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當中很安靜。
都在等待著呂正陽的診斷結果。
呂正陽是一個軍醫,但卻不是普通的軍醫,否則的話,唐家也不會專門請他來為唐世淵診斷。而且,從高伯明對呂正陽的態度,也可以看出這個呂正陽非同一般。要知道,高伯明可是一個極其自大的中南海御醫。
呂正陽的診斷方式和隋戈差不多,都是中醫式的診斷,不需要借助西醫的醫學儀器。
幾分鐘之后,呂正陽將手指從唐世淵的手腕處挪開,停止了診脈。
“不用掩飾,我想聽實話。”不待呂正陽開口,唐世淵已經發話了。
呂正陽說道:“唐老,你的情況不容樂觀啊,你現在不是得了病,而是身體正處于快速衰老期,身體的各個器官和機能都在衰退,也就是說……”
“大限將至?”唐世淵說道。
英雄遲暮,不免有些悲涼。
但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再兇猛的老虎,也終于會有老掉牙死去的一天。
無論唐世淵如何身居高位、顯赫一生,也同樣要被閻王老子管著。
“呂副組長,你的診斷結果,和我的一樣。”高伯明插話道,但是卻沒有人理會他。
唐家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氣氛變得有些哀涼。
高伯明這才意識到他說話的時機有些不對,連忙閉上了嘴巴。
片刻之后,唐云才問隋戈問道:“隋戈,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跟呂先生的差不多。”隋戈這時候沒有急于表現自己。
聽了這話,高伯明哼了一聲,神情有些不屑。想起剛才隋戈對他的無禮之舉,他就恨不得立即給隋戈一個難堪。于是,高伯明說道:“面對這樣的問題,中醫手段的確很難解決問題,常規的手段就是通過一些續命的藥物來續命,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而且也拖不了多少時間。”
“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議?”唐云耐著性子問道。如果不是因為高伯明是醫生的緣故,只怕唐云也學隋戈一樣,直接將他踹飛了。
“其實,不妨考慮一下楊森子之前的提議。”高伯明道,“唐老,我這么說,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是純粹從醫術的角度來闡述問題。楊森的提議可取之處,就在于他能夠從根本上解決一些問題。器官移植,這是西醫一直都在追求的高難度課題,也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手段。按照楊森的說法,也許他真的能夠解決這個難題,如果唐老接受器官移植的話,一旦成功,那么至少可以再活二十年。”
“高伯明,你可以離開了。”唐世淵忽道,“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收了楊森的好處。”
“唐老,我……我不是。”高伯明似乎還有辯解,但已經有一個警衛走了進來,對高伯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很顯然,如果高伯明不直覺離開的話,接下來他離開的樣子恐怕就會比剛才隋戈踹他出去的樣子更加難堪了。
“隋小子,看來剛才你踹他那一腳沒錯。”唐世淵說道,笑了笑,“不知道為何,我現在精神還不錯。”
“那是隋兄弟自損真氣幫了你一把。”呂正陽向唐世淵道,“小兄弟的木系真氣精純無比,年紀輕輕有這樣的修為,已經很不容易了。更難得的是,能夠將苦修的真氣舍來救人,讓我呂正陽都自愧不如了。”
如果是別人這么稱贊,隋戈同學往往會厚著臉皮接受了,但是呂正陽這樣直爽的人說出來,隋戈卻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接受這份功勞,說道:“我的真氣,比別人更容易練回來。”
“不管怎么說,隋戈你干得不錯,看來雨溪這丫頭的眼光,比我要好。”唐世淵這一句話,無疑是對隋戈的肯定,“其實,人生在世,誰都有這么一天的。我的那些戰友們,一個一個都去得差不多了,既然大限將至,那也就認命吧。”
呂正陽輕嘆了一聲,然后取出了一支針藥藥劑,交給了唐云:“這是我們組最新研發的B8元液,比特種部隊目前使用的B6元液效果提升至少三倍,可以激發人體的生機續命,但是只能使用一次。”
唐云將這一支針劑握在了手中。他雖然不知道B8究竟有什么效果,但是B6元液的效果他卻很清楚,可以讓一個重傷、垂死的人激發生機,堅持七十二小時。如果只是用來續命的話,應該時間持續會更久,至少可以堅持十天。那么,B8元液的續命效果,大概就是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雖然不能徹底解決唐家目前的難題,但至少有一個月的緩沖時間。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當中,唐世淵應該可以為唐家做很多安排,甚至替唐浩天掃清一些障礙。人之將死的時候,手段往往就會變得嚴厲起來,也許以前唐世淵有顧慮不想或者不敢做的事情,這時候很可能就會去做了。
至于之后,就只能看唐浩天和唐云等后人各自的造化了。
“那就這樣吧。”唐世淵說道,“能夠有幾天喘息之機,我已經很滿足了。”
帝京市郊區一處偏遠的宅子中。
一間豪華的辦公室當中,陳杰正躺在一個舒服的真皮老板椅上。
在他的雙腿之間,一個裸著上身的妖艷女子跪在那里,正在用嘴巴和洶涌的為他忙活,而陳杰正享受得歡。
很快,陳杰臉上出現的表情,似乎已經快要到了高潮。
就在這時候,陳杰忽地發現胯下的女人停止了動作,這讓他掉在半空很難受,罵道:“,干你娘的,你他媽口腔潰瘍了嗎……趕緊忙活啊!干!給老子快點啊!”
