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女,乖,把衣服脫了。”
“不脫。”
“不脫我看不見啊。”
“隨便。”
“這怎么行?難道你讓我跟瞎子似的亂摸嗎?”
銀女轉過頭,給他個不理不睬。
林澤哭笑不得,暗忖:“以前脫衣服不是挺利索的嗎?現在這是怎么回事兒?害羞?”
“你再不脫我就用強了。”林澤板著臉說。“你的傷口需要止血消炎,不然會感染的。”
“不怕。”銀女端坐在床邊,清淡道。
“是你逼我的!”林澤欺身上前,一把扯開銀女那穿了一輩子的素白長裙,竟生生撕開兩道口子。瞬間就只剩內衣了。
“啊咧?”甫一撕開女人被浸染成血紅色的長裙,林澤雙眼睜大。百思不得其解道。“真的很大啊。”
“什么?”銀女對林澤禽獸不如的撕扯并沒過激反應,清淡問道。
“胸。”林澤指了指女人胸前的豐盈。
“噢。”
“你忍忍,可能會有點疼。”林澤拿起紗布、消毒酒精、衛生棉等工具,先是拭擦銀女肩胛處的血漬,而后倒了一些消毒酒精。銀女沒露出疼痛的表情,倒是林澤心疼起來。
這白白嫩嫩的女人,怎么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手腳麻利地替銀女清理、消毒、縫好傷口,然后他又苦惱起來。
蓋因銀女拒絕穿韓家大小姐的衣服。
“可是你的衣服不能穿了啊,不穿她的怎么辦?”林澤撓了撓頭,無計可施地說道。
“不穿。”銀女淡淡道。
小林哥瞥一眼銀女身上那套當初陪她購買的黑色蕾絲內衣,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嘟噥道:“總不能穿著內衣滿街跑吧?”
“隨便。”
“喂,我跟你說過,女孩子要矜持,不能隨便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體。這是會引起別人犯罪——”林澤似乎想到什么,立刻打住了話語。
犯罪?
誰敢向銀女犯罪?
反正小林哥暫時不太敢。
“穿你的。”銀女說道。
“呸,我比你高。”林澤驕傲道。“你穿我的襯衣就跟穿裙子似的。”
“有什么問題?”銀女反問。
“——”林澤不禁揉了揉鼻子,苦笑道:“問題倒是沒問題。可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穿男人的衣服終究不合適。”
“沒關系。”銀女淡淡搖頭。
“不如你先穿我的衣服,然后我陪你去買?”林澤試探性問道。
“不去。”銀女搖頭。
“我讓你去你都不去?”小林哥板著臉道。
“去。”銀女點頭。
于是,林澤挑了一件還算干凈的白色襯衣遞給銀女,微笑道:“你先湊合著穿,一會我們去購物。”
“嗯。”
理論上而言,林澤是不喜歡陪女人買衣服的。即便是陪韓家大小姐這種超一流大美女逛街,小林哥都心不甘情不愿。可不知為何,這次是跟銀女去買衣服。他內心深處就生出一股畸形的快感。理不清道不明,忒興奮。
銀女啊!
她一直都一襲素白長裙示人的啊!她穿別的衣服會是怎樣一種風味?
林澤很興奮地收拾好房間,便拖著銀女的素手出門。
露絲可能是怕跟銀女見面尷尬,在林澤帶銀女回來后便準備離開。可她前腳剛出門,客廳的銀女便清冷地喊住她。
“嗯?”露絲轉過頭,一臉平靜地望向銀女。
她很冷。銀女也很冷。這是兩個總體上而言都很冷的女人。銀女喊住她,抬起被林澤牽起的素手,清淡道:“林澤說喜歡我多過你。”
露絲表情微變,卻是抽了抽嘴角,點頭道:“我知道。”
“以后我做大。”她雖然受了些傷,但仍勢不可擋地說道。“你做小。”
“——”露絲潰敗。
小林哥也滿頭大汗。
這女人,哪兒學來的臺詞?怎么一點不學好,凈學這些邪惡的東西?
