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四百四十五章 搶劉瑾的位子,挖劉瑾的墻角!

第四百四十五章搶劉瑾的位子,挖劉瑾的墻角!

再老實的人,在宮里呆的時間長了也會多幾個心眼,更不用說瑞生原本就是肯聽肯學,蕭敬又教堊導過許久,他當然知道劉瑾如今聲勢大漲,里頭皇帝和徐勛說得真起勁,他不把要緊事說出來,指不定皇帝會撂著人在外頭等,興許無意間就給徐勛樹了個大敵。因而,說出這話之后,沒過一小會,他就看到門簾高高被人打了起來,隨即當先出來的便是朱厚照。

“劉健李東陽和謝遷致仕了?”[]

朱厚照此前已經從朱暉口堊中問出了真堊相,見瑞生點頭,他不禁眉頭一挑,隨即就嘿然笑道:“要說他們倒是好決斷,不成就走……罷了,看在當年父皇都要尊稱他們一聲先生的份上,朕也懶得和他們計較了。去,把劉瑾叫進來!”

新官上堊任三把火,劉瑾終于如愿以償成了司禮監太監,自是立即到了司禮監去了一趟,見李榮陳寬退避三舍,戴義直接就告了病,下頭一個個從前對自己陽奉陰違的家伙,現如今全都低垂著頭恭恭敬敬不敢吭聲,他自是志得意滿,過了好一把癮方才趕了回來,卻不料得知徐勛已經進去好一陣子了。這會兒進了暖閣,他才要行禮,瞥見朱厚照沒好氣地一搖手,他趁勢站起身來,笑吟吟地把手里的東西呈了上去。

朱厚照隨便翻了翻,旋即就不感興趣地往旁邊一擱:“劉健謝遷準了,李東陽不準下旨挽留。還是按照舊制,賜敕給驛,命有司月給食米五石,歲給役夫八人,送他們榮歸吧!”

外頭一度斷絕的消息如今又暢通了起來劉瑾當然知道了先頭是誰在背后推手。可眼下不過是給了王岳等人一個狠的教訓,一想到這次險些翻船,卻要放過其他人,他就覺得滿肚子的不舒服,這時候忍不住試探道:“皇上,這一次的事情分明是劉健謝遷他們的主堊使,若是就這么按舊制讓他們致仕了豈不是還讓他們得意著?至少也得降一級……”

“劉公公,話不是這么說,從三四月以來朝堂上的變動就已經夠多了,這會兒皇上也只是為了一個穩字,眼下給劉閣老謝閣老一個面子,至少就不會激起那些官堊員再鬧騰出什么伏闕的大場面來。”徐勛說到這里,見劉瑾的面上有些不自然,他便若無其事地說道“再說,與其在意這些鐵定要走的人,還不如看看誰填補他們的空缺不是?”

說到這個問題,劉瑾一下子就丟開了剛剛那一丁點遺憾。覷著朱厚照亦是點頭,他便立時說道:“皇上,這事關重大內閣若是所托非堊人,將來說不定還會重蹈此次覆轍。依奴婢之見,吏部尚書焦芳素來勤勉,處事靈活,推其入閣,皇上日后無憂矣。”

徐勛本就想試試劉瑾,聽到其竟是迫不及待地在御前推出了焦芳,他就知道那老家伙的兩面三刀竟是至今不曾暴堊露。當然,他可以想想法子在劉瑾面前戳堊穿了焦芳的嘴堊臉可只看劉瑾竟搶著爭這個他便決定把這一手暫且延后。因而,見朱厚照征詢似的朝自己看了過來,他便微微頷首道:“焦芳為人最能體會圣心,由他入閣甚好。”

劉瑾最怕的就是徐勛這一回神兵天降解決了這一次的危堊機,挾功在御前和他搶位子,聞聽此言頓時松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時候,徐勛卻微微笑道:“不過焦尚書既然入閣,這吏部的空缺也得著人填補。此前廷推吏部尚書的時候,南京吏部尚書林瀚便深得眾望,今天臣聽說還有不少翰林并言官給事中舉薦于他。此人老成持重,擔當天官應當是最合適的。”

倘若不是劉瑾急著想要焦芳入閣,他只能勉勉強強為林瀚謀一個刑部尚書,如今卻是非得爭下來不可!

