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禽獸,我爹地不是看你不爽嗎?怎么又忽然跟你喝酒?”韓小藝趴在柔軟地席夢思上,晃動著白生生的小腿。詢問蹲在小茶幾旁吃鹵味面的林澤。
林澤把面條吸進嘴巴,含糊不清地說道:“可能是被我的帥氣折服了。”
“呸。”韓小藝不屑地說道。“別說我爹地年輕時的風采,即便是現在也不輸給你。”
“這你就不懂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講究一個粉嫩。你爹地能跟我比粉嫩嗎?”林澤喝了一口面湯,一臉滿足地抹了抹嘴角的油漬,點燃香煙吸了起來。
韓小藝懶得跟這個悶騷貨呈口舌之爭,光著腳丫下床,拉開巨大的衣柜,叉腰沖林澤說道:“明兒我要參加個舞會,你說穿什么衣服好看?”
女為悅己者容。
下意識的,韓小藝已經把林澤的欣賞品味當做她穿衣服的標準了。這種小女兒心態,怕是連韓小藝自個兒也沒察覺出來。
“又不是給我看,我管你穿什么。”林澤沒心沒肺地噴出一口濃煙。心中卻想。“我覺得你不穿衣服肯定很好看。”
“你個王八蛋。”韓小藝被擠兌的牙癢癢,不滿道。“你還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怎么就不是給你看?”
“我也去?”林澤瞪大眼睛,好奇道。“你去跟朋友開舞會,拉著我去做什么?”
“你是我的貼身保鏢,我去哪兒,你都要跟著去。有問題嗎?”韓小藝形同一只母老虎,惡狠狠瞪視他。
“也沒見你帶我去女廁所啊。”林澤反駁。
“——”韓小藝還欲說什么,林澤忙不迭起身,探頭往衣柜里瞄了幾眼,不滿道。“怎么沒有男士衣服?”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衣柜,你當我有異裝癖嗎?”韓小藝白了他一眼。
“你讓我參加舞會,總不能讓我穿襯衫牛仔褲去吧?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我才不會干。”林澤噴出一口濃煙。
“我讓福伯幫你準備一套,你先給我提點意見。”韓小藝挑了幾件很華麗很閃眼的連衣長裙出來,有黑色,有白色,有紫色,還有大紅色。在林澤面前晃了晃,問道。“你覺得我適合穿那種顏色。”
“裸色。”林澤很簡潔明了地說道。
“猥瑣男。”
“謝謝。”林澤捻滅了煙蒂,一把將韓小藝推開,不耐煩地說道。“死開一點,別影響我做發型。”
韓小藝登時眉開眼笑起來,一點兒沒被林澤這粗俗的舉動激怒,笑瞇瞇問道:“你還知道要做發型么?”
“別開玩笑了。像你這么有錢的富家子弟,參加的舞會肯定非同凡響。我要是不梳妝打扮一下,怎么勾搭寂寞小富婆?”林澤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催促道。“快去幫我拿瓶發膠,我打算做個既不失性感,又顯得清純迷人的發型。你覺得三七分好,還是五五分?三七分我覺得太奔放了一些,不太適合靦腆的我。五五分又略顯矜持了一些,跟我隨性不羈的性子有些出入,唉,我還是做個大背頭吧——”
韓小藝被林澤搞崩潰了,抱著一堆昂貴的衣服,扭著小屁股,踩著小碎步往浴室走去。不愿跟這個禽獸共處一室。
十分鐘后,林澤滿意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贊美道:“如果我不說,誰會相信我是林澤,而不是周潤發?”
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席夢思上,林澤蹺起二郎腿點上一支煙,剛吸了一口,韓小藝從浴室羞答答走出來。踩著高跟的她小心翼翼來到林澤身前,略有些興奮期待地問道:“你覺得我這身衣服怎么樣?”
林澤只瞥了一眼,登時眼前一亮。
這姑娘——還真是蠻有大家閨秀風范的。
一襲黑色長裙將她修長而苗條的身軀包裹住,絲毫不顯得臃腫。當然,也沒成熟女人的那份撩人韻味。可這身長裙本就不走底蘊路線,而是一件時尚潮流的長裙,穿在韓小藝身上,將這個古靈精怪,活潑可愛的女孩兒襯托得像一個黑暗小精靈,俏皮而嬌嫩。十分迷人。
長裙直至腳踝,腳下一雙約莫七公分的高跟鞋更是讓個子高挑的韓小藝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
林澤摸著下巴打量幾眼,由衷評價:“漂亮是漂亮,但感覺還缺少了點什么。”
在韓小藝迷惑的表情下,林澤一拍大腿,咧嘴笑道:“我想到了!”言罷他轉身出門,大約三分鐘后,又重新跑來韓小藝的閨房,手里抓著一串黑色項鏈。
那項鏈由一顆顆外表十分粗糙的黑色珠子串成,暗淡無光,像一條又黑又粗的麻繩,一點兒也不美觀。
“來,我幫你戴上。”林澤抓起來顯擺似的晃了晃,一臉認真地說道。
韓小藝心頭一突,輕輕轉過頭,面對著鏡子不敢出聲。
林澤行至她背后,小心翼翼地幫她戴上那串又沉又粗糙的項鏈,而后雙掌壓著她的肩膀,沖著鏡子咧嘴笑道:“你看,氣場是不是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韓小藝耳畔被一陣熱風吹拂,雙腿有些發軟,故作閑散道:“也不怎么樣嘛,而且這么重,你想壓死我嗎?”
