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凡這么一說,潘寶山便不好意思再問。沈欣麗知道事情對潘寶山的重要性有多大,自然不會放棄。
“嗐,老鄉你可別一時糊涂了,那女人的隱情太大,還不知道有什么事呢。”沈欣麗對汪凡道,“別最后把你坑得不知所措。”
“不會的。”潘寶山跟上了這個話題,“當初我就看出來,他們兩人確實有真感情,用的都是真心。”
“還真心呢。”沈欣麗對汪凡道,“你剛才不是說她突然就失蹤了嘛,那樣的人就算有真心,但也有狠心,所以還是得小心。”
“沈主任,都說當局者迷,其實也不對,有些事就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其方寸之理、體味其毫發之情。”潘寶山笑道,“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小插曲不能當成主旋律,來,喝酒!”
潘寶山主動把話題岔開,這讓沈欣麗很不明白,但也不好問為什么。
直到酒席結束,離開酒桌后沈欣麗才問。潘寶山說想了解的并不是丁薇和汪凡之間的情感,僅僅是丁薇的聯系方式,而且看那情況已不便直接從汪凡口中獲得。
“你不是說過嘛,丁薇的隱情很大,她肯定囑咐過汪凡要絕對保密。也就是說,丁薇很可能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行蹤。”潘寶山道,“所以這時候再問汪凡有些不妥,那樣就讓他陷入兩難境地了。”
“可我替你著急啊,這么好的機會不抓住。”沈欣麗道,“要不怎么能聯系到丁薇?”
“辦法是有的。”潘寶山呵呵一笑,“找彭自來幫忙,到通訊公司查查汪凡的手機通話記錄,保證會有收獲。”
“呵!”沈欣麗笑了起來,“那倒也成,我竟然沒想到。”
“所以嘛,何必再為難汪凡。”
“說到汪凡,我覺得他真有點不夠意思。”沈欣麗道,“不過想想也正常吧,畢竟我們都算不上是他的朋友,有些話當然不能講。”
“對,從另一個角度看,他的嘴比較緊,別人有交待的事不亂說。”潘寶山道,“也是個優點。”
“我這個人大多數時候是感情用事,汪凡的表現讓人失望,甚至都不想讓你幫他。”沈欣麗道,“是不是很小肚雞腸?”
“但凡喜歡感情用事的人,都是好心人。”潘寶山笑道,“不過事實上往往是好心辦壞事。”
“什么意思?”
“感情用事的人很少動腦子,欠思考,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潘寶山道,“不過我感覺你不是,雖然你很感性,但行事也還多趨于理性,否則咱們之間的關系到現在還能這么有條不紊?”
“你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吧。”沈欣麗笑道,“盡管放心,我們之間不會出麻煩事,因為該遵守的從來都沒打破。”
“是的。”潘寶山道,“我送你回去吧,完了還要找彭自來談談查通話記錄的事。”
找彭自來查汪凡的通話記錄當然不成問題,他滿口答應,說有工作之便,很容易。
第二天上午,汪凡當月的通話記錄就出來了。潘寶山分析了一番,列出兩個可疑號碼,讓彭自來查查機主。
沒有叫丁薇的。
這讓潘寶山很失望,不過隨即一想,又有了主意,而且還更直接,他讓彭自來查丁薇的名字,那樣就可以找到她的號碼。
彭自來說可以,但有時候機主并不一定用自己的身份證辦的手機卡,那樣直接查名字也沒用。
查了,還好,有叫丁薇的人,但重名的好幾個,潘寶山都記了下來。
記下來后,潘寶山突然想到個新法子,便問彭自來來回查號麻不麻煩。彭自來呵呵一笑,說公安辦案要嫌麻煩,那不亂了套?
潘寶山說他想看看趙銘的通話記錄單,找一下里面有沒有這幾個“丁薇”的號碼。
為了減少重名排查,潘寶山打了個電話給魯少良,問了趙銘的電話號碼直接確定。
一查,趙銘的通話記錄里是有一個聯系比較頻繁的號碼,而且機主就叫丁薇。
潘寶山幾乎可以確定,此丁薇就是他想找的丁薇,而且也說明,趙銘還和丁薇在一起。這樣一來,潘寶山覺得通過丁薇了解趙銘的一些內幕,可能性更大。
不過潘寶山也感到有點奇怪,汪凡和丁薇也有聯系,可再次比對一下,在汪凡的通話單里,竟然沒有丁薇的號碼。
難道他們不用電話聯系?不太可能,這是個信息時代,又不是搞特務行動,電話聯系是不可避免的。
要么有一種可能,為了保密,丁薇用于和汪凡聯系的號碼,是用別人身份證辦的卡。另外還有一種可能,丁薇和汪凡聯系,用的號碼是在另一家通訊公司辦的。
琢磨了一圈,潘寶山突然覺得沒必要,他想要的只是丁薇的一個號碼而已。
現在號碼有了,別的也不必多想,還是早點告訴鄧如美,讓她聯系一番探探情況。
當即,潘寶山就離開市區,直奔夾林找鄧如美,把查號的情況說了。
鄧如美聽了呵呵一笑,說丁薇和汪凡聯系的號碼肯定不是她的名字,指著潘寶山從汪凡通話單里排查出的兩個可疑號碼說,里面八成有一個就是丁薇的。
“你肯定?”