露絲走后,林澤又往銀女身上套了件皮外套。退后兩步瞥了一眼,摸著下巴說:“下面穿的太少,大腿都露出來了。”
銀女茫然地回望他,一言不發。
“不如把我的四角褲也穿上?”林澤挑眉問道。
“好。”
于是——
銀女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襯衣,一件黑色皮外套,下半身則是穿一條寬松巨大的四角褲。如此滑稽的混搭恐怕也只有小林哥這種土鱉口味的禽獸才干的出來。也虧得銀女身材一級棒,氣質也清麗脫俗,否則一般女人還真經不起林澤的折騰。
驅車離開別墅,直奔市中心步行街。
時值夜間八點,距離紫金花下晚自習還有一段時間。林澤進KFC買了點吃的,強迫銀女吃下半個漢堡,兩塊雞翅后,微笑道:“走,血拼去。”
“跟誰?”銀女秀眉一挑,袖中飛魚滑出,也許是衣服袖口太小,且沒適應這古怪的穿著,速度明顯慢了片刻。
“快收回去。”林澤忙不迭阻止銀女大開殺戒的架勢,誠惶誠恐道。“血拼的意思不是打架,是瘋狂購物。”
“噢。”銀女點頭。任由林澤拖著往前行去。
一路上,行人對銀女這個打扮得不再驚世駭俗,卻土鱉至極的女人投來異樣目光。尤其是幾個濃妝艷抹,自詡有幾分姿色的驕傲女人,更為肆無忌憚,就差指手畫腳,評頭論足了。
小林哥滿臉怨氣,很想沖上去扇她們兩巴掌。讓她們狗眼看人低!
銀女卻滿面清淡,沒半點著惱。反而輕描淡寫的欣賞著街邊風景。只是那雙古井不波的美眸中卻浮現一抹亮色。輕聲道:“好多人。”
“步行街就是這樣,很多情侶逛街。”林澤很專業地說道。
“嗯。”
銀女忽地摟住林澤胳膊,半邊身子倚靠在他身上。頗有幾分小鳥依人狀。
“——”林澤見銀女做出這個姿勢,不由揉了揉鼻子問道。“怎么了?”
“他們是這樣。”林澤指了指街對面的一對男女。清淡道。
又學了一招!
林澤暗忖:“打死不能讓她看動作片,也絕對不能讓她接觸成人電影,不然她會墮落的!”
進了一家女性服裝店。迎頭走來的售貨員滿臉職業性微笑,笑問道:“這位先生,您要給女朋友買衣服?”
“是未來妻子。”倚靠在林澤肩上的銀女糾正道。
“額,呵呵——”售貨員尷尬地笑了笑,一面走一面說:“這位小姐,我們剛進了幾件巴黎長裙,拿來給您看看?”
銀女沒做聲,只是抬起頭瞥了林澤一眼。
“都拿來。”林澤霸氣道。
售貨員去拿貨,林澤則是拉著銀女來到鏡子前,站在背后沖鏡子里的銀女說道:“不如我先給你挑雙高跟鞋?”
“不穿。”銀女搖頭。
“我讓你穿你都不穿?”林澤故技重施道。
“好。”銀女清淡點頭。
林澤屁顛顛跑去拿了一雙好幾千的高跟鞋,水晶鑲邊,看上去亮堂而清澈,給人高貴純凈的感覺。林澤讓銀女坐下,蹲著幫她穿上高跟鞋。大小剛好,襯托得銀女那雙沒因常年赤腳而長繭的豆蔻玉足精致誘人。
林澤滿面微笑,扶起銀女笑道:“來,起身看看。小心點,你沒穿過鞋,可能會不習慣。”
銀女起身,往鏡子前一站,立刻就讓小林哥蛋痛起來。
嘴賤的東西!
