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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與生俱來擁有一顆殺伐果斷的心臟,否則沒人可以在第一次殺人后保持淡定,哪怕彪悍到擁有一顆綠巨人之心的小林哥在初次殺人后,亦是嘔吐一整晚方才回過神。://情@幻文#學網的好去處
丹尼軟軟地倒在地上。
方素素亦渾身軟綿綿地站立不穩。她的手臂劇烈顫抖著,尤其是握著手槍的右臂,更是無法遏制地哆嗦著。像是被電擊一般,看上去頗為詭譎。
她那張因過度緊張而蒼白如紙的臉蛋上悄悄爬起一抹驚懼之色,還夾雜著一絲后怕。
喀拉!
手槍脫手落地,在這安靜的天臺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扭頭,見伊麗莎白輕輕攬著痛死過去的林澤,她那雙黯淡的美眸中迅即竄起一抹關懷之色,兩步走上前急切道:“夫人,快送林澤去醫院吧。他流了好多血。”
“嗯。艾琳,下去開路。”
長達半個鐘頭的槍戰終于接近尾聲,當開路的艾琳連同攙扶著林澤的伊麗莎白方素素下樓時,走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群男子。他們有些被一槍爆頭,當場倒斃。有些則是渾身上下中了數槍,此刻正躺在血泊中抽搐痙攣,還沒來得及咽下最后一口氣。但任誰都看得出,救是肯定救不活了。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躺著等死。
走廊上兩側的潔白墻壁與淺灰色的柔軟地毯皆濺滿血漬,分不清是反特工聯盟還是國安特工的。這層樓的槍聲業已停歇,艾琳緊繃著身軀開路,做好一有動靜便開槍的準備。但幸運的是,在穿過走廊的時候,不論是房門大開的房間亦或者房門緊鎖的房間,皆是沒人從里面竄出來并朝這幫女人放冷槍。
有驚無險行至電梯門口,艾琳忽地頓足,滿面猶豫地朝伊麗莎白問道:“夫人,真要下去?可能暗殺并未終止,這樣貿貿然下去風險性很大。情幻文學網看好就到藏小說
她很希望快些將林澤送進醫院治療,但她的首要責任是保護英女皇的安全。若是此刻莽撞下樓,指不定會在哪層電梯門打開時被人放冷槍。
這對艾琳而言,是一個沉甸甸的選擇。
“下去。”伊麗莎白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的,夫人。”見伊麗莎白做出決定,艾琳也不再猶豫,按住開門按鈕。
叮咚。
電梯門開啟,艾琳神色緊張地持槍沖入,確定無人之后,方才給伊麗莎白打一個請進的手勢。
三個女人攙扶著重傷暈迷的林澤乘電梯下樓,隨著樓層的亮起,艾麗的心臟都會跟著抽搐一下。她不知道當電梯落至哪一層時會忽地被打開,更不知道何時會被電梯外的刺客放冷槍偷襲。所以整個過程中,艾麗的心臟都緊繃著,不敢有絲毫放松。握著手槍的掌心更是滲出一陣冷汗,那雙漂亮的眸子由始至終都盯著緊閉的電梯門。仿佛這扇電梯門上正上演精彩紛呈的好戲。
叮咚!
電梯門忽地在四十八樓開啟,別說是艾琳緊握手槍,瞄準緩緩開啟的電梯門,縱使是攙扶著林澤的方素素也抬起手槍,神色冷峻地凝視著開啟的電梯門。
“是夫人!”
門外數名持槍特工神色一松,驚喜道:“夫人,您沒事就好。”
“快送林先生去醫院,他受傷了。”伊麗莎白話語頗為急切地說道。
“好的夫人。”領頭的特工吩咐兩名特工護送林澤下樓,伊麗莎白則是被這幫特工團團圍住,送往安全地帶。方素素沒留在這兒,而是隨著林澤離開酒店。
電梯門合上時,脫離險境的伊麗莎白轉頭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林澤,唇角囁嚅了幾下,終是一字未提,被那幫全副武裝的特工護送離開。情幻文學網藏
她叫伊麗莎白,身份是英女皇,是全世界最有權力的女人。私下里,她可以放低身份,毫無架子地跟林澤閑聊。但在這幫外人目睹的情況下,她不得不與林澤保持一定距離。哪怕這個年輕男子方才替自己擋了一刀。很有可能不到醫院便搶救無效死亡。可伊麗莎白還是得狠下心來跟著特工們離開。
林澤是國安請回來的保安,他為保護伊麗莎白死亡是盡本分。伊麗莎白說一句謝謝是禮貌,不說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些人可以為某件事兒某個人豁出生命,卻未必能得到一句發自肺腑的謝謝。有些人的安全是用無數人拿生命換來的,卻沒有說一句謝謝的必要。
荒誕嗎?
