上。對于不了解紅繡身世的人來說,真相著實叫人難以接受。半年間在圣京城叱咤風云,獨領風騷的繡妍樓老板,竟然是女兒身,這無疑是給了諸多男兒當頭一棒,在座眾人,難免有幾個心里對后起之秀諸葛公子頗為佩服,如今竟然發現自己被小女子耍弄。在男權社會中,此事當真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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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小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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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農家,家貧又地少。
年幼的弟弟、鬼馬的爺爺以及這極品的親戚,嘖嘖
周曉白表示壓力很大。
幸好地里刨出小神碗,保鮮、催熟……還能變異
啦啦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