劉瑾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聽朱厚照饒有興致地問林瀚是怎么一個人,徐勛又在那笑說著林瀚的那些軼事,他若是再不知道林瀚和徐勛有關聯,他就是豬腦子了。然而,剛剛徐勛才在焦芳的事情上助了他一臂之力,這會兒他也不得不捏著鼻子附和了一聲。

“林尚書大名鼎鼎,想來應該能擔重任。”

見徐勛笑著沖自己點了點頭,仿佛是在感謝投桃報李,這時候,劉瑾突然沒有繼續商議那些空缺的興致了,暗想自己夾袋里如今才一個焦芳,剩下的還是回去找堊人商議商議。于是,他又陪著朱厚照說笑了幾句,最后告退出來的時候,卻有堊意借著有事和徐勛說,把徐勛一塊拉了出來。這一出承乾宮,他立時就似笑非笑地看著徐勛。

“徐老弟,你這一回去南京,可真的是收獲不菲啊!俺聽說林瀚可是大名鼎鼎的南都四君子之一,最最耿介清正的人,這也會被你收入彀中,真是手段高明!”

“哪里哪里,只不過是僥幸。”盡管知道林瀚算不得完全是自己的人,但徐勛在劉瑾面前,卻還是笑著打了個哈哈,隨即就說道,“劉公公說起這個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說,這鈔關的勾當,我雖明里沒怎么去管,但暗中都查清楚了。那些個新到的監稅太監一上去就盤堊剝得厲害,可實質上交到朝堊廷的錢卻少了。皇上臨走前就給了我這么個任務,所以我思來想去,舉薦了杜錦巡查鈔關。此人財計上頭很有一手,做這事情也是相宜的。

“杜錦?哪個杜錦?”劉瑾看似粗堊魯不文,但實則是字也認得,記性也好,一下子就醒堊悟了過來,“跟著李榮的那個杜錦?徐老弟,你居然要用那老家伙的人?”

“這次能平安度過這一關,他送出來的字條可是關鍵得很,老劉你說他是誰的人?”

聽到這里,劉瑾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接下來的反駁話頓時說不出來了。當聽徐勛說已經在皇帝面前替這人請過功,他也沒心思為了這么個小角色和徐勛爭執不下,可想到自己當初放出去鈔關的一幫人竟給自己丟臉,心里卻不免有些憋屈。就在他一路走著沉默不語的時候,旁邊就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當然杜錦也不會白去,他知道先頭那些人都孝敬了劉公公不少,所以,他也愿意按照舊例,絕不會讓劉公公難做的。”

一聽到這話,劉瑾頓時來了精神。側眼一看徐勛,見其絲毫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這才眉開眼笑了起來:“這哪里的話,他是你堊的堊人,俺和你誰跟誰還要來這一套么?”

“誒,不然不然,宮里的事是宮里

的事,老劉你不久之后就要權掌司禮監,這事情本就是你管,越過你去怎么行?”見劉瑾推辭一二就半真半假地應了徐勛知道這一茬算是暫且揭過,等到和劉瑾在西華門道別之后,他看著那背影,這才斂去了笑容。

不怕你貪,就怕你不貪!要說起來,若不是當年父親徐良襲爵發了那一注大財他每天還要發愁迎來送往那些人情開銷,哪來如今的逍遙自在?所幸,閑園那邊的投資已經結束,今后就都是進賬的時刻了。不貪也有錢,他可比劉瑾有底氣的多!

由于徐良和沈悅這一對公媳還得等到八月才會扶靈歸來,因而徐勛回到興安伯府面對那空空蕩蕩的屋子時,不免生出了一種冷清寂寥的感覺,索性就找來朱纓,吩咐說自己這幾日挪去外頭的書房。然而一踏進書房,他就看見跟著阿寶在那一塊擦堊拭忙碌的還有個五六歲的小家伙,頓時一愣。下一刻,阿寶就趕緊推著那小子上前磕頭。

“少爺!”