但是,陳杰叫罵了幾聲,對方卻依舊沒有反應。
甚至,連一點動作都沒有。
陳杰只得做起來,正打算一腳將這個不識趣的女人踹飛,卻陡然發現這女人已經死了!
女人的脊背上有一點血痕,那血痕只有一寸來長,但卻是致命之傷,因為那是先天劍氣所傷,頃刻之間就摧毀了她的一切生機。
失去的女人背后,站著一個古裝麗人,寒著臉,殺氣騰騰。
看到這女人滿身殺氣,陳杰一個激靈,身上打了一個冷顫,一團乳白色的東西從那死去的女人口中流了出來——
陳杰竟然在這種時候稀里糊涂地高超了。
該死!
陳杰在心頭罵了一聲,提上褲子,恨不得將這個古裝女人直接強行叉叉了。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怎么,師父你居然也會吃醋么?”陳杰臉上邪笑道,“不就是玩了一個而已。”
這女人,自然就是陳杰的師父荊元鳳了。
一道先天真氣刺破了陳杰的左腿,留下了一個小拇指大小的血窟窿,這個窟窿距離陳杰的小弟弟不過一公分的距離。
這就是荊元鳳對陳杰的回答。
很顯然,這個女人已經暴怒了!
陳杰痛呼了一聲,哀嚎道:“你這個瘋女人,干嘛要這么對我?”
哀嚎地同時,陳杰連忙摸出藥物止血療傷。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誰讓你出手對付隋戈那小子的!”荊元鳳的怒氣還未消散,“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本分。我只讓你查探他的一舉一動,什么時候叫你出手去對付那小子了!”
“我就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怕那小子。他不過就是會點功夫而已,沒權沒勢的,不過就是有一個先天期的保鏢而已,干掉他很容易啊……”
荊元鳳一個耳光,將陳杰直接扇飛了出去,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他真要那么容易被干掉的話,老娘早就親自出手了,還用得著你來操心!你連做狗都不會么!”
“媽的!瘋女人!”陳杰從地上爬起來,怒罵道,“你是不是跟那小子上過床啊,所以對他又恨又愛?老子找人出手對付他,也算是幫你忙,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你這個瘋女人干嘛要這么對付老子?”
“狗屁的功勞!”荊元鳳罵道,“你有把握干掉那小子?你能夠做到嗎?你只能激起他的憤怒而已!老娘的計劃,全都被你打亂了!”
看得出來,荊元鳳的確是出離憤怒了。
當然,并非她跟隋戈有設么深仇大恨,而是她受命于虞計都,希望弄清楚隋戈的真正身份和來歷,掌握他的一切信息,尤其是他背后的靠山。但是,這些信息只能隱晦地去獲取,她不能公然跟隋戈去作對,更不可能采取暗殺這樣的手段,因為在沒有清楚隋戈真正底細的情況下,“行會”和虞計都都不會允許她這么做。而陳杰,就是荊元鳳安排的一粒棋子而已,誰知道這個棋子卻是一顆臭棋,居然違背了她的意愿,所以她才如此震怒。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把握干掉那小子?你憑什么覺得我不行?”陳杰獰笑道,“你們怕那小子,我卻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不僅要讓他的公司垮掉,而且還要徹底的干死他。哈哈!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他死在帝京市,就在今夜!”
“什么?”荊元鳳先是一驚,然后蔑然冷笑,“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