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轉移壓力,鄧如美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同時也難掩一絲感慨,“你沒說之前,我還真沒想過,或者說,已經遺忘很久了。”
“所以說,女人就是女人,在某些方面就是缺乏股狠勁。”潘寶山坦然笑道,“可以這么跟你講,現在落馬的官員,哪個手里不攥著一大把線索,可最后往往牽不出什么來,為什么,一方面,確實是上面出于大局考慮,不宜抓得面廣量大,所以在辦案時要有一定控制,而另一方面,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被辦的人不敢多說,說多了,家人會遭殃,相反,不說的話,家人還能得到很多照顧。”
“唉。”鄧如美嘆了口氣,“可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態有些變了吧,現在想想那些,真的是只剩下了感嘆。”
“那有什么可感嘆的,只是種社會現象而已。”潘寶山緩緩地說道,“當然,也可能是身處的環境不一樣,畢竟面對的人和事有差異,心態自然也就不同了。”
“也許吧。”鄧如美自我放松地笑了起來,“要不怎么說官場兇險呢,長期浸淫其,難免會變得心狠手辣。”
“呵呵,好了鄧姐,你就別批評我了,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否則倒下去的就會是我。”潘寶山笑道,“這會不多說了吧,馬上我就去找江成鵬,把吳強的事說一下,也好早作打算,然后下班還要去接黃衛坤,陪他到農家小院呢。”
“嗯,那你忙吧。”鄧如美想了下,道:“寶山,我還是要提醒一下,做事可得著點,別以為在自己的地盤上就無所顧忌了。”
“沒事,我讓魷魚親自安排。”潘寶山道,“他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電話打完,潘寶山稍稍整理了下思緒,就去找江成鵬。
江成鵬正在躺椅里閉目養神,確切地說,他是在思考該如何讓自己變得強勢起來,自擔任省長后,他嘗試過不少努力,多次到各市調研,以增加自己在各媒體上的出境機會,起碼得讓自己混個臉熟,讓大家知道他是省長,剛開始,他感覺還挺好,但沒些日便覺得太單薄,也顯得膚淺,他覺得還是要通過實際的工作舉措來加深厚重感,可是,工作方面需要常務副省長的大力支持,而韓元捷又是段高航的人,根本就不靠譜。
這一點,潘寶山是了解的,但一時半會也沒法幫上什么,所以,他見了江成鵬也不主動提起,只是很客氣地說:“江省長,也不知您忙不忙,就直接過來了。”
“喲,潘秘書長來了啊,坐。”江成鵬坐起了身,和藹地笑著,“我有什么忙的呢,現在工作還沒有真正上手,只是熟悉了解情況,還不怎么忙。”
“江省長,前陣看你很密集地到下面各市調研,基礎應該打好了吧。”潘寶山謙恭地笑道,“下一步就是拔高和提升了。”
“這事吧,跟你也就直說了,什么拔高和提升。”江成鵬哼笑道,“段高航上任后表現得很強勢,政治、經濟一把抓,弄得我很尷尬。”
“段高航作為省委書記搞一把抓,從實際情況看也不算過分,畢竟這種現象其他省也都有。”潘寶山道,“但其也有個變
,就是要看省長的角色是否強硬。”
“要想強硬,得有抓手啊。”江成鵬道,“另外還要有合適的時機,得避開段高航的風頭。”
“那還不簡單。”聽到這里,潘寶山稍稍展開了點,說道:“可以打時間差嘛,趁段高航消停或者是外出的時候,你就主持召開政府常務會,研究重大決策,然后再跟各媒體強調一下,做好宣傳報道,那樣時間一長,你的勢頭無形就上去了。”
“嗯,通過主持召開政府常務會,直接強化形象,的確是個辦法,不過哪有那么多重大決策研究。”江成鵬笑了笑,道:“而且政府常務會的召開,在時間上也有一定的要求,偶爾加大一兩次密度還行,多了,恐怕也不太合適。”
“只要抓住合適的節點,也沒有什么不可以。”潘寶山道,“比如每個月都可以做一次經濟發展形勢小總結,每個季度可以做一次大總結,同時,在結合當下的熱點,完全可以把常務會開得有聲有色。”
“嗯,譚進也說過,我正在考慮。”江成鵬點著頭道,“現在一季度過去了,召開個政府常務會,分析研究判斷一下經濟形勢,部署二季度的工作安排,是很有必要的。”
“還有政治大帽呢。”潘寶山道,“黨的十八大、十八屆三全會和系列講話精神,是需要持續不斷地學習貫徹的,還有央關于經濟工作和全面深化改革的決策部署,也要堅決落實。”
“是啊,要不怎么能穩求進,又怎么能改革創新。”江成鵬緩緩地道,“其實拋開雜念,一切從工作出發,現實并不是太樂觀的,國際經濟形勢是那么嚴峻復雜,改革、發展、穩定的任務是那么艱巨繁重,喊口號的時候,我們可以說全省上下在貫徹落實黨央、國務院的決策部署上是認真的,經濟運行是平穩的,而且穩有進,可實際上呢,經濟發展動力不夠強、難度也有所加大,出現的一些新情況、新問題非常值得關注。”