見小家伙磕頭有模有樣,徐勛便用征詢的目光看著阿寶,阿寶連忙解釋道:“陶泓還在南京,這是金六叔的兒子,叫金元寶。原本認了幾個字,金六叔之前看書房沒人,就堊教了他一些規矩,讓他閑著的時候幫忙撣撣灰打掃打掃。”

“金元寶……哈哈哈哈,還真是和他爹的死要錢習性一樣!”徐勛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后就招手把小家伙叫了上前,“這是你的大名還是小名,誰給起的?”

“是爹起的……不不,是大伯父起的名字,在南京的時候街坊四鄰都這么叫。”金元寶生得虎頭虎腦異常可愛,說到一半,他慌忙如同咬住舌堊頭似的捂住了嘴,硬生生給改了。,旋即才可憐巴巴地看著徐勛說道,“少爺覺得不好么?”

“沒什么不好,就這么叫吧,回頭等你大些了,我再送你一個學名

徐勛見金元寶喜滋滋地磕頭謝了,仿佛保住了這亮閃閃的名字是天大的幸事,他不覺莞爾,暗想說不定小家伙長大了和金六成了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因而到書案后頭坐下,他就讓阿寶磨墨,見矮矮小小的金元寶想要幫忙,個頭卻還夠不到書案,他就笑著在那額頭上彈了一指頭:“好了,這兒暫且用不著你,去廚房看看有什么點心拿過來,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金元寶高高興興地去了廚房,徐勛見阿寶的墨磨得差不多了,便從筆架子上選了一支筆,鋪開小箋紙,蘸足了濃墨開始寫信。第一封是寫給章懋的,無非是詳詳細細將此番京師事變說了一遍,濃墨重彩地提到了劉健和謝遷在京營和十二團營做的文章,對于自己的“力挽狂瀾”卻只是一筆帶過。等到第二封給林瀚的信,他卻不得不大費斟酌,落筆寫了幾行字覺得不妥,于是又揉成一團丟進字紙簍里重新寫,來來回堊回折騰了好幾遍,他這才找到了切入點。

“林公堊正人,朝中上下敬仰,因而公推部堂之選。今吏部正堂空缺,朝中正人辭去已多,若所授非堊人,抑或林公不受命,銓選大堊權則入他人掌心隨意揉堊捏,欲求公堊正再不可得。今上聰慧天成,多有革新之意,公為大臣,可以正言引之,以公義論之,則遠勝于偏安南都一隅。或曰勛返京之后朝局天翻地覆,若云不得已公必然不信,但言至此,彼輩歡欣鼓舞之際,未必不是我輩契機,請公明察……”

好容易一封信寫完徐勛前看后看,只覺得耗費了無數腦細胞,正躊躇是不是合適,他就聽到外間傳來了一陣說話聲,不多時,門外就只聽金元寶恭恭敬敬地說道:“唐先生,請您稍待片刻我去向少爺通報一聲。”

聽到是唐寅來了,徐勛連忙出聲叫道:“元寶,請唐先生進來!”

話音剛落未久他就看見金元寶費力地把那一掛斑竹簾拉開了好些,即便如此,唐寅仍是不得不自己伸手撥了撥簾子,這才進了屋子來,一手還拿著一個捧盒。他正要笑問里頭是什么東西,唐寅就笑吟吟地把東西擱在了高幾上上前拱了拱手道:“大人什么時候又多了這么個小書童?路上抱著這么個沉重的捧盒還不讓我幫忙,進門的時候不得不讓我幫忙拿著,卻還虎視眈眈生怕我偷了一塊似的,怪有趣的!”