“肯定。”鄧如美道,“包養女人的男人,對被包養的女人有很大防備心,怕有層層包的事發生,那可是很痛心的。”
“你是說,現在趙銘包養了丁薇,他怕丁薇再找年輕小白臉?”
“應該是。”
“嗐,是不是咱們也不管了。”潘寶山道,“反正能找到她就行,看能不能問點趙銘的情況。”
“我先聯系一下,得跟她面談。”鄧如美道。
“什么時候,要不現在就動身?”潘寶山道,“反正時間還早,下午能趕到。”
“我先打個電話吧,沒準丁薇還不想見我呢,冒冒失失跑過去也白搭。”鄧如美說完撥通了丁薇的號碼。
丁薇接到鄧如美的電話很驚奇,說這是她新辦的號碼,還沒怎么對外人說過。鄧如美笑說她神通廣大,查個號碼很容易,又說,那么長時間沒聯系,挺念想的,畢竟是好朋友嘛,沒事打個電話聊聊,也是種精神上的慰藉。丁薇說是想常聯系,但因為有點事忙,不太方便。
鄧如美聽了一笑,說只不過是打個電話,怎么會一直不方便。丁薇沉默了一下,鄧如美馬上又說,她明天要去市里談點生意,到時見面好好聊聊。
丁薇答應了,說以后找她就打另外一個號碼,但那個號時常關機,關機的時候就說明不便聯系。
另一個號碼報了過來,果真應驗了鄧如美的說法,是那兩個號碼中的其中一個。
“我也就說嘛,丁薇跟汪凡有聯系,肯定要通電話。”潘寶山笑道,“不過她這么小心,是不是有點過頭?”
“誰知道她搞得那么神秘。”鄧如美道,“明天見面就知道了。”
“嗯。”潘寶山點點頭,眉毛一挑,輕笑道:“既然丁薇同意見面,咱們現在就去市里吧”
鄧如美歪起嘴角,笑道:“不去。”
“為什么?”潘寶山一皺眉,“你走不開?”
“不是走不開。”鄧如美笑道,“我很明白,現在去了市里,晚上會發生什么。有些事不能放開,偶爾為之已經足夠了。”
“呵,什么話這是。”潘寶山笑了起來,“難道那事只有今晚在市里會發生?”說著,走到鄧如美面前,捧住她的臉很霸道地親起來。
鄧如美輕輕掙扎,說不行。潘寶山哪里肯定,依舊像上次一樣,把她轉過身去,面對著辦公桌。
潘寶山的態度堅決沒有回旋,鄧如美身體上沒法抵擋,況且心里也是極為渴望。
鄧如美指了指門,潘寶山急忙走過去上鎖。
辦公桌很快就搖晃起來。
等到不晃的時候,潘寶山躺在椅上問,現在是不是可以去市里了。鄧如美理著衣服,說可以,可以節省明天的時間。
就在兩人準備要動身的時候,潘寶山接到了鄭金萍的電話。鄭金萍問他今天來不來夾林,有件事想說一下。
潘寶山一聽就想到了新村建設,可能又遇到了麻煩,那可是個大問題,來不得半點馬虎,忙說正在往夾林的路上,一會就到。
“看來今天還不一定能去市里。”潘寶山掛掉電話對鄧如美道,“剛才鄭金萍打電話來說有事,我估計新村建設又遇到新難題了。”
“那你趕緊去忙。”鄧如美道,“明天我自己去市里,有什么情況自會告訴你。”
“嗯,好吧。”潘寶山道,“那我走了,去鄉大院找鄭金萍。”
見到鄭金萍,才知道是一場虛驚。新村建設沒問題,平穩得很。
“嗐,你說你鄭鄉長,說話神神秘秘,開始還被你嚇一跳,以為新村建設出了問題。”潘寶山松了口氣。
“新村建設哪能有問題,我天天就盯在上面呢。”鄭金萍笑了笑,“潘市長,我要說的是吳強提拔的事。”
“哦?”潘寶山一愣,“有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