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又欺負小八了?”小七手里捧著閑書正看著,一轉眼發現自家閨女兩只小胖爪竟然緊緊拽著禩的手往自己嘴里塞,啃吧啃吧的正一臉樂呵著!小七嘮叨了一句后輕輕掰開自家閨女的小胖爪,解救了口水淋淋的禩的小爪后,又給人家仔細擦拭干凈,這才輕拍了自家閨女兩下以示懲戒。
“以后不許這般胡鬧了啊,就仗著小八對你沒脾氣呢!”小七嘀咕了一句把自家閨女的胖臉捏出各種形狀來,瞧得禩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偷笑滴后果是嚴重的,只見安穎被小七揉吧的不成形狀的臉蛋子上,那雙酷似康熙的鳳眼斜瞥了禩一眼后,小腿快速的踢了過去,直接把禩蹬得滾了一圈。
“啊啊……”禩輕叫了兩聲,倒把旁邊一直看著倆孩子的衛氏急得夠嗆,小七這邊也忙松開自家閨女,手一攬就把禩抱到胸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仿若探照燈般的目光把禩全身上下掃視個遍。
“呼,還好沒受什么傷。”小七自言自語的來了一句,更似是在對衛氏說一般的收回了手,任由禩伸出兩手緊緊抓著小七的脖子,整個胖身子掛在了小七的身上。
因為小七把太皇太后斗到了病床上,所以現在宮里上上下下沒有不怕她的,甚至跟她同一宮居住的衛氏都免不了面對小七時膽戰心驚的,弄得小七萬分無語,話說她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好不好?用得著被當做洪水猛獸么?
不過鑒于小七這種變態的威信,現在的日子過得倒也不錯,最起碼宮里面是沒有敢給小七添堵的人了,就是佟貴妃那邊都收攏了羽翼,再不敢在小七面前說一句重話了。
小七對這種局面雖然有時很是無語,但總的來說還是高興居多的,沒看現在她和幾個孩子的日子過得是越來越舒心了么?當然,前提條件是別見著碰著康熙那個精明鬼。
康熙一場生動的別開生面的讓人心寒的政治課讓無論小七還是太皇太后甚至是小礽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為了政治目的咱可以利用或犧牲一切,無論是老婆還是祖母還是寶貝兒子……
‘哎,不想了不想了,一想到他這心口就憋悶。’小七思緒忍不住亂跑到乾清宮那位的身上時,不由緊忙對自己催眠道,要不然等待她的將是更加憋屈的感覺。
“唔!小八乖,別晃蕩了,來,咱們老實在榻上躺著。”小七見禩在自己身上晃來晃去的,不由柔聲說道。
也不知小八是聽懂還是沒聽懂,不過到了是松開了手,被小七放到榻上后就歪歪著身子滾到小安穎身邊去了。
正在這時,靜鞭聲響了起來,衛氏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向小七微微福身后一陣煙的不見了蹤跡,而小七苦笑著對身旁的金嬤嬤說道:“這衛氏還不是一般的怕皇上啊,每次皇上過來都能瞬間跑掉,也是個妙人了。”
金嬤嬤卻一臉算她識相的樣子說道:“娘娘您還是別為外人擔心了,瞧您今兒個穿的這身,見皇上的話是不是太隨意了?哎,奴婢都說了您平時在自己宮里也不要穿的太過隨意,皇后應該時時注意著裝,就是不穿鳳袍也得金銀加身BALABALA……”
嘮叨的功夫金嬤嬤已經用飛快的速度給小七攏好了頭發,還不知從哪弄出一枚鳳簪簪在了小七的發髻上,另外朝珠甲套香囊玉佩等物更是隨手就來,沒一會小七除了沒能換下身上這件嫩綠色的常服之外,竟是里里外外都歸置妥當了。
當當當當,一個移動首飾架新鮮出爐!
小七這邊揉了揉脖子,捏著帕子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門前,兩邊的奴才們推開殿門后,小七裊裊的站在殿門前,沖著剛剛進院的康熙福身行禮道:“臣妾恭請皇上圣安。”
康熙一如既往的臉皮厚到跟沒事人一般表達著夫妻情深的戲碼,對著小七淡笑著微抬起手臂說道:“芳兒快起吧!”
接著人一邊往里走一邊朗聲笑道:“安穎那丫頭怎么樣了?一天沒見也不知想沒想朕?”