“是金六的兒子。”

徐勛見金元寶看看唐寅,看看自己,仿佛有些糊涂他便沖阿寶微微頷首道:“拿幾塊點心給他,你帶著他出去玩,他還小呢,不用拘著他。”

阿寶忙答應了一聲,隨即就端著捧盒蹲下來讓金元寶挑。

小家伙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最終只指了指棗糕,又上來給徐勛磕過頭謝了,這才一手拉著阿寶高高興興出去了。被這小家伙一鬧,徐勛原本有些糾結的心情松乏了不少抬手示意唐寅坐,他就把剛剛寫好的給林瀚的那封信遞了過去。

“我想到腦子都打結了,你這大才子給我瞧瞧如何?”

別人家勛貴常有養著清客相公代寫書信的,但徐勛一來沒那么多來往的人,二來需要他寫信的不是親朋就是要緊的人,自然不喜歡讓人代筆,因而唐寅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雙手接了信過來,一目十行須臾就看完了,但旋即卻細細又看了第二遍。結合自己先頭去徐禎卿那里搗鼓出的勾當,天性聰明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徐勛這是生怕林瀚因為京堊城兩位閣老致仕,那些閹宦卻一個個更得意了起來,由此心灰意冷不肯上堊京。

于是,他眼珠子一轉便笑道:“通體大意是很好,不過恕我說一句實話。如林大人張大人這樣年紀一大把很有主見的人,請將不如激將,還請大人斟酌。”

“請將不如激將……”徐勛眼睛一亮,隨即就站起身擊節贊嘆道,“好,好,我這最頭疼的問題一下子就給你解決了!我不如就在信中說,‘如今朝中正氣為之一空’百官多萌生去意,今若公上堊任吏部,恐步履維艱。公已年逾古稀,精力不濟,于南都多年,恐不慣政務操勞。若公不至,朝中百官亦無可厚非,勛亦不敢強求。,”

“就是這話!”唐寅笑吟吟地點了點頭,“若是讓我代筆,自是好一番花團錦簇文章,只卻不如大人這自己想的自己寫的來得真摯。林大人既然用激將,張大人那兒,大人恐怕就得誠懇一些,

懷竟張大人是真年紀大了,都察院事務繁雜,怕是難以撐持下來。”

“這個不難,之前焦芳上堊任吏部,張彩告病,如今文選司郎中已經換了人。

讓他出任右僉都御史,正好給張大人搭一把手!”說到這里,徐勛這才坐下堊身來,看了唐寅片刻就笑道,“伯虎,你從前在我家里并不管這些閑事,現如今你既是不愿意像衡父那樣一心科舉,有些事情就幫一幫我的忙吧。不說別的,日后林大人張大人等等入京來,再加上北監的謝大司成,家里除卻爹和我之外,便沒人再能和他們交往,你多走動走動,于你也有好處。”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這是古往今來文人交際的最高目標,現如今唐寅雖是得回解元,可終究只是一個舉人,又不愿再出仕,徐勛輕輕巧巧就送了他這樣一個莫大的機會,他只覺得心里滾堊燙。想到這里,他便站起身來,深深躬身一禮。

“多謝大人,寅必不負所望!”

給林瀚和張敷華的信先后寫完了,徐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子,暗想如今真是要蛻變成赳赳武夫了,拿筆桿子竟是比拿弓箭還累。即便如此·他仍是端端正正地在抬頭寫了幾個大字——楊公邃庵敬啟。和楊一清畢竟是戰場上結下的交情,因而對于京中事,他也沒避諱,除了自己矯詔進入果勇營略過,其他都大約提了提·最后才力邀楊一清回京出任兵部尚書。盡管他很不確定楊一清是否肯回來,但不試一試他總不甘心。

搶在劉瑾前頭多占些六部都察院的位子,這是他如今最大的目標,誰讓他沒有像焦芳那樣能立馬推入閣的人?

好容易忙得告一段落,讓唐寅一封封信都看過,將這些信箋裝入信封,徐勛正思量著該通堊過錦衣衛還是西廠去送信時·外間阿寶就打起簾子進了屋子來,后頭還跟著跟屁蟲似的金元寶。阿寶恭敬地向徐勛和唐寅行過禮,這才開口說道:“外頭有好些大人求見·金六叔因從前未有過舊例,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所以急請少爺示下。”

徐勛雖說封伯拜將,但在朝中常常往來的就那么寥寥幾個人,平常登門最多的反而是閹宦。因而,這會兒他聞言有些意外·便問道:“都有些什么人?”