“你懂什么,這叫質感。外形是丑陋了一點,但這條項鏈可是很有歷史底蘊的。”林澤撇撇嘴,不屑道。“跟你說你也不會懂,反正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還我。”
林澤伸手要摘下來,韓小藝卻飛快捂住胸口,急忙避開身子道:“喂,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送都送人了,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不喜歡嗎?”林澤不解道。
“喜不喜歡是我的事兒,你已經送出去了。”韓小藝白了他一眼,推了他幾把,催促道。“回你的房間去,奔波了一天,我要休息了。”
林澤被轟趕出門,搖頭晃腦回房。
韓小藝確定林澤回房,小心翼翼反鎖房門,這才從背包里摸出一本外形迷你卡通的日記本。捧著小本本來到書桌前,扭開臺燈,粉嫩小手握著水筆,翻開了日記本。
“五月一號,星期二,天氣晴轉多云。晚上十一點。
死禽獸今天送了一串項鏈給我。
雖然很沉很粗糙,戴著連脖子都要歪掉了。還很扎皮膚。可是我還是很開心呢。
本來中午爹地對林澤態度那么差,我還很擔心他們會鬧矛盾。但晚上他們就在一起喝酒,喝了很多。我想像林澤這種外表放縱不羈,骨子里卻很穩重成熟的男人,爹地應該會喜歡的。
明天陳雪琴這幫游手好閑的女人準備了個舞會,還說一定要帶男伴。哼,好像我韓小藝找不到優秀的男人一樣。
死禽獸雖然長的不是那么帥氣,連爹地都比不上。但他還是蠻有男人味的嘛,我最喜歡看他那雙漆黑而深邃的眼睛。每次看一眼,都會覺得好有故事。唉,難道我韓小藝真的喜歡上這個壞東西了?
不過既然這個死家伙親了本小姐,說什么也不能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人。要是哪天本小姐真的愛上這個家伙,他不接受也得接受本小姐,不然讓爹地把他扔下海喂鯊魚。
不知不覺又寫了這么多,本小姐累了,睡覺。”
韓小藝扔掉水筆,微微張唇吹了吹字跡,讓它干的快一些。
韓大小姐盯著日記本發呆,那張嬌嫩而時尚的臉蛋上有點兒恍惚,漂亮的大眼睛里更是布滿了異樣的色彩。
誰會想到時尚潑辣,看上去瘋瘋癲癲,還很毛躁的韓小藝會寫日記?在任何人看來,寫日記都應該是董小婉這種心思細膩的大才女做的事兒。跟韓小藝完全不搭邊。
而事實上,韓小藝寫日記已經有些年頭了。細說起來,要從她第一次來大姨媽聊起——
不過之前她寫日記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直到林澤跟她在閨房打玩游戲,事后情難自禁地打啵之后,韓家大小姐才重新拾起這個習慣。
每天記錄一下生活的點點滴滴。當然,是跟林澤有關的生活瑣碎。
像韓小藝如此霸道的大小姐,會記錄韓小寶這蠢貨的游戲生涯嗎?
將脖子上的黑珠子項鏈摘下來,用那纖細滑嫩的手指摩挲一陣,不由皺眉道:“這禽獸真是沒品位,本小姐一嬌滴滴的漂亮女孩兒,怎么適合戴這種像非洲原始部落首領飾物的項鏈?唉,認識一個沒品位的男人,真是頭疼。”
韓小藝將黑珠子項鏈放在枕頭旁,以防明天強迫性忘記戴這條項鏈出門的沖動。
難看是難看了些,但終究是林澤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韓小藝這么個還算懂事的女孩兒,是不會讓林澤失望的。
去浴室泡了個牛奶浴,又做了一個小時瑜伽消耗多余熱量,方才心平氣和地躺在床上。
臨睡前,她有些忍不住給林澤發了一條短信。
“禽獸,明天九點記得喊我起床。我起床時,要看見樓下的餐桌上有豐盛的早餐。”
不管林澤是否已經睡著,不管林澤會不會看見,也不管他會不會回,韓小藝都想發這條短信。
她不介意林澤明早幾點喊她,也不關心起床后能否吃到早餐,更不在乎早餐是否豐富。她只是想在臨睡前給他發一條短信,僅此而已。
女孩兒那海底針一般的柔軟心思,又有幾人能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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