你當人家銀女很矮么?近一米七的個子穿上高跟鞋,你丫站后面都看不見人兒了!
林澤心虛地挪到旁邊,摸著下巴打量幾眼穿上高跟鞋氣質更為出眾的銀女,皺眉搖頭道:“不好看,我再拿雙球鞋給你看看?”
“好看。”銀女略一轉身,瞥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清淡道。“就這雙。”
女人吶!
有不愛美,不膚淺的嗎?
連無雙女戰神銀女也不能免俗。小林哥頓時就對這個世界的女人絕望了。
這個時候,售貨員也提來幾款長裙。也不知道是擺明了認為林澤是個窮鬼,還是覺得以銀女那身打扮,估摸著是鄉下來的村姑。拿來的全都是款式造型不怎么好賣,更沒氣質可言的裙子。臉上卻掛著職業性的微笑道:“這位先生,店里就只剩下這幾款了。不如讓您女朋友先拿去試試?”
林澤對女性衣服不怎么了解,人精似的他沒能琢磨出售貨員的心思。銀女更沒心沒肺,在林澤的催促下進了換衣間。
只是等銀女進去不足一分鐘,她便喊道:“林澤。”
“啊?”站在門外的林澤好奇道。“怎么了?”
“幫我穿。”銀女說道。“我不會。”
“——”林澤吞了口唾沫,瞥了眼附近聽見銀女那番話的客人與服務員,當即老臉漲紅,鉆了進去。
這個女人,實在太邪惡了!
滿頭大汗幫銀女穿上一件黑色長裙,拖著她的手出來。甫一出現,便立刻吸引了店內顧客包括售貨員的圍觀。
尤其是那名沒安好心的售貨員,當她瞧見銀女穿上那件許多女顧客都覺得庸俗沒品,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怎么適合年輕女性穿的裙子后,登時驚為天人。
同時也通透了一句盛傳已久的江湖傳聞。
這個世界,總有幾個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極品女人跨入了人挑衣服,而不是衣服挑人的恐怖境界。
別說是這款對金領女性來說不夠品味不夠大氣的長裙,縱使讓銀女穿上一套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路邊攤衣服,她也能穿出驚世駭俗的效果。
因為啥?
資本!
前凸后翹腿子長也便罷了,偏偏她還有普通女子一輩子也修練不出的脫俗氣質。遮掩容貌的銀面在此刻非但沒給她減分,反倒添加了幾分神秘感。
叼著香煙的林澤也看傻眼了。他怎么說都算跟銀女同床共枕無數次的牲口,可瞧著銀女穿上這件注定難登大雅之堂的長裙,頓時生出一個感慨:“那群死宅男說的沒錯,有些女人穿上衣服,真快認不出來了。”
艷羨、嫉妒、眼紅、貪婪、饑渴,各種眼神交織在一起,充斥整間店面。
性感但不低俗,撩人卻不風塵,高挑,苗條,配上那一頭縱使全球最頂尖的發型師也染不出的銀絲,銀女一瞬間便成為店內的絕對焦點。沒有之一。
正當小林哥極度虛榮地想湊上去跟銀女交流兩句,讓那幫眼紅的牲口知道自己銀女關系不一般之時,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突兀響起,極端刺耳。
“以前總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句話太扯淡,倒不是這年頭沒牛糞,而是沒幾朵鮮花。今兒總算是碰到實例了。”一名西裝筆挺,俊俏斯文的年輕男子輕笑道。“這位美女,請不要懷疑我的眼光,以你的資本,全華夏恐怕只有四九城那位頭號公子哥陳逸飛才勉強配得上。跟著你旁邊那談不上帥,談不上有錢,談不上高,連氣質也談不上出眾的男人,堪稱華夏第二大遺憾,第一大遺憾是傳聞薛家那位女神級姑姑是個不愛男人愛女人的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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