“給事中李憲、段豸,六部主事王九思、王納誨,還有薛鳳鳴、誅袞、秦昂幾個御史。哦,還有總督宣府大同山西軍務的劉總督派人送夏禮,一位左僉都御史曹大人也是派人送夏禮。還有……金六叔說,前次來過的吏部張大人·也在外頭求見。”

徐勛還是第一次經歷這許多文官前來拜訪自己,想想此番聲勢浩大的伏闕,到最后卻落得兩位閣老致仕,內廷幾位大珰落堊馬,大約是給不少落魄寒微亦或是野心勃勃的人提堊供了機會。他自然不會拒絕這種時候的投靠,可也不會照單全收。這會兒微微一沉吟,他便吩咐張寶去把張彩請到書房來說話,旋即就看著唐寅道:“伯虎,你的事情來了

唐寅不想鴻儒還沒見著·這一刻就來了一群京官,苦笑著站起身來點點頭道:“如沐春風似的和人交接交接,問明來意,一句實話別給,大人可是這個意思?”

“沒錯,若是你覺得還看得入眼的,給我暗暗記下來。我知道你不慣和這些人交往,但如今我手頭乏人,拜托了。”

見唐寅出門,徐勛不覺輕輕舒了一口氣。同樣是閹人,為何王振就不能像歷堊史上的劉瑾這樣招攬到那么多的人才?原因很簡單,宣德到正統年間,用人沒有這么循資格,官堊員升遷常有越級拔擢,出人頭地容易。而時至今日,縱使那些身負大才的也常常如林瀚等一般被壓在南京,如楊一清拘于陜西一隅,更多不甘寂寞的自然希望能投靠一個賞識他們的人,哪怕是閹人。既如此,他這個平北伯可比劉瑾名聲好多了!

機會難得,這劉瑾的墻角不挖白不挖!

徐勛正在那籌劃著怎么挖劉瑾墻角,外間張彩就已經進了屋子。見徐勛沒察覺到自己進來,眼睛出神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他就擺擺手示意阿寶不要出聲,等人退了出去,他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悄悄坐了下來。足足好一會兒,他才等到了一聲驚咦。

“咦,西麓什么時候來的,帶你進來的人也不提醒我一聲!”

“我看伯爺正在出神,就沒打攪。”

“什么出神,就是胡思亂想罷了。”徐勛頷首一笑,隨即打量了張彩片刻就說道,“我離京才幾個月,你怎么就消瘦成了這個樣子?”

“馬尚書致仕,焦芳因為大人的緣故最初還不敢動,但正巧我病了一場,他就名正言順找到了由頭。現如今我正準備致仕回鄉頤養天堊年,所以是來向大人辭行的。”

聽到這里,徐勛頓時臉色冷峻了下來。盯著張彩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沉聲問道:“西麓這是真心話?”

見徐勛眼眸深沉,臉色鄭重,張彩猶豫片刻,終于把心一橫道:“自然不是真心話!可我聽到消息,劉閣老謝閣老已經雙雙恩準致仕,李閣老也不知道還能在內閣再呆幾天,而焦芳入閣已經是板上釘釘,若真的他成了首輔,我豈不是更加舉步維艱?既如此,我也不愿意在朝中看人臉色,不如趁早學馬大人致仕歸去!”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徐勛見張彩并非試探自己,而是心存憤懣,他便微微笑道,“你放心,李閣老不會走,這首輔有他坐著,焦芳頂天了也就是個次輔。而他這一入閣,吏部尚書十有八堊九是南京吏部尚書林瀚頂上,而南京刑部尚書張敷華很有可能入京出掌都察院。但張大人年紀已經很不小你可以出任右僉都御史輔佐于他。”

“啊?”

見張彩那呆若木雞的樣子,徐勛便又笑瞇瞇地說道:“至于兵部尚書,我屬意陜西寧夏延綏三邊總督楊一清,當然成不成還未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