荒誕。
但這個世界本就是荒誕的,寡情的。
“謝謝。”伊麗莎白臨走前,在心中用華夏語默念這個詞。
沒人真的了解伊麗莎白,包括她的女兒,也不知道這位母親是否荒誕,是否寡情。但有些時候,伊麗莎白是不會吝嗇這個詞的,尤其是這個曾經三次救她女兒于危難中,如今又替她擋了一刀的男子。不論如何,他都當得起英女皇這句發自肺腑的謝謝。
下樓時,方素素發現酒店周邊停滿數十輛警車。那不停閃爍的警燈刺眼之極,令人忍不住半闔上眼眸。拉響的警笛聲更是將這片地區籠罩在噪雜與肅然的氣氛之中。附近的市民與工作人員不知道這棟五星級酒店發生什么,竟然引來如此龐大的警力出勤。但稍微靠譜點的人都猜得出,這絕對不是嚴打,也不是掃黃行動,而是有重大事件發生。
至于究竟是什么。屁民們哪兒會有知情權?
林澤被送上救護車后,身軀便一直處于痙攣狀態。救護車上的醫務人員飛快幫林澤戴上氧氣罩,而后為他做緊急治療。
周身傷口眾多,大大小小十幾個。有的傷口僅有一厘米深,有的則有三至五厘米,最嚴重的一處也是徹底擊垮林澤的是后背一處深達十公分的刀傷。傷口處的鮮血如泉涌般噴濺而出,將擔架上潔白的床單浸染成血紅色。醫生們勉力替林澤止住傷口,正欲處理不那么嚴重的傷口時,在車身的一陣輕微搖晃下,那處傷口竟是再次噴灑出殷紅的鮮血。
“醫生,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再這樣拖下去,病人可能會失血而亡!”一名護士滿頭大汗地說道。
“用盡一切辦法止住傷勢。車上沒有符合他血型的血袋,只有到了醫院才能輸血。”醫生沉著冷靜地說道。“能否撐過去,就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
醫生們在車廂內忙碌,陪同上車的方素素則是面色蒼白地盯著昏迷中的林澤。雙手死死攥著衣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已經完全呆了。
被林澤的慘狀嚇呆了。
他會死嗎?
她不能死!
他曾是全國安最優秀的特工!他是一位經歷大小戰役上百場的頂級特工!他曾無數次身負重傷,但每一次他都能硬生生從鬼門關跑回來!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
他怎么能死?怎么可以死!
他死了,父親以后找誰說知心話?
她死了,國安上哪兒找這么出色,這么忠誠的戰士?
他死了,保護韓家大小姐的任務誰可以勝任?誰能應付那個魔女般的大小姐?
他死了,自己上哪兒找一個這么優秀的搭檔?
他死了,自己想吃零食了怎么辦?誰來請自己吃,誰來笑話自己吃了零食身材會走樣?
眼淚如擰開的水龍頭,撕心裂肺地奪眶而出,打濕了她冰涼的臉頰,潤濕了她干裂的唇角。順著柔潤的下巴滴落在絞在一起手背上。
她目光呆滯地望著林澤,一動不動地盯著林澤。眼瞧著他那滿身是血的身軀被醫生焦頭爛額的折騰,死死地盯著他那略顯粗糙,卻怎么看都不會膩的剛毅臉龐,心臟卻是一沉再沉。
“病人快不行了。拿除顫儀來!”醫生口吻略顯急促地說道。
護士配合著取來除顫儀,醫生雙手緊握,往林澤胸膛壓去。
林澤的身軀在除顫儀的電擊下高高彈起,而后又是重重摔在病床上。
醫生反復電擊數次后,那逐漸微弱下調的生命指數終于被拉上來些許。
醫生放下除顫儀,滿頭大汗地說道:“催促司機快些開,再不接受全面救治,病人就真撐不住了!”
車速加快,方素素亦是忽地沖到林澤床邊,手心貼著林澤那滿是鮮血的臉頰,淚如雨下道:“林澤,撐住。一定要撐住。”
“你怎么可以死?你一定不能死!”
“你要是死了,我彷徨了給誰打電話?我堅持不下去了找誰傾訴?我累了倦了不愿再走下去了誰來安慰我,支持我?”
“林澤,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堅持下去,你還這么年輕,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你要是聽見了就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撐住!”
“我答應你——只要你能醒過來,我每天都對你笑,不勉強,不敷衍,開開心心地對你笑,好不好?”
“我求求你,一定不可以死,一定要醒,一定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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