小七低著頭翻了個白眼,嘴上答著康熙的話,心里悲哀的發現自己連‘女為悅己者容’都懶得做到了。
而康熙這邊一進殿就來到了軟榻前,一把抱過自家閨女,悠得小丫頭咯咯咯的笑個沒完,把旁邊的禩看的眼熱不已。
小七張羅著問春幾人給康熙端茶倒水,自己則坐到一邊抱起禩來,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默默的感嘆著:這孩子還真不招康熙喜歡,瞧康熙那無視的樣,忒讓人寒心。
如今小七對康熙的意見著實不少,更是時時不忘腹誹一番。
康熙并不知道自家本事卓絕的皇后對自己已經快上升到厭惡的感覺了,他只是在這皇家生活了大半輩子,僅僅八歲時就接觸了政事,十三歲就管理了國家,在康熙的信念中什么都比不上他手中的皇權,盡管小七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是他嫡子嫡女的母親,是他真正拜堂的妻子。
“保成這孩子當真不錯,今兒個太傅又在朕面前夸獎他了。芳兒,朕想著叫人著內務府重新為保成布置毓慶宮,另外保成畢竟是當朝太子,也應該有他應有的儀仗了。”康熙抬起頭來對著小七說道。
這事是康熙早就打算好的,只是并沒跟別人說過,只能說赫舍里家在前一段宮斗上升到朝斗時的行事方針很是讓康熙感到高興,不過赫舍里家剛被打壓下去,康熙是不能再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人抬起來了,補償或者說封賞的話也只好放到礽身上,怎么說礽也是康熙和小七的兒子不是?
因為康熙不曾對外人說過,所以小七還真就被康熙的話嚇了一跳。嘛叫應有的儀仗?嘛叫重置毓慶宮?
話說毓慶宮已經夠富麗堂皇的了,礽屁股后面等著伺候他的奴才更是趕上一個加強連了,不要再加了好不好?她寶貝兒子這太子當得快比皇帝舒坦了,康熙這會好心開口,等礽習慣了奢華權利后良好的性格又如何養成?
小七如今說話也比以前多了點彎彎繞繞,只聽她柔聲道:“皇上對保成的看重臣妾和保成很是感激,可保成畢竟只是未成年的孩子,性格還未養成呢?那孩子本就好驕傲,臣妾覺得還是不能把他弄得太特別了,對他的成長不好。”
得,再是多了點彎彎繞繞,小七的話語還是比別的人直多了,這拒絕的話說著說著就上綱上線了,叫康熙一肚子的話憋在心中,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康熙皺了下眉頭,心想著芳兒最近好像跟朕見外了不少,怎么說話好像吞了火藥似的,忒難聽!
這位在某方面來說頗為自大的皇帝是想不明白小七的心理的,他有些不悅的沒了聲響,只顧著哄懷里的寶貝女兒。
這下可把金嬤嬤愁得不行,她連忙對小七使眼色,瞧著跟眼睛抽筋似的。小七也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的莽撞行為,只得換了個話題說道:“對了皇上,前兩天瓜爾佳夫人帶著她的女兒進宮請安,那小丫頭可愛極了,奶聲奶氣的追著保成身后叫哥哥,活潑的不得了呢!”
“哦?”康熙的思維邏輯實在與小七不同,這位BOSS聽小七的話中談到了礽,立馬聯想著是不是自家芳兒想把那瓜爾佳家的丫頭指給礽做媳婦了。
這么一想康熙就把剛剛的不悅給忘了,沉吟著問道:“瓜爾佳夫人?她男人是?”
小七本以為康熙喜歡小姑娘,這回自己算是把話題挑到點子上了,于是小七一邊腹誹著康熙是個喜歡小姑娘的怪大叔,一邊答道:“就是石文炳的夫人,前兩天進京述職的那個。”
康熙對石文炳還是有印象的,不過他倒是覺著這人雖好,就是扒出身的話說來祖上還是漢人,倒有些不得康熙的滿意,康熙還是更想自家寶貝太子能娶個祖祖輩輩都是滿人的媳婦。
因為這個康熙也就單方面結束了這個話題,只聽著小七在那邊嘮嘮叨叨的說著那天石家小姑娘與礽的追追躲躲,還有石文炳夫人的大氣恭謙。
“保成還小,芳兒不用如此心急,你放心,朕會挑最好的給保成的。”就在小七自認為找到話題而念叨個沒完的時候,康熙突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弄得小七整個人愣在了那里,想了半天才明白康熙的思想跑的多遠了。
話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對牛彈琴么?她明明只是不希望冷場而隨便找個安全的話題說的好伐?腫么就讓康熙給歪到礽的人生大事上了?
雖是這么想,但康熙的話也提醒了小七,讓郁悶的小七明了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家寶貝兒子的婚姻大事貌似她是木有發言權的。
這讓小七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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