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種田記

第162章 吃癟

古代言情

安寄翠微微點頭一笑,一行人上了馬車,往慕鴻樓去了。

安寄翠對禟是越看越順眼,賈圖她也見過,總覺得他有點呆,不如禟自信瀟灑,博學多才,也不如禟俊美。她忍不住便在想,如果禟當真做了的,那該有多好只是可惜,在引章的臉上,她看不到哪怕一絲絲她對禟的好感,而禟,除了在首飾店里坦然自若握著引章的手戴鐲子時,總是一口一個“駱”的,她也看不出來。一時又想著,不知禟是否娶親?私底下脾氣如何?幾個?家庭狀況怎樣?越想心里越有些失神。

如果她不是從小讀過書,受過良好的家教,只怕早已忍不住套問打聽禟的家庭狀況了。

此時,她只得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讓翠羽來自家做一次客,有些話不好問禟,從翠羽那里問,應該會更好一些這么想著,安寄翠對給翠羽送禮物越發上心,囑咐禟一定要陪她去給翠羽挑幾匹綢緞和繡件。禟自然求之不得,笑吟吟的滿口應承。

吃飯時,是在慕鴻樓二樓臨湖雅間,這是每次駱家人來專用的雅間。從闊大的窗口放眼望去,視野開闊,煙水茫茫,西湖美景盡收眼底。

對于美景,引章的欣賞水平跟現代絕大部分人一樣,只能憑直覺評價“好看”與“不好看”,不會去關注也沒有那么多本事去關注人文遺跡、相關詩詞典故、史上相關趣聞趣事等等,禟則不一樣。面對著歷來充滿傳奇故事、文人風情和歷史韻味的西湖風景,他又有了賣弄才學的機會,滔滔不絕說個沒完,安寄翠更是大喜,與禟說得十分熱鬧。

在安寄翠,她原本以為禟只是個生意人,不想,他的文化修養如此之高,實在難得在禟,也沒料到引章的母親居然還是個才女,更增添了幾分打心眼里的尊敬他們說得熱鬧,引章成了啞巴,只在一旁悶頭吃飯。她實在是好奇,那些文人掌故和西湖詩詞文章,能當飯吃嗎?他們都不餓看到母親看禟的眼神,她真想仰天哀嚎

第二天,依舊購物。好在這天沒有到別的街巷市肆,只在玲瓏布莊和玲瓏繡坊轉了轉。玲瓏布莊已經是杭州城里有名的大布莊,進的都是最時新的貨物,不愁沒的選禟看了暗自贊嘆,聽說這店是引章發家跡的起始點,他不得不佩服她的眼光和品位。

一時挑好了緞子,又去了隔壁的玲瓏繡坊。巧手等頭一天便得到知會今兒和大會,于是各自提早安排好手里活計,安寄翠母女和禟一到,便都笑著迎了出來,一直來到后堂。聽說是要挑送給翠羽姑娘的禮物,巧手亦十分熱心,扇套、團扇、手帕、枕巾、枕套、腰帶、帳子、桌圍、繡墊、擺設、壁畫、炕屏、大小屏風各種各樣一一說給安寄翠和引章聽,索性帶她們來到庫房,讓她們隨意挑。倘若不滿意,挑好圖樣,她們可以趕著繡出來。

“趕著繡怕是來不及郭過兩天就要了”安寄翠望望禟。

巧手三人不禁愕然。藍楹是完全沒見過禟,巧手也是在南京,遇到引章那天晚上與禟照過面。不過,那時天黑,她們身份卑微,又不敢盯著人看,根本不知眼前這位就是當日任由手下豪奴欺負之人,更不知禟便是翠羽的兄長。聽安寄翠說得沒頭沒尾,大是不解。

魚兒會意,笑道這位郭,是翠羽姑娘的兄長”

原來如此巧手等恍然大悟,笑著哦了一聲,向禟點頭微笑。巧手忍不住身子一震,“啊”的一聲驚呼,臉色大變:怪道看著禟眼熟,不正是引章送來讓她繡出來的那幅畫上的人嗎

“,大,我,我忽然想起還有件事沒辦,我——”巧手在安寄翠等狐疑的目光下,只好吭吭哧哧的找借口掩飾。

引章與她交換一個會意的眼神,道事等會再說吧,不必急在這一時”

“是,大”巧手勉強笑笑,忍不住瞟了禟一眼,對上禟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心一慌,手一抖,忙別過眼,笑著跟安寄翠介紹各種繡品樣式。