“江省長,您這番話,讓我看到了希望。”潘寶山一臉受教育的樣,“黨的事業要興旺發達,就得需要您這樣的干部多一些,再多一些。”
“走不到一把手的位上,有多少都沒有用。”江成鵬仰頭輕嘆,道:“只能是空發感慨而已。”
“哦,說到這一點,我也是深有感觸的。”潘寶山跟著嘆了口氣,“就說我吧,雖然名義是省委秘書長,可事實上呢,現在連秘書都不如了,凡事都不跟我招呼,活脫脫就是一個吃白飯的。”
“那可不行。”江成鵬道,“你跟我不一樣,我可以說是混日的,但你還年輕呢,日混長了就廢了。”
“有什么辦法。”潘寶山道,“總不能耷拉著腦袋到段高航面前,央求他派點任務吧。”
“也是。”江成鵬嘆著氣道,“寶山啊,我覺得你有空還是該去找郁委員談談,把情況說一說,實在不行就換個位嘛。”
“開不了口。”潘寶山笑著搖搖頭,“郁委員對我的關心和幫助已經夠多了,能不能走好路,最終還要看自己。”
“嗯,你有自強的精神,很好。”江成鵬道,“但也要考慮現實啊。”
“是啊江省長,其實這次來找您,就是從現實考慮,想安排點人手。”潘寶山道,“你看,把松陽建設局局長吳強,調到省里做住建廳副廳長如何。”
“你想從現在開始打基礎。”江成鵬笑了,“沒用的,你不想想,由著你發揮,總共能安排多少人,而且,節奏也肯定趕不上。”
“江省長,我不是想大面積地強基,只是想在某些事上能不完全受制于人。”
“哦,我明白了。”江成鵬恍然笑了起來,道:“可以的,沒問題。”
潘寶山心下一樂,剛想表示下感謝,譚進進來了,抱著一疊材料,于是,便趁機告辭。
離開后的潘寶山打電話給魷魚,讓他安排一下晚上到農家小院的事,一定要做好安全防范,因為他自己也要深入一線,魷魚說肯定沒問題,因為有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單飛在,有什么風吹草動老早就能知道,而且,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能瞬間化解,另外,為確保萬一,他會坐鎮農家小院。
潘寶山是相信魷魚的,聽到這里也就不再強調,只是讓他有空找鄧如美說說,想辦法給單飛弄個副所干干,以便抓牢他,然后,又說晚上一定要找個好點的姑娘陪黃衛坤,不但活要干得好,交談溝通方面也要到位,得讓黃衛坤從心理上和生理上感到確實不一般。
有如此能力的姑娘,農家小院培訓了一批,人人都可雅到極致,也可俗到極點,就看客人需要什么。
晚上,潘寶山陪黃衛坤吃喝后,便開始洗浴,接下來保健按摩松骨,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容貌上好,看上去也有氣質的姑娘。
單獨的房間,黃衛坤趴在保健床上,先按后背,姑娘衣著單薄,不容分說就騎了上去,俯身按了兩下他的肩膀,柔聲道:“老板,正當年啊,身板這么硬朗。”
“什么正當年,都糟老頭了,談不上硬朗嘍。”黃衛坤平常比較注意鍛煉,自以為身體還可以,所以聽了姑娘的話很是開心。
“不要謙虛好不好。”姑娘的兩手在黃衛坤的后背上劃拉著,“你也就四十出頭吧。”說完,使勁坐了坐他的屁股,又道:“你瞧,屁股還這么結實。”
“呵呵。”黃衛坤瞇著眼笑了。
姑娘沒有說話,而是隨即在黃衛坤的腰眼上一摳。
這一摳力度不小,黃衛坤本能地“啊”了一聲。
“喲,空了啊。”姑娘咯咯地笑了起來。
黃衛坤一聽不高興了,怎么沒個眼色,說他空了。
“老板,看來你老婆很聰明啊。”姑娘似乎沒注意到自己言語有閃失。
這一下,黃衛坤又迷糊了,怎樣扯上了他老婆,于是問道:“姑娘,我怎么聽不明白。”
姑娘趴下身,上身緊緊地貼在黃衛坤背上,在他耳邊小聲道:“今晚你出來之前,你老婆是不是把你的油耗盡了。”
一陣酥軟的溫熱,傳遍了黃衛坤全身,他近乎痙攣著笑問:“你這丫頭,什么意思啊。”
“我是說,你老婆是不是怕你出來會干壞事,所以每次你有活動要出去的時候,她就先找你上床,讓你把彈藥都交出來,省得你到處開槍放炮。”姑娘的嘴唇不斷磨蹭著黃衛坤的耳朵,弄得他心如蟻攀。
“哎喲,還真是。”黃衛坤知道自己的油料已大不如以前,便趁勢笑道:“既然我彈藥不足,那你就來點火力吧,火力全開,將我包圍。”
姑娘當然不會客氣,嫣然一笑,側身把黃衛坤翻過來,褪下衣褲,一陣掐拿后,便坐上去,前后搖移,左右甩動。
這種作戰術很常規,但對黃衛坤來說卻很不一般,所以沒一會便放響了空槍,“吼哈”幾聲后,徹底耷拉了下來,接下去,就心滿意足地混混睡去。
姑娘確認黃衛坤已不再需要,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一直在隔壁房間開著門休息的潘寶山,看到了姑娘從門口經過的身影,不由得笑了。
然而笑容未落,魷魚跑了過來,神色稍顯慌張。
“怎么回事。”不等魷魚開口,高度緊張的潘寶山就問起來。
“小院被圍住了,估計有五十個民警。”魷魚喘著粗氣道。
頓時,潘寶山頭皮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