“你有事忙你的去吧,郭也不是外人,無妨讓他來挑也是一樣郭,您瞧瞧翠羽姑娘會喜歡哪些便拿吧”安寄翠卻笑笑。

引章眼皮翻了翻,滿臉無奈,這個娘,說的話嘛時候郭不是外人了?她向巧手微微點頭示意,巧手也覺得留下來對著禟太扎眼,心有不安,一看見他不由得便想起引章將那幅畫卷交給她時,表情神態和聲音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憤憤不平。她輕輕答應一聲“是”,由小丫頭推著輪椅去了。

引章不著痕跡靠近禟,輕輕道你老實點,這些貨品大多是別的客人訂下的,你挑走了,我的人還得趕工。送給翠羽妹妹的,不必你帶,明年我自個叫人給她送去”

“好。”禟很痛快的微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瞟了她一眼,笑道回頭你可得謝我,不許賴賬”說畢一笑,往安寄翠身邊去了。

毫無懸念,禟又順利獲得了安寄翠的刮目相看,不但安寄翠,藍楹和巧嘴也佩服得不得了,贊道郭真厲害,聽起來比李還厲害呢”

“李?”禟狐疑相問。

“李是慕鴻樓房產的主任,是我們駱家的,他的書畫也是極好的。沒想到,郭在這上邊竟有如此造詣,定是家學淵源吧”安寄翠笑道。

禟不承認也不否認,笑道伯母見笑,我不過略懂皮毛罷了說起來還是駱更高人一籌,以名人字畫入繡,不但分毫不差,甚至超越原畫,真叫人佩服”

“呵呵這都是巧手她們的功勞,她哪會這個”安寄翠倒好笑了。

“伯母客氣了,有句話說得好,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駱的這份心思,比拿針拈線豈不是強太多?”禟笑道。

“郭真會”安寄翠心里更加高興,她看禟都會,還擔心他會輕視引章呢,誰知不然,非但不輕視,反而十分推重,她焉能不喜?“郭,你別客氣,趕緊挑幾幅是正經”安寄翠又笑道。

禟卻向她微笑施了一禮,懇懇切切道伯母,有句話說了還請伯母別見外”

“話,你盡管說”安寄翠十分客氣。

“這些繡品都是客人下了訂單的,我若挑走了,幾位姑娘豈非要重新趕制交貨?眼看要過年了,繡坊里又這么忙,我好意思再添亂呢?我看,這次還是算了吧”禟眼光一掃,接著又笑道不如我先看好圖樣,讓幾位姑娘慢慢繡,等明年,再送她也不遲”

“郭,你真是太客氣、太——呵呵”安寄翠一時不知說好,一連聲道難得你如此替我們著想,若不領情倒顯得矯情了巧嘴、藍楹,快將圖畫搬出來,讓郭好好挑選幾幅”

“是,”巧嘴和藍楹忙笑著答應去了,心里是和安寄翠一樣的想法,郭,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原本,她們還有點擔心要趕工呢,現在完全沒有壓力了

只有引章,瞪著禟,大感吃癟他可以這樣?她不便掃安寄翠的興、又不愿累著巧手等一眾繡娘們,這才暗中吩咐禟,明明體貼人、善解人意的是她好不好,一個個都夸他來著?

一時巧嘴和藍楹帶著小丫頭們將分門別類的一卷卷、一冊冊畫抱出來,禟一邊翻看,一邊隨口評論,寥寥數字,恰到好處,藍楹和巧嘴默默聽著,頗有所悟,安寄翠時不時與他討論兩句,更為心折。只有引章,坐在一旁,臉色沉沉還要強作無妨,悶氣暗生,胸口發堵。

茶水添了數次,終于選好了圖,一幅杏花村、一幅梨花鸚鵡、一幅芭蕉海棠。安寄翠又請教禟,說是想選一幅作為屏風圖樣,不知樣的好?禟自然很熱心的出主意,說得頭頭是道,安寄翠頻頻點頭微笑,引章卻大不以為然,只在一旁眼巴巴的等著,盼著他們快點選好。

終于,安寄翠一聲“就用它吧”一錘定音,引章如釋重負,舒了口氣站起來忙道選好了就好娘,咱們吧”

引章看著笑得滿臉春花燦爛的禟就想揍他,暗下決定:這個人不能再留,得讓他趕緊走

話說,她正琢磨著尋空去找禟談判,紅葉卻低眉順眼陪著笑遞上來禟約她一見的紙條。引章正中下懷,將小紙條一折,道去告訴九爺,晚間我便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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